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溫柏榆和周靜遠看到這張卡片後, 同時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林婉香。
林婉香感到不自在, 頗為惱怒的說:“幹嘛這麽看我?”
周靜遠拿起卡片頗為嫌棄的說:“就這質量的印刷你都敢信?”上面的這些話, 魔修孩童都不會信好嗎?
林婉香這下不好意思了, 她扭捏的說:“反正當時就是想岔了, 而且這收費也不貴啊, 要是能讓邱毅愛上靜茹,那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嗎?”
孟靜茹冷冷的說:“這種求來的感情我不需要。”
林婉香看了她一眼, 随後低頭什麽都沒說。
溫柏榆問:“那你見到過他本人沒?”
林婉香搖頭說:“沒有,我不敢冒然的去見奇怪的人,所以我只是加了他卡片上的二維碼和他聊天,最後把錢還有他想要的東西通過快遞寄給他。之後我就聽到了邱毅和靜茹兩人即将要結婚的消息, 那時候我就知道他是真有本事。”
周靜遠問:“他想要的應該就是生辰八字還有兩人的一些貼身物品,你是怎麽拿到的?”
林婉香:“那個大師只要了生辰八字, 我和靜茹曾經拿着生辰八字去給一個算命很準的大師算命,那個時候我便記住了靜茹的生辰八字,至于邱毅很簡單,那次同學會後我約他出來,跟他說想要他的生辰八字拿去給人算一算, 看看我倆是不是天生一對, 他當即就拿出電話去詢問他媽媽,痛快的給了我生辰八字。”
溫柏榆說:“既然如此你現在聯系他, 并且跟他要到地址, 我們會過去處理這件事情。”
林婉香點頭, 她當着衆人的面點開了聊天框, 那個大師的頭像還是一個略顯裝逼的符箓。
【大師多虧了你幫我的朋友和她喜歡的人牽線,他們現在已經快準備結婚了。】
那位大師看來正好沒生意,很快就秒回了林婉香。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這是我應該的,而且那對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我還有其他更好的服務,你若感興趣可以下單體驗一下。】
“喲,這業務水平還挺廣的呀。”周靜遠好奇了,催促林婉香,“那你快問問他,除了給人下降頭還會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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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香照他的話去問了,很快大師就回答了。
【若是遇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可以幫忙去除,或者有什麽讨厭的人,我可以畫一張靈符,只要你把靈符貼到他所使用的東西上面,就是那個人近期一直會遇到倒黴事,只要錢到位,倒黴一輩子都不是問題。】
和周靜遠看熱鬧的表情不同,溫柏榆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這個所謂的大師在異世潛伏了這麽久,其中一定會有像林婉香這樣人去光顧他生意,那麽受害者一定很多,必須盡快斬殺此等禍害。
溫柏榆:“問他住址。”
【大師,請問你的住所在哪裏?我想親自來拜訪你,并且當面拜托你一些事情。】
林婉香網上的頭像就是她本人,并且朋友圈每天發一些日常生活自拍,所以外人對她的警惕性就大大降低,何況她還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那個所謂的大師,很快就把他的地址發了過來。
這時溫柏榆說:“你告訴他,你晚上零點再過去。”
林婉香心裏疑惑,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溫柏榆的話去做。
周靜遠知道溫柏榆的時間很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幹嘛不現在就過去找那家夥,早點處理好這事不是早安心嗎?”
溫柏榆沒有回答他,而是起身,說了一句:“我去下洗手間。”
“我也去。”周靜遠會意,起身跟了過去。
進去的時候溫柏榆正在洗手,他微微低着頭,額前的劉海遮住雙眸,只聽他淡淡的說:“晚上可以降低他的警惕性,而且月黑風高好除魔。”
周靜遠從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品出了一絲殺氣,不愧是莊月重的徒弟,對魔修果然是恨不得除之後快。
夜晚,兩人根據地址到了一個偏僻區域,地上到處都是坑窪,散發着難聞氣息的污水。
周靜遠擡頭打量了周圍:“不愧是魔修選擇的藏匿處,這裏連監控攝像頭都沒有。”
溫柏榆淡淡的說:“挺好的。”方便他們做事。
到達一間旅店門口,上面的招牌燈不停轉換着刺眼又豔俗的燈光顏色。
“再來旅館,啧啧啧……很有深意的名字嘛。”周靜遠感慨道。
溫柏榆率先進了旅館。
“哎,你等等我!”
在前臺有一名看上去50歲左右的婦女,她托腮打着盹。
溫柏榆進來的時候觸發門口設置的鈴聲,喇叭發出“歡迎光臨”的聲音。
前臺的婦女頓時一哆嗦,呗驚醒的她看見來了客人,臉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說:“兩位靓仔住房啊,是日租,還是月租啊?”
周靜遠走過去,手臂抵在前臺的桌上,懶散得沒個站型,他從眼前的糖盒裏拿了一顆糖,拆開糖果袋放進嘴裏,随後問:“你是這個老板?”
女人點頭說:“沒錯,我這小本生意可招不起員工。”
“既然是小本生意,那麽老板娘你不希望這個店發生什麽事情對吧?”周靜遠說完還露出自認為友善的笑容。
老板娘臉色一變:“你們是警察嗎?”
周靜遠用手指搖了搖,說:“老板娘你誤會了,我們不是警察,我們是高利.貸,你這裏的一位顧客欠了我們200萬的利息,我們今天是來找他要一只手的。”
說完他指着溫柏榆:“你看,我們連砍手的家夥都帶了。”
有周靜遠的法術在,溫柏榆看上去就是一個讓人一眼就忘的普通人,但他身後的伴月劍并沒有被法術所掩蓋,老板娘見狀有些奇怪,但既然不是警察,她就沒有那麽緊張:“你們要幹活就把人帶出去做,別弄髒了我的房間,還有我不負責叫救護車的。”
周靜遠笑了笑說:“這是自然,我們想跟你要那人的房間鑰匙,方便我們做事。”
老板娘問:“叫什麽名字?”
溫柏榆拿出那張卡片:“是這個人,勞駕看看。”
老板娘打量卡片上的人,随後搖頭說:“我記得住在旅館的每一個人,沒有這個又老又醜的老頭啊?”
溫柏榆聞言皺眉:“你再好好看看。”
老板娘又看了一會,十分肯定的說:“絕對沒有這個人,我的記性可是很好的,再說這人醜得這麽讓人印象深刻,我怎麽可能會不記得呢?”
溫柏榆能看出老板娘并未說謊,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只好再給林婉香打電話,讓她直接約對方出來見面。
這時從樓梯走下來一名,穿着人字拖的青年,上身白色背心下身短褲,他走路的姿态吊兒郎當的,像極了無所事事的小混混。
他來到前臺敲了敲桌子,正眼都沒有看溫柏榆和周靜遠,對着老板娘說:“來一盒杜蕾斯。”
老板娘忍不住打趣他:“喲,平時都是來買煙的,今天是小女友要來了嗎?”
青年甩了甩頭發,故作風流的樣子說:“不是女友,是一個挺粘人的女人,非吵着要來見我,不然死給我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只好犧牲自己了嘛。”
老板娘搖頭,如果不是這個青年長得還算清秀,不然他說這話還真是令人惡心,她轉身拿了杜蕾斯放在桌子上:“40塊。”
“先記在賬上啊。”青年說完拿起杜蕾斯轉身就要走。
“哎不是,怎麽天天賒賬啊?我告訴你,你要是到月底都不把欠下的帳結清,我就讓這兩位高利貸大哥把你的手給砍了!”老板娘叉着腰,瞪眼警告。
青年在聽到老板娘的話後終于注意到旁邊站着的兩人。
溫柏榆在青年出現時就已經在打量,他看到對方腳腕上有一處非常細小的紋身。
與此同時周靜遠在他旁邊低聲說:“是他。”
溫柏榆的殺氣,仿佛随着這兩個字解開。
青年看見溫柏榆身後背着的長劍,自然知道眼前這兩個人才不是老板娘說的高利貸,人家高利貸帶的都是西瓜刀,哪有人背着長劍來啊,拍武打戲嗎?
是修仙者!青年拔腿就跑,眨眼間就已經跑出了旅館門口。
“追!”周靜遠和溫柏榆緊随其後沖了出去。
老板娘在這電光石火間還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半晌才說:“這高利貸這麽效率的嗎?我才說完話就開始幫我辦事啊……”
偏遠地區的治安非常差,到了淩晨在街上幾乎看不到人。
青年一邊狂奔一邊回頭看,看見溫柏榆和周靜遠的身影越來越近,他從褲兜裏拿出一張黃紙,咬破手指用血快速在上面寫字,然後往腳上一貼,頓時雙腳像是踩上了風火輪一樣,直直地往前沖去。
周靜遠見狀說:“這家夥狡猾,柏榆,你有什麽招直接使出來,不然今晚肯定抓不到他。”
溫柏榆因為白天的事情還有所顧慮:“如果被人發現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周靜遠看了一眼周圍說:“就這地方誰要是看見我們飛,那基本就是嗑藥的,盡管放心的使出來。”
溫柏榆聞言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只見他嘴唇無聲動了動,随後奔跑地速度加快了好幾倍。
青年雖然跑歸跑,但他并沒有逃離這個區域,因為他清楚這幅模樣是絕對不能被監控錄到的,所以他一邊兜圈,一邊朝身後喊:“兩位大仙幹嘛追着我不放啊?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周靜遠被他不要臉的話驚到:“你吃屁!就你還能是個好人啊?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沒點逼數?”
青年頓時心虛的沒有再說什麽,他咬牙嘀咕了一句:“是你們逼我的。”
他拿出了一張紅色的紙,折成小人形狀,用沾血的手指在小人頭部畫上的眼睛和嘴巴,随後往後一丢。
這時溫柏榆和周靜遠同時停下腳步,他們感覺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彌漫,小人飄到他們眼前,化作身穿紅衣的女人,她的雙眸是血紅色的,唇瓣的顏色像鮮血般。
溫柏榆看了一眼對方空蕩蕩的裙擺,吐出兩字:“鬼魅。”
女鬼眼中落下了血淚,哀怨的說:“我好苦……我好苦啊!”
周靜遠有點受不了她刺耳的語調,他捂着耳朵說:“大姐能不能說點陽間的話?”
大姐這個稱呼刺激到了女鬼,只見她的雙手驟然生出長長的指甲,朝周靜遠狠狠撲過來。
“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