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暗湧

第62章 暗湧

阮衿就那麽跪着,傾身從李隅的睡褲中剝離出來性器,那模樣生得很兇險,即使只是蟄伏着的半勃狀态,依舊尺寸驚人。

上面筋脈棱繞着,正在肉眼可見地被喚醒了。沒有什麽特別的氣味,很潔淨,那就是李隅的氣味。

他沒有絲毫猶豫,低頭含住了陰莖的頂端,然後調動自己的舌頭輕輕的吞吐含吮了起來。

說實在的,比他遙遠記憶中的大很多,他努力張大己的嘴,小心翼翼地收斂起自己的牙齒不讓自己有任何磕碰,濕潤的舌面貼着灼熱堅硬的表面往上。他試圖含得更深,但唇角邊緣被摩擦得生痛,而碩大的性器刺激着柔嫩的口腔不斷湧出津液,卻因為整根性器完全占據了他口腔中的罅隙。

如果李隅一直這麽無動于衷下去,甚至不抽動幾下,它們只會連流都流不出來,然後嗆回進嗓子眼裏。

但阮衿想試試深喉,他正準備再含得深些時,額頭卻被李隅的手掌給推開,且不只是推一下,直到那小半截性器完全從他口中退出去才松手。抽出的瞬間發出了些許黏糊鼻音,帶出幾段粘黏着的銀絲,遇到空氣就變冷,斷開後沾到嘴唇和下颔上。

他狼狽地喘着氣,仍保持着被推開時在李隅胯下仰着頭的姿勢。

李隅看起來微皺着眉,雖然的确是被弄硬了,但阮衿想那多半是因為本身易感期趨勢的功勞,因為他的口活依舊是十年如一日的生澀。

“我……”阮衿一出口就發現自己嗓子已經有些啞了,他覺得自己有點難堪。一滴汗順着順着額頭直落到眼角,酸澀疼痛,燒得人想流淚,被他用手背擦去了。複而又擡眼看着李隅的眼睛,誠懇道,“我深喉不太行,對不起,我……試試別的。”

阮衿沒有給時間讓李隅拒絕他,只是閉上了眼睛,雙手放在李隅的膝上,湊得更近了,換成了用舌頭一下下地舔。

水聲啧啧的,響徹了滿室,還有那些破碎的“唔”“嗯”的鼻音,都是從阮衿的那裏發出。

還有一些低啞深沉的喘息,像是給予他的和音。

沙啞的,冰冷的,細微的,像是覆蓋着薄繭的手指在皮膚摩擦過,亦或是深夜的潮汐拍打礁石。

李隅爽到的喘息使阮衿亦是動情,他感覺自己小腹深處也伴随着抽搐,緊緊只是因為他的聲音,就已經産生湧動的濕意。

濕熱柔軟的舌頭繞在性器的柱身游曳,快感是一下接着一下疊加着的,細微的電流正逐加大,隐隐有鞭笞全身之勢。

阮衿白皙的臉偶爾浮沉,睫毛如鴉翅收斂着,舌尖與嘴唇是淋漓的鮮紅。他舔舐,吮吸,舌面在馬眼上摩擦挪動着,臉上是一副沉溺情欲中不可自拔的表情。

這是一張在欲海中清純而淫蕩的臉,其上寫滿了乖順,臣服,渴望,這些濃郁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的下流詞彙。

他把自己伺候得很舒服.幾乎快要射出來,竟還謙虛着說什麽“不太行”。

和他脫衣服是如出一轍的熟練。

李隅一方面正燒着,另一方面卻逐漸冷下去,像是被割裂成了兩個人。他伸手去碰阮衿的後頸,手指按在他發燒的側臉和耳廓上,末端的指尖用力揉捏那處鼓起的腺體,就像捏碎一個成熟的果子,讓其馥郁的信息素外溢地更多。

“差不多了。”他這麽說道,“現在坐上來。”

後續幾次的發情熱的幾乎都這麽解決的,真就如阮衿所說,他使用了阮衿。“使用”,純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是帶感情的做愛,也不是惡意的性虐。

那是一種介乎二者之間模糊的界限。

就像一個不會反抗的洩欲工具,怎麽弄都無所謂,怎麽弄都會有快感。眼睛總是含着一汪霧氣,然後軟得不成樣子地倒在他肩上。

到最後一次發/情熱結束,正是後入式,他的一只手掌正按在阮衿起伏的肩胛骨上,沾了些許汗水和體液的後背更顯得滑膩不堪,觸上去皮膚熾熱而柔軟,指腹四處打滑。

而擱在床頭的手機卻忽然嗡嗡震了幾下,李隅擡高手壓上去,摸到手機後看了一下來電顯示,上面正跳動着“李勝南”三個字。

他把手機屏幕遞到阮衿側着的臉旁邊擱着,示意他去看。本來阮衿正半眯着眼睛,一副被弄得快受不了的樣子。但看清之後迅速睜大了眼睛,驟然失措起來。他伸手搭住李隅的手腕,沖他艱難而惶恐地搖了搖頭。

不要接,阮衿帶着祈求的眼神看上去尤為可憐。

李隅卻只擡起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接通了電話。

“喂。”一邊說着,他另一只手掐着阮衿的腰,進到了更深的位置,阮衿“唔”了模糊的一聲,立即将臉埋在枕頭上。

李勝南讓他回家裏去書房馬上找出一份國土局的規劃資料,說是那邊急着要用,明天會讓助理來老宅取。

“您确定能拿到地麽?”李隅揉着阮衿脖頸後那一塊腺體,聽起來狀似關心,但實際上臉上沒什麽表情,“招标是在下周麽?”

真是盲目的自信心啊。

“嗯,剛和深城東城區的監察王副主任吃過一頓飯,還弄去了我園子裏一匹純血馬。”李勝南的聲音中透着一股子懶散和惬意,海風和海浪,還有周圍男人的交談調笑都顯得極其遙遠。李隅能想像到他現在的狀态,站在游輪的甲板上眺望遠處黑暗的海面,懷中摟着新寵Omega,對于這塊地已經十拿九穩,心情自然十分明快。

“那好的,明天我回老宅去拿一趟,不過公司下班之後可能會晚點。”

阮衿聽着他冷靜地撒謊,剛擡起一只眼睛去看李隅,結果被按住肩膀用力猛撞了一下,阮衿被撞得猝不及防,“啊”出了極清晰的一聲,又立馬咬住自己的嘴唇。

粗大的性器在濕滑軟熱的穴內碾轉一遭,複而又徐徐律動起來,生殖腔口嫩紅窄小,頂端不斷叩擊着那個布滿神經的小口,摩擦出的麻酥一遍遍地沖刷滌蕩,然後遍及了阮衿的全身。

他實在太想叫出聲了,但是卻又不能,咬住嘴唇仍不斷有破碎的喘息聲和鼻音溢出來,只得咬住了自己手背。

電話那頭的李勝南本來就吵,僅僅只捕捉到一點模糊淫靡的交合聲,很快了然老道地笑起來,說法很含蓄,“是‘在辦事’呢?”

“嗯。”李隅應了一聲,一邊說着一邊繼續動着,感受着阮衿腹腔因為高潮将至所産生的陣陣抽搐,被吸得也很有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跟着稍急促了些。

李勝南倒是不在意李隅這邊“辦事”辦得有多激烈,依舊氣定神閑地同李隅交談,沒有挂斷電話的意思,”最近可能要你多幫忙,總是兩頭跑,也不方便。公寓那邊離家還遠,我看你還是搬回老宅更好些。”

李勝南年紀大了,倒是開始洗心革面想要享天倫之樂了,是想從李隅這裏找到一點點久違的溫情。

而李隅方才特意鋪墊說什麽“可能會晚點”,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不太方便吧。

李隅正說着,眼前阮衿的背仍然不正常地顫動着。

頭埋在枕頭裏,側過來的小半邊臉憋出了不正常的紅。他把阮衿的臉掰過來,手指向兩邊撬開了緊閉的牙,指腹在舌面上上下蹭動了幾下,然後垂眼做出了“呼吸”的口型,

他一邊看着阮衿重新喘起氣來,一邊繼續和李勝南冷靜地說話,甚至适時地猶豫在一個地方,“因為家裏畢竟還有……”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方便的。他啊……”李勝南撿些漂亮的場面話先說着,但提到阮衿好像也不知道怎麽去形容,挂在嘴邊好像也覺得不算個什麽東西。

總而言之那是一種極近輕蔑的放心,“他就算在家也……性格悶,膽子小,連二樓都不怎麽下。”

後面的事随便應和之後,李隅挂斷了電話,把手機随手甩到一邊去了。

把人翻過來,再低頭俯身快速抽插了百餘下,退出來的時候則射在了阮衿的小腹上,白濁順着肚臍往腰兩邊緩緩淌下,再度洇濕了深色的床單。

李隅把他翻過來,看到阮衿緋紅的臉,眼神迷離得像是醉酒。他捏着阮衿的下巴,眼睛眯起來,像是自言自語般說,“性格悶,膽子小?”

不顧一切地背着李勝南爬上了舊情人的床,說出了“你可以使用我”這種話的人,原來在李勝南面前是屬兔子的,還真會看菜下飯。

“什麽?”阮衿有點不明就裏地看着李隅,他并不清楚李隅剛剛最後和李勝南說些什麽,只是覺得李隅的眼神現在很冷。

而李隅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站起來去淋浴了。

阮衿則費力地坐起身,他靠在床頭上,感覺兩腿之間那些兜不住的體液全部都難堪地湧出來,聽着浴室裏面淅瀝的水聲有些出神。

李隅的易感期已經宣告結束了,阮衿能感覺得的到,那些外放的信息素和情欲正在逐步消退下去。

他已經不那麽需要自己了,那麽李隅還會繼續和他保持這種不倫的關系嗎?

而且李隅回老宅住這件事,李勝南原來是完全不知情的。

為什麽呢?忽然間搬回來,阮衿也不敢把這個原因往自己身上靠攏,畢竟李隅都已經拿那種眼神看他了……我還能做些什麽嗎?阮衿攤開自己的手指,又重新握緊了。

在李勝南回來之前,他真的,真的,連一點也不想戴上那枚戒指。

李隅洗完澡出來,正用浴巾擦着頭發,發現阮衿仍斜靠在床上,擡頭看着天花板上的燈,仍保持着一副精神恍惚的表情。

不知道是怎麽的,李隅發現阮衿的身體好像變差了很多。做完一次要躺着休息許久才能恢複力氣,恍惚,失神,且容易喘不上氣。

比起記憶中的那個能抗揍,能翻牆,能背着他上山的人來說,完全已經談不上體質健康了。

他正欲皺着眉說些什麽,電話再次響了。

但發呆的阮衿比他更早收回神,把剛才随意甩到被子上的手機摸索着找到了,伸手遞給了李隅。

李隅接過去看了,簡寧打來的。

他一邊接着一邊朝陽臺走去,拉開玻璃門又關上,夜風在黑暗中鋪面襲來,“怎麽了?”

“李少,那邊批下來了,我覺得這回指定能成了。”

那邊是簡寧興奮的聲音,他絮絮叨叨又講了一堆自己這段時間的實地考察,說他和呂楠這一趟特別順利,多虧了他派來經驗豐富的財務和法務,讓他長了不少見識的同時酒量也見長,學習了不少人情世故。

李隅也沒仔細聽他說什麽,估計是一頓慶功宴結束了,喝得有點微醺,正在向他得意洋洋地邀功,他只是在黑暗中徐徐點了一支煙。

“不到土地轉讓合同簽完,一切還沒有定數。”李隅赤裸着上身站在風中,像一棵筆直樹,煙被吹得明明滅滅,一截煙灰還沒墜落到地上,很快被風打碎成齑粉席卷走,“更何況連招标都還沒開始。”

“可是我們有政策扶持,遞材料證明,還有該打點的關系也都打點了呀……其他三家公司,說實話,有比我們強的,但招标畢竟不是競拍,我們還是更合适……”簡寧倒是笑得很輕松,“忙碌了這麽久,下面一周終于可以輕松點了,我聽說深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下面一周,才真正是關鍵。”李隅打斷了他,“你們最好躲起來,別四處露臉。”

“額,這是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小白雖然容易掌控,但是什麽都不懂也完全是真的。

“你知道串通中标嗎?”

“額,李少,你是說,會有人向我們和評估小組的人行賄嗎?”簡寧還不算太笨,這些灰暗的事他也不是完全不懂。

“嗯。”

簡寧霎時有些結巴了:“啊,可……可是,那得花不少錢吧,這前前後後多少人。而且我們也不接受啊。萬一有誰舉報了呢。”

就算是舉報,李勝南也有辦法全身而退,人脈網這種東西,永遠都說不清的。

李隅抽了一口煙,吐出了一片氤氲的煙霧,“所以說讓你們最好躲起來。”

只要讓法人不出現在招标會上就行了,如果說行賄和暴力都是為了達到此種目的的手段的話,那麽顯然是後者更快速,見效。

李勝南總是很擅長讓人消失。

短暫的,亦或是永久的。

講完一通電話之後,李隅正在考慮安排一下安保措施。思索着轉身準備進屋,但阮衿正站在他身後。他肩上随意披挂着一件外衣,手正扒着推拉門的邊緣,臉上的神色是尴尬,但焦急更多,“對不起,我偷聽了你講電話了……”

李隅看着他,臉淹沒在大片藍灰的煙氣隔膜中,被他擡手輕輕撥散了,非常言簡意赅地直奔主題,“說吧。”

他知道阮衿有什麽要說的。

阮衿回望着李隅,深吸了一口氣,“是深城A區的工業用地對嗎?那塊地有問題,最好別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