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早上鬧鐘聲響,紀久年穿上衣服洗洗漱漱準備出門,自從上班後,她生活習慣越來越規律。
如果不是在三十多度高溫的天氣裏還不開空調,她也覺得自己是個人了,和女主一樣,有血有肉。
鳳常歌見她在玄關處彎腰準備換鞋,一只手已經搭上了門把,關上了電視,道:“你要出門”
“嗯,不早了”紀久年看了下腕表,回答道。現在已經八點四十了,路上開車十多分鐘,到公司也差不多九點了。
“不是周六周日不上班嗎”突然想起了被遺忘的帖子,那上面寫的也有,丈夫雙休日出門會小三,欺騙妻子說是加班。
鳳常歌心裏一緊,就怕紀久年回答說要去加班,看來她必須要上班了,然後在家才能有話語權。
“今天雙休日嗎?”紀久年回頭看向鳳常歌,眼裏有光,她是不是終于可以不上班了?
“嗯”鳳常歌眉頭緊鎖,打算在這幾日便找好工作,不能再拖了。
紀久年扔下手中的包,坐到了鳳常歌身邊,随手扯開了襯衫上的扣子,露出漂亮的鎖骨。
她讨厭穿這麽正式的衣服,穿在身上的時候,總會感覺被束縛着。
“出去玩”紀久年側身将鳳常歌攬進懷裏,下巴擱在鳳常歌的肩上。
眼神一不小心瞄進了她睡衣寬大的領口裏,倒吸了口氣,一大早享受這種福利,鼻子有點熱。
“好,現在去嗎?”鳳常歌沒有聽見她回答,有些疑惑的看向紀久年,只見她兩眼發直的盯着自己……
對上鳳常歌的視線,被抓包的紀久年尴尬極了,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女主這個古人會不會罵自己流氓啊!
楞了片刻,鳳常歌連忙抓着領口的衣服往上提了提。馬上,她又想她這樣不自然的态度,紀久年會不會笑話她。
索性撲進了紀久年懷裏,把自己的臉藏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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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久年低頭,輕撫着懷中人的背,笑的開懷:“很好看,別害羞。”
話音剛落,鳳常歌從她懷中探出頭,殺氣四溢,淡淡道:“還想看嗎?”
“想”紀久年連忙點頭,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更何況她這種實在人,打死也不說謊。
一字重千鈞,瞬間将鳳常歌的氣勢擊潰,四分五裂的再不能替主人掩飾羞意。紀久年臉皮忽然厚了,她認輸。
“那你什麽時候娶我?”鳳常歌想,等她們成親了,她想做什麽自己都允許。想到洞房花燭夜的肌膚之親,自覺泛紅的耳朵滾燙滾燙。
“我……”紀久年有些遲疑,早先忘了問系統她完成任務可以留在這個世界嗎?
現在聯系不上,她怕某一天她離去女主會難過,會怨她……
她如果帶給女主的不是幸福,而是傷害,那她有何顏面再活下去?
“你不願意?”沒有等到她毫不猶豫的答好,鳳常歌的心涼了半截。
從紀久年懷裏退出去,鳳常歌閉上眼轉身背對着紀久年。
“我……等等好嗎?”紀久年的心亂成一團,望着鳳常歌挺得筆直的背影,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呵呵,不拒絕,不負責,紀久年對自己的态度僅僅只是玩玩而已嗎
看着自己對她用情至深,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傻很可笑。
也對,她從沒對自己說過愛,全是自己的以為為是。主動抛下女兒家的矜持,問她讨個餘生的歸宿。
呵呵,合該遭拒絕,是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她也活該如此。
鳳常歌深深吸了一口氣,将眼淚憋回去。努力去平複自己顫抖的身體,去僞裝面上的淡然,在她面前留下自己最後的體面。
是的,她決定離開了,既然她不會娶自己,自己的尊嚴也容不得自己留下來做她的見不得光的存在。
願一別經年,相離相忘……
“抱歉,是我唐突了。”
一如既往,将歡喜悲全部掩埋在淡然的下面,以從容的向清冷靠近的姿态,讓清冷混淆冰冷去麻痹給他人的視覺。
這種看似絕情偏洩了幾許有情,又似多情實則無情,真真假假的才是真正的鳳常歌。
用溫柔包裹自己冰冷的心,又不願自己的冰冷暗無天日,便在假溫柔裏摻些自己的本質的冷,中和成清冷氣質的鳳常歌時隔多年又重新出現了。
紀久年眼睜睜看着鳳常歌拿起了面具,重新帶在臉上。心頭百感交集,最後彙聚為切膚之痛。
如果一開始引起紀久年主意的是她的長相,那麽,這種的既迎合世俗又倔強不舍棄自己的本性的魅力才是溺亡紀久年的存在。
她希望能探知并拂去面具背後的傷口,融化她的結痂,見證她長出新的鮮紅,為此不懈努力。
“我願意,真的,求你別這樣”她上前擁住了鳳常歌,卻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暖意。
而紀久年自己,從心到身也是一片冰涼,是對讓鳳常歌受傷的自己産生的厭棄……
“我不願意,”鳳常歌甩開了紀久年,轉身欲離去,再沒看她一眼:“多謝這些時日的照顧,感激不盡,有機會再報。”
“對不起,我走,這裏留給你,直到你願意讓我回來的那一天。”不等鳳常歌拒絕,紀久年再次閃現離開。
等空氣中的殘存的悲傷都冷靜下來,鳳常歌頂着泛紅的眼眶回到卧室。
關上門坐在窗口位置,望着外面熱鬧的人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久年,改了這麽多天的合約書,今天雙方都無異議了,明日正式簽訂後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楚南柯側身對着紀久年淺笑,眉目間都洋溢着好心情。
“嗯,不過明日我不去了,你自己搞定就可以了。”紀久年沒有去看楚南柯,目不斜視的穿過大廳,走出了公司大門。
前臺的曉夢,見公司的兩尊大神走了,瞬間滿血複活,叽叽喳喳的講個不停。
右邊高挑的女子将凳子往邊上動了動,她嫌太吵了。
左邊的風常歌沒什麽感覺,她看到了紀久年……
便只能再看紀久年,旁的入不了眼。聽到了紀久年,也會只聽紀久年,其他雜音只作啞聲不入耳。
直到紀久年的背影消失不見,才回過神來。
這一刻,她想,原來她的心就算回到以前的冰冷,也已經被紀久年融化了一個缺口。
紀久年,她想進依舊可以進的,自己攔不住……
是那一日山間小徑,一前一後同行的那一程?
還是那夜溫柔,同處一片星空?
亦或者是……與她同處的時光她都記得,縱逝去如流星,來不及抓不住。
在來電鈴聲中驚醒,紀久年揉了揉眼,摸索到手機點開了接聽。
“久年,天澤老總又變卦了,不肯簽合同。這幾日總過來雞蛋裏挑骨頭,在之前确定的合約裏挑挑揀揀不肯下決定。”
“我建議你回來,看看情況拿個主意,畢竟這單一旦簽訂盈利不少啊。”
楚南柯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咱公司裏人八卦他可能看上了前臺的妹子,想泡人家。”
她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身為領導八卦自己的下屬讓她更覺羞愧。
“如果他不簽不是因為條款的問題,而是別的原因擺明不想簽,就讓他滾,別陪着他浪費時間了。”
楚南柯:“……要不你回來一趟,自己趕?”
那可是幾百萬的單子,只要有一線機會,她就不舍得放棄。按照紀久年說的踢出去,請恕她無能為力。
忙音傳來,楚南柯挂斷的界面,陷入了沉思。發生了什麽?紀久年她最近有些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