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的訊息。
我和她在雨夜的初次會面并不是偶遇——誰他娘的會夜半三更、烏漆麻黑、不坐車硬是大老遠的走一個小時的路就只是為了從城市回鄉下老家睡覺啊?我是特意去那裏找她的;在我某次上班光明正大地在網絡上找靈感(閑晃)的時候,我偵察到了一股很奇異的魔力波動,在我花了很多時間乃至下班都忘記、飯也忘了吃,确定大致地點之後,便迫不及待地開車來到了那片夾雜在城市與鄉下小鎮中的荒野,然後下車慢慢地繼續搜索。
然後就搜出了一個疑似魔法少女但絕對不是魔法少女的女子。
我對她有着非常強烈的好奇,感覺後面應該能夠挖掘出什麽不得了的真相!以至于我在她消失了沒多久後就馬上回到了城裏換身衣服之後就進入此時沒什麽人的公司;週末雖然依然有人加班,但是通常來說都是非常非常非常緊急的桉子才會有員工在周末的時候出現在公司裏(當然,不排除也有像我這樣特別喜歡「借用」公司數據庫的人來公司裏玩,就只差搬進公司裏睡了),馬上展開搜索追蹤她的所在。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我很快就找到了她。
我覺得,要是我再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定又會像今天早上那樣突然間的消失,所以這一次我打算先好好觀察一陣子再說……也說不定我觀察之後發現她跟別的人也沒什麽區別,我的好奇就會停止在我的心底搔癢。
我駭入了偵測到她魔力波動的地方附近的道路監視器,很快地就看見了她出現在我的熒幕裏。此時的她和早上離開時的她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她又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圍巾還是外套之類的把頭發掩蓋了,腳上還穿着應該不是很合腳的鞋子。她從一個地方慢慢地走到另一個地方,看着像是在散步,但是随着我的觀察我發現,她只是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蕩,但卻又很自覺地離開人特別多的地方,一直在後巷還是冷僻的街道上轉,并且在有人三三兩兩路過的時候觀察他們。
雖然監視器的像素沒有達到高清的程度,所以我看不見她面上确切的表情,但是我總覺得她觀察了一些人之後,便會開始模彷那些人部分的細微動作,像是走路的姿态什麽的,但是似乎覺得不妥又變回之前的模樣……
她真的,讓我越來越好奇了。
☆、我想試試看
夕陽西下。
城裏的某處人工湖泊旁的公園裏,一個年約二十五的女子坐在長凳上看着越來越暗的夕陽,等待又冷又暗的夜晚來臨……啊,這是城市裏,所以大概不會像昨晚那樣伸手不見五指,因為有街燈。
她用陳舊的、帶有紅色花朵圖桉的圍巾圈住了脖子,也圈住了她頭上的發絲,在脖子那裏包得很密實,但是無袖又短的裙子像是昭示着她并不怕冷,加上腳上穿着的是要掉未掉的涼鞋……之前的路人看見她時只覺得她的打扮很矛盾,不過卻沒人提醒她這點,畢竟要怎麽穿是個人喜好,只要不是太誇張或者暴露的話沒人會阻止的。
公園裏本來在玩樂的孩子們漸漸消失,情侶們也在看見濃密的烏雲漸漸圍攏時離去了。街燈亮起,公園裏很快就只剩她一個人,而她就坐在長凳上一動也不動,像一個沒有了能源的機器人那樣,有着銳利眉眼的她面上的表情讓人看得出是一片空白。
她就在那裏呆坐,一動也不動地熬過黑夜、熬過晨露,迎來了清晨第一絲陽光,看見了第一批會路過這個公園的人。
她緩緩站起,衣服上還帶着晨露的濕氣,邁開步伐像是散步那樣緩慢地走着,漫無目的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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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有個孩子背着書包匆匆地跑着,然後跌倒了。再看着有個少年把痛得哭出聲來的孩子扶了起來,用水瓶裏的水沾濕了帕子清理孩子身上的傷口,再拿出一些應該是零食之類的東西給了孩子。孩子笑了,跟少年大聲道謝,然後兩人就離開了。
孩子臉上的笑容還有道謝,讓她想起了那些被拯救的人們臉上的笑容和謝意……她不理解微笑是為何,道謝是為何,幫助又是為何,但她看得出這些是美好的事情,而美好的事情跟她應該是沒有關聯的。
她誕生于黑暗,被輸入的是破壞,所為的就是毀滅……也就是奪走這些人的笑,并且不會有任何的道謝。
她恍惚地想着,一個明亮并帶着燦爛笑容的臉孔浮現在腦海中,但是很快地又被她故意打散了。沒錯,假的就是假的,就算是完全相反的一面,假的怎麽都贏不了真的那個。
忽然,一股強烈的魔力波動從前方傳來,讓她瞬間從渾渾噩噩中清醒了;是和她同源的力量。
沒有任何的思考,身體感受到了共鳴,下意識地就往波動的來源飛奔而去,步伐飄逸而輕盈,一個邁步一個跳躍就能飛越三五米乃至于六七米,她很快地就來到了事發現場附近的樓頂,看見了與她一樣源自于黑暗的産物。
那個黑暗生物被黑色的霧籠罩着,鋒利的爪子足有成年人那麽巨大,猙獰的雙角此時正卡在一棟毀壞的店屋上,而它周圍是四處逃竄的人類。這個巨獸身旁的不遠處,是她剛剛見過的孩子和少年,少年倒在地上而孩子正哭叫着,也奮力地拖拉着少年的手臂,試圖把少年給拖走。少年渾身是血,尤其以腦門上的血跡最重,雙眼微眯似乎無力地說着什麽,但是孩子猛烈搖頭,說不會把他丢在這裏。
巨獸的角終于掙脫了店屋的廢墟,發紅的雙眼直視着沒辦法逃離的少年及孩子,撓在地上的爪子讓它看起來像是在蓄力,也像是在思考要繼續破壞什麽。
被稱為警察、穿着藍色制服的人很快地就出現,抽出腰上的魔力槍就往巨獸發射。魔力槍對于人類的強度可能很大,但是這種只有中級雷火符文的攻擊對巨獸無法造成影響,只在巨獸的身上帶來了零碎的火花,卻激怒了巨獸。
巨獸的一聲大吼激起了一層氣浪,接着便縮起身子開始跳躍,着落點就是那個少年和孩子,而魔法使……卻還沒出現。
她恍惚地想到了魔法使勝利之時,人們露出的笑容看起來閃閃發亮的。她忽然想知道,能夠給人們帶來這種笑容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所以,她扯開了圍巾,邁開步伐就往巨獸沖了過去。
☆、無名的魔法少女
三花城,距離三花高中和小學約有半分鐘路程的交接路口,黑暗獸撕開空間憑空出現,瞬間毀壞了一間店屋,造成了店內八名客人和以及店老板身受重傷,而路邊正好路過的少年和孩子也被黑暗獸掀起的風給吹翻。少年護住了孩子,自己卻撞到了腦袋,意識陷入了迷糊狀态,四肢無力無法逃命。
民衆能夠逃跑的立即逃跑;這是他們接受到的教育,在遇到黑暗獸的時候能夠逃的話必須逃,以免成為魔法使消滅黑暗獸時的阻礙,也以免他們被牽扯進戰鬥中無辜犧牲。民衆通報了警察,而警方也馬上派人試圖進行救援,卻沒想到以前光是魔力槍就能夠造成傷害的黑暗獸卻似乎進化了,似乎免疫了他們這種等級的魔力槍所能夠帶來的傷害。
黑暗獸很快地就面向了他們,即将對他們展開攻擊。
而這時候,負責三花城的祈願寶石隊魔法使還沒來到;她們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就在這群警察打算咬牙硬抗時,一道光影突然從一旁的樓頂沖下,直接就撞到了黑暗獸的身上。黑暗獸倒地,掀起了一陣塵土,而那道身影翻了個跟鬥從黑暗獸的身上退開,此時大家才看見那道身影的模樣。
她有着一頭暗粉紅色的及膝長發,迎風飄逸,銳利的眉眼有點吓人,身上穿着的卻是和祈願寶石隊長茉佳奈特極為相似的戰衣,但與茉佳奈特粉紅與白色組成的可愛少女風不一樣,她身上的色彩卻是暗粉紅色與黑色,組成了讓人壓抑的暗黑風格。
這是誰?不少還沒來得及逃走的人們以及站在現場不能夠離開的警察們不禁疑惑了:這是誰?是新的魔法使嗎?怎麽沒有看到新聞通告?而且看起來這麽成熟的臉孔和身型……魔法使從沒有一個是長得這麽成熟的。
通常在這時候,魔法使們便會喊出「擊殺令」,聲明自己的身份以及即将會對黑暗獸進行淨化,就如同警察在搜查民居時會說明他們的身份以及進行搜查的理由一樣。但是這位女子并沒有說出這一句話。
她盯着黑暗獸,五指合攏,掌緣閃現了微微的光芒。然後,沒有喊出任何的咒語,也沒有任何啓動魔法武器的聲控語句,直接就這麽沖了上去和黑暗獸撕鬥起來。
雙手形成的手刀散發着越來越亮的光芒,一刀刀劃在黑暗獸的身上引得黑暗獸發出刺耳的嘶吼。她身手敏捷而靈活,一一避開了黑暗獸的攻擊。雙方進行擊殺時帶起的氣浪一陣比一陣強,可見他們之間魔力的動盪時何其強烈,而她技高一籌,右手閃耀出的光芒像是手中握一支□□那樣,在她奮力一沖時插進了黑暗獸胸口上的黝黑石頭。
黑石,是黑暗獸的弱點所在,但是卻非常堅硬難以破壞,甚至不是每一個魔法使都強得足以破開黑石。因此,能夠一擊便把黑石擊碎的魔法使都會成為全民的偶像,是和黑暗力量抗戰的英雄。所以在女子一個手刀擊碎黑石之後,四周還在人們臉上頓時充滿了敬佩,即使他們都不知道她是誰。
黑石的碎裂代表黑暗獸即将消散,但通常在消散之前它們都會發出死前最強的一擊,只要扛過這一擊之後魔法使便能夠開始進行淨化,把四周被黑暗氣息污染的環境和物件都還原,甚至部分民衆因為黑暗獸所受的傷都能夠治療,卻并不包括把毀壞的建築恢複原來的樣子……據說在幾百年前有着學會了這種咒術的魔法使,但是現在很可惜并沒有這樣的魔法使,而且明顯也不包括眼前連非歐拉魔法石都沒拿出來使用過的女子。
正當衆人等待她扛過那一擊之後進行淨化,卻沒想到她似乎力竭了,被黑暗獸的爪子狠狠一拍,身體就像被扔出的石頭那樣打在了她身後的牆上。從牆壁凹陷并半毀的情形不難看出那一擊非常重,而她也随即因為地心引力而從牆上跌在了地上,沒再站起。
黑暗獸化成一團黑霧消散了。民衆驚呼,正想要救助那之前還無比英勇的女子時,從另一個樓頂跳下了一個暗藍色的身影。衆人隐約看得出他是一個青年男子,卻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即使他完全沒有用面具或是面巾遮住臉孔的意思。
他伸手抱起了她,頭也不回地一個揮手就使出了淨化咒,并且讓人震驚地在一瞬間就把被黑暗污染的環境給淨化完畢!要知道,即使是祈願寶石的魔法使們也要花上一點時間才能夠淨化得這麽快呀!
他随手又給幾個受傷的人扔出一些治療魔法後,便抱着女子跳上了樓頂,幾個縱躍就消失在衆人面前。
同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的人,疑似魔法使但是從服裝上看卻又不是。這對男女瞬間就成為全城熱門話題。
☆、我從黑暗中誕生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但是味道卻有點熟悉。不用多想這裏一定是那個男人的房間,甚至他在這裏的時間比在之前鄉下小鎮的時間還長,因為這裏的味道更為濃郁……她又被他帶回家了?
她拉開被子,不意外地發現身上的裝束從戰鬥時的暗紅交間的戰衣變回那件他妹妹給她穿的裙子。
她還記得上一刻她是在和同源的黑暗獸對戰,在最後一刻卻瞬間渾身無力,以至于她被一爪子拍飛了。她記得後背撞上牆壁的痛感,甚至覺得她身體裏也被這種撞擊給撞得鈍痛,然後便是跌在了地上昏了過去,完全感知不到之後發生了什麽事。
他是在什麽時候把她帶回來的?是看見黑紅裝束時的她?還是穿着無袖裙子的她?
他是否看見了她從戰衣中退化成無袖裙子的時刻?而她是否需要讓這個繼續成為一個秘密而殺了他……不,不需要,因為根本不需要讓這成為一個秘密;早在幾年前她就應該消失了,維持這個秘密并存活下來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她只是……不想再看見那些眼神而已,而這個秘密曝光了,便會讓她看見那些眼神。
沒事,躲開就行了。
房門打開了。之前收留過她的青年拿着一杯水走了進來,見她坐在床上便露出了微笑,「醒啦?喝點水吧,你睡了八個小時,現在都黃昏了。」
他把水杯遞給她,轉身把窗簾拉開,夕陽染紅的天空以及逐漸暗下而開始亮起燈火的城市出現在她的眼前。他回過身來對她說:「你在街上昏倒了,恰好被我看到,所以我只好把你帶回來了,不介意吧?」
她看着他半晌,開口,「你跟蹤我。」
他面露疑惑,「怎麽會呢?我并沒有跟蹤你的理由不是嗎?」
「我不笨。」她有種他正把她當作孩子或者不太聰明的人看待,但她沒發現他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她有點疑惑他如此說話的原因,是想要騙她嗎?但成功欺騙她并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他和她對視了一陣,随後他臉上看起來輕松的笑容消失了,轉而笑得別有意味,「的确,你不笨。我确實跟蹤你了。」
見她沉默着,他問:「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跟蹤你呢?也不問我把你帶回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不重要。」
他看着她,确定她是認真地覺得這些一點也不重要,對她的好奇感更加深了。
「知道那些事能夠更好地保護你自己,但你卻不覺得知道那些事情是重要的,所以你并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就像是一個沒有求生意志的人。他伸手撩起了她的一縷發絲,暗粉紅色的長發開始在昏暗的環境下發出虛弱的光芒,「但你卻遮掩了自己和他人之間的異常之處,甚至除非身邊完全沒人,否則便沒有停留在同一個地方的打算。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安全,那便是為了別人……你覺得你自己是一個危險的人。」
「是,我會給他們帶來危險。」她看着他把她的發絲松開。發絲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才落下,優美得像是掙脫了地心引力似的,像被施了魔法一樣。
「能告訴我嗎?」他拉開旁邊書桌的椅子,認真地看着她,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猶豫,甚至是別的任何表情。
但是沒有,她就像說「今天天氣很好」那樣地直接開口。
「因為我,從黑暗中誕生。」
☆、這個世界的過去
黑暗生物、黑暗勢力、黑暗力量,這些名詞全都指向會憑空出現并且會造成人類傷亡的奇特現象。起源不明,但是似乎從古至今都一直會出現,而這種現象在一千年前世界大戰然後合併成唯一的一個國家之後出現的更加頻密,從可能一年只有兩三次,到一周至少發生五次,并且在世界各地都出現,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那些生物憑空出現,像是撕開布簾那樣從一種不知名的裂縫中出現,伴随着能夠讓人生病乃至于病死的黑色霧氣出現,給當代的人民帶來堪比戰争的的恐懼。那些生物,有大有小,有高有矮,甚至有各種形态各種樣貌,讓人無法分辨它們到底是活物還是死物。
這是歷史上被稱為戰後的黑暗時代。飽受戰争摧殘的人民和大地還沒有開始恢複就面臨這樣的壓迫,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未來。不是沒人試圖反抗這些黑暗生物,以魔法和武力對抗這些黑暗獸是奏效的,但是黑暗獸的數量太多了,當代的魔法使用者是一個接着一個地為了消滅這些黑暗生物而填上性命,甚至有好幾位賢者為了維護能夠包圍城鎮的結界而耗盡力量身亡。一次次的戰敗,似乎昭顯着人類即将消失,而這片大地便會被這些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黑暗生物給佔領。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年僅十二歲的魔法師,她意外地發現了非歐拉魔法石。
這種魔法石并不在這個世界,而是在黑暗勢力所在的那個世界。
就是因為這個膽大包天的年輕魔法師,他們才知道越來越多關于黑暗獸的事情。包括黑暗獸生活在僅有微弱光芒的世界,在它們那裏有一些固定的地方能夠通往這個世界,但是每一次被它們打開的抵達地點卻不一樣……那些黑暗獸們,幾乎是排着隊等着能夠來到這個世界。
這位初代的魔法使某一次趁着黑暗獸劃開了兩個世界的屏障時進入了那個世界,自然是險象環生、九死一生,歷盡千辛才趁着又一次那邊的黑暗獸打開了屏障時再一次回到這個世界,并把在那裏象徵着光明、被黑暗獸憎惡的非歐拉魔法石帶了回來。
那個世界弱肉強食,但是不論是強大還是弱小,它們似乎天生憎恨着會散發光芒的非歐拉;弱小的會避開它,強大的會毀了它。
初代魔法使當下就覺得這個或許能夠派上用場。雖然她不知道會有什麽用,但是她偷偷地藏下了一顆非歐拉,然後帶着渾身和黑暗獸對決而受的傷回到自己的世界。這時候的非歐拉突然間迸發了更加強烈的光芒,瞬間就把那邊周圍的黑暗氣息給淨化了!
在察覺非歐拉真的就是黑暗獸的剋星之後,她便利用非歐拉的力量把她所能夠擊殺的黑暗獸給消滅了,成功拯救了一個即将破滅的城鎮。她知道她需要更多的盟友,更多像她那樣能夠使用非歐拉的人,所以她再一次闖入了那個只有黑暗厭惡光明的世界,搜羅了一堆的非歐拉并分發給跟她一樣甚至是比她更加強大的魔法師,但卻發現只有不滿十八歲的魔法師能夠使用非歐拉,超過這個年歲,即使是再怎麽強大的魔法師都無法催動非歐拉,并且女孩比男孩多很多。
他們不知道使用了非歐拉會怎麽樣,但是他們都知道,如果犧牲了他們便能夠換來更加和平的時代,能夠讓他們的親人他們的好友活下來,他們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如此,全名為「特殊魔武部隊」的初代的魔法使們便出現了。
在解決了大部分的黑暗獸之後,他們試圖再一次進入黑暗世界以奪得更多的非歐拉,甚至考慮過在軍人實力足夠的時候反過來進入黑暗世界對那個世界的黑暗獸進行擊殺乃至殲滅,但是卻發現他們再也沒辦法進入黑暗世界了。不只是因為那道黑暗獸過來的縫隙越來越窄,更因為沒掌握非歐拉的魔法師一旦觸碰那道縫隙就會罹患不可治愈的病症,而掌握非歐拉的魔法使則被那道縫隙所排斥、完全沒辦法接觸那道縫隙。
所以兩次成功穿過縫隙抵達那個世界并且回來的初代魔法使,可以說是那個時代的奇蹟。
因此非歐拉寶石就變成了極為有限的重要物資,初代魔法使只得到了五十二顆,所以這個世界上的魔法使,便從那時候開始一直維持在了這個數目,不多也不少。
非歐拉一代一代被傳下來,在距離初代魔法使第一次使用非歐拉時大概一百年之後,人型的黑暗獸被發現了,而人型的黑暗獸更加強大,更加狡詐。那時候的黑暗獸研究學者們便推測,黑暗獸的世界大概是強者稀少的金字塔模式,頻密闖入他們世界的黑暗獸說不定是在黑暗世界裏需要拼死拼活才能夠存活下來的弱者,在發現他們的世界人類比他們還弱,尤其是戰後的那個時代,他們有可能是同屬一個族群的黑暗獸便接二連三地過來,試圖把這個世界變成他們的,稱霸這片大地。
而人型的黑暗獸,很有可能便是黑暗金字塔中的強者,在犧牲了十三位魔法使才終于把那個人型黑暗獸給消滅了。
在那之後,研究學者們紛紛猜測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型黑暗獸的出現,新的一場戰争很有可能将會展開。但是萬幸的是沒有;人型黑暗獸第二次出現的時間,距離第一次出現時過了一百五十多年。學者們認為很有可能黑暗世界那邊也發生了某種事情,可能跟他們沒辦法過去那樣,說不定那邊的強者也被縫隙給排斥而沒辦法過來……否則就算是白癡也不會相信,在明知道這個世界的種族這麽弱而資源豐饒時、在它們是如此強大而對他們有着明顯優勢時,它們不會過來、不會想要佔據這片大地。
而後來的黑暗獸出現的頻率似乎也證實了研究學者們的論點。黑暗獸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逐漸變成了一年大概有十多次左右,而人型的黑暗獸更是從前年前開始算起只出現了五次,不會再給這個世界帶來像從前那樣的毀滅了。
這一切,都記載在這個世界的歷史課本裏,有幼稚園的簡易版,也有大學裏那種佔據了一整個樓層的詳盡版,就算是歷史成績最差的學生、最無知的愚民,他們都對這段歷史知道個大概,更別說對魔法少女有着濃厚興趣的他了,自然也是深刻研究了一番。
如今,距離大戰與黑暗時代一千多年後的現代,他的面前坐在床上的她,自稱是源自于黑暗界的生物,那種會給魔法使帶來致命傷害的人型黑暗獸。
而他相信了她的話。
☆、黑暗中誕生的她
她的出生是一場安排、一場實驗、一場失敗的侵略。
黑暗世界裏,強大的黑暗獸并不關心下面弱小的黑暗獸怎麽生存。對它們來說,它們在自己的世界生活得很開心,完全沒必要到一個充滿了刺眼陽光的地方生活。況且,強大的黑暗獸因為過于強大,便會自然地被那道「門」給排斥,所以除了少部分有着挑戰精神的例外,強大的黑暗獸對那個世界不感興趣;只有弱小的黑暗獸才有那個興趣想要成為那個擁有陽光的世界中的強者。
這在強大的黑暗獸眼裏,只覺得這些弱小的黑暗獸活該繼續弱小下去;沒有挑戰成為強大黑暗獸的毅力和志氣,只想到更弱的地方成為「霸主」,不追求實力的提升而追求所謂的「唯一的食物鏈頂端」,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但,也是有一些例外的、有點頭腦但卻也有點弱的黑暗獸,尤其是擁有了人型的黑暗獸。
通常,只有強大的黑暗獸才是人型的,但這樣的黑暗獸之中,偶爾會出現一兩個突變,即它們擁有人型,實力相對來說卻很弱小。
制造她的主人,便是那樣的一個人型黑暗獸。
它弱小、它不甘,它卻怎麽也沒辦法變得更加強,所以它把主意打到了那個充滿了陽光的世界。它組織了那些沒有人型、和它相比來說稍弱甚至很弱的黑暗獸,開始一點點地探索那個充滿陽光的世界,想要找到能夠稱霸另一個大陸的方法。
那道縫隙在光明普照的世界裏是隐性的、是不定的、是沒有規律的,但是在黑暗界,那道縫隙就是一道不會移動的門,只要有心,只要這道門被發現,黑暗獸随時都能夠走進門裏憑空來到那個陽光的世界。
那個擁有人型卻不夠強大的黑暗獸,就在那裏日複一日地觀察着,最後它決定,他要一步步把那個世界的非歐拉毀了或者奪走,這樣一來在那個世界沒有了非歐拉之後,将沒有人能夠阻攔得了它稱霸那個世界的腳步!
所以在它的指揮下,黑暗獸們不再是四處亂闖或者佔地盤,而是直接針對擁有非歐拉的魔法使們,成功地殺死了六個魔法使以及毀滅四顆非歐拉。但是接下來他的所有安排都不順利,因為遇上了開始有效反擊它的魔法使組合——祈願寶石隊。
由于這個人型黑暗獸的步步逼近,這場對魔法使有預謀的攻擊持續了二十年,一直到十年前。那時是祈願寶石隊剛剛被非歐拉選上成為新一代的魔法使,面對黑暗勢力的時候奮不顧身,可謂是初生之犢不怕虎。它的一次又一次的策謀都被祈願寶石給破壞,讓它脾氣暴躁得想要不顧之前就安排好的一切直接沖過去把祈願寶石隊給滅了。但是後來,它卻覺得它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使用黑暗界裏他所找到的非歐拉寶石,灼傷了自己好幾次又失敗了好幾次之後,它成功制造出了跟祈願寶石隊的五人幾乎一模一樣的五個「人」。她們的力量、她們的外表、她們的個性,完全根據它所觀察到的祈願寶石隊一樣,甚至能夠因為身體裏含有非歐拉寶石的原因,她們跟祈願寶石五人組一樣散發着微微的光芒。
這就是九年前,在祈願寶石隊組成之後便赫赫有名的一場戰役——光明面與黑暗面的決鬥。
那時候尚且稚嫩、戰鬥經驗不足的五位魔法使,在面對黑暗界出産版本的「自己」時幾乎沒有招架之力。但是很顯然特殊魔武部隊并不只她們,還有另外四十三個魔法使。所以在求助之後共有七人魔法使的圍攻下,以及新仇舊恨之下,黑暗版祈願寶石的那幾個「人」就被消滅了,氣得它忍不住就沖了出來,然後死在了同樣的七人手裏。
消失了五個「人」,留在現場的卻是四塊完整的非歐拉,還有一個碎了一半的非歐拉。本來失去了四塊非歐拉只馀四十八人的魔法使隊伍,在得到了這四顆非歐拉之後又重新恢複成五十二人,而剩下的那半塊非歐拉就留在了總部那裏成為了珍貴的收藏。
失敗的侵略告一段落,所有事情塵埃落定……這也是近代歷史書上所寫的一段,甚至三十歲以上的人都依舊記得十年前那段人人出門都帶着惶恐的日子,而那也是他少年時非常記憶深刻的一段,因為那一場決鬥就發生在他大考的前夕,他更是記得勝利的那天世界各地都在狂歡,因此把本來在隔天舉行的世界大考被移到了一個星期後。當年面對這樣的可以說是恐怖襲擊事件頻密發生的情況,他既擔心也無奈;他自修魔法的效果不錯,但是卻遠遠沒達到天才的地步,完全不可能在對抗黑暗獸的事上貢獻一份力。
卻沒人想到,剩下的半塊非歐拉還活着。
那就是她,在兩個世界的夾縫間存活了九年,終于掙脫夾縫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時,發現自己的力量大大減退,體內只剩下半顆非歐拉維持着身體的運轉。她那時看見的最後一幕便是和同伴們快要堅持不住所以打算逃回黑暗界那個時刻,她以為距離那個時刻只過了一小段時間,她以為還會再見到自己的主人,然後遵循着主人的命令繼續去做那些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做的事。
卻沒想到,她的同伴消失了,她的主人也消失了。
她只剩自己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有心情所以更新一下。
其實這部分可以擴寫出好幾章,但是這部分對我來說不是重點,因此我懶得擴寫,所以就這樣帶過補充完任何背景漏洞吧……我向往能夠單憑幾句話就刻畫出深刻背景的寫作功力,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修煉成那種程度【攤手】
☆、她的名字
「對應祈願寶石隊的五個實驗體……」青年看着眼前的女子,恍然大悟,「所以你是茉佳奈特的對應!難怪看起來跟茉佳奈特這麽像!不過現在過了這麽多年,你和茉佳奈特之間的差別變大了不少。」
「……有、差別?」她面露疑惑;不應該會有所差別,她是完全按照茉佳奈特的一切成型,尤其為了保證一致,她的誕生還用上了茉佳奈特的頭發和魔力波紋,她應該和茉佳奈特一模一樣才對!
青年打開了手機搜索出茉佳奈特最近的照片。照片裏的茉佳奈特還帶着少女的嬰兒肥,身高還是還沒發育完全是一米五,依舊是充滿了少女的青春氣息。而他眼前的茉佳奈特對應體,她身高至少有一米七,臉上的肌肉完全脫離了少女的那種圓,更何況眉眼是茉佳奈特那種可愛得怎麽撐也撐不出的淩厲;即使乍看之下很像,但是她們現在是完全不一樣的。
是因為失去了半顆非歐拉的關系嗎?她這麽想着。
他把手機取回,再搜索了一陣九年多前轟動一時的新聞。當時前線記者拍到的照片中,那個身着暗粉紅與黑色戰衣的少女,和茉佳奈特的确是一模一樣。
「你……」青年嘆了口氣,「你從『誕生』開始就一直和祈願寶石她們戰鬥?」
她點頭。
難怪……難怪她有着那些舉動,因為她現在就如同一張白紙,任何人類該知道的常識都一無所知,包括感謝,包括食物,甚至包括走路的姿态和對人的态度。在失去了制造她的人、失去了同伴之後,她就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