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默言……」
「我不要覺醒!」沖口說出她的害怕,但是那一聲又一聲的言靈已經擒住了她,令她無法再以凡人的能力壓抑住自身的強大法力。
瞬間火紅的炙焰從她的身體極速的散發而出,而搭住她的冷戒也被火焰給沖了開來撞到了一旁的樹,火爬上她的衣襟,燒毀了她的衣物、飾品,除了人類這種生物外都在這場火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怪異的,她白皙的肌膚與長發沒有被燒過的任何痕跡,赤裸着身子在火焰的映照之下緩緩的改變,淡粉紅的長發渲染成橘紅的色彩,嬌小的身軀似乎在成長似的變的纖細修長了起來,飽滿的胸部似洩了氣的氣球扁了下來,微弱的呼吸帶着紊亂喘息,最後她光滑的背部沖出了兩對火紅色的羽翼。
她,覺醒了,但是不同以往的火神,她現在是女也是男,火鳳凰本為雌雄同體,在次成為火神的她,變成了無性別之分,與雪神一樣……
緩緩的火光漸漸聚集在她的胸口,一顆泛着火光的透明珠子逐漸的行成,世上獨一無二唯有火神擁有的寶石──炎冰晶,正變成墬子挂在她的脖子上。
走向跪坐在地上一絲不挂的柳殘華,汝鄢幽篁伸手解下自己淡黃的外衣披上她的身軀,遮去她赤裸的月牙色身軀:「沒想到……你第二次成為火神,卻變成了最初之子……」
「鳳凰乃為雌雄同體,鳳為雄;凰為雌,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擡起頭冷冷看向替自己披上衣物的男人,柳殘華原本柔弱清靈的臉蛋出現了些微的變化,澄色微勾的鳳眼而中摻雜着屬于女性的柔媚,但冷漠高傲的神情則是摻雜着屬于男性的剛毅,似女又似男……她的這份特殊的美,引誘着人為她癡迷……
「默言,你變的比以前還美還吸引人了……」呆呆的看着與記憶中相差甚遠的火神,夏侯淩癡傻的說着。
好美……比惑,不,她應該是全世界最美的人……
「美又如何?我寧願是以前的模樣也不要變成現在的模樣……」要是單一性別的她,可以銷毀玥以求死亡;但是已成為真正鳳凰的她,就算銷毀玥,她依舊死不了……因為鳳凰是不死鳥,永恒不死的鳥……
「你想尋死?」好久都沒出聲的冷戒,在剛出現不久的段鳳攙扶之下來到了她的眼前,見着她了無生存意志的模樣,他下了定論。
聽到他的話,她無言的低下頭,不願再說任何一句話。
「等等……你在說什麽?我們怎麽都聽不懂?」對于突如其來出現的男人,羿語簫充滿着不解,同時也對他帶着警戒。
他,身上彌漫着強大的力量,不過那份力量卻讓他感到懷念。
「語簫,我們可都是……神只啊!」溫柔的笑了笑,赫連夙雨伸手牽住羿語簫的手,清靈的外貌逐漸變成另一個模樣:「我是風之神只?赫連夙雨……你還記得我嗎?」
「赫連……夙雨……?」訝異的看着變成另一個模樣的少女,他愣愣的重複着她的名字。
「呵,沉穩的地之神只?淳于澄,淩可是非常非常的思念着你……」見到他少見的呆樣,她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瞬間,羿語簫對着她回應一個溫柔的笑容,水藍色的短發突然的變長直到過腰才停止生長,雪色的眼睛閃過一絲痛楚,同時淡橙色的四翼從背脊中與鮮血一同展翅,強大的地之力旋繞在他的周身,像是保護他似的。
「我亦思念着她。」勾起笑,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夏侯淩天真的笑顏。
「語簫你……」楞住暨初望再一次的愣住,眼前的景象已經讓他亂了分寸。
「我也想你,親愛的雪之神只?颛孫……」随着赫連夙雨的舉動,尉遲禦焱看向一旁楞住的暨初望,正伸手想碰住他的黑色發絲的同時,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的出現,且用力的抓住尉遲禦焱伸出去的手,一聲令衆人都熟悉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
「禦焱!住嘴!」
「你!為什麽?」錯愕的看着眼前淡藍長發,背上展着黑色四翼的男人,尉遲禦焱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打斷他的話。
既然他這麽在乎他,要是他覺醒的話,事情不就會有所轉機嗎?
「不需要,只要他還是他就行了!」用力揮開尉遲禦焱的手,冀末望,不……是拓拔魅,他露出笑容看着尉遲禦焱,冰藍的琉璃眼中沒有溫度。
「是末望嗎?」皺着眉看着突然現身的陌生男人,他暨初望明明該對他産生防備才對,但是在聽到他熟悉的嗓音,以及映入眼中的黑色羽翼和淡藍發色時,他的防備卻莫名的消失了。
只殘存着,昨日曾被封入深沉意識的記憶……
而被他這麽一喚,拓拔魅身子微僵,不過他還是緩緩的踅過身,與他四眼相對。
「你是末望……對吧。」雖是疑問句,但語氣中的是肯定的意味。
「是又如何?我與他已經不同了……」露出空洞的虛幻笑容,他沒有溫度的語氣深深的刺傷着暨初望,同時也傷着自己的心:「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身為冀末望的記憶……」
「少胡說!你沒忘,你絕對還記得我!」
「呵,我為什麽要欺騙你?這對我有什麽好處?」歪頭裂嘴一笑,拓拔魅展起羽翼飄了起來,同時他的身邊開始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白影。
逐漸的那影子以非常快速的在他身邊清晰了起來,一名雪色發絲長及披地的精致人兒出現并且伸手擁住了拓拔魅纖細的腰身,在衆目睽睽之下埋入他的懷裏。
「拓拔魅你給我放開他!」心悶悶的,自他以冰冷的态度出現的那一刻就開始了,但卻在親眼看見他任由其它人接近他卻不肯靠近他時,爆發了。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突如其來的叫喊讓在場諸位全愣了半天,而最快回過神的拓拔魅小心的詢問着,水藍的琉璃雙眸帶着些許的喜悅,但立即而逝,無人察覺。
「我……當然知道……」對于自己的沖動,他明白自己已無法在裝傻,斂下黑眸,閃爍的白光從他自身四散而出,在強光裏他幾近失神的低喃傳入了衆人耳裏:「也知道,你本不該消逝,但你卻為了待在我身邊,自毀玥而降世為人……」
「是我害你入世重新為人,所以我無法再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你眼前……」強光消逝,在柔柔光暈中出現的暨初望有着一頭過肩的淡金色長發,一雙如水晶般剔透的冰蒼色眼睛以及兩對純潔無垢的白色羽翼。
「主人,這回是你的錯喔!」從拓拔魅的懷中擡起頭,白發人露出甜甜的笑容望着他,可愛的笑容讓他顯得有的稚氣:「疏遠人最好不要這樣,因為這樣只會讓那人更容易爆發出真正的情緒。」
「雪棄別多嘴!」瞪了一眼懷裏的人,拓拔魅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紅暈。
「多嘴?主人……人心難測,更別說是活上千萬年的神只。」松開抱住他的手,并且離開他的懷裏,雪棄俏皮的笑着。
「魅,我……」
「好了,別敘舊了。」看着暨初,不……該叫颛孫惑了,看他欲語又止的模樣,尉遲禦焱提醒着他們,在另一處的夥伴們也不好過:「幽篁那的情況可不比這裏好。」
「說的也是。」點點頭,淳于澄同意他的話。
睨了一眼打斷他話的尉遲禦焱後,颛孫惑張開四翼飛到拓拔魅的身邊,伸手将人扯近自己,他露出溫和的笑容說着:「等一切都解決之後,在跟你算帳算帳。」
而看到他以這般溫和的神情,卻說出此話的另外三位神只,不約而同的背脊發涼。
看來……以後少惹颛孫惑才對!
「哎啊啊~沒想到我的猜測是對的。」突然出現打斷沉悶的氣份,若幽輕巧的身影出現并且挂在軒轅默言(柳殘華的真名)的身上:「你們果然不是『一般人類』啊!」
「放開她!」冷眼瞪着抱住她的女人,汝鄢幽篁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厭惡與不悅。
「我想你沒資格這麽做。」她獨特溫柔的聲音介入了他們之間,悄悄的從樹木之間現身而出,她騎在一匹雪白色的老虎說道:「因為你根本不在乎她,不是嗎?月之神只……」
「你……」因為她的話,汝鄢幽篁感到羞憤。
「那琋。」快速沖向從雲虎背上下來的那琋,若幽撲到她的懷裏撒着嬌。
「怎麽了?」伸手揉揉她的頭,那琋和煦的笑容,對某人有天壤之別,而随着她現身,澟藍也在幾秒後出現。
「那琋樂師……」看了一眼她,軒轅默言站起身走向她,淺黃的上衣雖可以掩去她的身軀,但略短的衣擺卻難以掩去她白皙的大腿。
「衣服穿好,不然一堆人可是會被你迷昏了頭而被蝕血幹掉。」好笑的伸手揮過她的身軀,瞬間一套精致典雅的純白衣飾便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蓋住。
「謝謝。」看了她所做的事,她道謝。
瞄了一眼那琋身邊的雲虎,軒轅默言疑惑問道:「飒翔樂師是疾風族?」
「沒錯,我是。」熟悉的聲音從雲虎身上傳出,他擡頭看向她,湛藍的眼睛深遂且幽暗。
「看來人已經到齊了。」淺淺一笑後,那琋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喃喃自語着。
在他看向天空的同時,六個身影一個接着一個從天空飛了下來,而夏侯淩在看到某個身影的同時,高興的飛奔過去,撲到那人的懷裏。
「澄!」窩在熟悉的懷裏,夏侯淩開心的笑着。
「淩,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溫柔擁着她,淳于澄伸手輕拍她的背。
「嗯,沒關系。」
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兩人後,拓拔魅冰冷的視線移到了汝鄢幽篁的身上,抿起的嘴松了開來,了無溫度的聲音緩緩的說着:「我想你大概知道之前阻止你尋找默言的人是誰了吧?」
「是你,我……知道。」看着他,汝鄢幽篁難得的說話有了些遲疑。
「那……你知道,我為什麽如此保護默言嗎?」拓拔魅的聲音低沈得令人戰栗。
直視着他,汝鄢幽篁沒有任何的表情。
「她雖為火神,但冰冷與無情卻是她控制情緒的方法,因為只要她的心慌亂,世界将會被火焰纏繞、毀滅……」停頓了一下,感到身邊的人正溫柔的握着他的手,是想給他勇氣似的溫柔的握着:「神為衆神之首的你,不可能不知……但你卻讓她寧願自毀玥也不願再待在神世……」
聽着他的話,衆人沉默的不發一語,過了許久,汝鄢幽篁卻出人驚語。
「心是什麽?情是什麽?恨是什麽?悲傷又是什麽?」疑惑一一的開口,每說一句,在場人的臉色也開始由錯愕變為不解。
「這些東西……我并不懂……」似初生孩童般,不解代替了眼中的冰冷,緩緩的走向軒轅默言,他伸手撩起她的發絲,疑問着。
過了些許的安靜的時段,其中一人終于開了口:「難道你真是虛無?」
難道……這位高尚聖潔的月神,是創世主的失敗品……?
「虛無是什麽?」嘀咕了聲,汝鄢幽篁的表情似乎從拓拔魅出現的開始,一直都是疑惑。
「呵呵……他不是虛無也不是沒有感情,因為是他自已……」突然一聲聲帶着笑意的男子聲從樹林之中幽幽的傳出,一抹鵝黃色的高挺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
熟悉的金發,熟悉的丹眸,熟悉的臉孔,他的出現讓衆場衆人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看了看他,然後又轉頭看向汝鄢幽篁,兩人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臉,讓衆神訝異。
「在形成之初時……丢棄了那顆擁有森羅萬象情感的心。」滿意他們的神情,來人邪邪的勾起笑,吐納間的輕視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蔚……幽煌?」眯起眼,赫連夙雨小聲的說出,有着一面之緣的他的名字。
「很榮幸您還記得我,親愛的風神小姐。」呵呵的笑着,蔚幽煌紳士的在衆人之前九十度的鞠恭。
「你的話是什麽意思?」她的下意識正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
「就是那個意思。」撩起長發,他悠閑的晃來晃去。
「你是誰?」望着他,颛孫惑精明的思維告訴着他,眼前的男人非常的不簡單。
「隸屬于帝溯北方法技院,二級紅紫術師?蔚幽煌。」平穩的訴說着當初見面時的話語,他平靜的令人感到可怕。
「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是誰!」
苦惱似的想了想,他笑道:「那麽你要我說哪個呢?我可是有兩個身份呢!」
「說!」
「唉啊!真不耐玩,我說就是了……」好笑似的看着眼前的八神一狐加六人,他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周身的昆蟲們也緩緩聚集在他四周形成三個漩渦。
逐漸的那三團東西開始組成修長的身形。
雪蝶形成的,是一名白色肌膚的柔弱少年,細致的臉蛋上鑲着白色的眼睛,尖尖的妖耳上垂挂着長條的銀色飾品,他的體态嬌小,一頭秀麗、好似雪般的潔白長發宛如瀑布般瀉在肩膀、細腰、膝蓋……
恒蟻形成的,是一名淺藍色肌膚的俏麗少女,驚豔的臉蛋上有雙勾人的水色眼睛,微尖的妖耳上帶着水滴狀的血色耳飾,玲珑有致的身軀用着極少的布料遮住重點部位,一頭柔長的湛藍長發上帶着許許多多玲琅滿目的飾品。
蝕血形成的,是一名橘紅肌膚的高挺少年,剛毅的臉蛋上帶着冰冷的火焰似的眼睛,尖尖的妖耳被一頭如血般鮮豔的長發所遮住,隐隐約約可以看見挂在耳上的黑色十字架。
「我是全天翼界獨一無二的巫仙,亦是……」笑意加深,他的身邊站着由三種昆蟲形成的魔魅的少年少女,伸手扯過由恒蟻形成的俏麗少女,他輕挑起她的下巴,當着衆人的面前吻上她的唇:「亦是……月神汝鄢幽篁所舍棄的『心』,因而形成的半人半神。」
「!!」聽到他的宣言,在場所有人的想法只剩錯愕訝異,而不待他們回神,淩亂的強光開始從他左手的戒子上散發而出。
光輝由紅紫光轉為紫光,然後又由紫光轉為溫熱的白光,而這樣反反複覆變色的現象,最終在『锵』的一聲,停止了下來,煉戒的寶石──幻淩在他突然增強的靈力下,應聲碎裂。
「居然連煉戒都無法承受他的力量。」從錯愕中回神,澟藍輕松自在的神情已換上凝重:「看來算是神分身的你……力量難以估計。」
「多謝誇獎。」溫柔一笑,他的身後展翅出兩對淡黃的羽翼,其中一對似乎是由光粒所組成的。
「你……嗚!」而在軒轅默言想伸手使出火焰的同一時間,他如流水般迅速的身形來到了她的身邊,伸手輕撫過她的臉頰,一道血痕頓時出現在被他碰觸過的地方。
「該死!」迅速的揮過他所慣用的武器鎖鏈纏上軒轅默言的腰,将人不着痕跡的收入自己的懷裏,同時一種溫柔的觸感彌漫在軒轅默言的周身,而這股溫暖她知道,那是春神?尉遲禦焱的能力。
「好快。」被他的速度吓了一跳,赫連夙雨奔向尉遲禦焱同時接過他懷裏的人,憂心的看着她,她伸手輕摸着她的額:「默言……好多了嗎?」
「嗯……不過剛覺醒,所以很多力量還沒固定下來。」冷汗爬滿她的額,感受到體內還四處亂竄的力量逐漸的平穩下來後,她伸手輕推開她,以自身力量站好後,對着尉遲禦焱勾起淺笑:「禦焱謝謝……」
「哪的話,我們可是夥伴。」伸手揉揉她的頭,淳于澄似大哥哥般寵溺的笑着。
在場的衆神也在淳于澄的話語下,不約而同的會心一笑。
他們可是相處千萬年之久的夥伴。
「敘舊敘完了嗎?親愛的神之子們?」嘲諷着他們之間的合諧,蔚幽煌十分厭惡的看着他們。
是的,他厭惡,因為他們能在神世輕松自在的過活,而他只能在人世狼狽的存活;他忌妒,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到沒有絲毫的猜忌與懷疑,而他卻必須在人群中不斷的被背叛。
「啧!打斷好氣份。」瞪了一眼蔚幽煌,冷戒依在段鳳的肩上冷笑着。
一堆美女帥哥,不看白不看,只是其中一位似乎……脾氣不好了點。
「來吧!看看我跟你誰比較适合當月神。」不理會冷戒的話,月幽篁伸手一揮,一把泛着黑光的劍瞬間出現在他的眼前。
随着他的舉動,汝鄢幽篁的手上也多了把泛着閃爍紫光的月之刃,輕松的舞着手中的刀,劃穿在空氣的紫光炫眼且美麗。
不約而同的,在場諸位有武器的拿起武器,用魔法的開始預備用魔法。
「對了,其它學生呢?」突然一聲溫柔的問話,打斷了彌漫于四周的緊張。
「已經送回帝溯了,而且四周已經布下了結界,要打就盡量打吧!」化身成為人型,飒翔朝着那琋露出邪笑。
「給我上!」帶頭的蔚幽煌一聲令下,三位少年少女便不約而同的消失,四周的小蟲子們也再瞬間撲上在場另一個人,像找到食物般的野獸迅速将衆人淹沒。
汝鄢幽篁則是不慌不忙的舉起月之刃,優雅的快速一揮,瞬間四周湧上的蟲海,四分五裂的散了開來,同時也為這場戰鬥,展開序幕──
段鳳不慌不忙伸手推開冷戒,同時的閃過突如其來的利刃,而在一旁的冷戒卻笑的非常欠揍:「唉啊啊,蟻後似乎是看上咱們倆了欸!」
「等會在鬧吧!」白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冷戒,段鳳突然覺得剛剛不要多此一舉把他推開了,何不幹脆讓他挂彩,這樣說不定可以讓他收斂收斂。
『可惡的人類……侵占我們的領域,又濫殺我們的同胞……』冰冷的聲音從湛藍長發的少女緊閉的嘴中傳出,她的眼神厭惡憎恨的瞪視着閃過她攻擊的兩個男人。
「雖然你說的沒錯,但是你們不也胡亂攻擊人類?」輕松的閃身躲去她的攻擊,段鳳的嗓音訴着溫柔的言語:『高貴的火炎之龍啊……請解開加諸我身的封印──』
話語停止的瞬間,段鳳修長的身形突然的消逝,一旁的冷戒也不知跑去了哪,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條火紅色的巨龍盤旋在空中,而那條龍的背上正坐着一只高貴的妖精。
那只妖精背上有兩對藍色透明的薄翅,微尖的耳上帶着藍色羽毛做成的耳飾,原本短短的淡栗色頭發一夕間增長至腳踝,赤裸的上身刺有雷電的圖騰,他是雷系妖精,烈炎族的冷戒。
『不甘願,我們不甘願……我們要以你們的血祭祀我們死去的同族……』
「來玩游戲吧!美麗的恒蟻之後……」笑,從冷戒的嘴角勾起美麗的弧度,同時一首安魂曲,悄悄的彈奏了起來……
「哇啊!好冷……」突然的冷意從四周侵入若幽的身軀,她閃過那即将迎面而來的冰柱,但随即若幽嬌小的身軀突然被人二話不說的往樹上某位舒服看戲的人身上丢。
「疼……」狠狠撞上樹上的人,若幽哀號。
「澟藍,丢人前請先說好嗎?」那琋瞪了一眼将若幽扔到自己懷裏的家夥,同時用着靈力治愈着若幽受傷的身軀。
「下次注意。」一閃身,躲過了直逼而來的雪蝶之王,同時手一伸風在他手中成為無數的箭矢。
「啊!」但是澟藍還未攻擊,雪蝶之王突然悶吭一聲,然後便倒地不起。
「飒翔!你不要搶我獵物!」皺眉,澟藍望着雪蝶之王倒地的後方。
「現在必需速戰速決。」微微一笑,飒翔的身影猛然的消失。
「啧……愛耍帥。」冷哼一聲後,澟藍随着他的消失而離開。
「小心點。」望了一眼他們離去的地方,那琋溫柔的抱着懷中的女娃兒。
小心點,孩子們……
「真是破壞力十足……」呆掉的看着眼前的大混戰,尉遲禦焱一邊幫衆人治愈傷口,一邊啧啧稱奇。
他可沒想到,汝鄢幽篁、拓拔魅和颛孫惑三人加在一起戰鬥是這麽的……混亂。
汝鄢幽篁輕盈的身軀,在與蔚幽煌的對戰中似乎是很有利,輕躍起身閃過直往他腰際劃來的刀刃,在他身後的樹木瞬間倒了好幾棵,而見到他輕易閃過自己的攻擊,蔚幽煌更加氣憤的收手,又快速的砍出。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拓拔魅的黑色細劍從他們倆人之間擠入,擋住了蔚幽煌的攻擊,颛孫惑同時伸手一劃,許許多多的白色飛刀刺入蔚幽煌的背部,他吃痛的踅身一揮,強勁的風順勢将颛孫惑露出破綻的身體狠狠的打飛。
「嗚……」
「惑!啊……」看到他被打飛,拓拔魅一個分神也被打飛了出去。
『溫柔的風啊……請溫柔的展開你的懷抱吧……』
細柔的女音在兩人被打飛的瞬間朗誦着咒語,同時輕柔的風迅速的将兩人将要撞到的身子拉回,然後溫和的放到土地上。
「夙雨謝謝。」當腳碰觸到地面時,兩人異口同聲的道謝。
「不客氣。」斜靠在樹幹上,赫連夙雨輕笑回應。
反觀第四個的戰場,蝕血之王VS夏候淩。
面對着眼前右手變成蠕動的軟軟狀态的人,夏候淩一頓後,便極為狼狽的放聲尖叫竄逃:「哇啊~~怎麽變成人型了還是變形蟲狀态啊!」
嗚嗚……人家怕軟趴趴的蟲蟲啦!救命啊!
「救命啊!澄──」可悲了無形象的跑着,夏侯淩生平第一次嘗到什麽叫做極度恐怖體驗。
就在蝕血之王即将要追到夏侯淩的瞬間,一個坑洞突然的出現,而那只現在是半變形蟲狀态的血色長發少年就這樣跌了下去,同時一道炙熱的白色火焰從底部竄燒而上,連哀號都來不及,他的身體便化為塵土消失。
「嗚……好可怕……」兩頰挂着淚,夏侯淩可憐的窩入淳于澄的懷裏,而一旁的軒轅默言也只是無奈的摸着她的頭。
再回到第一戰場,回複成原來模樣的冷戒正玩游戲似的捉弄着恒蟻之後,而一旁已火龍化的段鳳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直接二話不說的将冷戒從自己的背上甩下。
「喂喂,幹麻甩我下來,小氣鬼。」即時展開薄翅飛起,冷戒雙手環胸的看着身邊的大龍。
「自己會飛用不着騎在我身上吧?」大大的雙眼瞪了一眼飛在半空中的冷戒,段鳳突然的俯沖而下,張開大大的龍嘴就一把将恒蟻之後含入嘴中,而這突然的景象,讓冷戒為之一愣。
過了許久,冷戒才吞吞吐吐的開口……
「你……把她吃下去了?!」
「不行嗎?龍可是什麽都可以吃。」
「不……我只是吓到。」沒想到……段居然會直接把她game over……
而就在三位蟲王全陣亡後,其馀的人全都看向了那唯一一個的戰場。
「呵呵……我跟你是一樣的,所以我受傷你也會受傷,反觀你受傷我也會受傷。」停下攻擊,蔚幽煌露出淺笑:「不過這樣沒完沒了的戰鬥……真不好玩。」
突然他的神情巨變,勾起邪魅至極微笑,同時有幾人感到不對便馬上閃開了自己原本站的角落,而其它來不及閃開的人被一種無形的攻擊撲上了身,瞬間好幾聲的哀號如同一首鎮魂曲般緩緩的彈奏了起來。
就在短短幾秒內,地上躺着一名被分屍的澟藍,而他的鮮血緩緩的在草在上散布開來,染紅了每個人的腳。
「澟藍!」睜大眼不敢相信映入眼中的景象,若幽掙脫那琋的懷抱,飛奔到他的身邊,顫抖的雙手撫上他支離破脆的身軀,鬥大的淚珠不斷的留下。
「你!」錯愕的看着他轉為攻擊無辜的人,汝鄢幽篁感到一種不曾有過的感覺充斥着他的心。
「呵呵……」看着自己的傑作,他高興的笑了起來,伸出舌頭舔去手背上的鮮血,他火紅的雙眼因血的熏陶,變的更加的邪魅:「告訴你好了,只要你把身體讓給我,一切就可以結束,因為『你是屬于我的』。」
「幽篁,別聽他的。」伸手拉住汝鄢幽篁的手,尉遲禦焱阻止他胡思亂想。
「不過無心的你怎麽可能會擔心呢?任何人在你面前死亡,你的胸口都不會有感覺吧?親愛的……可悲的月神啊!」一手揮開尉遲禦焱,一手拉起汝鄢幽篁的頭發,蔚幽煌一副你好可憐的模樣看着他。
「夠了!我沒有必要陪你玩這場無聊的鬧劇!」用力抓住他的手,汝鄢幽篁赤紅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堅決的意志。
「幽篁……?」
「既然你這麽想要我的身體的話……」汝鄢幽篁淡淡的微笑,笑容中帶的詭異:「我就成全你。」
「喔?成全我?」有些訝異他會答的這麽幹脆,蔚幽煌眉一挑,一副壓根都不相信的模樣。
不理會他的遲疑,他身手取下額上的磷黃熒,也就是屬于他月神的玥,拿在手中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在衆人來不及反應之下,往地上一扔,清脆聲一響,碎裂一地的淺黃寶石,閃爍着星火消失前的馀光。
「幽篁你瘋了!」看到他簡直是自殺的舉動,衆人不禁錯愕,而擁有回複能力的尉遲禦焱則是快速的把地上碎裂的玥收起,想要将它變回原樣。
「沒關系的。」伸手按住想盡辦法想讓東西回複的尉遲禦焱,汝鄢幽篁輕輕的搖搖頭,表示要他別再白費力氣。
「可是……」尉遲禦焱才想反駁他的話,汝鄢幽篁就伸手一掃,瞬間玥之碎片在空氣中化為塵埃,随風消逝。
挂着淺淺淡淡的笑容,汝鄢幽篁緩緩的走向蔚幽煌,并且伸手将人抱住,慢慢的他們倆人的周圍開始散發出柔柔如月光般的光暈,其中一人的身體也開始逐漸的消失。
「你、你居然……」蔚幽煌好不容易從他的舉動中回神,開始伸手推拒着他,而一道又一道逐漸加強的光,不斷的奪走他的力量,像是烈火灼身的痛楚也緩緩的從內心深處中不斷的傳出。
「我們一起走吧……」不将痛苦放在眼裏,汝鄢幽篁的嘴角勾起一抹安詳的笑容,閃爍不定的眼神也在痛苦中逐漸的沉澱成安穩且溫柔的眼神。
一起走吧,我不會再丢下你了,一起永遠的消失吧……
他們倆的身體緩緩的在空氣中消散,像是被分解的元素似的一一的揮發在空氣裏,而在最後消失的剎那,蔚幽煌不甘的聲音響遍在這座林子中……
「我不要死──」
「蔚幽煌,好好的沉睡吧。」淡淡的掃過他們消失的地方,那琋淡漠的銀紫雙色的眼睛滑下許多的淚水,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她的背部突然的展出三對七彩的羽翼,金銀交錯的長發也在瞬間增長。
「不!幽篁……」痛苦的沖向他消逝的地方,軒轅默言想要挽回他似的,不斷的對空抓氣,而在她失控的同時,強烈的火焰像有生命似的在衆人的四周竄起。
「默言不可以!」想制止她的火焰,其它六位神只不約而同的抱住了她,不管火焰是否燒傷了自己,他們只想阻止她,但是他們卻立即的被強烈的火焰所打飛,撞上了若幽等人以及樹。
看着眼前的景象,皺起眉,那琋伸手一揮,其它人身上所有被火燒傷的傷口在一瞬間立即的恢複,瞄了他們一眼,她說道:「別再靠近她了,你們奈何不了她的。」
聽見她說的話,其它人感到一陣壓迫感加諸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無法動彈。
滿意自己的做法後,那琋展開羽翼飛向釋放着火焰她,伸手緊緊的将人抱在懷裏,試圖平息她的絕望之火:「孩子……冷靜點,在這樣下去你會毀了全世界。」
「呵呵……竟然他不在了,我為什麽還要繼續保護世界呢?」勾起絕望的笑容,軒轅默言眼神空洞的看着她。
對,燒吧!用力的燒吧!将她毀滅也将世界毀滅……她才不要待在沒有他的世界。
「我親愛的孩子……我所能做的只有創造與……毀滅。」輕輕的搖了搖頭,那琋緩緩的笑了開來而中帶着無限的自責與憂傷,溫柔的拭去她不斷滑下的淚,她輕語:「但是,你卻可以救他,因為火焰不僅是毀滅,同時也是……重生。」
「重生?」看着那琋悲傷的模樣,軒轅默言腦中閃過了一個身影,而那個身影卻和眼前的女子重疊在了一塊。
難道在夢寐裏看見的人,就是那琋?聖?道格拉斯?
送給她一抹暧昧不明的笑容,她似乎可以猜到她想起了什麽,溫柔似母親般安撫着她,那琋中性的聲音如聖音般回蕩在衆人腦中:「試試吧!用你的玥來試試……」
「你是……創世主?」軒轅默言的眼中閃爍着懷疑,有些怯懦的說着閃過腦海裏的三個字,而在她眼中讀到了那份了然後,軒轅默言勾起微笑,說着她願意相信她。
「嗯……我試試……」
幾年後
安靜的森林中,衆神們靜靜的坐着欣賞着風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