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牛皮信
第二十章 牛皮信
夏童盯着那個牛皮紙的信封,原本看起來那個信封是平淡無奇的,但是仔細看的話,那信封就不太一樣了。
是真的牛皮。
細細的,薄薄的,好像用最鋒利的刀,在牛的皮膚上,迅速地割下來的表層,和那些牛皮的鞋子、包包不一樣,沒有那麽的厚重。
所以夏童的第一眼,還以為那只是一張牛皮紙,沒想到,是一塊整的牛皮。
甚至還有一點點斑斑的血跡,說明那個長方形的信封,真的是從一只牛上,新鮮割下來的。
夏童不由的抖了抖,是誰手法那麽殘忍?說是牛皮信,就真的割塊牛皮?
為了保持牛皮的柔軟程度,那信封使用的牛皮必須得非常的講究,所以說,割牛皮的那個人,刀工異常的好。
那信封放在夏童的面前,她能夠隐隐的聞到一股子血腥和動物的屍臭味道,可在那些味道之中,又混合着蜂蠟的香味,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香味。
要說是女人的香水味道吧,又不太像。
總之這種味道,夏童竟然隐約感覺,還有點熟悉。
林湮本來就在夏童的跟前打轉,有可能是慕翊秋的話,讓林湮認為,夏童肯定知道什麽,說不定是比這些人知道的更多,林湮這個人好奇心特別重,還喜歡八卦,所以就一直在這裏,等待着想要得到點什麽好處。
在看到慕翊秋擺弄那個信封的時候,林湮就發揮了他那好奇心的極致,瞪着大眼睛看着那個牛皮信封,過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夏童至此都沒有說過話,只是默默地呆在那裏,蹙着眉頭。
林湮看了他們幾眼,他的手并沒有被綁住,他摸了摸那個信封。
慕翊秋并沒有松手,沒讓林湮把信封拿走,林湮只能夠湊着鼻子聞了聞,說道:“一般來說,動物最柔軟,最好攻擊的地方,就是它的肚子。也就是說,皮毛來說,也是那裏最柔軟。但是同樣的,對于那裏的皮毛來說,幾乎都是淡色的,所以即便是柔軟,那裏的皮毛單獨出售也不值幾個錢。”
“這個人的刀法很厲害,這牛皮是一刀切割而成的,這邊緣線,特別的漂亮,這是在牛還活着的時候,活生生的從它腹部的皮膚裏取下來的,并且還得是只小牛。剛開始那只小牛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然後等到它反應過來的時候,從這個刀口來看,它會慢慢致死。”
魏澈也仔細地看着那個牛皮信封,不解的問道:“為什麽會慢慢致死?從這個牛皮的表面來看,這樣的傷口,幾天就能夠結疤長好了,即便是流血也不會到失血過多的情況,最多就是感染,可也不會馬上就死,也要過一段時間。這個薄度,是連肉都不會翻出來的程度,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确很厲害。”
林湮“嘿嘿”傻笑了一聲,說道:“怎麽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魏澈冷眼看了看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就不能夠給這個人好臉色看,他是能開染坊,還是能瞬間開連鎖店的那種臭不要臉。
見沒人理自己,林湮這才吧唧了一下嘴巴,不甘心的說道:“你仔細地看這個牛皮信封的邊緣,從這個邊緣的磨損程度來說,為了保持這個牛皮信封的新鮮程度,更是為了得到內心的滿足,那只可憐的小牛,是被整個的切掉了一塊肚子,露出了裏面的內髒,內髒慢慢地從傷口流出去,然後流血而亡。”
林湮說着,閉上了眼睛,好像在感受什麽,過了幾秒鐘,這才睜開了眼睛,緩緩地說道:“哦,我的耳邊都能夠聽到,那只小牛犀利的叫聲,可憐,深邃,哀嚎。”
夏童聽着這些話,也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哪怕是再怎麽見過世面,對自己下得去狠手,在受了傷之後,還能夠跑上幾公裏的女人,可聽到這樣聲色并茂的解說之後,也是對那只小牛有着深切的同情心的。
夏童的童年過得還算幸福,怎麽說都是被寵愛的小公主類型的,她還是非常富有同情心的。
慕翊秋看着夏童蹙着眉頭的樣子,沖着林湮說道:“你說重點。”
“重點就是,在寫完了這封信之後,那塊肚子上的皮肉才被一刀分割了出來,而且差不多,那只小牛也就嗝屁了。”林湮拍了拍手,接着說道:“從這牛皮的邊緣來看,這就是最終的結果。”
剩下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那張牛皮信封出神。
特別是夏童,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這樣的血腥,她還是沒怎麽适應過來的。
林湮看着那塊牛皮,上面雖然是有些血跡的,但是怎麽說呢,對于一張牛皮來說,也過于幹淨了。
也就是說,那個變态的,寄出信的人,還一邊聽着小牛的哀嚎,一邊刮幹淨了這塊牛皮上面的皮毛,皮毛是一點沒有,信封表面非常光滑。
再然後,他變态的把信封折疊好,還清洗了很多遍,去除了味道,這才投入使用當中。真的有這種閑工夫,還不如去文具店買一個牛皮紙信封,一塊錢完畢。
總比一只小牛來得便宜多了。
可見那個人,到底是有多麽的心理變态。
林湮的目光落在了牛皮信封上面的蓋戳處,那個用蜂蠟印着的圖騰。
在看到那個圖騰之後,林湮瞪着眼睛,指着那個圖騰說道:“啊……這個,這個,這個不是你那個……那個嗎?”
他一邊說,一邊指着夏童。
但是位置似乎有點尴尬,所以他指了指,又收回了手指,可是又想要說明,所以還是指了指,覺得不太好意思,動作有些僵持。
慕翊秋的表情更加的陰冷了,氣場非常的不好,他陰着臉問道:“什麽這個,還是那個?”
“她身上啊,她身上有個一模一樣的紋身!”林湮雖然是覺得不太好意思,可是口吻有些明顯的亢奮,好像發現了什麽重大線索一樣,完全忽略了慕翊秋的黑線吃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