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名劍上分婊16
涅槃日，恰巧是天榜更新的時間。
經過一個月的努力，排行榜排名重新洗牌。
許多劍人雖然心裏早已算了幾千遍分，在這天，還是懷着期待的心情，去看自己的排名。
也許比自己估算的更高也說不定呢？！
低段位的往上爬一點很容易，想往上爬很多卻很難。因為他們在努力往上爬的時候，比他們高段位的人也在往上爬。
“讓我看這次鑽石榜單有什麽變動……嗯前三名還是那三個，沒有變動……”每個月都喜歡記數據一個劍人看着榜單嘴裏念念有詞，剛開始他的表情還算平靜，因為細小的變動并不能讓他驚訝。
然而當他的視線落到鑽石榜單最後，看到倒數第二的名字時，他的冷靜都喂狗了。
“……葉離？！！”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他知道這個伴身靈劍碎了的劍人段位明明是黃金，瞪大眼睛，半晌來了句:“見鬼了……這個是本月當之無愧的黑馬啊！”
“師兄，這個給你。”
師兄從葉離手裏接過袋子一看，見裏面有許多中品靈石，一時間愣住了。“這是……”
葉離:“忘記了？這是我之前借你的靈石啊，現在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師兄拿着袋子，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給師弟的靈石，并沒打算讓師弟還啊。
他想了想，把袋子重新塞回葉離手裏，只是沒成功。
“我不是說不用換了嗎……”
葉離搖了搖頭，堅定道:“別給我，本來就是你的錢。況且，這已經對我沒用了。”
師兄見葉離意已決，只能無奈的笑着接了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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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葉離玉冠有些歪，順手整理了下，語氣欣慰道:“今天就是涅槃日，師弟要成為大人，時間可過得真快啊……”
葉離聞言擡眸看着師兄的臉。
平平無奇的五官，偏偏眼神是溫柔的。
他突然認真的問:“師兄是因為我長的好看才對我這麽好嗎？”
師兄眼神詫異，像是疑惑他為什麽這麽問，“說什麽傻話呢，你是我師弟啊，我當然要對你好啊。”
葉離下意識是伸手摸向脖子，摸了個空才想起來那裏什麽都沒有。
他放下手，扯了扯嘴角，沒在多說什麽，跟師兄告別，前往劍閣中央區域。
一路上，四周不少劍人用明目張膽的眼神看着葉離，不時的還竊竊私語議論他。
因為段溫修的名氣，他黑馬的身份已經傳遍了。
葉離習慣了被人注視，倒也沒有感覺多難受。
只是聽到旁邊人隐隐約約說:“鑽石又怎麽樣……他伴身靈劍碎了，就是個廢人。”時，葉離低垂下了眼眸，蓋住了裏面的冰冷。
劍閣今年結契的劍人人數跟往年比少了些，四區劍人加一起，約有三百多人。
葉離進去的時候，走到鑽石區域，引起了小範圍的轟動，有的劍人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葉離看到沒看他們，找了個區域坐下，忽視周圍各種各樣的視線，低下頭，捧着臉發呆。
倒是坐在他旁邊一個鑽石段位的女劍人忍不住好奇，小聲翼翼的搭讪:“你好，請問……你是葉離嗎？”
雖說問句，語氣卻是肯定句。
葉離知道自己現在很出名，沒否認，點了點頭。
好像挺好說話的？
女劍人忽然興奮起來，她先介紹了自己名字後，壓低聲音問:“葉離，你能告訴告訴我，你怎麽一個月從黃金爬上了鑽石啊？我真的好奇死……這也太神奇了吧…”
葉離瞥他一眼，出于女劍人的意料，他很爽快的答了:“很簡單，只要——”
他頓了一下，在女劍人期待的眼神中，拍了拍自己的臉慢慢道:“你有我這張臉就行。”
“……”女劍人看着面前這張漂亮的不可思議,注定是她得不到是容顏，臉黑了，轉過頭，不想再跟葉離說話。
這個劍人好生不要臉啊！
長的漂亮了不起啊？！一個男人長那麽漂亮幹嘛！
“你生氣了？”葉離問。
女劍人明明不想再理這個過分的人，聽到這話，卻還是忍不住扭回頭，想看葉離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麽。
葉離漂亮的眼珠好像會說話，“我只實話實說。”
有他這張臉，天榜第一就會變成工具人了。
女劍人張了張嘴，然後面對葉離的臉時，她想說出的那些刻薄之言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最後硬生生憋出一句:“……算了，哼，我不跟你計較！”
說完她別過頭，默默往旁邊去了一點。
葉離收回視線，擡眸的時候，隔空與右前方不遠處的一個人對上。
趙雲西沒想到這種情況，愣了一秒後，摸了摸腦袋，回葉離一個燦爛的微笑，他的白到發光是牙齒露出七八顆，顯的有些憨。
也是鑽石嗎……
葉離扯了下嘴角算是打招呼，低下頭又開始發呆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但因為他長的好看，發起呆都跟別人不同，讓人移不開眼。
觀衆不得不再次承認，不提葉離的實力如何，他的顏的确配的上盛世美顏這個詞。
中午十二點，涅槃的劍人們都來齊了，各自找好了位置。
劍閣的閣主，上去講話。
閣主看起來非常平易見人，說起話來不緊不慢，聽起來很有說服力。
葉離大概聽了下，閣主先是講了涅槃對劍人的重大意義，一定要謹慎對待，接着又講了，涅槃後，劍人的變化和要注意的地方，最後收尾時，開始灌雞湯，提前給劍人們的心理輔導。
“涅槃後，你們的實力便會被封印住。我知道剛開始，你們一定會很不适應，甚至心生不滿。但我想說的是，這就是劍人的宿命。身為劍人，從出生那刻起，便受盡天地寵愛，擁有伴身靈劍，和強大的力量……劍人得到了這些好處，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是件很公平的事……”
上位者的講話。
葉離斂下眸，心裏淡淡的給閣主下了性質。
他緊抿着嘴，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卻能讓人感覺到心情不太好。
他一向讨厭上位者的講話。
他們站在人世間普遍公理的那邊，說的有理有據，不停的告訴你，你的想法是錯的，你應該向現實妥協，偏偏讓人無法反駁。
（Omega，生下來便擁有特權，不用被生活疾苦所困擾，有國家當後盾，過着不知人間疾苦的生活，而這些的代價僅僅是付出Omega的生育，這是多麽劃算的買賣啊，我不能理解，你究竟有什麽不滿？！又在不滿什麽？)
（……可你生下來就是Omega，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要認命……)
（即使麻雀有顆當雄鷹的心，卻沒有子雄鷹的翅膀跟利爪。離離，離開溫室，你根本活不下去，別再鬧了……你還小，不明白……等你發情期到來後，我們會成為令人羨慕的AO夫夫的……)
葉離盯着自己纖細蒼白的手指盯了許久，湛藍色的眼珠一動不動，直到閣主講完話，說時間要到了，讓劍人們準備打坐準備涅槃。
眉間一陣刺痛，葉離閉上眼，進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态。
他的世界一片空白，除了一把懸在半空中的一把劍，什麽也沒有了。
突然，從四周突然出現很多紅色的細線，它們慢慢纏住了劍身，慢慢将劍包裹起來，劍似乎是掙紮，動了動，但很快便放棄，任由詭異的紅線将自己捆住……
葉離看不下去了。
他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拽住那些紅線，暴力的将它們往外扯，低氣壓的看着劍，語氣嘲諷道:“廢物，你是劍，不會把線斬斷嗎？”
“難不成，你是紙糊的假劍？！”葉離冷笑一聲。
靈劍似乎委屈了，顫了顫，發出一陣劍鳴。只不發因為聲音太小，葉離沒聽見。
……
等葉離睜開眼，眉心已經多了一顆正常痣大小的紅點，正是所謂的封印，需要跟禦者結契後，才能解開。
葉離能感覺到眉間多了東西，不舒服皺眉伸手摸了摸。
因為眉間這個紅點，葉離看起來比之前多了幾絲豔麗氣息。
旁邊女劍人見此，疑惑小聲喃喃道:“……伴身靈劍碎了也能涅槃成功？！”
葉離聽見了，看了女劍人一眼。
雖然他的眼神很平靜無害，女劍人卻不知為何感到脊梁骨發冷。她覺得葉離有些邪，心裏發怵，也不敢多說什麽，尴尬的笑了笑，絲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
上官暖陽:葉離，你要小心林月跟闵文。
上官暖陽突然發過來一條信息。
看內容，還是為他好。
明明自己都要死在初賽裏？卻還要關心他？
這個上官暖陽……
葉離慢慢的眯起眼睛，忽然發過去一句話:我們見一面吧，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當面跟我說。
十分鐘後。
葉離等到了上官暖陽。
上官暖陽眉間有紅點，顯然已涅槃成功。她的臉蛋紅撲撲的，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興奮的。
“葉離，我沒想到你竟然願意見我……”上官暖陽抿着嘴唇，聲音很小，眼睛卻亮晶晶的。
葉離靠在牆壁上，腿半彎曲着，剛要說什麽，擡眸意識到上官暖陽竟然比他上高後，下颚收緊，不動聲色的直起了筆直的雙腿。
只是他直起腿，還是要仰視看着上官暖陽。
葉離:“……”
他冷哼一聲，語氣冷冷的道:“你能不能不要說這麽奇怪的話？”
她這話說的，好像他們之間有過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
“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是我說錯話了……”上官暖陽聽出了葉離的嫌棄之意，連忙鞠躬道歉，臉着急的都白了一分。
“……”葉離知道上官暖陽有些奇葩，也沒在這件事花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她為什麽要給他發那樣的信息。
“因為他們不是好人……”上官暖陽想到這兩個人就忍不住皺起眉頭，把她知道的事情跟葉離說了。
闵文是殺害劉耀祖的兇手。
林月跟闵文同流合污，曾一直想害她，獲取資格證。
“你怎麽知道兇手是闵文？”葉離問。
上官暖陽說:“是闵文想殺趙大哥的時候，他自己親口承認的。他估計以為能殺掉趙大哥才說出口，只是沒料到，趙大哥也很厲害，他沒能殺死，讓趙大哥逃了。”
葉離挑眉:“趙大哥？”
上官暖陽懊惱的拍了下腦袋，她忘記葉離跟趙大哥不熟了，不知道趙大哥是誰，應該說名字的。
“趙大哥是趙雲西，我的朋友，心地善良，人很好的……”
葉離根本沒細問，上官暖陽就跟倒豆子似得，把她跟趙雲西的關系還有發生過的事情，沒有保留全說了。
葉離聽了，不知道用什麽表情。因為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上官暖陽對他如此不一樣，這樣信任他。
難得又是因為他的這張臉？！
“為什麽？！”葉離打斷上官暖陽的話，他有些煩躁，最近真的成了好奇寶寶了，天天問為什麽。
“我跟你并不熟，還是屬于對立陣營。你為什麽要提醒我？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別人莫名奇妙的示好，在葉離看來，都是裹着糖紙的毒藥。
他不會碰，但聞着甜味卻心煩。
上官暖陽卻突然沉默了。
葉離無語，聲音冷冷的:“你不會真喜歡我這種臉了吧？”
不是，好歹是個小說的主角。
能不能不要那麽膚淺？！
“不……”上官暖陽搖了搖頭，半晌，等到葉離耐心告消之前，她終于鼓起勇氣，對葉離說:“我對你很好……因為你、你是我的目标。”
葉離:？？？
上官暖陽水潤潤的眼眸裏藏着別人看不懂的悲傷，她癡癡的看着葉離，仿佛透過葉離看着她追求的東西。
“我做夢都想成為像你這樣的人。”
葉離很蒙圈，但這并不妨礙他感覺可笑，勾起唇角:“……成為我這樣的人？”
他厭惡至極了自己天生Omega的身份。
可現在有人告訴她，她做夢都想成為他這樣的人？
聽聽，多好笑啊。
上官暖陽點頭:“對，成為你這樣的人，我就能脫離束縛，不被別人的情緒支配，就能……獲得原諒，這是我所追求的。”
葉離面無表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上官暖陽知道自己過來今天就要被淘汰，所以她想在臨死前，把自己內心的秘密說出來。
她正要解釋的更清楚，說是因為葉離剛開始跟引導人的對話，讓她“動了心”，眼尾不經意的往旁邊一掃，瞳孔猛然緊張的一縮。
“闵文！”她立即給趙雲西發信息求救。
“你們在聊些什麽呢？”闵文明明在微笑，旁人卻感受不到暖意，他輕聲問:“我可以加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