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物理課的下課鈴響了好一會兒,他才從教室後門進來

聞簫嗅覺靈敏,打量池野,“去醫院了?”

擡手臂自己聞了聞,沒聞出來,池野笑道,“這也能知道?”

趙一陽轉過身,“池哥,你哪兒傷了要去醫院?”

“滾你媽,就不能說點好的?你池哥我哪裏都沒傷。”池野解釋,“去買了點藥。”明顯是不準備多聊。

聞簫發現,池野不太想讓別人知道,他媽媽住院這件事,于是也沒再開口。

趙一陽知覺,換了個話題,“今天我們把花盆放孔聖人腳下了,還猜你來學校會不會帶花。”

池野把沒地方放的長腿架在膝蓋上,笑道,“孔聖人應該不稀罕我的花,天天擺面前,看着氣自己?”

趙一陽大笑。

池野又用手肘去戳他同桌,“聞簫,你說我買盆花,送給程小寧,讓他放辦公桌上,怎麽樣?”

聞簫默了片刻,“半年後就要送花圈了。”

池野被他同桌逗笑了,“那我們清晨的校門口少了多少樂趣。”

聞簫看他一眼——你見過幾次清晨的校門口?

下午第二節 課是體育,趙一陽整個課間都在擔心,要是老許抱着課本教案走進來,又說體育老師發燒了拉肚子了心情不好不想上課了怎麽辦。

等在操場順利集合,不少人都松了口氣。

體育委員跟老師搭話,“老師,您之前是真的拉肚子嗎?”

體育老師把手裏系着黑繩的口哨甩了甩,“有種病,叫作‘你們班主任認為我生了病’,明白了嗎?咳咳,好了,報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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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熱身運動,又繞操場跑了兩圈,體育老師問,“今天原本要帶你們練習墊排球,但排球數量不夠,新的還沒買回來,說說看,你們想學什麽?”

有人大聲喊,“老師,我們想學習呼吸空氣!”

全班都笑起來。

“想玩兒就直說,別說些傻言傻語。”體育老師想了想,“行,體育委員帶人拖幾個墊子過來,你們一人做幾組俯卧撐,二十一組,男三女二,做完就自由活動。”

有人飛快趴下擺好姿勢,“老師,操場這麽幹淨,還用借什麽墊子,我們直接做!”

俯卧撐兩人一組,一個人做一個人數數。

池野問他同桌,“你先我先?”

聞簫:“你。”

“好,”池野挽起袖子,手掌貼在草皮上,撐起上身。

池野皮膚不是常年窩在室內的那種白,而是很自然的健康色。衣袖撈上去,能看見貼附着的肌肉,不算誇張,但線條漂亮。

見聞簫的視線落在自己手臂上,池野開口,“同桌,不要被我的肉、體所迷惑,數數要專心。”

聞簫瞥了眼池野嘴角挂着的笑:“我只會一到十,不會別的,你自己數吧。”

十五分鐘後,體育老師吹了哨,“解散,自由活動,要借體育器材的找體育委員登記,上星期查器材室,少了兩個足球,天知道是誰踹學校外面去了,說不定兇手就在你們當中……”

任何一節不用聽課記筆記的課,都是美好時光。趙一陽跟飛毛腿似的跑器材室借了個籃球過來,一邊往上抛一邊問,“打籃球的來集合了,還剩不到二十分鐘,人齊了就開場!”

“一二三四,”趙一陽看向池野,“池哥,你和聞簫來不來?你們來,就三打三!”

池野看向聞簫,見對方點頭了,才擡擡手,“我們兩個都來,留個位置。”

聞簫從轉學過來到現在,還沒在人前打過籃球,不過大家都默認他重在參與——一口氣考班上前十的,不可能籃球也打得好,否則,蒼天不公!

分好隊,池野和聞簫一人一邊。

池野一下一下拍着球,跟他同桌講,“一會兒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旁邊有人以為池野是針對聞簫,圓場,“別開玩笑了,我們可都等着池哥手下留情!”

聞簫卻半點沒謙虛,“好。”

池野打球打得好,在整個年級基本沒找到過跟他一個段位的,特別是上官煜那種,純鍛煉身體的水準,這種俯視感是挺不錯,但打多了,就有點疲。

他沒見過聞簫打球,但他見過聞簫打架,總覺得打架都這麽厲害,球不可能打不好。

果然。

聞簫剛上場時沒有猛攻,游走在邊緣,把場內的其餘五個人都觀察了一遍。心裏有了數,他單手拉開校服外套的拉鏈,一個劈步往前,搶下球,緊接着,他躲開籃下兩個試圖防守的人,直接一個潇灑暴扣,“砰”的一聲,球從籃網掉下來,落在了地上。

趙一陽被這一連串的動作震在原地,“我日,我日,誰他媽說聞簫不會打球來着?我把他腦袋錘爆!”

上官煜回答他,“你,你自己說的。可以開始你的錘爆表演了。”

趙一陽:“……”

池野把球撈在手裏,中指抵着轉了幾圈,笑起來,“再來!”

原本沒人注意到籃球場,但沒一會兒,籃球場邊上就圍了不少人,其中還有半數都是女生。

許睿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萬衆矚目感,他順手扯了扯衣服下擺。趙一陽紮他心,“你就是穿件花孔雀裝也沒人看你,看見那些一臉興奮的女生的目光落點了嗎?全在池哥和聞簫身上。”

許睿幽怨:“雖然是事實,但可不可以別說出來?”

長得帥的打球本來就會得到不少關注,更別說是兩個長得帥的一起打球,還打得激烈。

池野一個假動作,從聞簫身側閃過去,肩膀蹭過的瞬間,池野挑唇,“真是抱歉,這一球,我先進了!”

話音剛落,池野左腳踩地一個旋身,随後原地起跳,猛地将球扣進了籃板!

他額頭上布着一層細密的汗水,随手撈起衣服的下擺擦了把臉,緊實的腹肌和腰線全露了出來,擦完朝聞簫道,“謝謝同桌手下留情!”

兩個人隔得近,聞簫幾乎能感覺到對方皮膚裏冒出來的熱氣,以及強烈的雄、性荷爾、蒙氣息,甚至有種對方的汗滴落在了自己手臂上的錯覺。

他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再來!”

聞簫眼裏,冒出了點平時沒有過的銳氣,那種必要争個輸贏一二的氣勢。

池野很久沒打得這麽暢快了,他巴不得再來個三百場,“當然奉陪到底。”

“你們打得火熱,我們可是累成死狗了!”趙一陽抱了幾瓶飲料過來,池野從他懷裏拎了兩瓶礦泉水,一瓶遞聞簫手裏。

聞簫接下來,擰開,低着頭往頭頂上倒了小半瓶。再直起身時,領口都濕透了,貼在脖子細白的皮膚上。

池野視線略過他睫毛上沾着的水,跟起了霧似的。

趙一陽一口氣喝了半瓶可樂,“最後五分鐘,現在兩邊分數平了,你們一決勝負?”

池野擰開瓶蓋,“不然呢?”

趙一陽壓低聲音,“我是發現,球場邊上的女生嗓子都快叫啞了,激動的要命,都是看你們的。”

聽到這句,聞簫開口,糾正,“不是們。”

趙一陽沒反應過來,池野聽明白了,“看我的?”

聞簫點點頭。

池野算是理清楚了自己同桌說的話的意思——他是以為,沒人是看他的?

池野一直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帥而自知。今天突然知道了,原來還真有帥而不自知的。估計是自己同桌一直跟臺強馬力冷氣機似的,沒幾個人敢當着面誇,所以才讓自己同桌這麽誤解。

但這還真不好解釋,池野懶得再想,擰好瓶蓋,捏着瓶頸,把涼的浸人的瓶身貼在他同桌臉上,“最後五分鐘?”

聞簫沒躲開,“嗯,來。”

最後幾分鐘,趙一陽真的從兩人身上感覺到了所謂的戰意和殺氣。他喘着氣,問上官煜,“你有沒有覺得,池哥這場太牛批了,你看着走位,難道以前是故意隐藏實力了?”

上官煜一臉“你清醒一點”的表情,“你怎麽就不想,是因為鑽石打青銅,發揮不出一半的實力?不是他藏,是我們太菜。”

趙一陽看着籃板下,你争我奪互不相讓的兩個人,突然醒悟:“這才是鑽石對鑽石的高端局?”

沒怎麽停地跑了十幾分鐘,聞簫氣息急促,後背早就濕透了,渾身熱的跟在燒一樣。

池野的手擦過他的耳朵,還有閑心思說話,“你耳朵好燙。”

聞簫無意識地瞥了池野一眼,立刻就發現,自己注意力被分散的這半秒,這人就從側面搶他的球來了——無恥!

汗水沿着脖頸的肌肉線條往下流,池野手上搶了個空,臉上不見失望,反而翹起嘴角,“同桌,兵不厭詐。”

就在這時,聞簫一個背轉,右腳踏在場上,一個起跳!身體的反應快于意識,池野也在幾乎同一時間起跳,伸長手臂去擋,但聞簫沒有直接扣籃,而是将球抛在了籃網上空。

兩人落地後,三秒,只聽“砰”一聲,球進了!

激烈運動後,聞簫冷白的臉上略有些泛紅,衣服因為汗濕,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挺拔和清瘦。他沒管砸落在場上的籃球,靠近池野,嗓音是急促呼吸後的微啞,“球,我贏了。”

同桌令我無心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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