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名詩樓
“阿奕,子爍兄這兒失敗了,這背後的人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針對你了?”李瑜有些擔心的問。
“瑜兒,你不用擔心,想來他在對付我大哥時,也肯定找機會對付我來着。可惜,他應該沒找到。”畢竟林奕可是一直“生人勿近”的,“所以,對付大哥那套放我身上沒用。不過,瑜兒,你平時也要多注意一些,我怕他昏了頭想着通過你來對付我。”
“通過我?他要是嫌暴露的慢就盡管來。”李瑜覺得背後之人不至于傻成這樣,惹了樂安郡王,不說別的,他扛得住皇家這一家子的人嗎?簡直是分分鐘被扒掉馬甲的節奏,“阿奕,這麽一想我還挺期待他昏了頭的,這樣肯定能第一時間抓住他。”
“傻瓜,別亂說。”林奕眼眸深了深,若背後之人真敢昏了頭,那以後就日日活在“忏悔”中吧,後悔來這個世上走了一遭。
“好了,不說他了”,李瑜很相信林奕的能力,既然被林奕抓住了些蛛絲馬跡,那麽離背後之人被抓出來的時間也就不遠了。
“阿奕,這件事咱們在家也能說啊,為什麽非得到山上來?”
“不是說了嗎,看風景啊。”
“我不信,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沒有,瑜兒,真的是帶你來看風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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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京城。
“鄭兄,你這是要去哪兒?何事這麽急匆匆的?”
“是孫兄啊,聽說‘名詩樓’今天開張,我這不正趕着去呢嗎,去晚了,可就沒有名額了。”
“‘名詩樓’?是專門為詩作開設的嗎?”
“是啊,孫兄,你竟然不知道?”
“鄭兄,我今天剛回京城,你看,包裹還沒放下呢,确實不知。”
“原來如此,孫兄,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你一定也不願錯過這場盛事。”
……
同一時間,許多人都向名詩樓彙聚,包括那些平時走路慢吞吞的大儒,此時在弟子的攙扶下,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名詩樓前,一個文人打扮的藍衣青年從樓內走出,示意大家安靜。
“衆位好,我是這名詩樓的管事,你們可以叫我楊管事。”藍衣青年,也就是楊管事向衆人拱手道。
“楊管事,不知現在可否入樓,我等都急着看隐士詩作呢。”一學子打扮的人忍不住出聲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自七天前收到消息,我就一直在等名詩樓開張,楊管事,還是快讓我等進去吧。”
“大家稍安勿躁,雖然大家之前都聽說過咱們名詩樓的規矩,但有些人可能還不是太清楚,這裏我再說一下。”
“名詩樓入樓方式有兩種,一是現場作詩,獲得認可的前二十名便可免費入內。二是購買‘詩票’,十兩銀子一張,共有八十個名額。”
楊管事剛說完,除了在場的一些大儒還有對自己作詩水平極為自信的一些學子,其他人都瘋狂向“售票處”湧去,八十個名額很快被搶購一空。
詩票是由書箋制作而成,畫面精美,标明了日期,每人在購買時要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戶籍,算是實名制。這是林奕提出來的,防止以後出現“黃牛票”。
其餘沒搶到的只能懊惱自己手慢,畢竟大家都知道一共只有一百個名額。有些沒搶到詩票的又轉頭現場作詩去了,懷抱僥幸,萬一自己作的詩通過了呢?
“大家安靜一下,剛才作詩的衆位稍等,待會會把你們的詩拿出來交由在座所有人評判,只要獲得在場所有人九成通過的前二十名,便可免費入樓。若是獲得認可的不到二十人,那剩下的名額就只能空着了。”
“今天是‘名詩樓’開張的好日子,主人家為感謝諸位前來,特地拿出了一首隐士詩作,邀大家一起品鑒。”
楊管事剛說完,在場便沸騰了,尤其是那些沒搶到詩票的,更是激動,本以為今天白來了一趟,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啊。
只見名詩樓內又走出兩人,穿着樣式相同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卷軸展開。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與爾同銷萬古愁。”
有人不禁朗誦出聲,難以壓抑心中的激動之情,抓着楊管事的手不放,“這位青蓮居士到底是何人,如此大才,怎麽會一點名聲都沒流傳下來?”
“是啊,這首詩氣勢豪邁,放縱不羁,感情熱烈,收放自如,讓人讀來酣暢淋漓。以詩見人,如此驚才絕豔,怎會沒有流傳下來支言片語?”原本很有高人風範的大儒也忍不住了,一個個開始探尋這青蓮居士應該是何人。
“諸位,莫急,名詩樓內或許你們能找到答案。還有,剛才的詩作已經整理出來了,諸位可以參與評選了。”楊管事安撫衆人道。
衆人在讀過青蓮居士的詩作後,再看手中要評選的這些,越發感覺到了差距,最後,僅僅有七人獲得衆人認可,可免費進入名詩樓。
“諸位,獲得免費資格的和手中有詩票的可以進去了,暫時不能去的也不要沮喪,從明天開始,詩票可提前預訂,至于免費的名額,希望大家明天繼續來參加評選。”
楊管事帶着這八十七個人進入名詩樓,只見一樓大廳內除了有剛才的那首《将進酒》外,還有另一首之前也未曾見過的《春望》,是位號“少陵野老”的隐士的詩作。其餘的詩作既有前人流傳下來的,也有當世為人稱頌的,俱是精品,但不像放在大廳正中的兩首詩,衆人之前聞所未聞。
在大廳的西北角,設有專門的交流區。東北角則設有留言區,衆人可把自己的所讀所感寫下,貼到留言區展示。
大廳內每首詩都被以畫的形式展現出來,更能讓人身臨其境,令人不禁贊嘆主人的巧思。不過大家暫時顧不上這些畫,而是急着尋找青蓮居士和少陵野老的訊息,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前輩隐藏的如此之好。
“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被世人尊為‘詩仙’。”
“杜甫,字子美,號少陵野老,被世人尊為‘詩聖’。”
衆人:……,找了半天你就給我看這個?連哪個朝代的都不知道?還有,既是被世人如此推崇,為什麽一點都沒流傳下來啊?感覺自己漏學了一段歷史有沒有?
“楊管事,這二樓三樓要如何去?”有人問道,名詩樓的詩票只能入一樓,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
“二樓進去方式也是兩種,一是之前獲得認可的前七名,可免費進入。二是購買‘詩牌’,百兩銀子一面,共有二十三個名額。”
“三樓則是第一名可免費進去,還有可購買‘詩章’,千兩銀子一個,共有四個名額。”
楊管事耐心向衆人解釋道,完全不擔心他們聽到後會不會甩袖走人。事實上衆人也沒意見,畢竟前期預防針都打好了,所以乖乖的排隊買詩牌去了。
詩牌由黑檀木制成,上面雕刻的內容與詩票的畫面相同,只是沒了日期,也不需要購買者簽名。拿到手的人都忍不住把玩一番,不說別的,這雕工一看便出自大家之手,只這一小塊木牌,來這一趟就值了。
楊管事領着三十人到了二樓,這裏除了比一樓又多了首之前沒見過的詩外,還多了十個包廂。人們可以在包廂內靜靜的欣賞詩作,沒有一樓大廳的些許喧鬧。
三樓的詩章是由藍田玉制成的印章,印出的畫面依舊與詩牌、詩票保持一致。楊管事把五人帶入三樓,就安靜退下了。這五人是今天所有來人中聲望最高的,在文壇中也頗有名氣。
三樓的布置跟一樓有些像,因為人少,所以并沒有設立包廂,只是由屏風隔開成幾個私人空間。
不過這五人只是匆匆掃了眼,沒來得及細看,就向中間站着的那人行禮,“見過樂安郡王。”
“不必多禮。我來這兒的目的跟你們一樣,大家自便。”說罷,李瑜果然站在一邊靜靜欣賞起詩來。
這五人也都是愛詩之人,聽罷也不再多禮,各自散開。三樓只有五首詩,除了一樓二樓的三首外,又添了兩首之前從未聽聞過的。五人看完都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提筆寫下觀詩賦,仰慕之情躍于紙上。
“郡王可是在把這幾首詩重新抄錄一遍?”其中一人瞥見李瑜所寫的內容,不由開口問道。
“對,遇此佳作,忍不住親自動筆寫一遍。”李瑜随口回答道。
“那……,郡王寫完後可否容我等一觀?”另一人試探着問,畢竟,樂安郡王的字畫享譽天下,卻很少流出,他雖然有些名聲,卻也沒能親眼見過。
其他人聽到後,也都期待的看着李瑜,樂安郡王的字畫,可遇不可求啊。
“當然,”李瑜謙虛一笑,“我打算把抄錄的這五首詩留在三樓,也算是名詩樓三樓的一處特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