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叛逆

趙雪後院門前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寧燕，想到寧燕之前表現，趙雪心一沉，大概猜到她去哪兒了。

趙雪到寧大姑家時，就看到寧燕挨寧大姑身邊，苦苦勸說着什麽。寧大姑心情差到了極點，可她還是和顏悅色安慰着寧燕。

“大姑。”趙雪打了聲招呼，跨了進去。

寧大姑瞟了趙雪一眼，繼續和寧燕說着話，并不理睬趙雪。

“弟媳來了。”寧大姑大兒媳趕緊起身給趙雪倒水，她朝寧大姑那兒看了眼，又沖趙雪使了個眼色。

趙雪會意，她知道寧大姑現心情肯定不好。寧燕突然提出這種要求，她會覺得自己沒照顧好寧燕，甚至可能會想是自己慫恿寧燕過來。

想到這兒，趙雪趕緊收拾好情緒，扯出個笑臉走到寧大姑身邊，對寧燕道：“都吃飯了，你還到處亂跑。又過來叨擾大姑了，多不好意思啊。”

“我要和大姑說我想學捕蛇。”寧燕仰着小臉看着趙雪，眼裏是堅定目光。

趙雪剛想說寧燕，就聽寧大姑咳了聲，趙雪對寧大姑道；“這孩子瞎說，大姑別當真。”

“小孩子家胡亂說說，我不會信。”寧大姑笑着看着趙雪，可目光卻并不柔和：“我只是奇怪，這孩子怎麽想着要去學捕蛇啊。”

“小孩子成天胡思亂想。”趙雪量讓自己笑自然：“想到一出是一出，這捕蛇哪是她能幹事。”

“這孩子要好好家待着，怎會想到捕蛇事？”寧大姑別有深意看着趙雪，道：“遠山媳婦，有些地方不是小孩子能去。”

聽寧大姑這麽說，趙雪知道寧燕肯定把今天遇到蛇和碰到寧大江事說給大姑聽了。她還沒來得及辯駁，就聽寧大姑道：“我知道你一個人帶着燕兒過也不容易，可那深山林子實不是個好去處。”

“你們要蘑菇野菜，外頭林子裏也可以找到。”寧大姑道：“我就不知道你們跑那裏面去做什麽。你一個大人倒沒事，燕兒一個孩子要是看到什麽被吓着了，或是遇到什麽可怕，你摸着你自己心說說，你對不對起她死去哥哥。”

聽到這話，饒是趙雪心理再強大，也變了臉色。寧大姑話裏話外分明是指責自己不懷好意，故意把寧燕帶去林子深處。

寧大嫂将桌上水端了過來，将水遞給趙雪後又拉了張凳子招呼趙雪坐，然後看了寧大姑一眼。寧大姑看懂兒媳意思，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分了，緩和了語氣道：“我也是擔心你們，你年紀還小做事不知道輕重，要真出了什麽事後悔也來不及啊。”

“大姑教訓是。”趙雪勉強笑道：“是我考慮不周全，以後這樣事再不會發生。”

寧燕扯了扯寧大姑衣袖，寧大姑看了寧燕一眼，又看向趙雪道：“這孩子鬧着要學抓蛇，這事你怎麽看？”

“不行，這事沒商量。”趙雪堅定神色讓寧大姑心情稍稍好了些。

“燕兒，你嫂子也不讓你學抓蛇，你就好好待家裏不要再想這事了。”寧大姑拍了拍寧燕手，道：“要聽你嫂子話。”

寧燕見寧大姑也不同意她學抓蛇，就垂着頭不肯再說話。寧大姑看向趙雪道：“還沒吃飯吧，這兒吃了再走。”

趙雪說家裏飯做好了，可寧大姑硬要留飯，趙雪推不了只能答應下來。

接下來相處時光倒也愉，寧大姑作為一個長輩還是沒怎麽為難趙雪，除了話裏話外敲打趙雪兩句，讓她好好對待寧燕這個小姑。

“二嫂子不？”趙雪和寧大姑聊了這麽久，看到了寧大嫂、寧三嫂，就是沒看到寧二嫂。

“她回娘家了。”寧大姑冷哼一聲，道：“逮着機會就往娘家跑，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家怎麽苛待她了。”

趙雪卻松了口氣，寧大嫂。寧三嫂都是好相處人，就是這寧二嫂性子怪，時常說兩句怪聲怪氣話讓人受不了。

當年寧遠山和寧燕還是住寧大姑家，趙雪過門沒多久，寧三嫂就和趙雪鬧翻了，後寧遠山帶着寧燕和趙雪搬回了老家，也就是趙雪現住地方。好今天寧二嫂不，不然不知道她還要說出什麽樣話來。

寧大姑和趙雪那兒談心，寧燕就和家裏幾個孩子玩去了。有寧大嫂一邊調節氣氛，寧大姑也沒再說什麽傷人話來。

就寧大姑要趙雪好好保重自己身體時，寧三嫂慌張走了進來，對趙雪道：“弟妹，你去看看，燕兒跪那兒求她三伯教她捕蛇咧。”

趙雪吃了一驚，剛想起身就被寧大姑拉住了。寧大姑盯着趙雪看了會兒，見她臉上慌張不似作假，嘆了口氣道：“看來這孩子是真想學捕蛇，剛才和她說話全都聽不進去。”

趙雪也是無奈，寧大姑應該相信寧燕有這種想法不是自己指使了。一而再再而三提這種事，除了自己真心想學，別人哪逼得過來？

“這孩子像她哥，倔。”寧大姑沒放開趙雪，而是拉住她別有深意說道：“遠山媳婦，你年紀輕不會沒帶過孩子。這孩子又是不聽話年紀，你管不過來她。這樣事有一有二就有三。”

趙雪不吭聲，寧大姑還有話要說吧。

“這孩子自小就和我一起長大。”寧大姑道：“我話她還是聽，你要真管不了她，把她放我這兒放一段時間，我把她教聽話些再讓她跟着你。”

寧大姑說完，就目不轉睛看着趙雪，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神色變化。

“這孩子今天也不知怎，就一個心眼要學捕蛇。”趙雪道：“我去勸勸她，她多少還是聽我話。”

趙雪見寧大姑有些不相信看着自己，繼續道：“要真勸不過來，就麻煩大姑了。”

聽到趙雪這話，寧大姑才松手讓她走。

“娘，你今天說話有些過了。”趙雪走後，寧大姑大兒媳道：“這話換我聽了都會心寒。”

“給她打個醒。”寧大姑嘆了口氣道：“畢竟不是親妹子，她對燕兒有什麽心思我們都不知道。要是她真覺得燕兒妨了她事，有了什麽壞心思，到時候悔都沒法子悔哦。”

寧大姑見寧大嫂一臉不以為然樣子，道：“這人心哪是那麽容易看透，你覺得她是好，我看就不是這樣。我們家不缺燕兒這口飯，要是她不想留着燕兒，我正好趁這次機會接來了，別人也不會有什麽閑話。”

“嗯，娘主意好。”寧大嫂只能附和道。

“我說也是實話。”寧大姑道：“要是燕兒不聽她話，她管不下來這孩子，我們把燕兒接回來也是好事。”

寧大姑這邊和寧大嫂有商有量。趙雪那一邊卻鬧得不可開交。燕兒跪地上求寧大江教她捕蛇，怎麽說都不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