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3 甜啊 ...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堵住了溫顏的嘴巴。

露臺燈光迷離,少年慵懶地半躺着,單手撐着臉頰隔着飄搖的紗簾望着她。

半濕的黑發絲絲縷縷垂下, 遮住他光潔的前額。

他勾勾唇角, 啞聲提醒她,“溫導?拍不拍?”

溫顏眼神空靈,蔥白的手指攥緊相機,和他對視數秒, 少年彎了彎眼睛,笑容玩味。

她的心驀地被燙了一下。

喉嚨發幹。

想要躲開,雙眼卻像是被下了蠱般, 定格在他身上。

酒紅色真皮貴妃椅,黑色絲質睡袍,少年冷白的膚色, 三者交輝相應。

修長的手指勾着腰帶,他又問, “脫不脫?”

睡袍散了些, 起伏的胸膛在光線裏若隐若現。

溫顏陡然回神, 耳根一熱,飛快別過臉頰, 急急忙忙解釋:“我不是要拍這種!”

“這種?”陸染白故意逗她, 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這種是哪種?”

溫顏:“……”

“真不要?”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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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 妖精一樣,“那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溫顏被噎得啞口無言,覺得丢臉,但又不太想承認他這個模樣帶給人的沖擊力簡直毀天滅地。

“啧。失望。”

他從貴妃椅上起身, 拉好睡袍,随意系了下腰帶,修長的手指爬過半濕的黑發。

過于白皙的手指從黑發穿過。

這個看似随意的動作被他做出來,性感得無以複加。

溫顏感受到臉頰的燙意,不太想被他瞧出端倪兒,頻頻被勾引,就挺丢臉。

猶豫一秒。

溫顏索性轉過身,背對着他,低頭擺弄着相機,故作鎮定地回他,“那我要拍別的,給不給拍?”

“給啊。”

陸染白雙手交疊擱在下巴,手肘撐在膝蓋,直勾勾地望着她的背影,答應得很爽快。

“你想拍什麽?”

溫顏沒答,視線在他卧室溜了一圈,定格在他的衣帽間。

她拿着相機往衣帽間走去。

構造不太熟悉。

她去找壁燈的開關。

陸染白在她身後打了個響指,“滴答”,燈開了。

溫顏愣了下,突如其來的光線耀眼,她本能地擡手遮了遮,等适應了光線,放眼望去。

步入式衣帽間。

衣服整齊有序地懸挂着,大都是衛衣和比較休閑的潮服。

最裏頭有一排倒像是制服。

溫顏走近一瞧,還真的是東分的制服,挂了整整一排,約莫數了下,竟然有十幾套。

“?這是制服??”

“嗯。”

溫顏沒見過有搞這麽多件制服的。

入校時,學校會統一發放制服,春夏秋冬四季,每個季節各三套,方便替換。

她沒想到陸染白竟然有一排……

仔細一瞧,溫顏發現了盲點。

這些制服看似跟東分的制服相同,認真打量卻又有些許差異。

想起上次穿他的制服,他袖口處暗縫的描金線,在整個附中都是獨一無二的。

溫顏摸了下,制服的手感也不大一樣,像是定制。

溫顏:“?”

附中東分因為是頂級私立,學費貴的誇張,所有的東西都是行內最優,就連學生的制服都出自頂奢大牌。

她是沒料到,即便這樣,陸染白這人都沒穿學校統一發放的,反而自個兒定制了這一大批。

“我對某些布料過敏。”

像是知道她在疑惑什麽,陸染白往衣帽間的格子間一靠,輕飄飄解釋。

溫顏回頭看他,“過敏?很嚴重的麽?”

陸染白點頭,“輕則起疹子,嚴重會呼吸不暢。”

溫顏懵逼地盯着他,沒忍住,小聲吐槽:“……你好嬌貴。”

想想自己,從小生活在那個破舊的小島,最開始景家沒什麽錢,她們的生活甭提多麽樸素。

跟他這種打小就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完全不同。

陸染白微怔,垂眸打量着小姑娘沉吟的神色,曲起指節擡起她的下巴,靠近她喃喃的紅唇,眉眼淺笑,“不然怎麽做一朵需要你保護的嬌花呢?”

溫顏一頭黑線:“……”

騷還是他騷。

惹不起惹不起。

瞧他靠得近,近到只要一低頭就能碰上她的唇。

溫顏生怕他親下來,頭一偏躲開他,小聲咕哝,“……誰要保護你。”

陸染白落了空,也沒在意,輕笑問:“真不保護?”

溫顏翻看着他的衣服,尋找合适的,順便傲嬌地回他,“看我心情吧。”

“比如?”

溫顏嬌笑,“比如你求求我這類的。”

她認真尋着合适的衣服。

冷不防地就被他從身後圈住。

少年灼熱的氣息落在她敏感的耳垂,嗓音沙啞酥麻,一本正經的,“那我求你疼疼我?嗯?”

尾音刻意拖長,簡直犯規。

溫顏聽得骨頭都酥了。

察覺到他薄涼的唇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耳後,輾轉蜿蜒而下。

溫顏一僵,忙不疊地從他懷裏逃開。

她笑着推他,順手揉了把他半濕的黑發,逗他,“乖,別鬧。”

陸染白:“……”

挑了一會兒,溫顏最終挑了件白襯衫,又在配飾區搭了副金絲邊眼鏡,回頭打量了下陸染白,溫顏朝他勾了勾手指,歪歪頭,“哥哥,你低頭呀。”

猝不及防的一聲“哥哥”,讓陸染白尾椎一麻,烏黑深邃的眼睛瞬間就暗了幾分。

撩人而不自知的溫顏,舉起眼鏡隔空比劃了下,滿意地點點頭,又喊了他一聲,“陸嬌花?”

陸染白頭一低,嘴角壞笑,“哥哥在。”

溫顏:“……”

離得近。

近到都能數清楚他的睫毛。

清淺的光線裏,少年膚質細膩,這麽近的距離竟然都瞧不見毛孔,皮膚好到讓她都有些妒忌。

眼角那顆淚痣因為他壞壞的笑容跟着也生動了幾分。

溫顏被誘惑得鼻尖一熱。

沒敢多看,她拿了眼鏡替他戴上。

戴好後,她後退幾步,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他的氣質很奇怪。

不笑時可能有些許冷感,笑起來妖孽十足,而這會兒戴上眼鏡,介于冷感與妖孽之間,晃得人挪不開視線。

溫顏看得失神。

直到他俯身,金絲邊框眼鏡順着他的動作稍稍滑落,挂在鼻梁。

略顯痞氣。

“溫小野貓,哥哥好看麽?”

溫顏恍然回神,被他冷不丁的靠近驚到了,耳根發燙地別過臉頰。

他不肯放過她,手掌扣着她的手腕,扯過來,菲薄的唇微彎,“好不好看?”

溫顏:“……還行。”

陸染白眉頭一挑,不太滿意,“還行?”

他低頭咬在她細膩的手腕,舌尖輕舔了下。

溫顏“啊”地一聲紅了臉。

手腕酥麻的癢意爬上來,她簡直不行了,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陸染白倒是沒再折騰她,很紳士地松開她,笑得像個妖孽,“口是心非。”

溫顏冷着臉地一腳踹過去,“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皮沒癢。”捉住她柔白的小手,扯過來,貼在他跳動的心髒處,陸染白直勾勾地盯着她,“心癢。”

溫顏:“……”

真的沒辦法跟他搭話。

不是被調戲,就是在被調戲的路上。

而她竟然漸漸地習慣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習慣了跟他鬥嘴,習慣被他抱着,喜歡跟他親親,甚至被他碰的時候,陌生羞怯又戰栗的感覺,像是誘人犯罪的魔鬼,逃不掉,躲不開。

如果以後……

以後。

溫顏眼神暗了暗,攥緊白襯衫,稍稍發呆。

陸染白揉了揉她的發頂,“想什麽?”

溫顏順口答:“你。”

他笑,“這麽直白?”

溫顏把襯衫塞給他,推着他,“換吧。”

溫顏在衣帽間門口等了會兒,百無寂寥地玩着相機,身後傳來腳步聲。

聞言,她愕然回眸。

陸染白換好了衣服,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一絲不茍的白襯衫,扣子系到最上頭那顆,黑色西褲,同色系皮鞋。

黑發垂額,金絲邊框眼鏡架在鼻梁,薄唇微抿。

對上她的視線,少年笑意斂起。

就連眼角那顆淚痣都跟着染了幾分禁欲。

空氣凝固一瞬。

他單手插兜,偏頭注視着她,啞聲調侃,“溫導?你的模特已上線,查收一下?”

不像以往的不正經。

這幅太過正經的打扮,斂去了欲/色,反而比戲谑的模樣更欲。

溫顏心跳陡然漏跳了好幾拍,舉起相機擋住微紅的臉頰,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起來。

半晌。

她甕聲甕氣開口,“……走吧。”

她率先轉身,心裏一慌,睡袍過長,沒留神一腳踩在睡袍下擺,差點被絆倒。

陸染白錯愕地盯着她慌亂的背影,忍不住輕笑,他追過去,手指摁在她肩頭,“去哪兒?”

“浴室。”

陸染白:“?”

微愣一秒,他吹了聲口哨,“玩這麽大?”

溫顏腳步一頓,慢悠悠地回頭,盯着他的眼睛,她微微一笑,“是啊,玩死你好不好?”

話落,甚至還捏了捏手指。

陸染白怔了下,爆笑出聲,他點點頭,絲毫沒被反攻的羞恥,順着她道:“行啊。”

結果到了浴室。

就見小姑娘把相機擱在盥洗臺,打開了浴缸側邊的開關,溫水泊泊流出。

陸染白不動聲色地注視着她的動作。

盥洗臺上陳列着一只水晶花瓶,家政過來打掃時,會帶來花束,做以點綴。

花瓶裏。

紅玫瑰開得嬌豔,露珠滾在花瓣上,晶瑩剔透。

陸染白無聊地抽出玫瑰,拿在手裏把玩。

水沒過泰半浴缸。

溫顏關了水,回頭喊他,“好了,你可以躺進……”

她驟然失聲。

他正低頭嗅着鮮豔欲滴的玫瑰花,妖豔的紅留戀于他冷白的指間,額前的黑發蕩漾而下。

又欲又妖。

“嗯?”他漫不經心擡眸看她,嗓音懶洋洋的。

“……進去了。”說完,溫顏臉頰“騰”地燒了起來。

冷白的手指一松,嬌豔的玫瑰從他指間滑落,墜落在大理石地面,花瓣四散。

他順從地跨入浴缸,自發自地往浸滿清水的浴缸一躺。

水流順着他的動作溢出。

白襯衫被清水浸透,胸肌,腹肌半隐半現。

奢靡,誘惑。

溫顏握着相機,怔怔望着他。

浴缸,水澤,白襯衫少年,金絲邊框眼鏡。

油畫似的漂亮。

溫顏微微喘息,舉起相機擋住自個兒紅透的臉頰,對了焦距,一開口,嗓子啞得不行。

“……襯衫紐扣解開一下。”

他挑挑眉,修長的手指去解紐扣。

一顆,兩顆。

解到第三顆,一點肌膚露出。

再往下。

溫顏瞄了一眼,沒敢多看,忙制止他,“好了,別脫了。”

他輕笑,“夠了?”

“……夠了。”再脫下去要死了。

溫顏深呼吸一口氣,迫使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她很喜歡攝影,進入東分後為了趕學習進度,放棄了所有的課外活動,唯獨攝影社團,一直有在參加。

盡管社團裏一塊出去采風什麽的,她一次也沒去過。

進入狀态後,溫顏忽略了其他,認認真真地開拍。

這人360°無死角,怎麽拍都好看。

哪一張都舍不得。

溫顏拍了許許多多,陸染白不明白她怎麽就非要在這個時候拍他,瞧她認真專注的模樣,他輕笑了下,由着她折騰。

等她終于告一段落。

陸染白活動了下酸澀脖頸,摘下金絲邊框眼鏡,丢在一旁。

撩了把清水,手指爬上濕漉漉的黑發,梳攏上去。

他叫住她,“溫小野貓。”

溫顏茫然擡眸,就見他往浴缸裏一靠,黑發被攏在腦後,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發梢猶然滴着水澤。

一顆晶瑩落在他唇上。

少年舔去唇上的晶瑩,表情慵懶散漫,修長的手指朝她勾了勾,“想不想潛規則這朵嬌花?”

溫顏:“……”

“想不想?”

明知是個陷阱,腳步卻像是有了自主意識,不由自主向他走去。

剛走到浴缸前。

被他捉住手腕,她一個趔趄,跌入浴缸。

雙腿被迫跪在他腰腹間。

他的眼睛色澤烏黑純正,隐隐含着幾分淺淺霧氣。

溫顏暈暈乎乎地凝視着他。

陸染白掌着她巴掌大的小臉,溫柔摩挲,順着耳際細膩的肌膚,指尖扣着她的發絲。

按向自己。

他低啞問她,“親一會兒?”

溫顏望着他帶着濕意的眼睛,蒙蒙地點點頭。

他輕笑一下。

眉眼間的霧氣散去,勾人得很。

扣在她腦後。

吻住。

唇舌交纏。

毫無間隙。

溫顏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忽快忽慢。

相機從手裏滑落,砸進浴缸,濺起朵朵水花。

她被親得七葷八素,找不着北。

直到他的手指無意間碰到她的腰帶,門口驀地傳來響亮的門鈴聲。

打破所有旖/旎。

溫顏嗚咽着推他,反而被他扣得更緊。

門鈴聲持續不斷。

溫時的大嗓門也跟着不間斷的門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染白哥,你在不在?”

溫顏:“!!!!”

緊接着,是蘇潮的聲音,“在不在看看就知道了。”

“蘇水仙你去哪兒?”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加入,“水仙哥哥,你要幹嘛?”

剛才從花園裏就瞧見主卧亮着燈,窗戶都沒關,小時候他被罰在家裏,時不時就跳個窗。

這種事兒就是輕車熟路。

見溫時跟汪林莞呆若木雞地瞪着自己,蘇潮扳了扳手指,笑得痞氣,“跳窗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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