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斷親
“許夢很在意她的腳, 只要她起不來, 就起不了幺蛾子。”
鄭向東沒有說話, 他心裏是極其不願意讓媳婦兒去許夢那兒的, 可現在媳婦兒門心思想賺錢……
劉茵連連點頭,她以前還遇到過幾歲的孩子就滿肚子心眼,盡管許夢看着挺幼稚, 但她不會覺得這姑娘是個傻白甜。
有劉茵宣傳之後, 許夢是個傻大款也變得人盡皆知, 許多人都眼紅劉茵能這麽輕松賺錢, 也有好些人直接跑到許夢跟前獻殷勤, 試圖讓自己代替劉茵。
許夢享受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盡管她依然瞧不上這裏的人,但不妨礙她喜歡被人當千金小姐樣伺候着。
夏收是非常忙碌的,去年劉茵還跟着下了地,今年因為許夢和養豬,倒是讓她清閑了些。
不過她清閑了也不能真閑着,有時間她就會摸進山裏弄條魚或者是弄只雞給小孩兒補身子。
原本許夢的腳只要養個四五天就能好, 她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十來天,除開劉茵之外, 每天都有人過來和她聊天, 給她按摩松筋。
這天, 劉茵剛扶着許夢出去溜達完,炕邊突然跑出兩只老鼠。
許夢吓的魂不附體尖叫連連,看着老鼠朝自己跑過來, 直接用力推開劉茵開始在屋裏逃竄,甚至直接穿着鞋跳到了炕上。
劉茵看到老鼠的時候愣怔了下,她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這兩只老鼠長的好像家裏養着的那幾只的兩只?
猛地,劉茵看着老鼠跑到許夢挽起褲腿的那只腳上的時候,她回神了,吓唬老鼠離開之後直接抄起門邊的掃帚就朝着老鼠砸過去。再擡起掃帚的時候,地上已經躺着兩只昏睡的老鼠了。
這家的大娘聽到聲音也跑了過來,看到兩只老鼠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下,但還是關心的問“你們沒事吧?”
劉茵笑了笑“沒事,大娘,這兩只老鼠是你家的,你趕緊拿走吧。”
大娘搓了搓手“這咋好意思。老鼠是你打的,你和許姑娘人只吧。”說完還顯得有些肉疼。
許夢聽懂他們在說什麽,就吓的渾身抖,立刻瘋狂的擺手“不要不要,我不要,趕緊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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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茵也順勢道“大娘,這老鼠指不定在您家待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吃沒吃您家的糧食,合該是您家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娘過去将兩只老鼠拎了起來,肉或許不多,但家裏總算能吃口肉了“你們這沒啥事我就回去了。”
“大娘慢走。”
劉茵送走了大娘之後,回頭看許夢跟呆傻了般,心道這姑娘真是不經吓,低頭看了看她腳上被老鼠爬過的地方,驚吓道“許小姐,你的腳流血了。”
“啊!”許夢立刻朝着自己的腳看去,又吓的哇哇大哭“我的腳被老鼠咬了。”她又是嫌棄又是激動的看着自己的腳,随後立刻朝着劉茵大喊道“你還傻愣在這兒幹嘛!還不快去找醫生。”
“那你先坐着。”說完劉茵挑頭就出門去找了村醫。
村醫過來給許夢的腳擦了點藥就走了,許夢本來就怕瘸了,現在好不容易能走了,腳上又多了傷口。只要想到老鼠那模樣她就直發抖,剛剛那種趴在自己腳上的毛絨感令她不敢再想。
可又想到老鼠什麽都吃,什麽地方都鑽,渾身髒兮兮的,現在又咬了她的腳,她的腳會不會感染?以後會不會被鋸掉?
劉茵看許夢臉色會兒青會兒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讓大娘先看着她,她去山上找謝教授和王寧。
鄭向東下工回家,就被媳婦兒拉到牆角。
“裏頭的老鼠咋少了?別告訴我你吃了,而且你應該也聽到今天發生啥事了。”
“我,我……”
劉茵驀然笑“我沒發脾氣,也沒怪你,就是想問問你放老鼠為啥不跟我商量下,你就不怕我也被咬到了?”
鄭向東當然怕“你錢都賺夠了,還不肯離開許夢。”
“我咋聽着這話有股酸味?家裏的醋缸打翻了?”劉茵開了個玩笑之後,又正色道“你是不是聽到啥才放的老鼠?”
鄭向東緩緩點頭“她老和村裏人笑話你,連帶着村裏人都……”
劉茵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天不去了,現在有了錢,我得為家裏蓋新房做準備,也确實沒功夫陪許夢玩兒了。”
“好。”鄭向東當即揚起個笑臉“二柱今天給了我好些洋柿子,等會兒我都給你涼拌了。”
“有多少啊,多的話留幾個炒雞蛋吧。”
“沒事,吃完我明天再去找二柱。”
沒等劉茵去許夢那兒,王寧就過來了。
“夢夢吵着要回城,謝教授拗不過已經答應了,妹子你明天就不用去幫忙看着她了。”
劉茵心裏高興,可面上還是副關心的模樣“今天村醫不是看過了,說不嚴重嗎?咋又要回城?”
王寧嘆了口氣,卻沒有實說,只婉轉道“可能她想她爸媽了,最近也發生了不少事情,她畢竟年紀小,肯定很想回去看看。”
“這樣呀。”
“謝教授本來想親自過來和你道謝,謝謝你救了夢夢,但是夢夢情緒很不穩定。”
“本來就是樁小事,謝教授太客氣了。”
劉茵看時候不早了,也沒留她多說話。
第二天早上,許夢就由王寧起陪着回城了,這會兒劉茵也明白為什麽昨天王寧會是那樣的表情。
王寧是過來工作的,作為學生這樣的工作機會不是時時都能有的,可現在為了個不着調的人,沒了工作,心情能好起來才怪。
許夢走了之後,村裏也靜了下來。
劉茵的作息又恢複到了以前那樣,喂豬喂羊喂雞喂旺家,然後再從山上撿石頭回來。
知道她在撿石頭準備蓋房子之後,二柱和大壯上山看到合适的石頭也會給她帶回來,漸漸的,院子裏已經堆積了不少石頭。
就在這個時候,大隊長突然來通知,說是省裏和縣裏還有公社的給他們的獎勵已經确定,表彰大會的日子也定好了。
“省裏也要給我們獎勵?”鄭向東看了媳婦兒眼。
鄭先進此時滿面紅光“對,省裏給你們表彰,縣裏和公社就不辦了,到時候只給東西獎勵你們。”
“那我們要準備些啥?”
“沒啥要準備的,保持你們的本心就好。”
“先進叔,謝謝您。”
鄭先進現如今看鄭向東就像看自家孩子樣,看到他能有這樣的榮譽,他也臉上有光“謝教授他們雖然沒透露這個古墓是啥時候的墓,但我從公社那邊還是知道點,說是裏頭挖出來不少值錢的東西,你們能有今天,也全靠你們當時果敢。”
“還是得謝謝您的照顧。”
“得了,和我還說客套話做啥,你們好好準備準備,後頭我就安排驢車帶你們到縣裏去,到時候縣裏有人直接送你們去省城。”
“好。”
這樣的獎勵原本就是鄭向東和劉茵預料之,他們沒有過多的興奮,反而是商量着到時候穿什麽,該說什麽話。
衣着肯定是要帶補丁,但也不能太寒酸,至于說話,劉茵充分相信鄭向東,只要他不緊張,絕對不會說錯話。
大隊長沒有将這件事廣而告之,所以村裏人的目前都還不知道。
二柱是從自家爹那兒聽到的,二柱知道也就代表大壯知道,兩人知道這個事兒就立刻來給哥嫂道賀。
很快,就到了要去縣裏的那天。
也就在這天,村裏人才知道鄭向東和劉茵要去省城接受表彰了。
想必劉帶弟的家人高興又吹噓,鄭向東的家人則是後悔居多,就連王大花都不再去想為啥會和最小的兒子鬧成今天這樣。
帶着鄉親們的祝福,鄭向東和劉茵踏上了去省城的路。
到省城的當天兩人就被安排住進了招待所,第二天大早就被帶着去見了省裏的領導。
關于兩人的事跡,省裏的領導都聽說過,再見到本人之後,更是連連誇贊英雄出少年等等的話。
在外頭劉茵般很少說話,面對這種官方的場合,她就更不喜歡說話了。
瞧着小孩兒同省裏的人交流游刃有餘,劉茵頗有種欣慰的感覺。
表彰大會很盛大,但整個過程劉茵都暈乎乎的,不是這個領導上臺說大串話,就是那個領導上臺說大串話,她還不能走神,必須得全神貫注的聽着。
最後,她和小孩兒終于上臺了,領了獎勵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之後,這才算完。
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劉茵整個人直接趴在床上,就這幾個小時比她在山裏跑天還要累。
鄭向東坐在床邊給她按了按“明天咱們在這邊逛逛,還是直接回去?”
“直接回去吧,也沒啥可買的,就是不能找那個記者要照片了。”
這可是她和小孩兒的第張相片,還是出席這種場合的照片,可有紀念意義了。
等他們老了之後,給家裏的孫兒輩說,多有面子啊!
“縣裏也有照相館,我們回去之後再照幾張。”
“也行。”
看得出媳婦兒的遺憾,鄭向東決定等會兒就去找找那個記者,看能不能将照片洗出來之後寄給他。
回到家之後,劉茵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要不是坐了天的車,她只怕是會直接進山折騰番。
這次省裏、市裏、縣裏都很實在,獎勵的都是錢,合起來剛好兩百塊,也就是鄭向東和劉茵人百。
這些都是上過報紙的消息,所以村裏人都知道他們兩口子現在有兩百塊巨款。
劉茵是個不喜歡交際的人,所以在村裏也沒有什麽要好的小姐妹或者聊得來的小嫂子。
鄭向東也差不多,他在村裏人緣很好,但僅限于能聊上幾句,要說感情深的也只有二柱和大壯兩個。
然而這兩個自己有錢,家裏也不差錢,自然不會想着找鄭向東借錢。
劉帶弟的娘家聽到閨女女婿手裏捏着這麽多錢,當下就拎着些園子裏摘的菜過來了。
“帶弟,你們去省城切都好吧?”
“真難得,您上門還有拎着東西的時候。”劉茵皮笑肉不笑道。
胡春花啐了口“說啥呢,我把你養這麽大,給你找小六這麽好的男人,啥時候虧待過你?”
劉茵實在看不下去她這幅嘴臉,雙臂抱胸“我知道你今天來是幹啥,給你兩個選擇。”
“啥?”
“第個選擇,拎着菜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以後劉祖咋給你和我爹養老,我也樣。第二個選擇,我現在給你五十塊,你和我在全村人面前立個切結書,以後你和我爹無論生老病死,都和我不相幹,切結書要拿去派出所和公社公證。”
胡春花沒想到死丫頭變得這麽冷漠,她思來想去“你和小六拿着兩百塊……”
劉茵根本就不想聽她的話,直接指着現在住的房子“看到了嗎?這樣的房子随時都能塌,以前是沒錢才湊合,現在有錢了,我和向東準備起個新房子。”
“蓋個新房子也用不了兩百塊。”
“既然決定推到重建,我和向東自然想蓋個好點的,說不準這兩百塊還不夠呢,您手裏有沒有,資助我們點兒?”
本來是來要錢的,胡春花可從來沒想過拿錢出來“沒有沒有,我和你爹哪來的錢。”
劉茵也沒指望她能拿錢“我剛剛的兩個選擇,你選哪個?”
胡春花也不知道咋回事,現在面對這死丫頭,她點氣都使不出來,可能是看王大花吃癟吃多了,她也心裏有陰影了。
她想了半天“我選第個。但你可不能糊弄我啊,以後要給我和你爹養老。”
劉茵淡淡笑“只要您安安分分,別作妖,以後逢年過節人家有的你和爹也有。”
“你不能反悔啊。”
胡春花想的很明白,五十塊看着挺多,但這錢不經花呀,要是和閨女斷絕關系,以後女婿飛黃騰達了,她上哪兒去給兒子找靠山。
她可算看出來了,死丫頭就是個冷心冷肺的,女婿……也是軟骨頭,給死丫頭得罪狠了,以後肯定不會管他們兩口子。
在這點上,不得不說胡春花和王大花有天壤之別,雖然兩個人都自私,但王大花是作威作福慣了,不容許任何人挑戰她的威嚴,而胡春花假模假樣慣了,更加懂得取舍。
劉茵看她這麽爽快,進屋拎了兜子幹果和包煙“省城帶回來的,你拿回去和爹吃吧,別總慣着劉祖,他立不起來,劉家就完蛋了。”
胡春花現在哪裏聽得進去她的話,眼睛圈在幹果和煙上頭“這是城裏的煙?不便宜吧?”
“在省城的時候人家給向東的。”劉茵深深嘆了口氣“回去別瞎嘚瑟,這東西外面可買不到。”
“知道知道,我回去了。”
“等等。”劉茵喊住她。
“還有啥事?”
“等會兒要是有人問起你,你就說沒要到錢,我和向東要蓋房子。”
胡春花聽就明白閨女的意思,立刻點頭“你放心,等會兒我就給你說出去,絕對讓鄭家那老婆子不好意思張嘴和你們要錢。”
面對這麽個娘,劉茵真是哭笑不得。
其實她給胡春花選擇也是謹慎考慮過的,和鄭家那串子兄弟妯娌比起來,劉家就要簡單的多,而且胡春花比王大花好對付多了。
當有更重要的點,小孩兒已經決定和老宅那邊撕破臉,勢必會斷絕關系,要是她也來這麽出,那他們兩個和父母的關系都不好,這裏頭能被批判的東西可就海了去了。
本來她想好,要是胡春花選擇五十塊錢,那她和小孩兒也只能破罐子破摔,随便村裏咋議論他們。
可現在胡春花選擇了養老,完全免了她之前的憂慮。
鄭家那邊還顧慮着面子,所以遲遲沒有上門。
胡春花前腳從劉茵這離開,村裏人後腳就知道劉茵和鄭向東要蓋房子了。
想想也覺得合理,他們的房子原本搭建的就很簡陋,又荒廢了幾年,确實不太能住人。
當鄭家人除王大花之外的人聽到後,都覺得估計分不到弟弟的錢了。
王大花被家裏的老頭子削了頓之後安分不少,特別是鄭老五的判決下來之後,她更是将目光放在家裏的幾個兒子身上。
老五指望不上了,小六就是個狼心狗肺的,好在她還有四個兒子,不怕人不孝敬她。
可以說鄭家剛剛回歸正常沒多久,就出了鄭向東受省裏表彰還拿回來大筆錢獎勵的事兒。
王大花也惦記那筆錢,可之前吃虧吃多了,她這次并沒貿然行動。
她願意等着不代表鄰裏願意冷眼旁觀呀,王大花但凡出門遇到人,都會被問小六孝敬他們老兩口多少,再或者露出羨慕的眼神,說小六貫孝順,給的肯定不少。
可天知道鄭小六根本就沒回老在,別說錢了,連錢的影子她都沒看到過。
每天被人這旁敲側擊的問,王大花受不住了,逢着下工的點将鄭向東攔在路上。
“娘。”
“你還認識我是你娘?你都多久沒回家看看我和你爹了?”
“本來準備忙完這陣就回家看看,沒想到娘先找過來了,有啥事嗎?”
“也沒啥事。”王大花猶豫了會兒,還是說“省裏獎勵你們的錢在你這兒放着還是在劉帶弟那兒?”
鄭向東慢慢收起的臉上的笑容“娘問這個幹啥?”
“你回答我。”
“家裏的錢是在娘這兒還是在爹那?”
王大花噎,又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傻呀,那麽多錢咋能放在劉帶弟那兒?!趕緊去要回來自己收着。或者是你拿來,我給你收着。”
鄭向東笑了“娘,帶弟是我媳婦兒,家裏的錢歸她管有啥不對?而且我和娘已經分家了,錢再給娘收着,哥哥們那兒咋弄?”
“我是你娘,你還怕我把你的錢吞了?”
“是挺怕的。”
“你!小六,娘這是為你好,那麽多錢你都給劉帶弟,回頭她轉手就給了她娘家,胡春花可是個惡婆娘。”
“那我也只有認了,誰讓這媳婦兒是娘給我娶的。”
“小六,你咋變成現在這樣了?劉帶弟到底給你灌了啥迷魂湯,迷的你連爹娘都不認了。”王大花情緒漸漸上來“不行,這種媳婦我們鄭家不能要,走,咱們去找大隊長,你和劉帶弟把婚離了。”
王大花不由分說就拉着鄭向東去了村部,路上碰到許多人,但看王大花氣勢洶洶和鄭向東那兒萎靡樣就知道,鄭家又要出大事了。
劉茵今天找了不少石頭,所以在山裏耽擱了會兒,等她回到家看到大壯,再聽到小孩兒又被王大花拉走之後,整張臉都黑了。
聽到這事兒之後,她就和大壯去了村部。
看到劉茵過來,圍觀的人自覺給她讓了條路,人群裏還不斷有人嘆氣,有些曾經和劉茵起采集過的嫂子更是安慰她看開點。
看的這種狀況,劉茵的步伐都加快了許多。
她走進去才看到鄭家人都在,鄭大業和王大花正在往張紙上按手印。
“出啥事了?”
鄭向東看到媳婦兒過來,立刻拉着她的手“媳婦兒,咱們的房子蓋不成了。”
劉茵現在還是頭霧水,二柱過來噼裏啪啦将事情說了遍,當下她眼睛都氣紅了。
“娘,您不當我是媳婦,可向東是您兒子啊,您這是要逼死我和向東嗎?”
王大花現在有錢了,她本來也不喜歡劉帶弟,因此頗為冷淡“這是小六孝敬我和他爹的,輪不到你吱聲。”
劉茵祈求的目光看向鄭大業,鄭大業避開了她的視線。
“行,既然你們這麽絕情,我和向東也沒啥好說的。”劉茵轉而朝着大隊長道“大隊長,這書雖然式三份,但我覺得為了公平,咱們應該去公社和縣裏的派出所都備案。”
鄭先進以前還真沒遇上過這種事情,他也拿不準到底該咋辦。
二柱爹想着小六帶着自家蠢兒子賺了不少錢,他也吃了不少小六家的豬肉啥的,當即笑道“是該備個案,兩百塊斷了親貴的很,這要是以後反悔了,可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