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了。”盈容與雪晴攜手走在雲天驕身後,一邊賞景一邊聊着家常。“姝兒自是父皇和表哥慣壞了,兒時便不服我管教,如今到了及笄之年,更是管不住了。女大不中留,若是雲國有合适的,倒是要請表嫂多多費心。”

這湖邊景色很美,視野也好,雲天驕便站定下來,略帶試探地提到:“姝兒有什麽着急的,倒是你,逼得舅舅都廣發皇榜,天下招親了。”

“從前在羲國,我只聽說宣國靖瑤公主才情卓著,治國有方,今日一見,才知靖瑤公主的身段模樣,姿容氣質,怕是天下堪堪能與公主相配的男子也是屈指可數的。”盈容這誇贊之語倒是出自真心。對于雲天驕從前對靖瑤公主的感情,盈容入宮這些時日也是有所耳聞的。只是不知為何,今日見了靖瑤本人,她非但沒有絲毫不快,反而更加理解,試問如雪晴這樣的女子,若是自己是個男兒身怕都要動心了。于是,她心裏便更加釋然,反而覺得與雪晴十分投緣。

“老頭兒的皇榜既然發了出來,我不日也便要啓程回去的。”雪晴一慣稱呼父皇為老頭兒,便是當着雲天驕夫婦的面前,此時又是私下內宮之中,雪晴倒也沒得什麽避諱。盈容訝異地問道,“剛來如何又要啓程回去?”言語中滿是不舍。

雲天驕與雪晴四目交彙,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話便不需要當着盈容的面宣之于口。雲天驕倒是果斷,輕巧地說道:“在外面飄得久了,早日回去也好。你便在西京城中過完七夕,孤再派人護送你們。”

七夕不僅是民間男女表達心意的絕佳時機,更是天家貴族之間談情議親的良辰吉日,若有兩情相悅的,趁此機會向皇帝請旨賜婚也是有的,不僅能夠成就良緣,帝王的賜婚更是家族的無上榮耀。因此,高門大戶裏的适齡男女便也都能獲邀參加這七夕的宮宴。往大殿兩側再下首的座次,便也就依次坐着不少貴子小姐們。今年雲國的七夕,因為有了宣國靖瑤公主等人的加入,變得更加盛大而難得。更何況,普天之下都知道宣國也在為靖瑤公主招親,一時間,雲國便有不少人想要借着這個機會一睹靖瑤公主的芳容。

在內侍的高聲唱和之下,珠簾放下,主座上的賓客便都依次入了座。正當中的主位自然是雲國帝後的座次,左手邊的第一席,坐着的就是宣國的兩位公主。

在衆多在坐的人中,有雲國的大将軍蔣希芸。既然是七夕家宴,在規矩上便要随意很多。蔣希芸正喝的興起,便執了酒壺前來敬酒。“公主殿下,蔣某代表雲國将士們,請公主滿飲此杯。”今日這酒頗為濃烈,從未沾酒的婧瑤方才一碗下去面上已是微紅,倒是讓素面朝天的她仿佛淡淡抹了胭脂一般,別有一番美感。

盈容見狀,正要開口阻止,卻被雲天驕不動神色的安撫下來。只見另一座中,白浩軒一個箭步跳上高臺,順勢便接下了蔣希芸遞來的酒碗:“蔣将軍,只是如此敬酒豈非無趣。不如白某就與蔣江軍比試一番,若是輸了便喝下一壺酒,這樣也可為大家助興,可好?”白浩軒說話雖然随和,不等他答應已經将他手中酒壺擱到了桌上,一個健步跳出幾丈開外,利劍便已拔出了鞘。

白浩軒已經做出了這般姿态,蔣希芸也不好推辭。雙方你來我往比試起來,起先還是謙讓有禮點到即止,越到後來反倒越發較真起來,似是非要分出個高低勝負不可。婧瑤自然知道,白浩軒心疼她不能喝酒,生氣蔣希芸給她敬酒,此番比試多少帶了些要教訓蔣希芸的意思,而蔣希芸則是怕當着如此多的人若是敗下陣來,面子上挂不住,因此兩個人都互不相讓。

遠處的司馬文淵見狀,只是在嘴角牽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意,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這樣的場景,若是沒有雲天驕的默許,一向穩重的蔣希芸定不會在這樣的宴會上因為多喝了兩杯酒就敢舞刀弄棒的。雲天驕卻也沉得住氣,她故作不知,似乎正等着瞧婧瑤公主如何化解了這個小插曲。到底是不勝酒力的,只方才那麽一碗酒雪晴已知自己的确是有三分醉意了,不過她的神志卻還是清醒得很。果然,經過那一夜的腥風血雨,雲天驕知道自己有傷在身,僅僅只是面色如常的出現在他面前,又如何能取得他的信任?七夕夜宴,倒的确是一個試探自己的好時機。今日一戰,雪晴不僅要打消雲天驕的疑慮,也要借這個夜宴上傳出的消息讓君沐宸和君沐軒相信,妙手神醫司徒清逸,的确已經把她醫治好了。

雪晴将計就計,附耳給楊姑姑交代了幾句,楊姑姑便躬身退了下去。再回來時,便已取來了婧瑤的古琴和佩劍。雪晴這佩劍并無劍鞘,亦無劍柄。只見這劍身薄如蟬翼,透如薄紗,在劍柄一端用一根長長的綢緞縛住。

雲天驕從未見過婧瑤公主佩劍,他對于婧瑤公主總能讓人處于意外雖不意外,倒也頗覺新奇。這劍……若是他沒有看錯,婧瑤這柄劍當是舉世之間絕無第二把的曲水游絲劍!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聽司馬文淵提起過,世人皆以為絕世好劍該以上好的玄鐵金剛打造,可這曲水游絲劍卻偏偏反其道行之,卻是軟如柳絮,柔如無骨,韌如蠶絲,利如金剛,平時不用之時,只需如綢帶般藏在腰間即可。傳說這曲水游絲劍是三百年前的煉劍大師飛雲的封山之作,光是選材便耗費了十幾年的功夫,鑄成之後又經過三十多年的熔煉,可謂劍中極品。原本這劍是飛雲大師贈給他心上人的,可是劍鑄成之後,飛雲的心上人卻離開了人世。飛雲自诩世上再無女子堪配此劍,于是專門尋了一處劍冢,将此劍埋葬了起來。只是此劍早已失傳,便是當代鑄劍大師燭冶子也只是從傳世的劍譜中得出,因此常人識它不出也屬正常。只是,這劍如今竟然在婧瑤手中?!宣國婧瑤公主麽,這個表妹,還真是有太多讓他想不到的。雲天驕暗暗沉了口氣,按下心中疑惑與激動,再擡眼時只不見了他方才的情緒波動。

見兩人僵持不下,婧瑤早已腕了劍到兩人中間,笑道:“二位将軍,如此咄咄逼人恐怕傷己又傷人,不如我來指點二位一下。”這曲水游絲劍運用起來,走向飄忽讓人難以捉摸,劍氣犀利讓人避之不及,非是內力深厚之人不可駕馭,如今婧瑤借了酒勁,腳下步履不穩,微有醉态,手中的劍卻服服帖帖,仿佛人劍合一了一般。見婧瑤親自化解二人之間的纏鬥,白浩軒領會其意,而蔣希芸自顧不及,于是只是三兩招兩人便只得收了手。婧瑤這才滿意地收了劍:“今日大家同慶,刀光劍影豈不壞了興致。不如我便撫琴一曲,聊以助興。”一個旋身回到座位前,婧瑤便當真扶起琴來。這曲子,正是當初君沐宸在麓銘山養傷之時,婧瑤所奏的《蘭殇》。指尖暗合真氣,琴聲宣洩而出,悲哀中帶着點清寂,憂愁中帶着點出塵,便是在極遠之處也能隐約聽到,座中衆人便都安靜了下來,一時只覺得心緒寧靜,萬籁俱寂。

歸去來

偌大的馬車中,剛剛調息完的雪晴依舊虛弱得緊,渾身冰涼,盡管未到中秋,楊姑姑卻已經在車中點上了炭盆,不過臉色卻是比之前紅潤了不少。好在有了雲帝一路無虞的承諾,又加上有司徒清逸和白浩軒等人在側,這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再有半日的腳程便可以踏入宣國境內了。此時雪晴十分輕松自然地将頭枕在司徒的腿上,任由他撫摸着自己那随意披散的秀發。

不消多少工夫,一行人便到了邊境之地。“先生,這是莫叔叔給公主的密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飛馳而來,眼前來人正是莫棋。衆人心中明了,能讓莫棋千裏單騎,趕到羲國與宣國邊境送信,恐怕是有大事發生。自從上次在天華山莊分別後,莫棋與莫不平已經先行回了宣國。聞名天下的謀士青鳳先生莫不平,一朝之間成為宣國的座上之賓,着實又給這變幻不定的天下局勢增添了幾分不可預期。宣國成和帝拜莫不平為婧瑤公主之師,這幾個月來由他輔佐公主主理朝政,倒是讓宣國上下煥然一新。

“丫頭,可是要先讀信?”知道莫棋的聲音早已讓懷中的人兒蘇醒過來,可司徒清逸心下裏還是希望她能先好好休息調養的。

“想必是十萬火急,不可不讀。只是這信一展開,恐怕又到了你我分別之時。卻不知司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