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因為我愛她
周念望着簡懷仁露出憤怒的表情,冷笑一聲問他:“你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怎麽不問問自己都做了什麽,依巧是你的妹妹,你把她囚禁在這裏是犯法的。”
簡懷仁怒目瞪着周念,神情變得有些激動,怒吼道:“你胡說,你明明知道依巧是什麽情況,你明明知道我沒有囚禁她。”
張智和雷炎兩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周念,周念一臉茫然對他們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是簡依巧悄悄給我發了短信讓我救她,我才生疑的。”
說完周念摸出手機,将簡依巧發給她的短信給張智看。
簡懷仁見周念閉口不提簡依巧精神有問題的事,心裏非常的不安,他不知道周念在謀劃什麽,但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好事。
“你們趕緊把我放開,你們憑什麽铐我,我要找律師我要告你們。”簡懷仁一臉憤怒的吼完,張智過去便是一腳,這種畜生就是革他的職,他也要揍。
簡依巧不知何時醒來,打開了卧室門,看見周念眼淚瞬間掉落下來,跑過去撲到周念懷裏,哭得十分傷心。“你終于來救我了,我還以為你沒收到短信。”
簡依巧故意讓袖子滑落,讓手臂上各種傷痕露了出來,有開水的燙傷,刀片的劃傷,猙獰又恐怖。
看見那些傷,周念忍不住在心裏想,簡依巧對自己下手都那麽恨,不知道對別人下手會狠毒成什麽樣。
周念雙眼微眯,輕輕拍打着簡依巧後背,輕聲安撫她,“沒事了,張智是人民公安,他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簡懷仁在看見簡依巧像正常人一樣說話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簡依巧怯生生望了一眼張智,雙眼像兔子一樣紅了起來,小聲道:“你不要抓我哥哥,他不是故意要打我的,他是生病了。”
簡懷仁一直望着簡依巧舍不得眨眼,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如果依巧是在裝神經病,那她把自己弄一身傷就是想要誣陷他。
想到剛才周念要自己承認虐待依巧,承認自己有精神病,簡懷仁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他深愛的妹妹居然聯合周念陷害他,要誣陷他是神經病。
簡依巧故意裝作害怕的模樣縮了縮身子,周念将她擋在身後,目光嘲弄望着簡懷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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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不會的。”簡懷仁神情瘋狂嘶吼着,一雙布滿血絲的眼一直緊盯着周念。依巧知道他很在乎她,比在乎自己還要在乎她,怎麽會和周念聯手陷害他,一定是周念威脅了依巧。
簡懷仁這副樣子在張智看來就是神經病,很快張智打電話叫來了局裏的人,還通知了簡懷仁的父母。
簡宗華和鄭雪萍趕到公寓時,簡懷仁被兩個警察看守在沙發,一臉蒼白雙眼無神,低頭一直說着‘不會的’三個字。
簡依巧一臉懼意坐在周念身旁,看見鄭雪萍時緊咬嘴唇,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落。
“媽,哥哥他……”
鄭雪萍看見簡依巧身後的傷,臉上全是震驚,再看向雙手被手铐铐住的簡懷仁,整個人都懵了,快步朝簡懷仁走去,“你們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把我兒子铐起來了?我兒子犯了什麽罪?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我要請律師告你們。”
張智板着臉上前攔在鄭雪萍面前,非常嚴肅對她道:“這位女士,請不要接近嫌疑人,初步診斷他患有精神疾病,接近他會很危險。”
聽見兒子患了精神病,簡宗華一臉慌張向一旁警察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得知簡依巧身上的傷是簡懷仁打的後,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簡宗華一臉煩躁揉了揉太陽穴,恨不得上前一腳踢死簡懷仁,怒聲罵道:“你這個畜生,依巧是你的妹妹,你怎麽下得去手。你說你要輔導她學業,你就是這樣輔導的。”
鄭雪萍突然神情憤怒推開簡宗華,尖利聲音對他罵道:“你不配罵我兒子,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項目,你有關心過懷仁嗎,現在懷仁變成這樣都是你的錯。”
簡宗華氣得臉色漲紅站在原地,面對鄭雪萍的指責氣得身體發抖。“你還有臉說我,你一個女人家就應該待在家裏相夫教子,可你到好在外面開什麽美容公司。一個月你有回家裏一次嗎,成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到底是誰不管兒子。”
兩人互相指責,簡懷仁突然站了起來,神情猙獰朝他們吼道:“你們都給我滾,我沒有你們這樣爸媽,我沒有爸媽,我只有一個妹妹,我只有妹妹一個親人。”
從他記事起,家裏除了保姆就是妹妹會對他露出笑容,從小到大是妹妹一直陪在他身邊,在他怕黑的時候陪着他,孤獨的時候陪着他,生氣傷心也陪着他,他什麽都不要只要妹妹。
提起簡依巧簡宗華心裏火氣更加燒得厲害,指着一旁渾身是傷的簡依巧質問道:“那你是怎麽對你妹妹的,她是你的親人,你為什麽要那麽做。”那些傷他一眼就能看出,是新傷加舊傷。
簡懷仁一雙眼睛滿是悲傷,一直望着簡依巧,喃喃自語,“因為我愛她。”
話音落下,簡懷仁眼裏的淚也跟着落了下來,他想依巧一定是被威脅了,只有他認下所有的罪,順了周念的意,她才會安全。
簡依巧将頭低下,眼裏是快要凝結成實質的恨意,拳頭緊緊捏住任由指甲沒入手心,那樣惡心的愛她不要。
所有人都認為簡懷仁真的瘋了,将簡依巧虐待成這樣居然是因為愛她。
張智看着簡懷仁痛苦的神情若有所思,聯想到卧室裏用過的避孕套,他想他聽明白簡懷仁那個愛字的真正含義。
這起案件有很多地方值得懷疑,最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開門的時候簡懷仁看起來并不像精神病,周念和簡依巧反而有些古怪。
因為涉及簡依巧這個未成年人,案件和周念一開始想的一樣,全程保密。
周念沒有跟着去派出所,做了一個筆錄便跟着雷炎回家了。
路上雷炎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猶豫後說道:“簡懷仁得了精神病,很有可能不會被判刑。”
聞言周念嘴角微微上揚,神情享受閉上眼,感受着溫暖的陽光,柔聲問道:“哥,你相信老天是公平的嗎?”
雷炎眼裏滿是悲傷,如果老天是公平的,你就不會患有精神疾病,不會受到傷害。
雷炎語氣非常堅定回道:“我不信。”
周念臉上的笑容慢慢加大,笑道:“好巧,我也不信,我只信人定勝天。神明不會插手管凡人的事,就像我們不會管蝼蟻的死活。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雷炎對周念露出溫柔的笑意,對她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是這個道理。”
周念已經能猜出簡懷仁的下場,簡依巧不是善良的人,甚至可以說她是心狠手辣的人。只有死人才能守住她的秘密,又或許在簡依巧心裏,也給她貼上了必死的标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