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愛的人殺死,會是什麽感受?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人和物,比如,把紀久年這個廢柴折磨成瘋子,所幸的是終于熬出來頭……
在這無人性可言的殺手組織紅月樓裏,占得一席之地。
在這個地方待了五六年,紀久年除了對自己腦海裏的記憶模糊,倒把紅月樓了解的透徹。
順道有仇報仇,每逢執行任務回來,必把樓裏折騰一番。
很是記仇,當年那個綠衣的姑娘現在的青縷,就算繞着她走,也要被揪出來過過招。
至于那個賜她名為廢柴的樓主,雖然打不得,口頭上的不敬卻從來沒少過。
紀久年對于這樣的日子很是滿意,躺在房頂上,喝着小酒,望着月亮,感受着涼風習習,惬意極了。
“廢柴,樓主喚你有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紀久年朝下面看過去,态度散漫。
臉上挂着似真似假的狠意,輕飄飄的說道:“姐姐,這麽晚過來,是不想回去了嗎?”
不待青柳做出反應,紀久年手中的酒壺便擦着她的耳側飛過,人也瞬間來到了她面前。
青柳忍不住後退一步,與紀久年拉開距離,面上是掩不住的惶恐,驚聲道:“你……你,我是奉樓主之命,你……不能對我無禮。”
“姐姐,你在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說着,不待靑柳閃躲,修長有力的手指已經探上了她的脖頸,時松時緊的摩挲收縮着,壓迫感十足。
靑柳感受着那處冰冷的垂感,吓得一動不動,不敢反抗。
曾經她也桀骜不馴,飛揚跋扈過,搭進去半條命才被扔出來……
想到當年因為閣主給她賜名廢柴而瞧不起她,各種折磨,總想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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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覺得看這人不順眼,就把人扔進蛇窟狼窩不管不問。
閣裏每月殺手排名賽場上,抽簽時各種動手腳讓一個新晉的殺手對上一流殺手,奈何這人總是活了下來。
最終,把人搞成這種殺傷力極強的瘋子,人也沒死,她遭殃了。
眼底的風暴,化不開的冰冷,紀久年用力的捏緊了那人的脖子,将人提了起來。
手上青筋凸起,靑柳已經翻起了白眼,踢打的手腳無力垂落下來。
“再不經允許踏進我的院子,我是真的會殺了你的”
紀久年附在青柳耳側,陰沉道:“記住了嗎?”
……“嗚嗚”靑柳緩過勁兒來,用力的點頭,生怕幅度不夠大紀久年當她不同意……
“滾”
紀久年松開了她,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彎腰去撿自己的酒壺。
被解除禁锢的青柳咳個不停,手腳虛浮無力的往外走,那走路姿勢當真是弱柳迎風,不堪一擊。
紀久年冷冷的盯着她的背影,往口中灌了一大口烈酒,若不是閣裏有幾個老不死還管事,呵,早教她覺得死都是一種奢侈的想法。
人消失在視野中,紀久年折回屋頂上繼續賞月。至于閣主喚她?呵呵,還是等着吧……
出了紀久年的地盤,青柳洩了力氣,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
也不知道閣主看上她什麽了?一個神經病也值得讓她親自去喚,她可是閣主她的左膀右臂啊!
偏偏一次又一次被被吩咐來見她,閣主也該死,不準她拒絕。
還是盡早弄死她的好,若不然遲早要死她手裏。
想到這裏,青柳在回去複命的路上,拐彎去了長老院……
原以為會被刺眼的光線吵醒,沒想到會是執法院的人。青柳死了?跟她有什麽關系。
“你說什麽關系,除了你跟她不合還有誰?”
那人嘲笑道:“廢柴,你這下死定了,青長老若是鐵了心要你的命,閣主那個老女人是護不住你的。”
紀久年不以為然道:“哦,那我這條命可惜了……”
打算伸出給他縛綁的手,一時間改變了想法,帶着內勁拍在了他肩膀上,冷聲道:“不過,你猜我會不會現在要了你的命?”
紀久年下手可不講情面,直接将人肩膀給拍斷了。然後虛晃一招,跑了。
那人頓時大呼小叫起來:“瘋子!你個瘋子,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捂着肩膀退到了後面,狠狠道:“還不快追,別讓她逃了。”
輕車熟路來到閣主的院子外邊,直接翻牆進去,穿過回廊,疾行來到了閣主的卧室處。
她有些猶豫,在門口徘徊,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那女人八成還沒醒,經過昨夜迷亂,闖進去恐怕不太合适。
“小乖,來了就進來吧”人未至,音先來。
入眼,一披着紅紗的半老徐娘,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如一朵開放的牡丹,美而不妖,豔而不俗,眉目間無限風情。
行為舉止之間更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偏偏予紀久年的眼神裏滿是幽怨。
有些蒼白的臉上亦染了幾分紅潤,旁人瞧見了定是要生出幾分憐惜之意的。
朱紅蔻丹撫摸在紀久年的臉上,一遍一遍□□着,輕咬貝齒,狀似少女情懷,埋怨道:“昨夜為何不來?”
紀久年趁機掙脫出來,與她拉開一步距離,拱手作揖道:“閣主恕罪,昨夜廢柴飲酒過度,無法過來。”
“小乖今日過來,本閣主亦是喜歡”紅月調笑道,上前拉着紀久年往屋裏帶。
紀久年處在爆發的邊緣,見她還不知收斂對她拉拉扯扯,手上用力将人推了出去。“滾”
紅月沒有防備,直接摔在了軟塌上,“呵呵,想不到小乖這麽急,本閣主很喜歡。”
媚眼如絲,完全沒把紀久年的怒火放在眼裏,自顧自展示着魅力。
“費紅月,是不是你殺的青柳?她家那老頭子都令執法院來拿我了,你就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紀久年瞪着地上的紅月,恨不得殺了她。自己要是能玩的過那幾個老家夥,還用得着她下手?
“小乖真聰明”紅月嬌笑道:“本閣主既然允了你,你是不是也該說到做到從了我?”
“所以你他媽想的好主意就是嫁禍我?”紀久年的眼睛都氣紅了。
費紅月曾讓紀久年做她入幕之賓,紀久年就讓她拿青柳的命來做換,料定了她像自己一樣不敢得罪長老院。
沒想到她居然真把青柳殺了,卻是嫁禍給她。
長老院的權力與閣主不相上下,今年來因着那幾個老頭子在武林大會上大放異彩,更是蓋過了閣主的勢力。
正面杠肯定杠不過的,紀久年沒有直接跑路,就是猜她可能有什麽後手,能搞定那幾個。
畢竟費紅月也不是個沒腦子的,沒什麽準備就敢下手。
怕就怕自己真耗盡了她的耐心,惹惱了她,讓她打着得不到自己就毀了自己的心思,真拿自己當了替罪羔羊……
“小乖別生氣,我哪裏舍得害你,姓孫的已經被我支走了,張松還在閉關,一時半會也出不來。”
紀久年見她起身,攏了攏已經滑落至肩膀下面的薄紗,收起了那輕佻的姿态,才放松下來。
“青老頭可沒走”
“你我聯手,廢了他綽綽有餘”
昨夜那小賤人,口口聲聲說着忠心于她,還不是與他爺爺狼狽為奸,預謀害她……
費紅月眼中劃過一抹厲色,紅月樓是她的,豈容那幾個老不死的指手畫腳。
事成之後,便沒有長老院的存在了,紅月樓……只能是她的!
“行”紀久年嘴上說道,心裏卻不以為然。等她的位置不受威脅了,自己就更危險了……
費紅月派人傳信給青長老,告知廢柴在她那裏,已經對其懲罰并關入暗室了。
還請網開一面,饒過性命,日後必嚴加管束。
青長老聽聞,果然大怒,找上門來。毫無防備,被紀久年與費紅月聯手對付,身負重傷,無還手之力。
紀久年趁費紅月得意,放松警惕時,直接偷襲了她……
“小乖,你……”費紅月捂着胸口,怒不可歇的望着紀久年,凄聲道:“你竟敢偷襲本閣主,誰給你的膽子?”
“你呀”紀久年邪笑道:“而且我不僅要偷襲你,還要殺了你”
“快,快殺了這毒婦,老朽從此認你差遣”青長老心中竊喜,峰回路轉,他還沒走上絕路。
“好的,這毒婦殺了你孫女,我幫你報仇”紀久年爽口說道,走至他跟前。
就在青長老以為紀久年是救他的時候,她卻毫無征兆把匕首推進了他的心髒。
“你……卑鄙”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紀久年,恐懼填滿了心頭……
“噓,別亂說話,”紀久年笑着,将匕首又往裏面捅了幾寸。
“殺你孫女的罪名不夠我殺這毒婦呢,你這種重量級的才夠格。”
現場的第三個人想跑,紀久年動了動耳朵,湊到了青長老耳邊,輕聲道:“瞑目吧,我替你們報仇”
說着,疾風掠影攔住了費紅月的出路。
“閣主,你喜歡我嗎?”問這句話的紀久年眼底猩紅,隐有發病的征兆。
費紅月不知道她想幹什麽?喜歡是喜歡,不過今日若是能活下來,來日定要殺了她!
自己與青老頭的對戰中,已然受了傷,吃紀久年這一掌,更是不輕。
經過這一戰,她也看出了紀久年很強,一時心頭估摸不出自己有幾分勝算。
若是打不過的話……那自己答喜歡,她是不是會動恻隐之心,放過自己?
費紅月決定說喜歡,句句陳情,來表情深,更有山盟海誓,立于紀久年面前。
說的口幹舌燥,紀久年看起來沒什麽反應,就在她心生怒意,準備先發制人的時候,紀久年開口了。
既然你喜歡我,那我殺了你吧”
說着,下手毫不留情,只攻不守,費紅月節節敗退,很快便狼狽不堪的被紀久年拿匕首架在了左側脖頸的動脈上。
“被自己愛的人殺死,是什麽感覺呢?”
紀久年冷冷問道,眼中寒光料峭,生生凍住了費紅月靈魂。
一瞬間連恐懼都感覺不到了,木然呆滞的眼中,只映着那雙冰冷的眸。
“你知道我醒來殺的第一個人是誰嗎?”
紀久年低頭回憶着,聲音極冷:“鳳常歌,我的愛人啊”
“你說,她如果知道是我殺的她,會是什麽感受?”
紀久年自言自語着:“我親手殺了我最愛的人啊,哈哈”
紀久年又哭又笑,淚水打濕了臉頰:“哈哈,你說你愛我,那你告訴我,我殺你,你又在想什麽?”
那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那人整個身體也在顫抖,低着頭,一時分不清是在因為狂笑還是哭泣。
“別……別……殺我”費紅月一個勁兒的哀求着,看紀久年發狂的模樣,越發瑟瑟發抖。
許久,紀久年似是清醒了,擡眼漠然的看着費紅月,說道:“她沒求我……”
不再多說廢話,紀久年收斂了所有情緒,幹脆利索的将費紅月抹了脖子。
轉身,面無表情,走出了暗室。
她已經沒有自由了,死都不能……呵呵,還有任務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