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惡劣的國王

第44章 惡劣的國王

“你耳朵怎麽一直是紅的?”

李隅在周白鸮旁邊坐下來之後低聲隔着人對阮衿說的。

“有時候一冷一熱就很容易這樣,過會兒就好了。”

“我靠,真的好紅。”周白鸮聞言轉過頭去看,薄薄的充血起來,能看到耳後毛細血管的脈絡,幾乎要立即滴出血那種,耳朵和白玉似的臉襯托出兩種反差極大的色澤。這弄得他很想上手去捏了一下,也的确直接上手了,結果還沒碰到就被李隅迅速拍開了手,“別亂碰。”

“行行行,AO有別,AO有別。”周白鸮平日裏但凡對熟一點的人都容易勾肩搭背,就算是Omega也一樣,幾乎是無意識做出那種舉動,但在別人看來就是不一樣的。

“你說,周白鸮是不是跟那個阮衿有點什麽?”薛寒默默觀察了很久,嘴裏噙着一口酒,咽下去之後湊過去跟邵雯雯耳語道。

“肯定啊,上次在周白鸮家表哥的會所裏見過他,就是在三樓做‘那個’的。”邵雯雯一副不怎麽看得起阮衿的态度。

“他跟周白鸮在一起無所謂啊,可是那不就老跟在李隅身邊繞嗎?那也太惡……膈應人了吧。”

惡心二字在脫口瞬間轉換成稍淑女點的膈應,但薛寒實在是很不舒服,長得好看的Omega圍繞在李隅身邊,對她來說難免是一種危機。

“李隅也沒怎麽搭理他啊,我看你也不用擔心,要是他連你都看不上,那更別提阮衿了。”

邵雯雯想了想,上次玩撲克薛寒和李隅的氣氛不錯,現在必須得再接再厲繼續創造機會。

于是她立刻站了起來,拿了個麥建議道,“我看剛好有十個人在這邊,要不先別唱了,我們一起玩會兒國王游戲吧?”

玩國王游戲就是要Alpha和Omega的數量對半分最好,這才帶得動那種特有的暧昧氣氛。

開頭幾局都還算是熱身,無非是誰背着誰繞着房間按規定時間走一圈,或誰把誰公主抱着轉個幾圈,臉皮太薄做不了的就自罰一杯,其實也不算勉強。

阮衿運氣不錯,沒被國王點中過。倒是他旁邊周白鸮很慘,被點名要做十五個俯卧撐,一個身高将近一米九的Alpha坐他背上,他做了沒到五個就被壓趴下了,被架着起來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還是逃不了被灌下半杯酒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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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鸮像個腰間盤突出的患者似地扶腰躺着,發現阮衿好像在一旁偷笑他,“你笑我是吧!待會點到你玩兒大了可有你哭的。”

“我沒笑你啊。”阮衿立刻把揚起的嘴角抿起,然後又別過臉去,他的唇角本身總像是帶着笑似的,偷笑的話很容易被發現。

“你還說沒笑”,周白鸮可能喝了幾杯有點醉了,伸出手捧住阮衿的臉自己看了看,又跟瞎子似的把阮衿的臉扭到李隅面前,“我這兒好暗,鯉魚幫我看看他笑了嗎?”

阮衿本來是在笑的,但被捏着臉就不知道為什麽,一面對着李隅就笑不出來了。周白鸮勁兒有點大,阮衿的額頭幾乎要碰到他的肩膀了,複而又擡起頭來,擦着李隅的毛衣,起了點暖烘烘的靜電。

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瞧着很冷峻,還真的低下頭認真端詳了一下阮衿,眼睛裏映進流轉的彩光,又顯得溫柔,“沒笑,不過不知道是快被你掐哭了還是被我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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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氣氛愈發熱烈,酒越喝越多,聲音越來越大,氣氛在被掰碎後揉軟了,逐漸在升溫中添加了諸多暧昧不清的年輕躁動。

阮衿抽到了一張牌3,看了一下壓回去了。很快聽到邵雯雯得意笑着的聲音,“我終于抽到大王了。”

“你們剛剛玩兒的都太不帶勁兒了,我這次點個兩組,一起來比個賽怎麽樣?”邵雯雯挑着眉毛,俨然成為了Party中的主人,還沒等大家同意就立刻先斬後奏了,“3號和5號,9號和1號,比賽30秒內吃同一根Pocky,時間到剩下更短的獲勝。”

周白鸮的嘴可能是開了光的,阮衿聽到3號的時候有點懵了,扭頭一看,周白鸮也沒有幸災樂禍的樣子,因為他把撲克牌一亮,他就是5號。

而9號是薛寒,李隅從自己酒杯底下抽出來的那張,1號沒跑了。

剩下的人就舒了口氣,開始慢悠悠地看好戲了。

“你有親過嘴嗎?”周白鸮像好兄弟一樣拍了拍阮衿的肩膀,特嚴肅地問道。

“額……沒……”

“不管有沒有你都要堅強!因為,我們要贏!!!We are the champions!”周白鸮其實很會活躍氣氛,任何暧昧一點的灰塵到他這裏來,就以一種非常迅猛的速度沉降下來,然後再也不見了,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另一邊李隅已經含住了一根草莓味的百奇,那架勢和輕松銜住一支煙沒有什麽分別,薛寒紅着的側臉慢慢湊過去,一绺長發從耳後滑下來,散亂地遮住了側臉,然後用牙齒輕輕咬住了另一端。

啊,明明就在旁邊,阮衿想,但無論是氛圍還是時間,都感覺不在一個流動的頻率上,那邊顯然要旖旎太多。

他們唇齒間相距甚遠的輕微翕動,就像齧齒動物的細嚼慢咽。都不怎麽急着前進,可越是這樣,越讓周圍人駐足觀看。

李隅現在是什麽表情呢?是一貫的冷臉,還是說帶着會含情脈脈地看着對方,阮衿只能看到他微側過去的臉。

“別呆了,我們也趕緊的,搞快點。”

不過有點事與願違了,雖然李隅和薛寒那邊慢得像在放水,周白鸮和阮衿之間毫無默契也是真的,他們兩個咬着百奇姿勢很別扭,兩個人都因為徹底咬斷了沒銜住,中間長長的一截就那麽眼睜睜的掉在地上。

然後随之而來的是轟然如山倒般的大笑,輸得實在太快,令倒數讀秒的邵雯雯都卡殼了。

“你為什麽不好好咬住!”周白鸮立馬開始指責阮衿。

“我覺得是你吃太快了吧?”他倆還在這裏因為是誰的錯而據理力争,而因為勝負已定,那邊李隅十分幹脆地咬斷後抽身而出了。

薛寒仍顯得有一絲未曾抽身而出的恍惚,還站在原地呆滞着,好一會才捧了捧自己的臉,像是被什麽魇住了似的。

這算什麽?沒有不慎碰撞在一起的濡濕嘴唇,更沒有想象中一觸即發的法式熱吻,以那麽潦草的态度鳴金收兵了,甚至連暧昧都了然無蹤。

“這贏得太簡單了吧?”李隅叼着小半截Pokey走過來,擡手僅僅只倒了兩杯酒底,再摻滿了雪碧,比起其他人的懲罰方式顯得要客氣許多。

“太放水了吧鯉魚?對自己好兄弟們這麽溫柔啊?”有人看着那兩杯勾兌出來的酒開始吐槽了,這基本就是飲料。

“沒有,我對大家都很溫柔。”

雖然說的很認真,但看上去好像又在滿嘴跑火車呢……

周白鸮長嘆一口氣仰頭喝幹了,想想還是覺得很可惜,只怪自己的豬隊友阮衿。而阮衿從李隅那裏接過去,剛喝了一口,從雪碧濃厚的味道裏捕捉到了一丁點酒精的氣息,。

還沒咽下去,忽然見李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我記得你不是說自己酒精過敏?”

“啊……這個……”阮衿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繼續又一口氣喝完了,把杯子擱在桌上,用很平靜的語氣說道,“當時為了解圍随便撒的謊而已,不過好像也沒什麽用。”

意外顯得狡黠的臉,落在一片影影綽綽中。

其實也沒那麽純良啊,李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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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下一局,則是李隅抽到了大王。

旁邊人起着哄在催促想個好玩兒點的,他說先別吵,我想想啊,然後把鬼牌捏在手指中摩挲了幾下,最後拿起了桌上一包餐巾紙,把上面那個一小塊封口的貼紙撕下來。

他語氣平靜地說了迄今為止最勁爆的一個要求,“這個貼在,嗯,6號身上某個位置,然後10號蒙着眼轉完十圈後在6號身上找,直到撕下來為止。”

“我靠,又騷又污,不愧是你,說出來臉都不帶紅的。”

周白鸮人都傻了,然後又确認似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牌,還好還好,他特別怕癢,他并不是被點到名的人,然後又扭頭去看周圍人的,“誰是6號?”

“好像是……我。”阮衿把自己的牌翻過來了,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置信,反複确認了一下自己拿到的撲克。

“要繼續堅強哦。”他再次拍了拍阮衿的肩膀。

10號呢,又問了一圈,在座抱着賭博一樣心态翻出來的卻都不是,各自呼了一口氣。而最後桌上剩的那一張,未曾翻開的牌是屬于國王的號碼。

那張10是屬于李隅的。

什麽叫陰溝裏翻了船,這就是。

惡劣的國王玩掉了他自己頭頂的皇冠。

又是一次哄堂大笑,這次比剛才更甚,但是各位臉上各異的表情都充分洩露了內心所思所想,有些人沒心沒肺的笑得前仰後合,生怕鬧的不夠大的。而其他懷揣了小心思的,面上已經被陰翳所布滿了。

還有一個略顯呆滞的阮衿,和從來都從容不迫的李隅。

“額,我覺得這個尺度會不會太大了點,要不換一個吧……”薛寒此刻顯得有點慌張,那張漂亮的臉上寫滿了驚詫。

“那得看他們倆玩不玩兒的起吧?”

“就是就是,要玩不起,就挺沒勁了。”

更多想看好戲的那些人最擅長起哄和撺掇,完全沒注意到壽星薛寒難看的臉色。

李隅把游戲用的眼罩後邊的黑色繩帶緩慢地纏在手指上把玩着,那雙眼睛落到阮衿臉上,好似一種清晰而雪亮的疑問,帶着一點挑釁,仿佛是在說:怎麽樣?你玩兒不玩得起呢?

“我沒問題的。”

阮衿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他這麽說道。

作者有話說:

餐巾紙的封口小貼片這個玩法是在網上找的啦。被亂點的鴛鴦譜又被鯉魚給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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