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墉城的二師兄在劍術上并不是什麽都會，就連初心萌動都是懵懵懂懂的歡喜上一個小師妹，情愛只是懂之甚少，一口上去破了的不僅僅是歐陽少恭的嘴角。
牙好疼。
陵端只覺得牙根處傳來一陣酸麻，當下就要退開去，冷不防被歐陽少恭一把摟住了肩膀，兇狠的吻帶着狂怒，舌尖掃蕩着他的口腔，就連呼吸都被奪走一樣。
他剛開始還有力氣掙紮，到了後來就只能夠軟着腿靠在歐陽少恭懷中被他扶着才能夠站穩，微喘着粗氣，陵端一雙盈着水的眸子惡狠狠的瞪過去！
“歐陽少恭——！”
對于親了陵端這一口，歐陽少恭其實沒有什麽排斥和厭惡的情緒，這麽多年的渡魂當中，他當過動物當過人類，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做過，要是真的因為厭惡而失去了生命，這是他并不想看見的。
歐陽少恭早就不純潔了，不知道穿過多少皮囊的自己，怎麽能夠去嫌棄陵端？
“二師兄，抱歉。”然而看見那雙怒火紛紛的臉，歐陽少恭嘴角帶上了一抹笑容，卻是開口說道，就連視線都轉到了另一邊不去看他。
不是心虛，就是他自己說的那樣，抱歉。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陵端親上來的時候自己就吻了上去，然而對上那雙眼，他卻覺得十分抱歉不已，自己配不上陵端。
先不說前後世，陵端從小就在天墉城長大，歡喜着一名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少年懷慕最是美好，就算那樹未開花就已凋零，可不能否認，陵端是純潔無垢的。
拿這個詞來比喻陵端也許不太好，可陵端卻是帶着點天真，始終都用他那赤子之心看待世人，而歐陽少恭不同。
這一點歐陽少恭無比清楚，自己并不一樣。
所以，只能是抱歉。
相反的，原本的怒氣在歐陽少恭說了一聲抱歉之後反倒是消了下去，陵端咬着唇瞪了歐陽少恭半響，終于一揮手将手邊的樹枝折斷。
依然怒氣沖沖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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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恭的嘴角微微彎起，陵端一眼瞥見他的笑容，當下更加生氣了，卻也不可奈何，最後惱羞成怒一般：“還不快去做飯，想餓死我嗎？！”
沒錯，吃飯吃飯，他不過就是餓了而已，誰叫有個詞叫秀色可餐，歐陽少恭長得好看不是？
他才沒有特意去看他，他才沒有臉紅！
看出他的窘迫，歐陽少恭倒是笑了，想起之前在河邊那沒烤好的食物，歐陽少恭讓陵端在這裏等了一會兒，飛快的燃好了柴火堆，又抓了只兔子準備去剝皮去骨。
話說陵端瞅着吧，那只兔子黑黝黝的兩只耳朵尖尖，看過來的一雙眼珠子黑黝黝的，貌似還挺可愛！
他張了張嘴想讓歐陽少恭放了算了，然後他的肚子就很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陵端瞬間就閉上了嘴，和可愛比起來，還是肚子比較重要一點。
希望它下輩子投個好胎，一定要長的再可愛一點，指不定人就舍不得吃它了呢。
除了鹽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調味料，但是勝在兔子肉本身就很香，歐陽少恭撒了一把鹽下去，又一會兒，撲鼻的香氣散發出來，陵端抽了抽鼻子，猛然間就笑了。
哎嘿嘿，他的兔子肉！
這個時候，之前什麽不忍可愛都被他抛到了腦後，就想着他自己的兔子肉了，瞬間往歐陽少恭的地方挪了挪，他聳了聳鼻尖，“歐陽少恭，好了沒啊？什麽時候可以吃，我餓死了！”
“再等一等，還沒熟。”歐陽少恭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
怎麽還沒熟，陵端有些坐不住，一擡頭看見樹上的果子，陵端想了想站了起來，歐陽少恭就看他拍了拍手，丢下一句我去采點果子，然後擡腳就走。
他目送着陵端進入了林子裏。
伸手将手中的樹枝轉了一下，歐陽少恭将那一句馬上就好咽在了嘴裏。
陵端的運氣是不錯的，起碼這次沒有再遇到什麽不該遇到的東西，一頓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晚飯的東西吃得兩人都心滿意足。歐陽少恭看了看四周，“我們先走一段，出了林子在找地方睡吧。”
他的話得到了陵端的認同，雖然不是很恐怖，但是這邊死了兩個老不死啊，還是歐陽少恭殺了的，要是半夜過來找他們索命呢！
雖然不太可能就是了，但是害怕是人固有的情緒，陵端摘果子的時候都有些心慌，更不要說在這邊睡上一晚上了，他能被自己吓死！
緊趕慢趕的，等到兩人走出林子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但是兩人都沒有什麽睡衣，陵端騎着馬偏頭看向同樣騎着馬的歐陽少恭，“咱們走的這個方向對麽？”
“沒錯，去昆侖就是這個方向。”歐陽少恭抛了壺水過來，一邊仰頭看了看天空，“今晚月色不太好，前方百裏處有一個小鎮，咱們幹脆別睡了，去那邊住下客棧吧。”
與其露宿野外，還不如睡床，陵端欣然同意，一口喝了一半的水。
正打算拿水壺喂馬的歐陽少恭頓了頓，手上一轉對準了自己的嘴巴，反正這水都是自己在溪裏面灌得山泉水，都幹淨！
“那就走吧，磨蹭啥？”陵端瞅了正在喝水的歐陽少恭一眼，雙腿一夾馬腹就蹿了出去，歐陽少恭緊随其後，兩人一颠一颠的就到了所謂的小鎮前。
然後不管是歐陽少恭，還是陵端，都沉默了下來。
“這個……”陵端伸出手指着眼前破敗的一切，嘴巴都有些歪了，被氣得，“就是你口中，欣欣向榮的小鎮？”
“歐陽少恭，你特麽在逗我？！”
“……”歐陽少恭也沉默了一下，才嘆了口氣，“我上回在這的時候，應該是三百年前，沒想到三百年過去了，這裏竟破落成了這副模樣。”
他是有些傷心的，雖然在這個鎮子裏面的記憶已經不清楚了，但是想起來就能夠感覺到莫名的暖心，現在看見鎮子成了這樣，便是歐陽少恭都忍不住有些唏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