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闖禍的早飯
看到趙雪略帶同情表情，王陽猜到她想些什麽，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那樣。”
他見趙雪反應未變，繼續說道：“是我讓我大伯把我留寧家莊做事。”
“留下來劈柴？”趙雪挑眉，道；“你以前家劈過柴嗎？”
王陽臉微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沒有。”
趙雪将斧頭遞到王陽面前，王陽伸手要接，卻見趙雪指着斧頭道：“刀口都鈍了，這柴當然不好劈。”
王陽仔細一看，确如此，他想起以前書上看到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句話，沒想到自己會犯這樣錯誤。
“還有，你是怎麽劈柴？”想到王陽劈柴樣子，趙雪就覺得好笑，要不是他太外行了，她根本不想和他說這些話。
趙雪撿起王陽剛才劈那根柴，将它豎着放地上，将斧子對準用力一劈，那柴立刻分成兩半。
“記着，柴要豎着砍，不要橫着劈。”之前王陽就是那兒橫着劈柴，她長這麽大，還第一次見人這麽劈柴，他能輕松将柴劈好才怪。
趙雪說話一套一套，王陽聽楞了神，他這才知道，劈柴還有專門姿勢。她讓自己兩腿分開下蹲，保持平衡後看準那些木頭再劈，什麽雙臂要發力，将力量全傳送到刀口，這些王陽以前都沒聽過。
“你這兒劈柴劈了多久？”趙雪問王陽。
“昨天過來。”王陽老實答道。
“你昨天就這麽劈了一天？”趙雪覺得不可思議，她道：“你以前家就算沒親手劈過柴，也該看過吧。”
“君子遠庖廚。”王陽臉頰嫣紅，就像擦了胭脂一樣：“我很少去廚房，所以……”
趙雪擺手制止王陽再說下去，古代讀書人金貴，別說不會劈柴，有些就連飯是怎麽煮也不知道。
“你識得字嗎？”趙雪道：“我看你這樣，像是讀過幾年書。”
王陽點頭道：“是念了幾年書。”
“那和你親戚說下，讓他把你送到哪一家做學徒算了。”趙雪道：“像你這樣認識字，有些店還招不到，只要手腳勤些，比這兒好。”
寧家莊劈柴，能劈出朵花來？
“我不走。”王陽連忙揮手道：“我專門到寧家莊來。”
什麽時候寧家莊這麽吸引人，還有人專門過來做劈柴下人也不願離開？難道這兒福利真這麽好？趙雪又想起紅娟百般刁難自己為了把妹子塞進來……
不對，這兒再好也只是比較富裕一戶人家，雖說這戶人家有兩個老爺外面做官，可這兒下人除了吃住好一些，給月錢寬裕些，也沒其他特別了。
想不通啊想不通，趙雪見這王陽挺樂意留下，也不再勸，拎着那一麻袋柴火就回廚房了。
趙雪将柴木牆邊放好，剛洗好手就見紅娟走了過來。
“怎麽搬個柴火搬這麽久，跑哪兒去偷懶了？”紅娟冷着臉看着趙雪，趙雪這次倒沒話反駁她了，她确和王陽說話說得久了些。
趙雪認命站那兒等紅娟訓，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紅娟肯定要罵個夠本。
出乎趙雪意料是，紅娟只是冷淡看着她，過了會兒道：“你和我一起去給小姐少爺們送早飯。”
“些，愣什麽神啊？”紅娟不高興說道：“再磨蹭，早飯涼了小姐們不高興你來擔待？”
“子葉呢？”趙雪問了句，她記得送早飯一直是紅娟還有子葉，這活兒算是輕巧，一般輪不到自己。
“子葉不舒服，別廢話，點過來。”紅娟說完，就風風火火走進廚房了。
紅娟将八寶粥分着裝進幾只碗裏，然後轉身對趙雪道：“我們先給老太爺、老太太送飯，把這些早點分着裝好，動作些。”
紅娟說完，就将燒麥分着裝進幾只小盤子裏，她見趙雪依舊站那兒看，指着一邊包子道：“分着裝盤裏，褶子多是肉包子，褶子少是素包子。”
趙雪答應着就開始夾蒸籠裏那些包子，這些包子白軟小巧，一看就是用白面精心調做。
紅娟裝好燒麥之後，又将豆面糕分到幾只盤子裏，她見趙雪那兒分着包子，走到她身邊看了眼，眸光一閃随即道：“将裝了包子盤子放到大托盤裏。”
說完，她又将分好豆面糕交給了趙雪。
趙雪一邊分着早點，一邊看着托盤裏食物，心想大戶人家就是奢侈，一個早飯都要吃這麽多東西。
每一只塗漆圓木托盤裏放着一碗粘稠晶瑩八寶粥，一小碗淺褐色澤油炒面，一小盤包皮透亮，可見翠綠餡心青菜燒麥，一盤面皮松軟，還冒着熱氣包子，還有撒了芝麻豆面糕和一盤切成三角形狀蔥油煎餅并一小碟伴着紅椒姜末腌黃瓜還有一碟切開能見到裏面紅心鴨蛋。
“将這酒晾湯圓放老太爺盤子裏。”紅娟說完，就遞了一碗湯圓過來給趙雪。
趙雪小心将湯圓放到盤子裏，然後又見紅娟遞了一只裝了兩個小粽子盤子還有一小碟白砂糖過來。
“這是老太太。”紅娟見趙雪看着她，竟不自覺解釋道：“老太太吃小棗粽子要沾糖。”
趙雪接過盤子和碟子将它們托盤內放妥，就見紅娟走到她身邊端起那只裝了酒晾湯圓盤子，她見趙雪看着她，眼角一斜，道：“這盤子裝湯水多，誰知你做事伶不伶俐會不會将湯水灑出來。”
趙雪覺得紅娟講很有理，端盤子也是個技術活。只是，什麽時候紅娟變得這麽好心？
“把老太太端上走啦。”紅娟道：“小姐們都還沒吃呢。”
趙雪端起那只放了粽子托盤，小心翼翼跟了紅娟身後。臨出門前她看到子葉抱了些柴火要進去燒，子葉看到她也是一愣，随即擠出個笑道：“麻煩你了。”
趙雪見子葉臉色并不好看，想着她真生病了，道：“不麻煩，你生病就廚房待着吧。”
紅娟輕輕咳了一聲，趙雪立刻跟她身後走了。
手上端着一托盤食物，趙雪絲毫不敢馬虎。看着前面紅娟腳不沾地走着，趙雪想這就是手和老手差別啊。
“你別跟我身後走了。”紅娟忽然回頭對趙雪道：“我要去書房給老太爺送飯，老太太應該卧房，你趕過去，不要耽誤了老太太吃早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