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威爾上将之所以要花歲月執行任務，并不是刻意刁難他，而是如果将來他真的成為兒子的另一半，那麽他的身分、他的過去肯定會被一些有心人拿出來做文章，因此他必須讓那些人還沒有發現機會之前，先讓花歲月的履歷變得完整。

而花歲月的選擇，讓他可以更順利的完成這個項目，花歲月選擇當一個軍方身分隐藏性比較高的人，這樣就算将來有人想要調動花歲月的資料，也必須經過層層關卡，讓他們可以盡量在第一時間獲得消息。

「為什麽你們不過是回去參加一個生日宴會回來，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次一起行動的還有達爾。諾以斯的專業和花歲月有部分重疊，因此他這次就沒有一起行動。

「有嗎？」花歲月坐在雷恩索斯的身邊，一雙纖細的手不斷的在做細部動作，如果不靠近看，根本看不出來他在做什麽，但沒有多久的時間，一只很小的機械蜘蛛就出現在他的掌心，身體大概只有不到兩公分的長度。

這裏是幽藍星邊緣城市的一間地下酒吧，進來這裏不能攜帶武器或是攝影工具和監聽系統，一旦被門口的警衛掃瞄到，馬上就會被要求取出來沒收；但禁止攜帶這些，卻沒有禁止攜帶材料，尤其花歲月擅長的機械組合，使用的全都是非常微小的零件，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些零件怎麽看都像是一些金屬碎屑。

所以他們進入酒吧後，他立刻組了幾只小蜘蛛「放生」，看它們能不能收集到一些他們需要的消息。

「當然有，你們現在的氣氛好像更自在了一點。」他很難形容，如果說在戰艦上的時候兩個人有點在刻意放閃，現在兩個人根本不用做什麽特別親密的動作，有時候只是一個視線，也可以感覺到那種好像會冒粉紅泡泡的氣氛。

「聽起來是好事。」花歲月的注意力還是在他的小機械上，根本沒把達爾的話放在心上。

達爾翻白眼，決定不繼續這個話題，反正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他說太多說不定還會惹老大不高興，他沒傻到湊近兩個人之間當電燈泡。

「你那些蜘蛛能有用嗎？」

他參與過很多特殊行動，也跟各式各樣的人當過夥伴，其中就有類似花歲月這樣的科研人員，但是像花歲月這樣可以在短時間制造出那麽小的微型機械的，除了花歲月外，還真沒有第二個，基本上這樣的人才不會出來執行任務。

「不曉得，它們只有自動規避、自動攝影收音和回收系統，其他的就沒有辦法了。有限的環境資源，我只能做到這樣。」他不是萬能的，如果要制作那種可以跟光腦連線、具有一定AI系統的微型機械，光是他的一雙手是沒有辦法完成的，必須用到一些組合用的工具和光腦。

「那就是看運氣了，說不定可以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訊息。」達爾也知道這已經很厲害了，「聽說最裏頭的黑拳很熱鬧，要進去嗎？」越是深入，越容易獲得一些秘密消息。

「看着吧臺旁邊那個女人，她什麽時候進去，我們就什麽時候進去。」

「那個女人是誰？」花歲月很快的往吧臺那裏看了一眼，是一個挺漂亮、但有點過分豔麗的女人，尤其還穿着一身火紅的衣服，在這間酒吧裏非常的惹眼。

Advertisement

「黑拳經紀人，別小看她，她曾經陸陸續續帶出三個拳王，是眼光非常銳利精準的一個人。」

「那跟我們有什麽關系？」打黑拳雖然也犯法，但卻不在軍方的管轄範圍內，這是地面機關負責的。

「要帶出強大的拳王可不是容易的一件事，首先必須要有适合的人選，然後要有能夠培養人才的藥劑和器材，而她用來培養人才的藥劑裏，有一種是禁藥，沒有正當授權無法買賣。這些藥在市面上完全沒有流通，能夠私下販賣的，有超過八成都是搶劫得來的，每年藥廠被搶劫的藥劑中，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星盜的手段。」

「所以她是我們的主要目标？」

「是主要目标之一。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這個女人的口風非常嚴謹。」

花歲月點點頭，然後他立刻看到那個女人的目光突然放到一個剛進酒吧大門的男子身上，男人的身高不算太高，跟他差不多，外表看起來很普通。

女人對男人招了招手，也不管男人有沒有跟上，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直接就往酒吧後面的那一扇密門進去。

達爾和雷恩索斯的反應可比他快多了，在女人對男人招手的同時，他們就已經若無其事的起身，然後到酒吧前面跟酒保又要了兩杯酒，在女人進去密門前，率先一步拉着花歲月進去。

通往黑拳擂臺的密門不是誰都可以進入，不過拿到進入資格的這種事情，對雷恩索斯來說是輕而易舉，他連惡魔游樂場的入場資格都有辦法弄到手，更何況是這種小小的黑拳擂臺。身為肯恩家的繼承人，肯恩家的企業遍及聯邦，什麽樣的身分他都可以拿得出手。

所以密門的守衛只有淡淡的看了他手中的門票一眼就放他們進去，不過眼睛在掃過花歲月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還算英俊的臉上給了花歲月一個帥氣的笑容，似乎在暗示花歲月有空可以找他。

花歲月有點無奈，他的外表其實已經經過僞裝，只是這種極度接近自然的僞裝方式，沒有辦法給臉部帶來劇烈的變化，而是從原本的臉型稍微做變化，改造成一張跟原本模樣完全不相似的臉，不過最基本的輪廓還是在，所以他們三人的模樣還是出色的。尤其是花歲月，經過改動後皮膚看起來比較沒有那麽晶瑩剔透，也少了一份靈動的美感，但這種更接近一般人的美麗，其實會更吸引人想要接近，不會有太大的距離感。所以從他進入到酒吧之後，陸陸續續有不少人用視線表示對他有意思，讓一邊的雷恩索斯臉上表情非常的緊繃，他懷疑伸手去捏很可能會以為那是石頭刻成的。

即使心中無奈，該做的掩飾還是要做，花歲月覺得自己要是多進行幾次任務，他接着到戲劇業去發展說不定可以拿幾個影帝回家。

臉上對門衛微微的一笑，花歲月伸手将口袋裏的一張紙遞過去塞到對方胸口的衣服口袋裏，紙張上面寫着聯絡號碼。其實他還順手扔了非常小的一樣東西進去。

「你放了什麽？」走遠一點後，雷恩索斯很輕的在他耳邊詢問。

「我組完蜘蛛後發現多拿了一組收音麥克風。」多一個收音的地方，多一個機會。

雷恩索斯回給他一個贊許的眼神。

別看門衛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但任何想要進來黑拳擂臺的人都必須經過那一關，說不定有機會可以聽到一些重要的人名。

黑拳擂臺對花歲月而言沒有什麽好看的，他覺得那是一個非常野蠻的運動，尤其這是非法的擂臺，不論生死的打鬥方式讓擂臺上充滿鮮血，他們一入場就看到臺上一個挑戰者被打得滿頭血，花歲月才忍住皺眉的沖動，下一瞬間那個人就被守擂者最重的一拳打飛出去，肉眼就可以看到拳頭打到的地方頭骨完全凹陷，然後一顆眼珠子直接噴了出來。

花歲月差點就吐了，如果不是雷恩索斯馬上反應過來，很用力的掐住他掌心的一塊嫩肉，并且微微移動腳步遮去花歲月的視線，花歲月肯定要吐出來。

在這樣的地方嘔吐其實不奇怪，很多第一次接觸到黑拳的人都這樣，但那太吸引人注意，對他們而言不是好事。

就這樣，雷恩索斯帶着兩人到比較偏僻的位置坐下，假裝認真看賽還放了不少賭注，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沒有仔細看比賽，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附近觀衆的對話，或是趁着去投注的機會跟工作人員聊天。

就這樣花了接近一整天的時間，等出了酒吧，花歲月把蜘蛛全收回來時，都已經很晚了，還沒有打聽到什麽有效的消息。

「果然任務沒有我想像的那樣簡單。」

他們随便找了間還可以的旅館住下，花歲月将蜘蛛身上的所有存檔放到光腦裏，想到還要花時間去聽這些存檔裏有沒有重要的消息，他就覺得頭痛。

「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不是嗎？」

上次花歲月會覺得那樣容易，是因為他們已經把前置作業都完成了。

「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去體驗又是另外一回事。對了，我利用門衛口袋裏的收音器聽到一段對話，雖然我聽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麽，可是裏面有一個名字是我聽過的。」他監聽的那時候，雷恩索斯正在跟一個投注員說話，所以他就沒有提醒。

「什麽名字。」

「芭芭拉·卡文。」

雷恩索斯的眼睛瞬間睜大，「他們說了些什麽？」

芭芭拉·卡文，星盜裏非常知名的一個女頭子。她是一個星盜團裏的團長，手段很殘酷，每一次盜取財物後，都會将所有在現場的人全部殺死，不留活口是她的特色，所以她也從來不經營綁架的手段，誰都知道被她綁票的人不可能活着，沒有人會因此付贖金。

但她真正聞名星際的原因，卻不是因為這些手段。在星盜裏，比她更殘忍的有的是，她之所以名聲可以在星盜裏列入前十名，是因為她有個情人，一個非常擅長制作武器的情人，她手中的武器都是從她情人手中得來，不但樣式新穎，威力也異常強大，軍方很多次想要找到這個制作武器的大師，卻因為芭芭拉本身善于隐藏，到目前都沒有機會可以接觸到，甚至連對方叫什麽名字都不曉得。

「我聽不懂，他們說，芭芭拉最近把利維塔當作玩具一樣，到哪裏都要帶着，也不想想那模樣，光看着就沒有人想要接近。然後另一個人就說，要不是微風谷的人願意忍，要不然誰會讓她這樣大搖大擺。就這兩段話，後面他們還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就被人警告不準多言。」

老實說，對話其實不難，可是他總覺得怎麽聽都怪怪的。

「這一段對話有錄起來嗎？」

花歲月搖搖頭，「沒有，你知道那個收音器只是因為多出來，我才丢在門衛的口袋裏。」他攜帶的材料原本都是要組裝成蜘蛛的，唯一多了一組收音器，只能接收和聽，沒有辦法儲存。

利維塔、微風谷……雷恩索斯想了一下，讓花歲月将這兩個訊息發到諾以斯的手中，讓他想辦法找到這兩個名詞代表什麽意思。

星盜很喜歡替聚集地點另外取一個暫時的名字，所以他們提到微風谷，不見得一定是指微風谷這個地名，而利維塔，應該也不是指人名，說不定是指芭芭拉情人最新研發的武器，那個武器大師流露在外的武器中，有不少是用人名來取名。

「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訊息？」他感覺得到雷恩索斯的慎重，如果他真的聽到什麽重要的訊息，恐怕他這個任務必須做一下更改了，雷恩索斯不會讓他參與這種太過危險的行動，不單單是擔心他的安危，也因為他的身分的确不适合參與。

「還不确定，必須等到諾以斯那邊有訊息後再說。你把蜘蛛的音檔也傳送過去，讓他們分工合作，說不定蜘蛛也有錄到什麽相關的音檔。」

花歲月點點頭，馬上把音檔傳過去，然後忍不住在光腦裏搜索了一下芭芭拉的名字。他以前就聽過芭芭拉的大名，不過知道的不算太多，現在他一腳踏上了這個區域，把敵人的檔案查仔細一點，不管是對他還是對任務而言都會比較好。

隔天一大早，諾以斯那邊就有了消息，蜘蛛的确也錄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裏面就包括芭芭拉的事情。

微風谷應該是他們現在所在地點的一個區域，很可能是一個廣場、一間商店或是一間餐廳，是星盜的一個臨時據點。依照軍方目前所擁有的資料，有些區域的确發現過星盜的行蹤，那麽微風谷這一次的據點，說不定是要進行一次大型的交易，諾以斯甚至猜測，他們上次之所以在惡魔游樂場會找不到第四張臉譜，很可能就是對方為了參加這一場交易而提早離開。

除了這些，沒有更多的資料了。

于是花歲月的任務果然被更改，他退出第一線，每天只要在旅館裏幫忙制造一些蜘蛛幫忙收集訊息就好，他不需要再僞裝成什麽人進入危險的區域去探聽消息。

一下子，換了一間最高級旅館的花歲月，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雷恩索斯還讓人幫他又做了一次新的面貌更改，這次他只是單純來散心的一個物理老師，趁着連假來這個風景優美的城市度假休息，而雷恩索斯不過是住在隔壁房間，跟他不認識的一個客人。

對花歲月而言，他的新任務變得比較輕松，他只需要組裝蜘蛛和一些微型機械，然後将這些機械得到的訊息傳給任務執行者就可以，每天多了很多的空閑時間。他此刻僞裝的身分并不适合一整天窩在旅館裏，所以他就真的假裝成一個旅客，很自在的在這個城市的景點到處拍照留念。

反正他本來就很喜歡旅行，尤其喜歡為自己留下一些走過世界的痕跡，所以沒有人能看得透他的僞裝，他自己也玩得很高興，到處拍照，到處吃好吃的料理，逛一些他覺得有趣的商店。

當然，他會覺得有趣的商店，幾乎都是跟機械有關的。

這個城市有一個機械俱樂部，是一個業餘機械人愛好者所組成的俱樂部，花歲月在買甜甜圈的時候看到店門口正好貼着活動訊息，所以他很高興的拿着一套基礎工具去參加俱樂部這次舉行的活動。

他到的時候，已經有五、六個人在裏頭。

必須說，有時候他們會被人說是技術宅不是沒有原因。他進去時，這五、六個人幾乎是一個模樣，都戴着微觀鏡片，都穿得非常随意，然後都很專心的在觀看展臺上的一些微型機械。

「裝置齒輪太多，增加了不必要的耗能，而且制作者大腦肯定是傻的，這種力臂只能用來挖礦，根本就不适合用來操作光彈機槍，靈活度不夠，會造成瞄準失誤，而且力臂本身所使用的彈性閥在連續操作十五分鐘後，會造成機身受損。到底是哪個愚蠢的人制作的？」

花歲月在觀看一張機械人制作圖時，一道聲音就不斷的在他耳邊碎碎念，雖然對方說得很有道理，跟自己的想法一樣，但這樣說一個制作者愚蠢，似乎不是一件很有禮貌的事情。

看向那一個碎碎念的人，不是他一開始進來時看到的那五、六個人，應該是在他後面進來的，同樣戴着微觀鏡片，同樣穿的非常随意，可是卻長了一張一點都不像技術宅的臉，那臉龐的英俊程度快可以跟雷恩索斯比了，只是一頭棕發有些淩亂，臉上的胡子也刮得不是很幹淨，讓這樣一張英俊的臉看起來頗具滄桑感。

「雖然你說的是正确的，但是請不要随意怒罵創作者，這裏只是業餘的同好會，能有這樣的創作已經很不容易了。」

英俊的男子轉過頭看向花歲月，似乎也為花歲月僞裝過的臉龐有點訝異，但綠色的雙眼裏卻很快被不屑取代。

「怎麽，你是創作者？還是你是創作者的朋友？」

花歲月冷冷的看着他，「都不是，我只是同樣是愛好者，一個懂得尊重別人喜好的愛好者。如果你有好的意見，可以跟創作者好好讨論，而不是在這裏随便說別人愚蠢，這樣不會讓制作者有所進步，也不會顯得你特別聰明。」這個男子或許是機械學界的大能，但就算是大能，用這種的方式去評斷一個人辛苦努力的成果，這樣的行為他一樣不能認同。

男子有趣的看着他，綠色的雙眼照理說應該要給人開朗的感覺，但卻只能在裏頭找到冷淡，一看就讓人覺得這不是一個很好接近的對象。

「你……挺有趣的。」

花歲月懶得理他，繞過他高大的身子，走到另外一邊的展臺上，去欣賞另一個創作。這些創作對他而言的确是在基礎上有所缺失，一看就曉得并不是由專業的人才所制作設計，但他依然對這些創作很有興趣，有時候正因為這些人不夠專業，他們的想法反而會更加天馬行空，而一項偉大的設計，往往來自于天馬行空的想像，好好的去欣賞這些設計原本的理念，很多時候可以帶給他更多的靈感。

「你叫什麽名字？」結果男子似乎對他感覺到興趣，跟在他的後面，眼睛不斷看着他的臉龐。

「我并不想認識你。」花歲月直接拒絕。

「沒關系，我認識你就可以了。你叫什麽名字？」

花歲月瞪他，他現在覺得自己不應該多話的，誰知道這個看起來個性冷漠難相處的人，竟然可以瞬間變成跟屁蟲。

「我不需要你認識我。」

「有什麽關系？你看起來應該是專業的，我們可以互相讨論一下，絕對會比看這些東西來得有幫助。」

「我并不覺得。」

「是嗎？你覺得臺上這架機械的設計如何？如果把它的渦輪改成七四一型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這個男子一提就提到關鍵，花歲月忍不住計算如果将渦輪改成七四一型的，推進的動力和零件會受到的沖擊力，「不行，會瞬間瓦解，可是如果可以将每一個零件的接點改成狄倫合金轉軸，雖然造價上會變得比較高，但是效能卻可以增加一半以上。」

一瞬間就計算出來的結果，讓綠眼男子露出滿意的神色來，「很好，你的想法跟我一樣。我叫卡迪亞拉，正在找一名實驗室的助手，薪水是一般實驗室助手的兩倍，雖然休假少了點，不過常常會有額外的獎金，不用三年的時間，你就可以在幽藍星的大城市為自己買一棟房子。」

「不用，我對自己現在的工作很滿意。」

「你是做什麽的？看起來像是一個學生，應該才剛工作不久吧？」

「我說了，我對自己現在的工作很滿意，我不缺錢。」其實是因為缺得太大筆，就算三倍的薪水他也不曉得要還多久，虱多不癢債多不愁，想要還清雷恩索斯那筆債，除非哪天他發明了什麽特別強大好用的專利才有可能，反正都說好了欠一輩子也沒關系。

男子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終于沒有再繼續纏着花歲月，「我知道了，但是我覺得你會喜歡我提供的這份工作的。」

男子留下一抹詭異的笑容，就這樣直接離開這個活動場地，讓花歲月一臉莫名其妙，然後還有一種全身發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