第15章

宿舍在六樓,溫柏榆和莫趙瑾進入門牌號601的房間,因為四周都要裝好的攝像頭,所以攝影師離開。

溫柏榆起初知道這些時頗有些不自在,但他很快了解到這是藝人需要适應的常态。

甚至不止是藝人,就算是常人,也是時常出沒在各種攝像監控下。

溫柏榆不由得想,倘若修仙界有監控,那他就不會被白溫間和魔修陷害了。

但有這些監控在,他行事需要更加小心,剛才雖然一時失言,但好在有他的人設在,莫趙瑾似乎只是當作了玩笑話。

只是對方為什麽和自己保持了一米的距離?

莫趙瑾快步踏進卧室,他額前冒出冷汗,剛才他離溫柏榆近,能夠感覺到溫柏榆說那句話時的殺氣。

他的哥哥是一名軍人,曾經他就在對方身上感覺到那股氣勢,而溫柏榆甚至更加淩厲。

要命,莫趙瑾按住心口,喘了幾口氣緩緩,所以這麽一個狠角色為什麽要來參加一檔選秀節目?

難不成是執行什麽秘密任務嗎?莫趙瑾一時間陷入了各種陰謀論中。

陸譽把節目組準備的床被都給拆了,換上自己的,他看見溫柏榆走進來,就算他看對方再不順眼,如今住在一個房間,如果還是不和睦不交流,那播出去多尴尬。

“柏榆,我自己從家裏帶了床被枕頭,我的給你吧。”陸譽自認為自己已經擺出最随和的表情了,嘴邊還解釋了一句:“不睡自己的我晚上睡不着。”

溫柏榆心知陸譽這是想求和,修仙者得長生,他活了幾百個年頭,陸譽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輕狂小輩,他從來就沒有計較過對方的刁難。

而且他很清楚,這類性質的比賽和睦都是暫時的。

“我收下了,謝謝。”溫柏榆接過床被,見他們都選好了床,便走到最裏面的床鋪被子。

陸譽收拾好一切後坐到床上,看到溫柏榆背上的長劍,心裏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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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剛簽約的藝人,公司在沒有看到他們價值前是不會投入太多資源和精力,所以就把他們塞進這個節目。

每個人的人設在公司也不是秘密,所以陸譽知道溫柏榆的人設是仙風道骨的修仙人。

講真他當時聽到時誇張的把沒吞下去的水噴出來,這什麽年代了,還設定這種人設,難不成要表演禦劍飛行嗎?

他知道溫柏榆的身手厲害,但就憑身手就想出道那是不可能的,難不成對方永遠都在觀衆面前表演他那吓人的劍術嗎?

陸譽一想到對方引發的熱搜和票數就酸成檸檬,下一個任務他一定要好好表現。

他不可能輸給一個只會耍武功的人。

今晚節目組沒有安排什麽任務,主要是給他們一些相互了解的時間。

溫柏榆不能在鏡頭下把伴月收起來,只好放置在枕頭下,一般沒有事情時候他都會用手機在網上吸收異世的所有詞彙和知識。

他剛準備開始網上沖浪,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下意識握住劍柄,擡頭看向門說:“有三人來了。”

陸譽聞言一臉莫名:“什麽三人?”

此時緊閉的門響起敲門聲,莫趙瑾從床上坐起來說:“請進。”

門沒鎖,打開後是白興言,他身後還跟着空安歌和時新知。

溫柏榆松開握劍的手,這純粹是他的本能反應。

“嗨。”白興言打了聲招呼,他穿着長袖,脖子上還圍着一條黑色絲巾。

陸譽探身往他們身後看了看:“就你們三人?”

白興言眉毛有一邊特意修成斷眉,挑眉看人時又酷又狂:“不然呢?”

陸譽回頭看了溫柏榆一眼,又問白興言他們:“你們提前約好過來的?”

“沒有,只是晚上無聊,就提議找你們打牌。”說話的是空安歌,他染着暖黃色頭發,唱情歌起來專注深情,走暖男路線。

至于為什麽不找其他組的人打牌,那是因為A組出了第二名和第三名,和他們互動鏡頭才更多。

莫趙瑾心思最細,很快明白他們的想法,笑着說:“好啊,我們正好也無聊着。”

陸譽率先盤腿坐在地上說:“既然是游戲,輸家得有懲罰才有意思,每輸一次脫一件衣服?”

“喂喂,這樣節目要播不出去了。”時新知語氣帶着玩笑意味,但态度明确的否了陸譽的提議。

白興言說:“現在是夏天,大家都只穿一件,真要這麽玩那我可輸不起。”

衆人都知道白興言手臂和脖子的紋身,那是絕對不能在節目組露出來。

最後還是莫趙瑾提議:“贏家可以指定輸家表演才藝。”

他這個提議受到一致同意。

他們圍成圈坐在一起,溫柏榆沒玩過撲克,但不好出聲拒絕掃興,只好沉默着觀察衆人,一邊迷糊的學。

其他人沒有發現溫柏榆的異樣,畢竟玩撲克就是需要觀察別人的表情,以此揣測對方拿的是否是好牌。

第一局,溫柏榆光速的輸了。

他們是三對三,陸譽是個在乎輸贏的人,這一下子就崩人設,質問他:“你有沒搞錯會不會玩啊?這牌能這麽打嗎?”

溫柏榆自然覺得對不住隊友,正打算開口說出實情,但莫趙瑾先他一步說:“願賭服輸,你們想看什麽表演?”

陸譽這時才被點醒,對啊,輸的人可以表演,這不就多了在觀衆面前展現的機會。

他深深看了一眼溫柏榆,原來他是存着這份心思,真是不能小瞧了他。

白興言托腮,看似在思考,可是眼神卻不留痕跡瞥了一眼時新知。

時新知是目前票數排名最低的,不是他不優秀,而是比起另外十一人他表演的不夠突出。

他慶幸自己和票數第一的白興言是一個組,這樣到時候綜合票數比其他組多,就能進階到最終個人賽。

私下他早就對白興言表示言聽計從,看到對方眼神示意後,他看似随意的笑說:“柏榆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唱歌一定很不錯,來一首。”

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要求,甚至在陸譽看來簡直就是白給的得票機會,他羨慕不已。

莫趙瑾不覺得白興言等人是好心,但他現在看不出對方的目的。

等等。莫趙瑾突然想起當時溫柏榆曾經說過自己不唱歌,且不會跳舞,難道那個時候白興言聽到了溫柏榆說的話。

“來一個來一個。”白興言拍手起哄,他來之前查過其他人的資料,唯有溫柏榆的資料極其簡單,看不出深淺。

抽詞彙表演才藝時對方不唱歌不跳舞,他懷疑對方是這方面不擅長,現在逼對方表演,就是為了把他從第三名拉下去。

畢竟A組現在總體票數是最高的。

溫柏榆沒察覺到這友好氛圍下的暗潮洶湧,在他觀念裏輸就該罰,縱然對歌唱幾乎一竅不通,他還是點頭說:“那我就獻醜了。”

莫趙瑾:“你要唱什麽歌?我幫你和聲。”他擔心溫柏榆唱歌走調。

空安歌雙手打了個叉說:“哎哎,不可以求外援啊。”

莫趙瑾似笑非笑道:“一起輸的也能叫外援?”

正當兩人眼神交鋒時,溫柏榆說:“不用,這是一首很簡單的歌。”

莫趙瑾見溫柏榆這麽說就沒有強求,他知道溫柏榆不是像陸譽那種愛逞強犯傻的人。

“阿嚏!”莫名在大夏天打了一個噴嚏的陸譽揉了揉鼻子。

溫柏榆深呼吸了一下,看向時新知,後者被他看得有些莫名。

接下來他張嘴唱了出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幸福祝你健康,祝你前途光明……”

衆人:“……”

衆人:“???”

歌簡單到一分鐘內就唱完,白興言第一個回過神,笑出聲說:“還真是夠簡單的啊。”

知道對方唱歌的能力,他算是放心了。

陸譽捂住發紅的臉,太丢人了吧唱生日歌。

空安歌和時新知都是一副努力憋笑的模樣,打出666手勢。

莫趙瑾看溫柏榆一臉淡定,問他:“為什麽選擇唱生日歌?”

“因為今天對于某人來說是值得慶賀的日子。”溫柏榆轉頭再次看向時新知,微微一笑,灰眸覆上柔和的眼波,“時新知,祝你生日快樂。”

時新知愣住了,下意識拿出手機查看日期,才發現今天是他的陽歷生日,這些天忙着節目,他根本沒有關注其他事情,更別說是生日了。

自己都不記得的日子卻被一個視作對手還暗地針對的人記挂,他頓時有些無措:“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溫柏榆:“屏幕展示過你的個人資料。”

莫趙瑾不可思議的問:“當時每個人登場都有顯示資料,難道你記得所有人的生日嗎?”

“這對我來說不難。”溫柏榆言下之意就是記住了。

過目不忘。這個能力實在令衆人羨慕。

白興言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時新知,如果不是知道對方需要依靠自己,他都要懷疑對方和溫柏榆聯合了。

事已至此不能讓溫柏榆繼續秀下去了,他伸手勾住時新知的脖子:“你小子生日也不說聲,害我們蛋糕禮物都沒準備。”

時新知勉強笑了笑:“我自己都忘記今天是我生日……”

“現在還來得及。”白興言拿出手機訂蛋糕,不一會外賣就送來一個精致的三層蛋糕。

這動靜還吸引其他組的人過來,十二人就聚在601房間裏,拿出房間冰箱的飲料零食,紛紛慶祝。

“祝你生日快樂!幹杯!!!”

“不醉不歸!嗨起來!”

都是年輕男孩,最容易增加感情的方法就是玩樂,氣氛被炒熱,此時都忘記了比賽的事,借着酒意談天說地,聊着夢想。

溫柏榆的體質百毒不侵,酒精也無法使他産生醉意,可他看着眼前衆人歡樂模樣,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熱鬧,哪怕當年去凡間歷練,也是抱着斬妖除魔,替天行道的念頭行走江湖。

曾經觸不可及的,如今卻是觸手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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