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番外:鳳常歌(補第一個世界)

不知何時,生命中有一束光穿過漫天風雪,來到了冰封的海底,用它那微弱卻堅韌的溫暖,一點點去包裹那深藏許久,暗無天日,只餘微微跳動的鮮活。

在鳳常歌還沒意識到的它的存在時,它已經在自己心中紮根開花。那樣的燦爛,熱情飽滿看起來會永不凋謝,她覺得自己要淪陷了。

想念,從分別時就開始泛濫成災,在心裏默默問自己,是何時動心的呢?

眼前紀久年的眉眼浮現,鳳常歌忍不住輕笑,似乎這個問題沒必要深究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回北翼的路很順利,她沒有去王都,回了自己的封地,便派人去接應紀久年。

拿回自己的位子也很順利,将鳳常簡的罪行昭告天下,還無辜将士們一個清白。

雖然鳳常歌早料到此舉會讓那些得知真相的國民不滿,但她依舊不顧官員們的阻攔做了。

這是她奪回自己位置的初衷之一,第二,便是奪回被晉占領的十三座城池,屬于自己國家的每一寸土地,必分毫不讓。

祭天過後,鳳常歌便親自帶兵讨回疆土,晉似乎對于十三城的管理無暇顧及,出兵不過半年時間,便盡數拿了回來。

她答應過給自己的子民們一個交代,她做到了。

迎他們回王城的路上,百姓夾道歡迎,鳳常歌面上波瀾不驚,無悲無喜,無人知道,那壓在她心頭的大石終于落地了。

行軍路上忙于奔波謀略,無暇顧及那些兒女情長,回到宮中,她便傳召派出去接應紀久年的人,無人赴約。

心下有些不安,莫不是她因為自己先撕毀兩國休戰合約對自己不滿了?

眸子裏的光彩暗淡了些,揮了揮手,道:“你們下去吧,繼續等着,有消息速速告知本王”。

“半夏,你說她是不是不喜歡本王了?”語氣裏說不出的惆悵,半夏看着主子眉頭輕蹙,悶悶不樂的樣子,手中的書都拿倒了還不自知,忍不住不滿道:“那個窮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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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書頁上那放空的目光,很快朝半夏看了過來,眉頭微挑,淡淡的說道:“你說什麽?”

“我說……我說那幾個窮小子沒有用心找王夫,讓我去找保準找的到,王夫八成是迷路了,您這樣有錢的人,奴家都喜歡您,更何況那個窮小子了……”

難道那個全部身家只有五百兩的人不窮嗎?自己的小金庫都有好幾百萬兩哩。

不過自家主子妥妥的威脅自己的行為,半夏覺得自己只有一條妥協之路可以走。

鳳常歌覺得臉似乎有點熱,于是回過身去不再看身後的半夏,不過還是不買賬,涼涼道:“窮小子?”

“……主子我錯了”半夏果斷認錯,連忙去給鳳常歌按摩肩膀,手上動作着,嘴巴也不敢放松。

“前些日子,冬夏借我錢不還我,主子您若不給我月例,我就要餓死街頭了,您忍心嗎?”

“不忍心”鳳常歌拂開肩上的手,輕笑者說道。又将手邊的硯臺随手遞給了半夏,“本宮給你指條活路,帶着它讨飯即可。”

“多謝主子”半夏眼睛一亮,上好的端硯,賣了肯定得有不少錢。

“你去找,帶回來本宮将麥冬賞給你。”鳳常歌又道。

“啊?”

“手底下的錢莊”

“主子放心,奴現在就出發。”也不管鳳常歌是否還有交待的話要說,腳底生風,轉眼便在宮殿裏消失。

遠在晉王都的紀久年,屬秘密被抓入刑部。半夏帶人混入晉王都,查到了她被封為騎都尉,便無了音訊。

當時正逢晉國左右相與王爺鬥的激烈,督捕司的人整日游走在大街小巷,可能今天還在一塊兒喝酒的同僚,明天就在獄中相見了。

還有官兵時不時的排查,而且似乎已經有勢力主意到他們了,半夏只能将深入打探的計劃擱淺,悄悄返回北翼。

“騎都尉?”鳳常歌猜測紀久年可能又被派上了戰場,與她北翼的戰場上并未聽到晉軍裏有她的消息啊。

“難道她在與西羽國的戰場上?”

這麽一想,鳳常歌覺得很有道理,連忙道:“半夏,你快帶人去接應她,如果我的身份瞞不住晉王的話,她就危險了。”

“而且刀劍無眼,也不知道她的失憶如何了,我擔心以她目前的撿起來的能力應付起來有些吃力。你帶她回來,我允她北翼主帥的位子。”

“自古男兒多薄幸,他連一封信都沒給您寄過呢,您還允他主帥之位?”

半夏撇了撇嘴,又道:“您可別忘了,那可是死對頭晉國人。”

“放肆,若不是她,若不是她搭救本宮,又去晉王都為本宮拖延時間,你我焉能如此順利,打的鳳常簡措手不及?”

半夏見鳳常歌這次是真生氣了,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言,連忙請罪認罰。

紀久年的下落必須早日找到,否則越拖越危險,久不知其蹤跡,她也會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不愛自己了。

抛棄兩個字湧上心頭,鳳常歌心頭苦澀。

遍尋不見,等鳳常歌下定決心,直接問晉王要紀久年這個人的時候,晉王更是怒急,直道人畏罪潛逃了。

于是鳳常歌在半夏的慫恿下,認可了假成親的昏招。

在衆多求親人之中,力排衆議選了師傅,唯一一個女子,便當為以後鋪路。

她愛的姑娘,怎麽舍得讓她一輩子着男裝活得戰戰兢兢。

将大婚的消息盡最大的能力,傳播到各處,也交代了若有人搶親便放進來。

直到,她等來了晚上遇師傅的洞房花燭夜,依舊沒等到她怒氣沖沖找上門來,指責她這個無情無義的薄情女子。

那晚她在宮廷深院獨自待了一夜,她想,她名鳳常歌卻也不是鳳凰,雖栽了一院梧桐,也無處可栖……

她再也不奢求紀久年能夠出現在她眼前了……

一日,一直在外邊的麥冬帶回來紀久年的消息,還有骨灰壇……

似有一把鈍刀在剜着自己的心髒,疼的說不出話來。悲從中來,卻無宣洩的出口。

紀久年真的不會默默陪在她身邊,也不會故意的逗弄她了。天地浩渺,卻容不下她心愛的的姑娘……

撐着病體再次出現在朝堂,身形劇烈的消瘦,往日合身的衣物短短數日,寬大的不成樣子。

兢兢業業日理萬機,勵精圖治數年,北翼強大到并吞了晉,也将諸小國納入北翼版圖,建立帝國。

外人眼中的她無情無欲,熱衷戰事,直道鐵血帝王。

卻不知她是真正孤家寡人,手下萬裏江山,枕上無限淚然……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鬓如霜……

憂思過重,鳳常歌逝去時,只有二十七歲,教人直嘆可惜矣。

除非死別,絕不生離,紀久年啊,鳳常歌做到了呢!也未容顏蒼老,若你在奈何橋頭等我,見到我,可一定要拉住我。

我們便一起去三生石旁,寫下你我的名字,緣定三生……

若三世不足,我們便每一世都去将我們的名字寫一塊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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