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撮合撮合

【11—皮癢了是吧】

陸子游吃完餅,幫着駱秋收拾了鍋爐碗筷。又跟他閑聊了半天,才不緊不慢趕回酒樓。

他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去哪了?”冷傾衣上樓第一句話,語氣就不太好。

陸子游心虛的舉高面前的書卷,鎮定道:“沒去哪啊,樓下随意逛了逛。”

腳步聲越來越近。

冷傾衣解下腰帶:“陸子游,我看你是皮癢了。”

說未落音,就連人帶書丢到床上。陸子游剛要掙紮,就被冷傾衣捉住腕子,壓住腿腳,綁了個結實。

“卿雲……”陸子游不甘,“你放開我!放開!”

冷傾衣拍他臉:“叫相公。”

“不叫!你粗魯!你無禮!你就是一介武夫!”陸子游氣得直罵他。

“好好好。”冷傾衣怒極反笑,“怪不得你總忘不了他。原來是嫌我粗魯,無禮,是一介武夫。配不上你陸大詩人,陸才子是麽?”

陸子游瞪着他,一語不發。

“呲拉。”

冷傾衣撕開他衣服,眼神灼灼。

大半個肩膀露在外面,陸子游渾身一震:“冷傾衣!你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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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什麽,你不明白麽?”冷傾衣手裏再一使勁,把他另半邊衣服也撕了開。

陸子游白皙的胸膛,一起一伏,他直直望進冷傾衣眼底。兩人之間氣氛凝結。

然而冷傾衣沒有再進一步動作。他們武力懸殊太大。冷傾衣若是想用強,陸子游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如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最終,他還是從陸子游身上離開了。

他推開房門那一剎那,陸子游忽然出聲:“你先給我松綁!”

冷傾衣仿佛沒聽到,出來鎖了門,就下樓去。

陸子游怕他去找駱秋麻煩,仰着頭就用牙,去一點點咬綁着雙手的腰帶結。

無奈冷傾衣早在軍中練就了一項打繩結的好手藝,陸子游累得後背冒汗還沒解開。

他猛然想起自己靴子裏插着一把匕首,膝蓋屈起,身子向前,終于摸到匕首。割斷腰帶,陸子游找了其他衣服換上,便飛快跳出窗。

還沒走遠,就聽身後傳來譏刺的笑聲。

他回身,見冷傾衣倚在窗邊,喝着酒,唇角勾着,眼裏卻滿是哀傷與幽怨。

與他相比,周圍人都像是背景。

他在人世間,是顯得太過出塵和突兀了。

駱家書房。

駱秋整理好賬本,食譜,就準備去鋪子裏看看。眼前忽然黑影一閃,院子中間站了個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

“在下白羽飛,乃是冷将軍的暗衛。”白羽飛沖他抱拳。

駱秋夾着賬本,“哦”了聲。

對于他不待見的反應,白羽飛并不驚訝。

一個站在院裏,一個立在廊下。

白羽飛挺直脊背:“白某人向來心直口快,有些話不得不說。如有冒犯之處,駱公子多包涵。”

未等駱秋搭話,他自顧自說下去:“我家少将軍與陸公子情投意合。雖然陸公子也親口對你說了此事,但我看得出駱公子并未死心。你與陸公子的往事,我略有耳聞。駱公子,我作為跟随少将軍多年的心腹,奉勸你一句,不要再糾纏下去。”

駱秋面上沒什麽神情,心裏空洞。

白羽飛頓了頓:“否則,釀成苦果自食,追悔莫及。想必陸公子也不會想看到你有什麽不測?”

“嗯。”駱秋象征性的出了個聲,從他身旁走過去。他氣質還是溫和的,但蒙上了一層陰灰灰的顏色。步履中,帶着幾分無力。

白羽飛閃到他身前,擋住他的去路。

“我不是怕你。”駱秋勉強擠出一句話,“我是不屑于跟冷傾衣的人打交道。”

不屑?

打量着駱秋文弱的模樣,白羽飛點點頭:“駱公子果然有趣。”

“白公子,要威脅,也請你們家将軍親自來威脅。這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無需他人插手。”駱秋言下之意很明顯。

白羽飛嘴角僵住:“是在下多管閑事。但駱公子有所不知,我們冷家軍生死與共,将軍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他轉過身,盯着駱秋秀氣的側顏:“所以在下不得不管。”

駱秋覺得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索性不跟他廢話,直往門口走。

馬車早已備好,駱秋撥開簾子坐進去。簾子落下那一瞬,他見白羽飛跳上了屋檐。

這是打算跟一路麽?駱秋揉揉眉心,冷傾衣跟他搶人倒罷了,怎麽現在連他的手下都要來找他麻煩。

胡亂的翻了翻賬本,駱秋想,該挑個日子去道觀拜一拜,求個簽了——問問他的姻緣到底何時來。

另一邊,歷經漫長的跋涉,拓拔瑞終于灰溜溜的回到漠北。

風光前去,狼狽而歸。

漠北王顏面掃地,痛不欲生。但他骨子裏不服輸的血液在沸騰,化恥辱為動力——他要打敗冷傾衣,要讓他臣服于自己。

強烈的征服欲,促使他做出瘋狂的行動。

“可勒,國庫還有多少錢?”拓拔瑞眼裏血絲遍布,碧綠色的扳指敲得木案悶響。

掌管財政大權的可勒微微一鞠躬,報了個數字。

拓拔瑞若有所思,沉聲道:“給我全部拿來招兵買馬!”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錯愕。

“大王是想攻打哪個小國?”得力幹将道悍盤坐在毛氈上,腰邊挎着刀,說話硬生生。

拓拔瑞面向他:“道悍,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道悍揚起棱角分明的臉:“當然,無論可汗您做什麽決定,我都會站在您這一邊,永遠忠誠于您。”

“太好了!”拓拔瑞滿意的笑了笑,繼而換了一副面孔對可勒道:“快去,把本王的金銀財寶都擡來。”

可勒瞥了眼道悍腰間舔過無數人鮮血的短刀,連連稱是,退出了營帳。

皇宮。

唐堯批閱完奏折,逛了逛禦花園。他不是一個人逛,陪着他的是兵部侍郎——柳霧。

繁花如織,唐堯拉他在涼亭裏小坐。

“柳愛卿,用茶。”唐堯為他斟了一杯茶。

柳霧受寵若驚:“謝陛下,臣自己來就好。”

唐堯握着茶壺柄的手指被他白嫩的掌心托住,頓時生出一絲異樣的戰栗。

四目交接,柳霧先躲閃開去。

“愛卿,你可有意中人?”唐堯微微笑着。能這般近距離,面對面的欣賞柳霧姣好的容顏,令他心情大好。

柳霧身着一襲淡青色長袍,外罩輕紗,胸口處輕紗上繪有鮮豔的牡丹花。

他低着頭:“算有,也算無。”

“哦?”唐堯神色稍顯凝滞,“愛卿此話怎講?”

“無非還是,我有情,他無意罷了。”柳霧借着喝茶的動作,遮擋自己眼眸中的失落之色。

唐堯細細品味他的神情和話語,揣度裏面有幾分真,幾分假。

“愛卿,天涯何處無芳草……”唐堯伸長手臂,輕拍了拍他的香肩。

他試探道:“愛卿閉月羞花,何以意中人對你無意呢?不如朕來做個媒人,替你們撮合撮合。”

“他已心有所屬。”柳霧不鹹不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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