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分明是白天, 可當他們走進醫院時, 卻意外發現醫院裏面完全如同是黑夜一般, 伸手不見五指。
好在幾個人夜視能力都不錯, 倒是沒什麽感覺,為了照顧觀衆的感受, 三個人還是分別打開了自己的手電筒,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着, 對醫院的一樓進行大略的探索和介紹。
推開大門一走進去, 便有一排木質的座椅,這些座椅上也爬滿了青苔,發出一股惡臭腐朽的味道, 維拉德忍不住皺起眉, 把褚胤早準備好的口罩拿出來戴上, 才悶聲悶氣地嫌棄:“好臭啊!”
的确很臭。
這個醫院裏,四處都彌漫着一股古怪的臭味,可他們又說不清這股味道的來源, 只感覺這味道讓人不舒服得很。
經過座椅, 馬上就是醫院的前臺。前臺也是木質的, 裏面甚至還有一件白色的大褂,只是時間太過久遠,大褂上早已沾染了其他不同的顏色, 看起來髒兮兮的,應如岚戴上手套,用兩只手指小心翼翼地拎起大褂的一個角, 又抖了抖,馬上聽到了“哐當”一聲。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維拉德給吓了一跳,他下意識地轉身朝着應如岚的那個方向望去,警惕地問道:“什麽聲音?”
“是我,是我。”
應如岚馬上解釋,她随手把大褂搭在前臺上,蹲下去把那個掉在地上的東西拿起來細細端詳一陣,再三确定這上面并沒有什麽法力或者其他的,不免有些失望:“只是一把小刀而已。”
一把小刀,并不是什麽很稀奇的東西,沒了興致的應如岚站起來剛想把這把小刀重新塞回大褂的口袋裏,卻愕然發現:“大褂呢?!”
她往裏面看了看,甚至還走到前臺內部去,也沒能找到那件白色的大褂,倒是讓她看到了一些更加奇怪的東西。
“這又是什麽?”
應如岚将攤在前臺上的一堆一堆的東西拿起來看了看,也沒能看出什麽明堂,倒是有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她臉色頓時就黑了:“這什麽味兒!怎麽那麽熏啊!”
因為應如岚這邊狀況頻出,維拉德和褚胤甚至都忍不住圍上來瞅了兩眼。
這一看,褚胤便馬上看出了點什麽明堂。他同樣戴着塑料手套,将那些東西一一拿起,仔細看了看,才肯定地說道:“這是人肉,人的皮膚,紅色的這個,是血。”
維拉德臉色一白,瞬間感到有些不适。他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看着褚胤把小刀從應如岚手中接了過來,又認真地将他看了一遍後,才繼續說道:“應該是用這個小刀割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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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還将小刀拿到應如岚面前,一臉認真地和他探讨:“你看,這刀上的血跡……”
卻沒想到,看起來嬌滴滴的應如岚對這些也是接受良好,甚至還與褚胤一塊認真地觀察一番,最後确定道:“的确是這個沒錯。”
那邊的維拉德的臉色卻沒那麽好了。
和應如岚讨論出個結果來,褚胤便不再關注應如岚這邊的事情,他默不作聲地走到維拉德彭邊,低聲問道:“不習慣?”
他變法術一般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他:“喝點水吧。”他說着想要伸手去摸摸維拉德的頭發,卻被維拉德一下子躲開:“你手上……剛剛……”
維拉德話沒說完,但裏面的意思不言而喻。褚胤忍不住失笑,舉手投降:“好吧好吧,”他有些無奈地搖頭:“個沒良心的,我還想着來安慰你呢,你先嫌棄上我了。”
似乎也是知道自己這個态度不大好,維拉德只是低聲嘟囔了兩句便沒再說話,褚胤笑着搖搖頭,用水把自己的手裏裏外外洗了個幹淨,才好脾氣地把手攤到他面前:“請問這樣可以了嗎?”
維拉德頓時被他的态度給逗笑了,他一把抓住褚胤的手,“啪”的一聲拍到褚胤的臉頰上,力度不大,但在這空曠的醫院大廳裏卻顯得格外明顯。他們兩個在這邊胡鬧不幹正事兒的行為很快引起了應如岚的不滿。
“你們兩個!別打情罵俏的!好好給我幹活兒!”
[粉紅火烈鳥]:打情罵俏……小姐姐用詞good job
[憤怒的老鳥]:目害,我看的還是一個鬼屋直播嗎
[香草味可樂]:我憤怒了,九哥,說好的我們一起單身呢?你居然先脫團了!
……
直播裏半是調侃半是認真的彈幕,兩人都沒太在意,鬧了一陣過後兩個人又開始很快認真探查周圍的情況。
醫院的大廳雖然不小,但有的東西畢竟還是相當少的,維拉德他們随便再翻了一下,便沒再找到什麽不一樣的東西,幾個人商量着剛走到樓梯拐角,就被吓了一跳。
就在樓梯拐角的牆上,赫然被人用紅色的顏料寫了一個大大的死字。
不僅如此,這紅色的顏料不知道為什麽還一一往下流動着,看起來仿佛是血液一般,讓人毛骨悚然,應如岚摘下手套上前摸了摸,驚愕道:“還沒幹!”
聞言,褚胤馬上上前用手摸了一下。
的确,這紅油漆現在還沒幹,褚胤剛摸了一下,就很快看到自己的食指上出現了一點紅色的東西,隐隐約約,不算很清楚,但明顯就是這牆上的油漆。
褚胤把手指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臉色嚴肅:“不是油漆,”他說道:“是血。”
在這裏,怎麽會有人用血液寫一個死字?
而且看模樣,似乎還是剛寫不久,甚至都還沒幹透,三個人面面相觑,都從對方的嚴重看到了凝重之色。
越是順着樓梯往上面走,他們所看到的景象就越是令人錯愕:樓梯的牆壁上,每一個地方,都用紅色的油漆(或是血)寫了大大小小的“死”字,他們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這一整片牆,樓道這一塊的牆壁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幹淨的。。
這樣的場景,饒是褚胤這樣身經百戰的人,也不近覺得背後一涼。
比起一樓大廳,二樓則更顯破敗。二樓的診室有的大門敞開,有的則緊緊鎖着門,這些房間的門一個賽一個的破爛,有的門甚至是歪歪扭扭地挂在那裏,讓人禁不住擔心它會不會直接被風給吹倒在地上。
大敞着的房間似乎都是醫生的辦公室,三個人一一進了不同的房間,維拉德一絲不茍地将手套帶上,才去翻動那些光是看起來就很髒的東西:房間裏的櫃子,桌上的文件夾,書,病歷……
然而,那麽多東西一一翻下來,卻沒能找到任何一樣特別的。
就在維拉德沒有任何發現,決定退出這個房間時,忽然眼尖地看到桌子後面的椅背上挂了個什麽東西,他上前一步,愕然發現:這是一件大褂!
維拉德有些不大确定地問道:“這裏……剛剛沒有東西的吧?”
[我不吃土,吃雪]:我沒記錯的話……是沒有的
[粉紅吹風機]:我剛剛特地退出去看了一下截圖……真的沒有,剛剛那個凳子上都還是空的
[大風車轉啊轉]:卧槽細思恐極
[略略略]:這是不是……剛剛的小姐姐在一樓找不到的那個大褂啊,看起來有點像诶……
[憤怒的老鳥]:卧槽你那麽一說真的有點
……
維拉德很快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稍微想了想,到底還是滿臉嫌棄地帶着大褂去找到了應如岚。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等他拎着大褂去應如岚搜尋的房間找人時,卻意外發現裏面一個人影也沒有。維拉德心中奇怪,他退了出去又找到褚胤,立即錯愕地發現:連褚胤,也不在他原來的房間裏了!
這時候的維拉德,才兀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整座醫院裏,竟只剩下了他一個活人的氣息!
維拉德的失蹤很快被褚胤給注意到了。他雖然與維拉德并不在同一個房間,但還是放了些心神在他身上的,現在維拉德的氣息一消失,褚胤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很快找到了維拉德剛才所在的房間,果然發現裏面空無一人,而察覺到他的行動的應如岚也匆匆跑了出來,看到空蕩蕩的房間,驚訝道:“維拉德人呢?”
她馬上反應過來:“是被他們用手段藏起來了?”
褚胤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沉着臉點點頭:“應該是有什麽開啓另外一個空間的鑰匙,維拉德主動去碰了那個東西,就進去了。”
然而,即使知道原理,沒有鑰匙,褚胤也不能将那個封鎖的空間打開。
唯一的辦法,就是暴力拆遷,直接用武力将那個空間強行破壞。
強行破壞封鎖空間,一般對被鎖在裏面的人的靈魂多少都會産生些許影響,褚胤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倒是不擔心這一點,應如岚也馬上明白了他要做的事情,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然而還沒等褚胤開始動手,維拉德就拎着一件髒兮兮的大褂,憑空出現在了房間裏,還與褚胤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