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嘗試解毒

“娘親我們要跟紫瑝叔叔一起去嗎?”

唯一聽懂了一句話的呂小鳥,擡起頭來問了一句,只是那失落的神情一點也沒消退,顯然她也知道自己這問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呂輕語搖了搖頭,讓她再次低下頭,悶悶不樂。

“就算我需要打探與南宮世家有關的消息,為何要去皇城?”皇城是一國重地,游覽的話也是首選,但對于呂輕語來說,卻并無興致。

那裏的人,非富即貴,她很擔心會發生自己無法應付的事。在雲城這樣的地方,她尚能脫身,但是換做皇城,她卻不敢保證。

“三月之後,便是年歲,也是璃雲太子的大婚之日。四大世家家主均會親自前往,雲月商行也會派人前去……我也會去。”

解釋了一大堆,無非是想告訴她去皇城比較安全,但是在她毫無興致的目光下,雲月公子只能嘆了口氣,說出了關鍵的話。

有他在,以他的身份以及母族的勢力,四大世家想動點什麽歪腦筋,也是要掂量掂量的。再者恰逢璃雲太子大婚,他們也不敢在皇城動手。

之前他本對出使璃雲的事感到無奈,但此時他卻覺得很慶幸。若不是他接有出使璃雲的事,該如何安排他們,他還真得頭疼一陣。

上一次的埋伏,明顯是沖琉月三皇子的身份而來。但是,什麽人要對付他,他是一點也沒頭緒。

若是沖着自己雲月公子的身份,他倒是可以想到一大堆。畢竟,雲月商行這些年的迅速發展,讓兩國皇族都開始眼紅。

特別是整合了去東聖的航線後,海上的海盜都對他們敬而遠之。若是能掌控這一力量,兩國對東聖的窺視,便能得到有效的進展。

呂小鳥在聽到他會去璃雲皇城時,便悄悄的看了看他。這一次,她學乖了,根本不出聲,靜靜的等待自家娘親思索。

期間,她還看了看自家哥哥呂小魚,卻見他不知在想什麽,一張小臉滿是凝重。

呂輕語則是因為他的最後一句話,盯着他看了半天。一直以來,她都故意忽略了他并未告知他們真實身份的事,但此時,她卻感覺到他似乎下了什麽決心。

一想到他的真實身份,她便有些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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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尋常公子哥,也就沒什麽大礙,但他顯然身份并不簡單。與他出去的那幾次,她明顯感覺到普通人對他的敬重。至于像南宮世家的那位,她也是見到的唯一一個。

這也就是說,他的身份至少是與南宮世家相當的。

不過,因為身體不好而混得他這麽慘,他倒也是個可憐人。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同情他時,呂輕語不由得暗嘲了自己一番。

他好歹還經營着屬于自己的産業,也有屬于自己的家,更有忠心耿耿的護衛守護。而她,除了一雙兒女,連歸處都不知在何方。

毒谷是老頭子的安寧之地,從來都不是她的家。

這麽一想,她突然覺得,老頭子把她趕出來,似乎并不僅僅是想讓她找一個夫婿。

三個月嗎?

對于眼前這個人,她好像需要考慮的事有很多。無論是因她,還是因呂小鳥,她都得對他做出一個選擇。

所以,她說:“如果沒有意外,我會去。”

對于這樣不肯定的回答,雲月公子有些錯愕,也有一點失落。

如果不能見到她,他該如何告訴她他的身份?

如果她從他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會惱他騙她?

如果她知道他的身份,會如何對他?

“姑娘樣貌估計已傳回四大世家,在璃雲行走最好換一身行頭,盡量低調行事,一切多聽聽花公子的建議。”

即使她沒有完全肯定回答自己的話,雲月公子失落歸失落,該囑咐的事還是一件不忘。

“你對他倒是看得起。”呂輕語對花百曉并無什麽好印象,其直接原因便是他那毫無遮掩的心意。

“花公子雖然武功不及你,但确實是個妙人。”雲月公子知她對花百曉疏離的原因,卻不得不替他說點好話。

百曉生的耳目,是他至今未能查明的一個神秘組織,就像世人無法查明他就是雲月公子一樣。

雖然有利有弊,但既然它能流傳下來,自然是被各方勢力所承認的。再怎麽說,百曉生這個名號,是絕不會因某一個人的消亡而消失的。

“娘親,你能不能看看大叔的毒?”感覺兩人将要結束對話,呂小魚突兀的開口。

雲月公子聽到他這話,不由得咯噔一聲。雖然他的毒并不是什麽秘密,但他可從未對三人提起過。

此時被他如此突兀的提出,他也不知是不是該讓他們看看。畢竟,當年連醫不死都束手無策。而他們,還是醫不死教出來的。

呂輕語則是看向呂小魚,有些不明白。這話若是從呂小鳥口中說出,她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但是,從呂小魚口中說出,她便感覺到一股危機感。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看看。師祖爺爺說過,只有見過的病症多了,治起病來才會得心應手。”呂小魚一本正經的回看她,不漏半點聲色。

那樣子,就像一個救世濟人的無私醫者,只為多拯救一個人。

不過,呂輕語并不吃他這一套,毫無興趣的擺了擺手。“我比較喜歡用毒,不喜歡救人。”

好似知道她會這麽說,呂小魚看了看一旁還在生悶氣的呂小鳥,優哉游哉的說道:“師祖爺爺可是讓你好好教小鳥,出來這麽久了,你可什麽都沒有教過她。”

被他拿話戳中,呂輕語猛然想起來,好像确實有這麽一回事。尴尬的笑了笑,看向雲月公子。

“紫瑝公子,雖然這有些冒昧,但你看……要不我用這東西當賠償,你讓我好好看看你的毒,可否?”

秉承醫不死的怪癖,疑難雜症是最能練手的病症,呂輕語直接将他當成了給呂小鳥當教材的活例,連拿到手的雲月令都給她拿出來當抵押了。

看到自己的雲月令再一次被她當成便宜貨使用,雲月公子那個渾身都不好了起來。“這個東西可關乎着雲月公子的所有財産,你這樣随意給我,可有想過後果?”

“不是有小雲小月看着的麽,東西在你這,他自然就會來找你了。”指了指被她抛棄在一旁的月驚蟄與海出雲,呂輕語說的理所當然。

感謝你如此了解我!

雲月公子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她的話,一口氣堵在胸口。過了好半晌,他才認命的伸出手。“你要看便看吧。”

“小鳥,幹活了,去拿個杯子來。”見他妥協,呂輕語拍了拍偷偷看着他們的呂小鳥。

終于有自己的事做了,呂小鳥屁颠屁颠的去倒了一小杯清水過來,剛才那悶悶不樂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影子。

看到她拿來的杯子,呂輕語不知從哪摸出一柄匕首,抓過雲月公子的手,在手指上便劃了一刀。

鮮豔的鮮血滴落在杯中,化為淡薄的顏色。讓雲月公子一驚,卻忘了動作。因為在同時,某人竟然舔舐着匕首上的血跡。

“娘親,紫瑝叔叔沒有中毒嗎?這血色看不出來吖!”呂小鳥捧着那一小杯清水,很是納悶。

“這味道嘗起來,也不像是中毒的症狀。”呂輕語嘗過各種毒物,但他的血,卻并沒有半點毒素在內。

一大一小都看向了雲月公子,怎麽也不明白,為何從他面相上看是中毒之症,血裏卻并無半點毒。

看着兩人十分相似的神情,雲月公子有些想離開的念頭。

“你毒發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又是什麽樣子?”既然嘗不出味道,無法分辨,呂輕語只能從其他方面判斷。

毒發是雲月公子最不想說的事,但被兩人死死盯着,他又不得不打發她們。“我并不記得毒發時的情況,但清醒過來後,身邊便再無幸存者。”

雖然說了出來,但他還是感覺到心一沉,有些不敢深想那時候的畫面。

“你這毒叫什麽?怎的如此奇怪?雖然與失心瘋類似,但看上去完全不是同一種病。”見他臉色有些蒼白,呂輕語大概能想象出是個什麽慘狀。

想她殺了一個人都混亂成那樣,而他卻是身邊再無活人。以他這性子,怕不比自己好到哪去。

“姑娘可聽聞令師說起過‘萬誅’之毒?”雲月公子給了她一個蒼白的微笑。

“你中的是‘萬誅’?”呂輕語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麽嘗不出味道了。

萬誅之毒,是她在被老頭子放出來後,最感興趣的一種毒。只可惜她只聽老頭子說起過,并未能見到。

而萬誅其藥效也因人而異,每一份都會令人生不如死,卻并不會讓中毒之人死去。毒發之症,更是各不相同。

“娘親,難道是師祖爺爺一直念叨想要破解的那個毒嗎?”呂小鳥立志學醫,這‘萬誅’便是最難攻克的一種毒。

不僅沒人知道配方,更是連解藥都沒有,連出自誰手,都沒人知道。知道的便只有,中毒之人毒發時的生不如死,毒發後卻如常人一般。

“五年前,在下毒發之後,曾拜會過令師,當時令師也是束手無策。”并不想隐瞞他們什麽,雲月公子便提起五年前讓醫不死治療的事。

五年前?

呂輕語突然想起,五年前醫不死将她獨自丢在毒谷內一個月的事。不過,她并沒有将自己的遭遇與他的毒發聯系在一起。

畢竟,時間上差了一個月。

“真是抱歉,這種毒暫時還沒法解。”呂輕語剛說完,呂小鳥便拉了拉她。“娘親,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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