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互相折磨至死不休4

我搖頭,“不會了!”

以前那個會因為他受傷而擔心得要命的林韻,徹底死了,正好。

他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眸子緊緊縮了縮。

“所以,是真的一點都不愛了?”

我點頭,看着他笑了,“陸澤笙,你應該高興了,我真的一點都不愛你咯,你看,多好,以後,我就不會纏着你了。”

他抿唇,四周的空氣冷冽得很。

他手上被燙到的地方,好像開始起水泡了,我看着,沒什麽情緒,疼的不是我,所以,我漠不關心。

“恨麽?”他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我靠在床上,垂眸敲了敲自己的手,右手的掌心還留着傷疤,手背上有蘇洛欣挑斷經脈留下的疤痕。

“恨!”我開口,吐出一個字,指腹摩挲着受傷的那些疤痕,淺淡道,“可是,陸澤笙,就算我恨,又能怎麽樣?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能拿你怎麽辦?”

這話是真的無力,縱然我恨不得将陸澤笙千刀萬剮,可我終究什麽都做不了。

他輕哼了一聲,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塊摔碎的玻璃碎片,放在我手中。

聲音低沉暗啞,性感撩人,“既然恨,我給你一次機會,用你最大力道,殺了我。”

他看着我,目光極其薄涼,“林韻,這是你最後一次殺我的機會,這一次殺不死我,你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看着手中的玻璃碎片,很鋒利,眸子微微眯了起來,“陸澤笙,你應該給我一把刀子。”

他低聲笑了,“我說過,你只有一次機會,能不能要我的命,就看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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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手裏的玻璃碎片,那些被我隐藏心裏的黑暗,幾乎像沖破封印的魔獸。

瘋狂的四處飛竄。

将玻璃碎片抵在他手腕的動脈上,我擡眸看向他,瞧着他俊朗的臉,我淺笑,“陸澤笙,黃泉路上,如果看到我的孩子,請你善待他!”

他瞳孔緊縮,漆黑如墨的黑眸裏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動。

“好!”只是一個字,沒一個多餘的一個字。

我握緊了手中的玻璃碎片,下了死手,猛的用力,狠狠的朝他動脈劃了下去。

幾乎一秒的時間,他手腕上就出現了一到血跡,緊接着,血液像是沖破堤壩的洪水。

洶湧而出。

四目相對,他面無表情,沒有疼色。

我冷漠看着,靜靜看着那些刺目的鮮血,像水一樣留到地上,不心疼,真的不心疼!

心都死了,怎麽會疼?

一分鐘的時間,地上已經堆積了諾大一片血液,我鼻子酸得很,有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他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薄唇變得蒼白無色。

“哭什麽?我死了,你應該高興。”他扯了抹笑,開口。

我笑了,“對,喜極而泣!”

“哐當!”他高大的身子倒在地上,氣息微弱。

我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他,沒有開口叫人,也沒有按呼叫鈴。

只要一會,一小會兒,他就可以流掉身體裏所有的血,然後窒息而死。

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陸澤笙這個人。

“呯!”病房的門的打開,低沉爽朗的聲音響起,“韻兒,你......”

是陸子寒!

我擡眸,看向門口的陸子寒,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已經閉上眼睛的陸澤笙。

看着我,張了張口,“韻兒,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掃了地上的陸澤笙,心口抽疼,應該死了吧!

“我劃斷了他的動脈,這會兒,他應該死了。”

陸子寒:“........”

他愣了半秒,将手中提着的東西丢在一旁,迅速按下了我床邊的呼叫鈴。

大聲道,“來人,快來人!”

我聽到了,他的聲音裏有些顫抖。

他是在害怕陸澤笙死掉麽?

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歡陸澤笙麽?他怎麽會那麽着急呢?

是血緣的關系麽?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是不可割舍的。

鬧出那麽大動靜,醫生和護士都趕來了。

不知道陸澤笙是不是死了,他被一群人擡上了急救架,手腕被止住了血。

我冷漠看着病房裏一張張着急的嘴臉,冷冰冰道,“別救了,他已經死了。”

陸子寒轉頭看向我,一張俊臉上盡是複雜的情緒。

陸澤笙被推進手術室,有護士看向我,格外憤怒的說道,“你這女人怎麽那麽冷漠?”

我不語,冷漠這個詞,如今的我,很适合!

陸子寒瞪了她一眼,她沒繼續說了,轉身離開。

我淡淡看着地上的堆積的血液,毫無情緒道,“他已經死了,你看,他留了那麽多血,我看着他流的。”

“韻兒!”陸子寒出聲,打斷了我的話,一雙眸子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都是疼痛。

我看向他,笑了,有液體從眼角滑落。

他擰眉,走向我,将我抱在懷裏,心疼道,“韻兒,別這樣,別這樣,好不好,韻兒,你才二十五歲,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別這樣!”

我不語,有些木吶的靠在他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聲,有些恍惚。

......

翌日。

醫院裏手忙腳亂的忙了一個晚上。

陸澤笙沒死,知道這個結果,我笑了,不知道為什麽笑。

只是想笑。

“韻兒,要不我帶你去英國治療,好麽?”陸子寒坐在我身邊,手裏削着蘋果。

我淡淡掃了一眼窗外,聲音淺淡道,“我能看看外面麽?”

他愣了愣,放下手中的水果,起身抱着我,将我放在輪椅上,推着我走到陽臺上。

昨夜下了一夜雨,葉城此時到處都是濕濕的。

“子寒哥,英國也會下雨,對麽?”

他愣了愣,不知道我要說什麽,還是點頭道,“恩,英國幾乎經常下雨。”

我點頭,伸手扶着陽臺上的欄杆,看着外面陰蒙蒙的天氣道,“既然到哪裏都會下雨,我在哪裏都一樣。”

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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