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所以,在陵端自己爆出了自己的修為之後,第六代掌門以及其他諸位長老看着陵端的眼神瞬間就變了:此人難不成是來砸館子的?!
陵端可不知道自己的來意被人就這麽華麗的誤解了,他看着幾人臉色變了又變的樣子,嘴角一彎,“不知天墉城可願收下陵端?”
“陵道友……”第六代掌門斟酌了下語氣,終于用一種平輩的口氣開口說道:“你的修為在天墉城已經不能以弟子相提并論了……”
這就是隐晦的拒絕了。
聽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陵端低下頭去,一雙眼中明明滅滅,一身氣勢都差點将三人震懾住,駭然不已的看着陵端。
此人根骨看着并不是很大,卻有這麽厲害的修為與威壓,當真是少年之姿。
而陵端卻是沉浸在自己居然被天墉城拒絕了的事情上面,他不應該被拒絕的,陵端越想越沉浸到當初的恐慌之中,渾身氣息一變再變。
第六代掌門看看身後的兩位長老,再看看山門之內,終于是做出了決定,“陵道友要上天墉,倒是可以以長老的身份入內,金丹期的長老,我天墉城正好缺呢。”
一看陵端就知道他是個散修【誤】,第六代掌門倒是能夠做出這個決定,但是他們天墉城是個小地方,“只是陵道友能否保證,并非是躲避仇家才入的天墉?”
“自然。”陵端回過神來,驚喜的發現事情居然還有回轉的餘地,當下就開口說道,“以心魔誓保證,陵端并無仇家追殺,若是違背此誓言,便讓我不得長生。”
不得長生。
又是心魔誓。
以修仙者來說,誓言本就不可亂發,更不要說什麽心魔誓了,看着他那一臉認真的樣子,掌門沉吟了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歡迎淩道友入我天墉城!”
真好,今天剛忽悠了一個劍仙,回頭就來了個金丹期的陵端,他們天墉城這是要發呀!
第六代掌門心中樂滋滋的想道,絲毫不知道自己是被坑了的陵端跟着幾人到了門派大殿,才發現他一直害怕看見的那個男人居然就坐在大殿裏面喝着茶!
聽見聲音的時候擡起頭來,一雙銳利的眼瞬間就讓陵端愣在了當場,一張臉表情都僵硬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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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紫胤,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陵端,陵道友,日後也是我們天墉城的人了。”掌門沉默了一下,在氣氛越來越詭異的時候開口了。
坐在大殿裏面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一雙視線冷冷的往幾人的方向看過來,陵端看着他那張臉,忍了又忍才忍住了上去抽他一頓的想法。
╭(╯^╰)╮,才不是自己打不過他!
“在下紫胤。”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居然先開口了,陵端瞪着眼睛看着明顯年輕許多的紫胤真人,那一頭青絲長發還沒有日後的雪白如霜,臉色看上去也十分的不錯。
“陵端。”他說道。
是個人都能夠發現他不怎麽待見紫胤真人了,所以在普通的見面會之後,陵端和紫胤被掌門分去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陵端倒是對紫胤沒什麽特別的看法,他又不是那種傻帽,現在的紫胤可不是日後那個毀了他靈根,斷了他仙路的紫胤真人。
他連太子長琴那個混蛋都放過了,難道紫胤就不能放下了嗎……好吧,他是真的放不下。不殺太子長琴只是因為他還沒有變成歐陽少恭。
陵端從來信奉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的紫胤不是那個紫胤,太子長琴不是那個歐陽少恭,他忍着,只要他們都變成了他所認識的人,再報仇的時候,他就不會覺得有任何的愧疚。
畢竟,要說對不起的,也是對方先對不起他不是?
當然在那之前,他要先修身養性。
說白了,那就是忍。一路忍到三百年之後,他想幹什麽都可以了,陵端看着屬于自己的山峰,再看看院子裏來服侍他的兩個外門弟子,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
當初被趕出天墉城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重返天墉,雖然是在三百年前,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他的事情。
但是耐不住他心裏爽啊!
陵端心裏是真的爽啊!他現在是一峰之主有沒有!就算是掌教真人想要趕他下山也要考慮考慮有沒有!陵端想起當初自己那凄凄慘慘的樣子就覺得……
他娘的,真爽!
陵端在天墉城呆的舒坦,被他“抛棄”在原地的太子長琴可就沒有這麽舒爽了,他眯着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已經是半年後了。
那個男人走了有半年了,并且完全沒有要回來的樣子。
這半年來,太子長琴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陵端,畢竟是他選中的人,怎麽可以在他渡魂之前就離開了他呢,就算死,他也只能死在自己的手裏!
然而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太子長琴發現……他要渡魂了。
一個月後,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來到草屋前,将已經失去氣息的男人抱起來用土掩埋,然後轉身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這個屋子,最後冷笑一聲,指尖搓了一團火,直接燒掉了。
他心中沒有一絲的波動,已經不需要的東西,就像之前的獵戶一樣,埋了也就那樣了。
小端就算在他心中有着不可磨滅的痕跡,但是這會兒,他唯一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要怎麽才能夠憑借這副一看就活不過二十的身體活下去。
這麽多年的渡魂,太子長琴都能夠找到自己渡魂的規律了。要說起來,這個身體才是他原本要渡魂進來的身體,而那個獵戶……
只是一個備胎罷了。
真可憐,活了這麽久,偏偏被他當成了備胎用了。
主要還是因為當時這兩個人離得太近,加上獵戶的身體和魂魄本來就不穩,他是被直接吸進這個身體的,但是魂魄和肉-身終究是不兼容,不過半年的時間,他又被擠了出來。
太子長琴閉了閉眼,沉默一會兒之後收起了火苗轉身就走:這偷來的半年,終究,還是不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