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否甘心

“不是叫你馄饨面攤坐着等嗎？”錢潇潇有些無奈看着眼前有些不高興少女道：“怎麽又跑過來了。”

“我是坐那兒等啊。”少女撅起紅紅嘴唇，不滿瞟了眼趙雪道：“可你半天都不來，我就看到你買個豆腐還和人家唧唧歪歪。”

錢潇潇見少女面色不善，又見她時不時不懷好意朝趙雪看上兩眼，擔心她待會兒還會說些難聽話，于是拎着豆腐帶着少女離開了。

那少女離開時還時不時回頭朝趙雪看上兩眼，趙雪對她露出善意微笑，少女冷哼一聲，扭頭朝前走不再回頭看。

“你說你這是幹什麽？”錢潇潇看着妹妹對人不客氣态度，想着這孩子真是被寵壞了。

“我不過就多看了兩眼你們豆腐美人。怎麽，心疼了？”說完，錢芬芬還側首去看錢潇潇臉上神情。

“什麽豆腐美人，你都扯得沒邊了。”錢潇潇哭笑不得說道：“我不過就是到人家哪兒買兩塊豆腐，你也跟着館裏那些小子瞎說。”

錢潇潇和寧長樂常到趙雪這兒買豆腐，既存着照顧趙雪生意心思，也因為趙雪豆腐做好吃。只是館裏弟子知道他們常來趙雪這兒買豆腐，就開玩笑說賣豆腐一定是個美人，不然他們怎麽老惦記着人家豆腐。

錢潇潇想了會兒，趙雪長相是還不錯，眉目清秀，五官端正，頗有幾分姿色。加上現年華正好，容顏身段都處于美好時期。無需多修飾，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風流。

“樣子過得去，身世又可憐。”錢芬芬道：“難怪哥哥和師兄都有憐香惜玉心思。”

“瞎說些什麽呢？”錢潇潇斂容一本正經說道：“菜本來都是要買，我們只是順帶照顧下長樂同鄉，這你都有意見？”

“怎麽敢有意見。”錢芬芬撇開眼有些惆悵說道：“三天裏至少有兩天能見到豆腐，豆腐就這麽好吃啊？”

“又不只有豆腐一個菜。”錢潇潇道：“你對買菜這麽有意見，以後你天天來買。反正買菜事本就是你要做。”

聽到錢潇潇這麽說，錢芬芬閉了嘴。這一安靜，錢潇潇忽然想起來他還沒問趙雪為什麽不想再賣豆腐了，難道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趙雪此刻正收拾着東西，準備推着板車回去。今天豆腐賣，所以回去也早。

明天就不用來了，想到這兒趙雪腳步輕了不少，但心裏沉沉，有種說不出來感覺。

她買了近一個月豆腐，昨天終于想開要放棄了。其實她拖來賣豆腐是能賣光，按理說她應該繼續賣下去，這樣賣豆腐一天大概能賣一百文錢左右。這樣每天掙錢和茶季掙差不多，長時間賣下去可以小賺一筆。

豆腐市場她是站穩了，每天會有固定一些客人來她這兒買豆腐。可有一件事她忽略了，她忘記這樣長期做下去她身體能否吃消。

這一個月來，她每天早起晚睡磨豆腐，連帶着寧燕也沒休息好，一大一小就圍着家裏那口磨轉了。做了這麽長時間豆腐，她體能早就消耗所剩無幾。

趙雪自認為自己力氣是大，村裏至少有一半媳婦比力氣比不過她。可她畢竟是一個女子，和一個強壯青年男子比起來，力氣方面還是有差距。

家裏沒有足夠勞動力，這是她這次豆腐生意失敗主要原因。好不容易積累下一些顧客，因為這個原因放棄，趙雪還真有些不甘心。所以趙雪又堅持做了一段時間豆腐，等到山上朱砂果落得差不多了，才停止再做豆腐。

她曾想過雇一個人來幫忙，可磨豆腐是體力活，要給雇人錢少了，別人不願意來幫忙。給錢多了，自己就掙不了多少了。五彩豆腐也沒多少技術含量，一般人家要真想做這種豆腐賣，也沒必要跟她手下做，自己家裏做了讓家裏人拖到集市上來賣就是了。

“嫂子，明天真不做豆腐了。”寧燕見趙雪看着石磨發呆，便再問了一遍，想再确定一些。

“朱砂果不都落差不多了嗎？”趙雪道：“原料不好找，而且做着累，這豆腐不做了。”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以前這個時候做什麽，現就做什麽。”趙雪目光移到那架織布機上，想了想道：“先休息兩天再說吧，這段時間累夠嗆。”

往年這個時候，趙雪家都是織布和繡一些東西來貼補家用。做這些事收入雖不多，可零零散散也能掙一些錢，比家什麽事都不做強。

想到繡花，趙雪看向寧燕道：“閑下來了，我可以好好教教你怎麽繡花了。”

還有算數，趙雪想起之前教寧燕教了一半加減法，這些也要繼續。還有自己買來那兩本書，那些字到現還沒認齊，也該抽個時間把這些事都做完了。

趙雪是典型行動派，中午午睡醒了之後就抓着寧燕後院沙地上算着加減法。雖然算錯一兩題，但之前教大多數寧燕都還記得，這一點讓趙雪很欣慰。

接下來兩天，趙雪就到王芝那兒認起了書上字，又家裏教寧燕數學還有繡花，日子過得輕松又惬意。

至于躺一邊許久為曾動過織布機，趙雪想着等哪天心情好了再來織布來賣吧。就不知道這麽久沒有織布了，織布活兒能否熟練做下來。

“嫂子，怎麽今天不去王大夫家了？”寧燕見趙雪捧着一本書那兒發呆，想着這兩天趙雪似模似樣拿書讀着，倒真讓她意外了。

“出門要看天氣。”趙雪一本正經說道：“雖然我們不做農活，但識天氣本事還是要有。你看外面陰沉沉，這天一看就要下雨。”

“下雨好啊。”寧燕道：“雨下過之後才涼。”

都說一陣秋雨一陣涼。近天氣有些沉悶，趙雪也期盼來場痛雨。只是下雨不方便出門，她就留家和寧燕一起做繡活兒認字了。

現寧燕加減法能算到百位數了，趙雪教她加減法之餘，又讓她背了乘法口訣表。

乘法口訣表趙雪這兒根本不算回事，寧燕那兒可是大問題。趙雪看她背那麽痛苦，有些同情卻沒有喊停，誰不是這麽過來。讀書嘛，就是要吃些苦。

趙雪想起勁，忽然一陣悶雷從天上傳來，趙雪手一抖，沒多久就聽到淅瀝瀝雨聲門外響起。

這天像是卯足了勁要下雨，趙雪推開窗戶聞到雨水草木香，一陣涼意傳到屋裏，趙雪覺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