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此言一出,路人凡的汗淌得更厲害了。
他懷疑魏知叔這丫在開車,但他沒有證據。
魏知叔以為他吹了冷風生病了,輕手一拂,将微涼的手背貼在他的額頭,停頓了片刻,他撤開手。
兩人緊貼的姿勢讓路人凡拘謹到緊繃,魏知叔忽然的離開,他的身姿得以放松。
他舔了舔嘴唇,暗忖這大爺不按套路出牌。
下一秒,熟悉的氣息驀然灌入鼻端,一只手扶住他的後頸,緊接着,他鼻尖一癢,對上對方冰涼的鼻尖,額頭随之貼來一樣東西。
魏知叔的額頭。
兩人此刻的距離比剛才還要親近。
路人凡:“!!!”
媽耶,這場面怎麽越來越控制不住了。
魏知叔輕聲道:“你額頭有些燙,該不會感冒了吧?”
他磁性的嗓音緊貼耳邊掠過,猶如一片鴻毛不輕不重撓了下路人凡的耳廓,讓他渾身酥麻無力,挨着魏知叔,忘記隔離兩人的距離。
“感冒?”
路人凡往被窩裏縮了縮,眼睛以下全藏在溫暖的棉被裏,一雙似斑比鹿眼睛般圓溜溜的雙眼眨了眨,仔細感受身體的變化。
他這會兒除了臉紅,還真沒有哪裏不舒服,要說感冒,也該輪到脫了外套給他的魏知叔,怎麽會是他感冒?
魏知叔在暗色中“嗯”了一聲,沉吟須臾,又道:“你有沒有哪裏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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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凡再感受了一下,搖頭道:“這倒沒有……”他頓了幾秒,“魏哥,太晚了,我們趕緊休息,明早六點你還得起來化妝準備拍攝。”
說完,一個翻身脫離魏知叔的手,背對他閉眼睡覺。
魏知叔睇了下空蕩蕩的懷抱,嘴角壓下,眉心輕輕蹙起,神色不悅。
路人凡背對他,也察覺身後的低氣壓,緊緊閉着眼,硬着頭皮睡覺,這一天天夠折騰,他一沾枕頭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鬧鐘将路人凡吵醒,他看了眼熟睡的魏知叔,繼而蹑手蹑腳下床,打算為他準備早餐。
正坐在床沿邊穿鞋,手腕忽然一緊,垂頭一看,被窩裏探出一只勁瘦修長的手,輕輕扣住他的手腕,力道拿捏極好,路人凡沒察覺到絲毫禁锢。
魏知叔帶着點鼻音的聲音從被窩內傳來,“天還沒亮,你去哪兒?”
“去給你弄點吃的。”
路人凡穿好鞋,将外套拉鏈扯到下巴,兜住全身,抵禦早晨的寒氣。
魏知叔并未松手,反而輕輕拽了一下,拉進兩人的距離,“別去,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麽東西吃。”
“可是——”
“聽我的,回來陪我再睡會兒。”
路人凡正欲點頭,腦中靈光一現,他剛才說什麽?陪他再睡會兒?!
本身還剩點兒瞌睡的路人凡登時清醒,魏知叔這句話說得也太暧昧了,四舍五入他們昨晚就脖子以下不可描述了。
路人凡狐疑的盯住只露出個頭頂的某人,他現在懷疑魏知叔這厮是個假直男。
被窩裏的魏知叔等得不耐煩,語氣兇巴巴道:“人哪?”
“這兒哪這兒哪。”
語畢,路人凡脫下鞋襪外套等物,又回去被窩睡回籠覺。
兩人睡了不足半小時,何東西就在門口扯着嗓子大聲喊:“魏哥!起床了!!”
魏知叔煩躁的擰起眉,雙手捧住耳朵,隔絕何東西聒噪的聲音,對方卻不依不饒的繼續嚷嚷。
路人凡眼見着睡不下去了,幹脆起床,魏知叔卻先一步掀被下床,直奔門口。
何東西卷着手裏的劇本作卷筒裝,正要再度開口,冷不丁帳篷布門刷地一下被拉開,一道冷得掉渣的身影端直出現。
“卧槽!魏哥你別神出鬼沒,怪吓人的。”
何東西驚跳開,後怕的撫了撫胸膛,一副“你吓到本寶寶了”的表情。
魏知叔眼皮掀了掀,皮笑肉不笑道:“我醒了。”
何東西樂呵呵,“醒了就好,咱們趕緊去吃點東西,再化妝準備拍攝。”
魏知叔:“引起不适,舉報了。”
何東西:“???”
魏知叔:“上個月拍攝,你在山裏弄丢了結婚戒指,我猜苗姐應該很想知道這東西的去向。”
“別啊魏哥!這樣傷害我,對你無益。”
聞言,他冷笑,“我開心。”
“魏哥——”
唰——
帳篷的布門被拉得密不透風,裏面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更別說什麽人了。
何東西苦着臉扒拉了幾下布門,忽然想到,這種時候當然得找路人凡救場,但昨天到今天,他都沒見到他半個人影,那他昨晚在哪兒睡覺的?
他費力回憶,尋找路人凡的蹤跡。
忽然,魏知叔的獨居帳篷傳出一道喊聲。
“魏哥,那裏不可以!”
何東西:“!!!”
禽獸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這種事!
不對,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
路人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