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們查到的那顆星，被命名為塔圖三號，因為這是塔圖家族發現的第三顆有生命的行星。雖然很可惜的，并不适合人類居住，但對塔圖家族而言，一顆行星裏可以有生命，就代表着有一定的生物資源，跟礦産比起來，生物資源可以是源源不絕的。
聯邦的規定很明白，自行發現的行星可以申請為自家擁有，但必須規劃為聯邦的一部分，發現者有權利占有買賣這顆星球，也能夠讓自己的家族永久繼承：但如果這個家族在聯邦犯了叛國類的罪刑，或是這個家族因為任何意外而失去所有能繼承的人選，那麽所擁有的行星就會自動被歸為聯邦的財産。
所以行星被命名為塔圖，裏頭的培育園區自然也是屬于塔圖家族的。
如果宙斯太靠近這一顆行星，那就太打草驚蛇了，這不是一顆适合停靠的星球，軍方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将宙斯這樣巨大的戰艦停靠在這顆星球的附近。
所以他們再一次僞裝。因為主要是探查，沒有太大的危險，雷恩索斯就這樣帶着花歲月，兩人只做了簡單的僞裝，然後就開着一架小型飛船直接登陸塔圖三號。
進入塔圖三號并不需要特別的申請，塔圖家族對外開放這顆星球，歡迎各階層的科研人員進駐研究。對他們而言，有人願意免費替他們找到這顆星球有利可圖之處，他們何樂而不為？
所以小型飛船很快就在停靠點停好，離開飛船并不需要穿什麽隔離衣，塔圖家族在這方面倒是沒有吝啬，他們做了直接的接口，伸縮通道可以直接對接飛船，然後順着通道進入跟環境隔離的建築物。
兩個人到達時還受到了一陣歡迎，這裏的主事者是塔圖家族的旁系，他直接前來領着兩個人參觀培植園，這一套工作他已經做得十分熟練，從塔圖三號被發現到現在，陸陸續續都有科研人員前來探查過，他只是有點意外這一次來的兩個科學家，外貌相當的出色，他很少看到長得這麽适合當明星的科研人員。
塔圖家的培植園建設得非常好，整個建築看起來就像是大型的別墅一樣，每一棟建築之間都有通道可以互通，然後從透明的通道就能觀察到外面的環境，大量的植物被種植在建築物四周，非常的整齊，一些機械人穿梭在其中照顧這些種植情況良好的植物。
「你們還有使用人工？」花歲月指了指培植區裏穿着隔離衣的人，雖然頭上罩着面罩，但花歲月還是一眼就透過透明的面罩看清楚對方就是他們要查的對象。
「小部分必須使用人工。由于人工培植的效益良好，植物有時候生長得太旺盛，因此需要做一些摘除，這方面比較需要人力來判斷。」
具有AI智慧的機械系統只被允許在特定的地方使用，像是戰艦裏的宙斯、像是軍方的光腦等等，一般的光腦系統是不被允許使用AI系統的，更別提只是一般生産線的機械設備。因此，如果是比較貴重的植株，其實還是交給人力來進行。
「那代表你們培育得相當成功。」
負責人的臉上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他們當初為了培養好這些植物的确是花了不少功夫。
「我們的培育專家很用心，幾乎是把所有的工作時間都放在園區，其實他早已經在這裏任職期滿，可以回到幽藍星的總公司上任新職位，但他還是堅持在這裏，說是要做到最好的程度，這幾年他還試着培育了一些新的植物，很有可能可以給公司再帶來新的利益。能有這樣的人才，我們都很感動。」
「是那一位嗎？」花歲月指着在園區工作的人影。
Advertisement
「是的，他就是我們的培育專家。需要我為你們介紹一下嗎？同樣是科研工作的人，說不定你們可以聊得很愉快。」
「可以嗎？那就太好了，如果不會打擾你們的工作進度的話。」花歲月沒想到進展會這樣順利。
「不會！不會！培育園區已經成立許多年，工作都已經上軌道，只要不要有意外，一兩天的時間不管都不會有問題。」
負責人很驕傲，他挺希望這兩個新來的科研專家能給園區帶來新的發現，雖然園區的培植專家也挺有能力的，但別看他剛剛稱贊了那麽多，那些不過是為了給這兩個專家好印象，事實上他并不是那麽喜歡園區這個培育專家，不是對方工作不認真，而是對方常常把自己的意見當作耳邊風。園區的工作人員本來就少，生活交際已經很缺乏，這個人卻跟悶葫蘆一樣，一年到頭只要沒有人跟他說話，他就可以完全不吭一聲，感覺實在不是很好。
但這兩個科研人員不一樣，盡管高大的那一個看起來也不愛說話，但至少不會給人陰沉的感覺。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都是從最好的學府畢業的，剛剛他看過的那些履歷資料，還真是輝煌，如果可以讓這兩個科研人員在這裏多待一些時間，園區有非常大的機會能有新發展。
「那現在是麻煩那位專家？」
「我馬上讓他過來。說起來我們的培育專家不過是一般學府畢業的學生，能跟你們一起讨論專業，他肯定會非常樂意。」說着，負責人立刻對外面的人下了指令。
花歲月看着園區的那個人站直身，然後往他們的這個方向看過來，雖然有一段距離不能将對方的表情看仔細，可是從對方有點遲疑的動作，就可以知道其實對方是不願意的。
花歲月兩人當然假裝沒發現對方的不樂意，花歲月還故意露出溫和欣喜的笑容朝對方點了點頭，然後就讓負責人帶他們到園區用餐的地點，說是在那裏可以一邊讨論，一邊試試看他們園區的特殊料理。
男子的名字叫做湯姆，地球古老西方非常常見的名字，有着一張看起來很稚嫩的臉，雖然并沒有多好看，臉上還有着不少雀斑，但是至少把自己打理得幹幹淨淨的，如果不是身上散發着一點陰沉的氣質的話，其實不難相處。
「沒想到你們園區已經可以把這顆星球的植物用來當飲食的材料了。」負責人說的特殊料理，其實就是用這顆星球的植物做材料的烹調食物，外表看起來不是很起眼，但味道相當不錯，尤其是其中一種看起來很像是海藻的植物，吃起來有一種海鮮的鮮味，口感又脆脆的，真的很好吃。
「園區的藥劑專家試了很多年，在前幾年才将植物裏對人體有害的毒素去除掉，去除掉毒素的植物，有很多對人體其實非常好，像你現在吃的這種，是目前聯邦有效登記的植物裏，對人類皮膚最有益處的一種，它是百分之百有效促進人體膠原蛋白增生，長期食用會感覺皮膚相當有彈性，而且如果運動容易關節酸痛的人，多吃也會有所改善，跟直接注射藥劑比起來，它更自然健康。」
湯姆介紹得很仔細，但是如果仔細聽他說話的語調，會有一種照本宣科的感覺，似乎這些話他已經對許多人說了無數次。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不多，不過雷恩索斯還是注意到，在說到對皮膚好、能讓皮膚富有彈性的時候，對方的目光掃過小花的臉上，然後眼神在瞬間變得有點複雜，接着很快又恢複平靜。
「怪不得，我看這個園區的工作人員，皮膚都很光滑有彈性的模樣。」雷恩索斯看着湯姆的臉，那張臉雖然有不少雀斑，但的确非常的飽滿有彈性。
湯姆笑笑，「你們在這裏多吃幾天就可以感受得到，不過……華先生可能不會有太大的感覺，我還沒見過有誰的皮膚比華先生更好，恐怕就算在這裏多吃幾年，也很難更好了吧！至少我想像不出這樣的皮膚更好會是什麽模樣。」
這次雷恩索斯聽出來了，那話裏有着對小花的羨慕和妒忌，但是為什麽？一個男人妒忌另一個男人的皮膚好，這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
「小華的皮膚好是我們同事裏公認的，而且因為之前我們去黃土行星做研究，待了很長一段時間，讓他曬黑了，要不然你看到的狀況就是更好的模樣。」
湯姆看着因為僞裝而呈現象牙白膚色的花歲月，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我完全看不出來華先生有曬黑的感覺。」
「這家夥之前白得跟雪一樣，而且是帶着血色的白皙，我們研究院的院長還說他八成是地球童話裏的那個白雪公主。」
花歲月覺得自己快不行了，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兩個人不斷的稱贊自己的皮膚，那感覺很詭異，尤其雷恩索斯平常根本不可能對人說這種話，那讓他很不習慣，要不是他也從對話裏聽出來湯姆似乎很介意自己皮膚的狀況，他還真想馬上阻止兩個人繼續對話下去……惡……白雪公主是啥玩意兒？
「沒有的事，所長只是在跟我開玩笑。」他完全不用掩飾臉上的尴尬，「其實我反而覺得像雷司或是湯姆這樣比較好，比較顯得男子氣概……」
「你有情人嗎？」
「咦？」花歲月沒想到湯姆會突然轉移話題，「什麽意思？」
「如果你有情人，你就會知道皮膚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尤其你的情人如果是男人的話。男人都喜歡撫摸滑嫩充滿彈性的皮膚，喜歡看跟自己上床的人可以有一張無瑕的臉，像你這樣的人，完全不用擔心隔天起床會被情人嫌棄。」一下子，湯姆整個人好像陷入自我厭惡的情緒之中。
花歲月還真沒有跟這樣的人相處過，怕說太多又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所以他只好向一邊的雷恩索斯求救。
「沒錯！有不少男人的确是這樣。我聽說有一個同事因為卸了妝的樣子不好看，隔天早上一睜眼看見的就是自己男朋友嫌惡的眼神，沒多久就分手了。」雷恩索斯似乎很認真的加入了湯姆的話題。
「沒錯！這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你長得什麽模樣，都已經相處那麽多年的時間，好不容易難得見一面，竟然在隔天一早就對你說，你不能對你的雀斑想想辦法嗎？還說幸好自己沒有密集恐懼症，不然每跟你上一次床都要被吓醒一次。」這次湯姆說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讓他原本普通的長相瞬間變得有點猙獰。
但花歲月必須說，湯姆口中的那個男人，嘴巴還真是惡毒，竟然可以對自己的情人說這樣的話，如果不是真的愛對方的話，聽對方說這種話，肯定是一巴掌下去直接分手了。
然後他偷偷看了雷恩索斯一眼，都還沒來得及在自己大腦腦補些什麽，側腰就被一只大手捏了一下，似乎在警告他敢亂想的話試試看。
——哼！獨裁！亂想一下都不可以！
「你一定很愛他吧？」雷恩索斯直接抓住重點，只是他的語氣聽起來非常的低沉徐緩，有一種催眠的力量。
湯姆苦笑，「你聽出來了？是的，我很愛他，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其實他不是那麽糟，他只是嘴巴很直接、說話又毒，其實他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一定是讓你感覺到很幸福的優點是吧？」
湯姆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不但平靜下來，還多了一些光彩，「他是有很多的優點，他很聰明，比我還要聰明很多。我其實是在交友網站遇到他的，見面時才知道他原來是跟我同一城市最好的那所學校的研究生，因為得過不少獎項，所以可以說是很有錢，這樣的人卻願意跟我在一起，這麽多年來嫌棄我這個、嫌棄我那個，卻從來沒有說要跟我分手。」他知道自己是多麽不起眼的一個人，那樣有才華的人能看上自己，他真的很高興。
「你們是遠距離戀愛嗎？還是他是這裏的員工？」
湯姆嘲弄的笑了一聲，「那樣有才華的人才不可能來這裏當員工，他在其他旳地方服務，我放假的時候會去找他，雖然很久才能會面，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只有我一個。」
「但這樣将來生活不方便吧？終有一天你們應該會考慮住在一起，如果你繼續在這裏工作，将來怎麽辦？我聽負責人說，其實你已經可以調回幽藍星的總公司，為什麽不回去？回去幽藍星說不定能相處的時間更長。他應該是住在幽藍星吧？還是在地球？這兩個星球的科研人員比較多。」
「在這裏我比較能幫得上他的忙，他不住在幽藍星……」一瞬間，似乎察覺到什麽，警惕的看了花歲月和雷恩索斯一眼，确認他們并不是刻意問起這些話題之後才放下心，然後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并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內容，聽起來就是一個人對生活的抱怨而已，應該不至于讓人聯想到什麽。
花歲月兩人當然注意到了他眼中的警惕，然後用關心的模樣如同閑話家常一般說起周遭朋友的情感生活，讓湯姆完全放松下來。但事實上，他們覺得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
「沈懷。」
諾以斯從宙斯那邊傳來的訊息，告訴他們湯姆的情人應該是這個人。
「一個消失了三十多年的醫藥專家，當初他的名氣挺大的。」
花歲月好奇的看着雷恩索斯手中的熒幕，然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可以更舒服的躺在雷恩索斯的懷裏，「我沒聽說過這個人，他名氣大的原因是？」
「當初他以剛從高等學府畢業的姿态在業界連續發布三種有效藥劑，而且是非常有利用價值的藥劑，讓他的名聲立刻被所有制藥公司所知，每一間制藥公司都對他伸出了橄榄枝，但是他卻自己成立自己的工作室，陸陸續續研究出各種藥劑，然後将專利賣給制藥廠，獲得大量的財富。接着沒多久，他就被告發違法進行人體實驗，等到警方上門時，工作室已經人去樓空，不但沒有抓到他的人，連他的財富也完全轉移了，後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現在我們知道了，這個人跟蘇基查混在一起。」花歲月手指在熒幕點了幾下，終于點到一張沈懷的相片。老實說，長相很普通，但是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讓他看起來挺吸引人的，怪不得湯姆會喜歡他。
如果是自己，這個人再有才華他都只想呸他，竟然違法使用人體實驗！想到自己當初受到的折磨，他就狠不得把這個人抓到手，關進牢籠裏，一輩子都不把他放出來，反正他犯下的罪刑跟卡迪亞拉完全無法相比，不管是人體實驗還是制造禁藥，刑罰都比卡迪亞拉犯下的罪刑重很多，絕對可以把這個人關在監獄裏關一輩子！
「早該猜到的，也只有蘇基查願意收這樣的人，也只有沈懷能接受蘇基查這樣的夥伴。」兩個人都是完全冷血的家夥，對生命沒有一絲的尊重。
「我們能抓到人嗎？目前雖然我們查到了蘇基查身邊的藥劑專家是沈懷，但也只是如此，湯姆肯定不會說更多有關于沈懷的事情。然後，如果湯姆對沈懷的重要性跟芭芭拉對卡迪亞拉的重要性是一樣的話，就算我們把湯姆逮捕起來，應該也威脅不到沈懷吧？」
「湯姆對沈懷，跟芭芭拉對卡迪亞拉是不一樣的。」他的直覺這樣告訴他。
「真的？」花歲月不太相信像是沈懷那樣的人，會對一個這樣普通的培育人員有特殊感情。
「你想想就知道，湯姆的工作對沈懷而言真的很重要嗎？」
花歲月不傻，雷恩索斯直接說到重點，他就知道湯姆跟芭芭拉之間的不同在哪裏。
跟芭芭拉比起來，湯姆太普通，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為沈懷的事業帶來多大的幫助，運送一些特殊生物器官的确不錯，但一個培育園區，尤其是這種有毒星球的培育園區，能培育出來的生物器官種類有多少？在這種植物幾乎都充滿毒性的環境，能交給沈懷有效植物的種類又有多少？
湯姆的确對沈懷的幫助非常微小，他從這個培育園寄送出去的東西，不過是讓猛虎星盜少了幾次出動搶劫的麻煩，這些東西的價值不特別高，又不是禁藥，就算搶劫了也惹不來多大的麻煩。
對于作用如此微小的一個人，沈懷卻會為了他在特定的時間跟他相聚，代表湯姆在沈懷的心中的确有一定的地位。
「那我們要怎麽做？把湯姆逮捕起來？」這方面他就真的不行了，他沒有辦法在這方面給雷恩索斯什麽好主意。
雷恩索斯搖搖頭，「那會打草驚蛇。就算湯姆對沈懷來說很重要，但如果被知道是軍方的行動，沈懷不會傻得自投羅網，他會寧可在湯姆被逮捕之後，讓蘇基查想辦法把人救回去而已。」
「所以？」
雷恩索斯放下熒幕，把雙手握在花歲月的腰上，一個用力就把人擡起來讓他轉遇身跟自己面對面。
「幹嘛？」他們不是在說重要的事情嗎？幹嘛突然換成這麽暧昧的姿勢？
雷恩索斯顯然跟他腦袋正準備進行腦補的想法不同，他的大手擡起來，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龐，讓兩個人的眼睛直直相對，可以清楚看到彼此雙眼裏的一切。
「軍人在許多人的心裏都是代表着正義的。」
「難道不是嗎？」花歲月意會到他要對自己說的話，或許是相當嚴肅的。
「是，應該說，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就像我動手殺了一個人一樣，我殺死一個星盜，很多人都會覺得這事是正确的，因為對方不是好人，對方的手中流着許多無辜者的血液；但對于星盜的家人而言，我卻是破壞他們微小幸福的人。」
「可是……」
雷恩索斯的手指壓在他的雙唇。
「聽我說，我們不是壞人，但我們的确也不是好人，我們只是一個執法者，一個為了多數人安全而傷害少數人的執法者。你能說星盜的家人一定也都是星盜嗎？其實他們很多也只是一般的人，沒犯過法的人。」
——所以你是要告訴我，你接下來會傷害誰嗎？
花歲月沒有開口，但雷恩索斯當然看得懂他眼中的疑問，「将來，你會看到我的每一面，我希望你認識我的每一面。很多時候，尤其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并不是一個友善的人，跟我和你相處時是完全不同的。軍方是我發展自己野心的好地方，我會在這裏一直工作下去，就像我的父親那樣，所以将來你會有很多的機會看到我冷酷的那一面。」
花歲月沒有說話，他只是把自己整個人窩到雷恩索斯的懷裏，他知道接下來他看到的，很可能會讓他的心感覺到震撼，可是他的腦子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樣的雷恩索斯他不怕，他一點都不怕。
他不會說不管雷恩索斯是什麽樣的人他都會愛他，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有多麽厭惡那些殺人犯法擄掠的事情，他不會愛上一個內心沒有道德标準的人。
他會愛上雷恩索斯，正是因為他知道雷恩索斯不是那樣的人。雷恩索斯可以說自己不友善，可以說自己很冷酷，可以說自己只是一個執法者會依法傷害某一些人，但他知道，雷恩索斯會做這些，正是因為雷恩索斯很清楚自己所做的，是在維護整個聯邦的和平。
所以不管雷恩索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可能會破壞掉他一些觀念，但他相信，只要雷恩索斯是那個當初一眼看到就讓他感覺到安全、感覺到正氣的人，他就會一直愛着這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