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被人強邀做客
射擊場的子彈沒有鋼芯, 威力小于常規武器。
盡管如此,近距離走火,也能輕松打穿人的身體。要是不小心打到腦袋, 基本火葬場預定了。
安全員快急哭了,想奪槍, 又怕兩人争搶過程中碰到扳機,只能拼命警告錢欣媛:“快把槍放下。”
大家越緊張, 錢欣媛越覺好玩, 故意将槍口往上擡,笑嘻嘻的說:“我在國外經常玩槍, 走火是極小概率事件,怕什麽。”
周元初肅着眉眼,拉着蘇晚晴偏過身子。
錢欣媛像是挑釁一樣,再度将槍口朝向蘇晚晴:“哈,蘇姐姐不會害怕了吧?”
她尾音還沒落地, 蘇晚晴推開周元初,飛身一腳踹向錢欣媛, 将她踹倒在地。也是在同一瞬間, 槍口朝向地面“砰”的一聲,濺出火花, 地板多了一個黑黝黝的小坑。
槍走火了,誰也說不上來。
究竟是槍先走火,還是蘇晚晴先一腳踹翻錢欣媛。
但誰都能看出,要是慢上一步, 子彈打的就不是地板,而是蘇晚晴的腦袋。
錢欣媛臉結結實實的撞在臺子上,子彈出膛的聲音,吓了她一跳,上颌處傳來的劇烈痛感,讓她臉皺成一團。
剛松了口氣的安全員,看到錢欣媛滿嘴都是鮮血,神經再度緊繃起來,他慌亂的抽出手帕紙,遞給錢欣媛:“小姐,您還好嗎,擦一下臉上血。”
人被撞迷糊時,反應通常會慢半拍,錢欣媛沒接紙巾,有些茫然的問:“血?”
她吐字不太清晰,舌頭上像裹着什麽東西,錢欣媛低頭吐了一口唾沫,半截染血的門牙,落到地板上還跳了兩下。
“窩德牙……”
錢欣媛捂住嘴巴,遲來的痛感,火辣辣的灼燒她的口腔和腦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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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初快步走到蘇晚晴身邊,握住她的手:“沒吓到吧?抱歉,我不知道齊瑞會帶一個神經病過來。”
他已經徹底将錢欣媛打入神經病行列,簡直就是沒腦子的草履蟲。
安全員強調了那麽多遍,不要把槍口對準別人,她不但不放心上,還故意把槍對準蘇晚晴。
“嫂子沒事兒吧?您剛才那一腳真是絕了!充滿巾帼女英雄風範。”齊瑞自知理虧,把蘇晚晴誇上天。
他一邊誇,一邊用手背擦去額上冷汗。
要是剛才錢欣媛的槍走火,真射到蘇晚晴的頭或身體,他和周哥的交情也就到頭了。
錢欣媛撞掉了門牙,痛的身子顫抖,除了安全員不停問她有事沒,其他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窩的牙掉了,泥要四不踹窩,槍根本不會走火,窩要報警!”
遇到胡攪蠻纏,差點傷了別人還倒打一耙的小女生,蘇晚晴懶得跟她辯論,伸手指了下牆上監控:“我是正當防衛,你可以調一下監控視頻。”
錢欣媛還要再說什麽,周元初冷着臉對齊瑞說:“打電話給錢永豪,讓他過來解決。處理的不好,以後不要再和周氏集團合作。”
“周哥消氣,我這就打電話。”
錢欣媛被周元初氣勢吓到,怕影響家中生意,被父親訓斥停掉零用錢,捂着嘴蹲下身子,一個勁兒的哭。
她心裏委屈的要命,一方面恨蘇晚晴暴力,一方面又覺周元初太冷酷無情,不懂憐香惜玉。
乘興而來敗興歸,回去的車上,周元初一臉歉意的對蘇晚晴說:“抱歉,本來想約你一起見朋友,順便放松一下,沒想到出現這麽掃興的事。還好你沒受傷,不然……”
“虛驚一場,就當是生活調劑。不過錢欣媛牙齒斷掉,要吃些苦頭了。”
蘇晚晴心情沒受影響,一個連葉筱柔都比不過的低段位綠茶,心機全寫在臉上。
說起來錢欣媛也是倒黴,那麽愛美,偏偏崩掉門牙,種上烤瓷牙也不如原本的牙自然好看。
“她應該慶幸,自己沒傷到你。”周元初眸光泛冷,“再過一段時間,《仙楚》導演和制片人試鏡選拔主要角色,你要和我一起參加嗎?”
戀愛守則二:多制造相處機會,讓對方習慣自己的存在。
“《仙楚》已經要投拍了?”
“是的,因為是公司重點項目,準備的很充分,立項審批通過的很快。”在喜歡的人面前,提到喜歡的小說,周元初語氣輕松中帶着幾分愉悅。
蘇晚晴笑着點頭:“很期待《仙楚》能早日搬上大熒屏,等角色選拔日子定下來,你可以提前發給我。”
她不讨厭周元初,自然也不會刻意拒絕他努力創造的邀約請求。
…
幽暗的卧室裏,司文星手腳被繩子捆住,嘴巴上塞了毛巾,拼命的扭動掙紮。
他臉上青筋暴起,清秀的五官,在昏暗光線下,像極了野獸。
葉筱柔站在不遠處,心疼的握緊拳頭,努力替兒子打氣:“文星,堅持住,只要戒斷D瘾,你就可以恢複正常生活。”
為了幫兒子戒D,她特地花錢在其他小區租了棟房子,帶着兒子單獨居住,雇了保姆一日三餐送飯過來。
“嗚,嗚。”
司文星迫切渴望D品,眼睛裏全是紅血絲,毫無理智可言。
葉筱柔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用冰毛巾替司文星擦汗,努力讓他平靜下來:“文星,再堅持一下,你一定能熬過去的!”
為了避免兒子再次沾上D品,她狠下心,将兒子關在出租房裏,哪都不準他去。
司文星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上,葉筱柔想把他扶起來,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還不到飯點,葉筱柔楞了一下,擦了眼淚将門帶上,隔着門問:“誰啊。”
“你好,我們是本區民警,請問是葉筱柔女士嗎,我們上門了解一些情況。”
對方一口叫出自己名字,葉筱柔神色大變,心頭浮起不祥的預感。
開門,還是不開。
卧室裏傳來悶哼聲,她在幾番掙紮後做出決定:“不好意思,我現在身體不舒服。你們要了解什麽情況,待會兒我親自到派出所配合調查。”
親媽和丈夫接連入獄,葉筱柔對派出所的執法程序爛熟于心。
她不願兒子的窘态在人間曝光,不想讓他遭受大家的冷眼和歧視。
門外兩個民警互相對視了一眼,圓臉青年主動道:“我們接到舉報,你的兒子司文星聚衆吸D,希望你能打開門談一下。”
聽到D字,葉筱柔的僥幸心理瞬間灰飛煙滅,不死心的問:“你們弄錯了吧,我兒子怎麽會吸D。”
瘦高青年神色鄭重的說:“相關視頻和照片已經在網上傳開了,葉女士是公衆人士。你應該明白,此事曝光後,對孩子的傷害。為了保護孩子的隐私,我建議你們母子做好先到派出所一趟。”
葉筱柔心咯噔一下,顫着手拿出手機,解鎖屏幕後點開微博。
#葉筱柔兒子吸D#
#天才少年司文星的曲折人生#
她和兒子的名字,在熱搜上一前一後緊挨着。
她點開微博,發現裏面放了很多,兒子吸D的視頻和照片。
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人,他迷醉的神情,癫狂的舉止,深深刺痛了葉筱柔的眼睛。
到底是誰在害她和兒子,葉筱柔靠在牆上,嗓子像被什麽東西卡住,宛若一條被丢在岸上暴曬奄奄一息的鯉魚。
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恍恍惚惚的按下接聽鍵,公婆的怒罵聲穿透屏幕,在她耳畔炸開:“要死了,養個吸D的狗東西,現在別人都在看我們家笑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帶吸D的小畜生回家,帶壞我的寶貝孫子,我就打斷他的腿!”
當初疼愛兒子,把司文星當做寶貝的秦松芳露出猙獰面目,葉筱柔氣的将手機砸到牆上。
“啪”的一聲,手機反彈到地上,後蓋和機身分離,電池趁機跳了出來。
大約是絕望的次數多了,葉筱柔很快平複下來。
她必須帶着兒子離開,絕不能讓那些嗅覺靈敏的狗仔找過來。
兒子年齡還小,改了名字到國外留學幾年,再回來依然是人人羨慕的上流精英。
葉筱柔拖着疲憊的身體打開門,将警察迎了進來。
母子倆一起去了派出所,司文星在車上格外躁動,打了鎮定劑後才平靜下來。
警方本打算從司文星入手,找出販賣D品的黑色鏈條,他一問三不知,讓警方很失望。
做完筆錄後,民警向葉筱柔建議,将司文星送入專門的戒D所,等他完成初步戒D後,再讓他回歸正常生活。
葉筱柔選擇拒絕,她打電話給傅淵,用投資作為交換,讓他幫兒子安排一個隐秘性強的住所。
她沉着臉回到家中,秦松芳看到她回來,故意拿雞毛撣子拍打沙發:“天天板着一張臉,活閻王似的,連孩子都教不好。”
司文耀穿着白襯衫牛仔褲,看起來和年輕時的司昊天有幾分相似,但比他少了不羁和傲氣。
“奶奶,葉姨心裏正難受,您就別說什麽了。唉,文星念得貴族學校,又是知名少年天才,我相信他不會主動碰D品,一定有人陷害他。”司文耀一臉義憤,替司文星抱不平。
他的想法,和葉筱柔不謀而合:“文星說了,是別人有意引誘他吸D的。”
秦松芳将雞毛撣子摔到桌子上,陰陽怪氣的嗆葉筱柔:“吸D的人,注定這輩子不會有什麽出息,我們司家到底是遭了什麽孽,怎麽娶了你這個掃把星進門。”
外面吵成一團,司雷霆推開書房門走出來,沉着臉問:“這件事一定和蘇晚晴脫不開關系,她在報複司家。當初在法庭上,她還惡意詛咒,司家人不得善終。”
蘇晚晴猛地想起,蘇晚晴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說,會讓兩個孩子和丈夫在監獄裏團聚。
除了她,還有誰會對司家下這樣的狠手,引誘一個孩子吸D。
葉筱柔指甲深深摳入肉裏,“蘇晚晴”三字像通紅的烙鐵,落在她的心髒上,讓她落入痛苦深淵。
還不知自己在葉筱柔的心裏,又多一筆“罪狀”的蘇晚晴,在看到司文星吸D的微博熱搜後,只有一個評價:“孽力回饋”。
出于好奇,她還特地查了下,司文星吸D的前因後果。
司文耀的手段并不高明,蘇晚晴查出是他的動的手腳後,對司家人的基因嘆為觀止。
大概世上真有犯罪基因這種的東西,司昊天的孩子天生容易犯罪。
在此之前,他給人的印象,一直是出身貧賤,但不放棄努力的自強貧民窟少年。
如今看來能在酒吧和會所如魚得水的人,果然不是什麽簡單角色。
也不知葉筱柔知道真相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她靠龍鳳胎私生子上位,轉頭被另一個私生子算計的一敗塗地。
司家的事,只要他們不鬧到面前,蘇晚晴只當看戲,葉筱柔很适合做逗人發笑的醜角。
四方私房菜館的名氣越來越大,想來這裏吃飯要提前數天預約。
蘇晚晴開了三家公司,精力分散,親自在四方私房菜下廚的時間,減少到每周一到兩天。
有人為了預約到她親手做的席面,花錢雇人預約了七天的雅間。
天氣越來越熱,開着空調的廚房,和炎熱的室外像兩個世界。
蘇晚晴将魚片成薄如蟬翼的薄片,用小刀在上面飛快刻下花紋,放到油鍋中炸過,盛放到雕花精致的青瓷盤中。
她做菜時,手頭得閑的廚師,都會認真聚在旁邊學習。
蘇晚晴的刀工,即使在外行人眼裏,也絕對是一種極致的視覺享受。
她同時做三道菜,不斷切換刀子和食材,圍觀的人看的眼花缭亂,蘇晚晴連微小的差錯都沒出過一次。
就在衆人看的目不轉睛之時,餐廳經理陳秋突然出現在廚房:“老板,門外來了十輛車将路堵死,領頭的人要請您上門做客。”
他滿頭汗,神情有些緊張:“我解釋了您在忙,有事可以提前預約,但他們不願挪車,堅持讓您出去一趟。”
蘇晚晴微微皺眉,放下刀,拿手帕擦幹淨手指。
邀請她做上門做客?
直接派十輛車将門堵住,這行為不像做客,倒像是上門綁架了。
當然法治社會,對方未必敢這麽猖狂。
但他們将路堵上,影響四方私房菜館的生意,也是變相向蘇晚晴施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沖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