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本來紀久年意在于為公主立威,圍觀的人越多越好。選擇用這樣的方式,自然考慮到了那丫鬟的性格。

果然不出所料,這丫鬟裝的可憐兮兮求留下來,言語之言還不忘抹黑公主。

紀久年被黑的也不輕,她最起碼看到幾十號人質疑她。

這些可是跟她一同上過戰場的人,受過嚴格訓練,紀律嚴明的士兵,可想這丫鬟平時多努力。

這下紀久年覺得該整治下她的部下了,沒有之前的記憶,這算是第一次下手,必須要狠一點,別屁大點事就懷疑她行不行。

她可沒那麽多閑工夫,天天被懷疑,天天去證明。

水至清則無魚,紀久年開始布網渾水捉魚了。

虎子他們自然也被驚動,有些擔憂萬一紀久年處理不好,跟兄弟們生出嫌隙,不利于帶兵。

看着陣勢今日的行程恐怕要耽擱,虎子索性放下手頭的活。以紀久年的名義将手下的百夫長、什長、伍長、召集過來整理軍紀。

就連虎子也沒想到,平日跟在丫鬟後面的哈巴狗們真的會為她出頭,看來這丫鬟輕賤他們也沒錯了。沒出息的東西,什麽垃圾都看得上。

而紀久年要做的就是順勢揭發她的惡性,等人們對他的同情達到一個高度,再證據确鑿推翻她。

被她愚弄的人将記憶深刻,對她徹底失去信任。

見到她,會想到曾經被騙,第一反應是厭惡。

聽她說話,會毫不猶豫的懷疑,甚至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此刻她賺到人多少同情,騙人多少信任,紀久年将會讓她加倍還回來。

示意捂着丫鬟嘴的人把手拿開,丫鬟當紀久年怕了她,又見那麽多人為自己出頭,鬧着讓紀久年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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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久年沒搭理她,虎子呵斥讓她閉嘴也被紀久年制止,只讓他拿了繩子把她捆起來。

便不再多言,靜靜聽着丫鬟罵她,也不反駁。此時的紀久年,跟彼時的風常歌差不多。。

不同的是,風常歌一直閉着眼,只當沒聽見。

而紀久年在認認真真聽她罵,目光放在她臉上,偶爾視線也會不經意掃向人群。

有機靈的人已經發現不對勁了,開始制止慷慨陳詞的同伴了。

紀久年觀察的差不多了,将手中的跨刀舉了起來,喊了句禁聲。兩邊人馬聲音都弱了下來,卻并沒有完全安靜。

紀久年也不管,又喊了句: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放開她,違令者軍法處置。

虎子他們不知道紀久年的打算,要組織紀律,被紀久年叫走了。她不走,場面怎麽更亂呢?

紀久年悄悄吩咐虎子去準備東西,又偷偷跑去去叫風常歌,一行人就這麽無聲無息離開了。

二狗子扯了扯虎子的衣袖:“咱們這樣不太好吧?”

虎子翻了個白眼,把自己的衣袖拉出來:“覺得不好你可以回去。”

“那可不行,生是老大的人,死是老大的鬼,老大在哪兒我在哪兒。”

“二狗子,你是要做老大的媳婦兒嗎?哈哈哈……”

“二狗子的身形,恐怕只能老大給他做媳婦兒……”

“你們真惡心,老大以後的媳婦兒一定得是公主這樣的大美人兒……”

“對對對,沒錯,二狗子這憨貨我都瞧不上,可別埋汰老大了……”

紀久年回頭看後面跟着的十幾號人,自己沒失憶以前就是跟他們這樣相處的嗎?

膽子挺肥啊,不對,她剛似乎聽到有人說瞧不上二狗子,這隊伍裏除了自己與公主還有別的女的?

現在在她這裏留下印象的只有二狗子,小虎還有六子,別的人應該都是小虎叫過來,所以她也不知道剛說話的是誰……

“你好男色?”紀久年驚恐的望着風常歌,這話是公主說的?

“本宮随便問問”風常歌淡然收回落在紀久年身上的目光。

“我……我才不好男色,我好……我…好女色”等紀久年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自己可是貨真價實的女子,好個屁的女色啊……不過,紀久年又想到自己在公主眼中是男子,這麽回答也沒錯啊。不過,感覺似乎有些怪怪的。

“哦”鳳常歌語氣平淡,在心裏默默補了句:好色之徒。

為什麽只有一個字?公主她是不是不信啊。紀久年有些失落,她好像又在公主心裏留下壞印象了。嘤嘤嘤,想哭……

“老大,快看,今日早飯有着落了”六子興奮的指着歇在不遠處正在伸着脖子吃樹葉的梅花鹿,只有一只,不過也夠了。

紀久年順着六子指的方向看過去,雙眼放光,蠢蠢欲動,一心想拿下那只梅花鹿,重振雄風。

“老大,您歇着,我們來”幾人揮了揮手中的彎弓,,一臉嘚瑟。

紀久年完全不在意他們說的什麽,她是老大,把弓箭要過來便是,眼神黏在面前晃動的弓上,伸手讨要。

“不要給老大”

紀久年一臉煞氣,沉聲道:“小虎,你最好給我個說法。”小虎眨了眨眼,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嗯……如果可以,紀久年并不想懂虎子的意思。

風常歌盤膝坐了下來,紀久年蹲在她身邊,看着幾人貓着腰像那獵物靠近。

“你受傷了?”兩人離得很近,風常歌這才看清楚紀久年頭上纏着的黑布。若不是方才看見小虎的動作,不特意去看的話還真的容易忽略。

“嗯”聲音低的跟蚊子嗡似的,紀久年尴尬的厲害,頭垂的不能再低了。

風常歌似乎看出此刻的紀久年想躲避自己,善解人意的提出想去周圍逛一逛,看看風景,紀久年悶聲回答好,讓她別走太遠,不安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紀久年的原因,還是因為沒想過她會不願意和親。這些随同的人對她并不設防,風常歌輕輕松松走出了紀久年他們視線範圍。

捕捉一只素食動物,虎子他們很快就搞定了。有人負責撿柴,有人負責處理,很快就把火升起來了。手下人太能幹,她幹脆做起了甩手掌櫃。

想着風常歌一個人不太安全,這會兒她也不矯情了。沿着風常歌走的方向,尋了過去。

一只極通人性的蒼鷹在風常歌肩上,親昵的蹭了蹭風常歌的臉,風常歌輕輕拍了下它的頭:行了,快去吧。

看着遠去的蒼鷹漸漸成為天空中的一個微小的黑點,最後消失不見。

風常歌這才放松下來,閉上眼,傾聽着清澈悅耳的流水聲,連日來壓抑的負面情緒被盡數洗滌幹淨。

好心情的望着面前這條蜿蜒曲折的小溪流緩緩流淌至遠方……

風常歌順着來時路往回走,腳步輕快了許多,她呀,很快就要自由了。

日光傾城的那天,風常歌像和晨光一起降落人間的仙子。

紀久年望着她從山間小徑迎面而來,一步,一步,落她心上,開出花朵。

秋露沿着葉子的輪廓滑落,滴在紀久年的眉間,不小心潤濕了雙眼,卻眨也不眨望進了晶瑩剔透裏她倒影的容顏。

“不認識我?”見紀久年望着自己呆愣的模樣,風常歌淺笑。

能跟自己的人聯系上,紀久年幫了很大的忙,此刻她是怎麽看紀久年都覺得順眼。

紀久年回過神,也不說話,只看着她咧嘴傻笑。

兩人一前一後,紀久年走的每一步都踩在前面鳳常歌的落腳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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