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雙重螺旋的宿命（上）
“老師, 我們喜歡你！”
今天放學有些早，最近學校附近的治安狀況讓人憂心。
在這間學校的實習期就快結束了, 他只希望別出什麽亂子地通過考核。若是能順利留下來執教, 讓他做什麽都行。
“老師！”幹淨甜美的嗓音突然闖入他的耳朵裏。
“雪乃同學！”他吓了一跳, 面前容貌清麗的少女正淺笑盈盈地望着他，“你吓了老師一跳。”
“會嗎？”少女沉下俏麗的小臉, 露出十分難過的表情, “對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
這反而讓他不好意思了。
“沒關系。咳咳。”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雪乃同學有什麽事嗎？現在這個點應該放學了。”
雪乃知更笑了笑：“當然是有事拜托咯。”
“什麽事？”他不認為這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有什麽功課上的問題需要請教他。
“我想請老師來我家當家教。可以嗎？”雪乃知更目光柔柔地凝住他，語氣軟軟地與其說像懇求, 不如說是撒嬌。
這令他微微臉紅。不過，畢竟他已經不再是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很快，他便恢複教師的姿态，一板一眼道：“老師認為雪乃同學你的功課很好，并不需要請家教、而且老師現在忙着課業, 實在分.身乏術。所以……”
“就算關系到老師的實習考核，也沒事嗎？”她微笑地說。
“這是威脅嗎？”他一愣, 似乎有點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她嘴裏說出的。待消化後，他皺着眉反問。
雪乃知更搖搖頭：“這是交易，也是合作。老師應該深知我們家的財力吧？即使是師生戀的醜聞，也可以替你壓下去哦。”
僵持着對視了一會兒, 他終于向現實妥協：“我明白了，是讓我當你的家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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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依舊笑着回道，“是我姐姐，雪乃織花。”
當他踏進這間書房，就被落地窗前的少女吸引住了視線。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不言不語。穿過氤氲的空氣，柔柔的陽光圈住嬌小的她。
雪乃織花。他在心底默默念着她的名字。
仿佛感應到了他的存在。她慢慢轉過頭，一瞬不瞬地注視着他。
“你好，雪乃織花同學，我…我是你的新家教……”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着，他的腦海有片刻的空白，他有些慌亂地自我介紹道。
半響沒有等到她的回應，他才恍惚地記起來之前雪乃知更和他說的。
“我的姐姐，一出生就無法開口說話。所以一直呆在家裏，沒有去學校。”
雪乃織花和雪乃知更不同，如果說雪乃知更是美麗的公主，惹人疼愛，那麽雪乃織花現在給他的感覺更像是純潔的女神，不容亵渎。
愈是這樣的少女，就愈想讓她沾染上自己的顏色。
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步履微顫地走近仍一動不動坐着的少女。
難以自持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擁入自己的懷裏。他貼着她的唇，輕聲呢喃。
“老師會好好愛你的……”
每周末的早晨，他都會準時來雪乃家報道。
她們位于海邊的獨棟別墅，環境優美，而且十分幽靜。似乎除了她們兩姐妹，只有一名老管家和幾個女傭。
雪乃知更領他到書房門前，便會離開，有意留他和雪乃織花獨處。而雪乃織花，因為無法開口說話，基本上無論他做什麽，她都不會提出異議。
他喜歡這樣的學生，乖巧聽話，最重要的是不像學校裏那些家夥敢反抗他。
“所以，這道題的公式就是這樣……”他握住她的小手，教她在試卷上寫題，“不要緊張，你可以的。”覺察得到她渾身僵硬，他揉了揉她的肩部，笑着示意她放松。
“然後這裏應該這麽做。”他引導着她的手，摸向他的……
“原來現在老師都是這麽上課的？”低低的冷笑響起。
“誰？”他拉上褲子的拉鏈，轉向聲音的來源。一名身材修長，相貌俊美的金發男子，正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和雪乃織花。
他強作鎮定地将雪乃織花護在身後，厲聲質問道：“你是什麽人！這裏是你能随便進來的麽？！”
“我是什麽人？”男子自嘲地勾起一抹笑，“為什麽不問問你身後那個女人？”
“織花？你認識這個男人？”他轉過身，看向她。只見她動了動嘴，沒有發出聲音。但他沒有錯過她雙眼裏一閃而逝的複雜情愫。他的織花顯然認識這個男人！
他沖動地抓住她的胳膊，不停搖晃道：“說！你和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男人是什麽關系！說啊！”
疼痛使她微微皺眉，不過她發不出聲音，自然不能回答他的問題。
“我和她是什麽關系，和你有關系麽？老師？”站在對面的男子涼涼地開口。
“閉嘴！”雪乃織花是他好不容易才遇見的女神！他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她，誰也不可以！他發狂地沖向男子，“給我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男子側過身，輕巧地避開他的沖擊。
“我馬上就離開。不過……”話鋒一轉，“那個女人必須和我一起走。”
“你做夢！”他又朝男子撲了過去。刺痛。還未看清對方是怎麽出手的，他就被狠狠地撂倒在地板上。
男子蹲下.身，微笑地看着倒地不起的他：“我不想重複剛剛的話，這算是給你小小的懲罰。不要考驗我的耐心，謝謝。”
他被男子擊中的地方，開始慢慢發麻。
“織花！”眼睜睜地目睹男子一步一步走向雪乃織花，他只能使勁地捶着地板卻怎麽也站不起來，“可惡！”
男子在雪乃織花面前停下腳步，他朝她伸出手，臉上的笑容未變，給人感覺卻是冰冷的：“這是你欠我的，現在該還了。”
雪乃織花不住地搖頭，向後退去。
“你還想留在這裏？”金發男子執起雪乃織花的長發，印上一吻，“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帶你走。”
但雪乃織花還是搖頭。
“我以為你會有一絲後悔。”男子湊到她的耳邊，邪肆地笑道，“呵呵，原來只是我的自作多情麽。大小姐？”
“……”晶瑩的淚珠順着她嬌嫩的臉蛋滑落，看見她的淚，男子漠然地收回手。
“因為你，我……”“砰”一聲槍響，打斷了男子的話。子彈擦過男子的俊顏，劃出了一道血絲。
雪乃知更出現在門邊，手執着槍，對準金發男子：“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
“雪乃知更小姐，好久不見。”男子回過身，優雅地朝雪乃知更行了一個紳士禮，“今日冒昧打擾，如有得罪，還望海涵。”
“哼，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王子了嗎，希斯先生。”雪乃知更嗤之以鼻，槍口瞄準男子的腦門，“我們家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
“雪乃知更小姐還是那麽有勇氣。”被稱作“希斯”的男子，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這是您第二次拿槍指着我了。”
“那又如何？這裏不歡迎你。”雪乃知更沉着臉，盯着希斯道，“你如果再不離開，我就開槍了。”
“你有自信能擊中我？”并未特別在意雪乃知更，希斯深深地凝視着不發一言的雪乃織花，“你妹妹要我走，你呢？你也要我走嗎？”
“……”雪乃織花流着淚，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我從沒有逼你作出選擇。”希斯輕嘆了一聲，“為什麽你要背叛我。”
聞言，雪乃織花擡頭看向希斯，淚流得更兇了。
“為什麽哭呢？”希斯捧住雪乃織花的臉，溫柔地用拇指拂去她眼角的淚花，“你認為我現在還會為你的眼淚感到心疼嗎？”
“……”雪乃織花的雙手環過希斯的腰間，她只是流淚，抱着他流淚。
“希斯！你還要我再說一遍嗎！”見他們貼得如此之近，雪乃知更怒從中來，“立刻給我消失！立刻！”
“雪乃知更，在我面前你還真是不用僞裝。”希斯将雪乃織花擁得更緊，他從容不迫地回視着雪乃知更，輕笑道，“你和你的姐姐一樣，都擅于蠱惑人心。不過論功力，你還是不如你姐姐。”
雪乃知更被氣得瑟瑟發抖：“我一定要殺了你！！！”
“哦，是嗎？”希斯撫摸着雪乃織花的長發，柔順的手感似乎讓他愛不釋手，“我倒很想見識見識你們姐妹各自的本事。”
“放.開.我.姐.姐！”“砰砰砰”連續的槍響，硝煙四起，待到彈夾空了，雪乃知更才放下槍。擡起臉，她吃驚地發現對方居然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環抱住震驚不已的她，銀色鑲着玫瑰花的槍身，黑洞洞的槍口，已死死抵住她的後腦勺。
“你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的嗎？”壓低身，他貼着她的臉，很冷很輕地問。
一滴冷汗滑落，雪乃知更垂下手臂，閉眼道：“你要殺便殺，我死都不會讓你帶走她的！”
“你這小惡魔。”希斯嘲諷地笑道，“以為我不知道你手裏是什麽？”話音剛歇，希斯便揮手打掉了雪乃知更握着的小刀。
“你才是惡魔！”雪乃知更冷唇反擊，“我也說過，你不可能，永遠不可能得到她！”
希斯斂去笑容，扣動扳機：“那麽只好請你消失了。雪.乃.知.更。”
“砰！”
血花飛濺。
一抹純白的身影自他眼前跌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