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臺上的兩人并沒有因此停止打鬥, 拳頭仍在快速而有力地揮舞,一下一下結實地打在雙方身上。
顧愉看着心驚膽戰,尤其是看到傅厲銘嘴角的血跡時,覺得好疼。
霍亦清尋了機會看了一眼臺下, 一邊打一邊大聲說:“顧愉, 我帥不帥?嘶——”
霍亦清被傅厲銘狠狠地打了一拳,嘴角也流血了。他趕緊叫停, 擦了一下嘴角血跡, 忍不住吐槽:“你這報複心也太強了。”
傅厲銘:“是你技不如人。”
霍亦清:“嘁!是你吃醋了吧。”
傅厲銘沒理他,脫了手套走向顧愉那邊, 一點都不客氣地說:“水給我。”
顧愉拿了桌上的礦泉水過去, 她拿了兩瓶,面無表情地給一瓶傅厲銘, 另一瓶給霍亦清。
霍亦清揚着笑 ,禮貌地說:“謝謝。”
顧愉回以微笑,“不用謝。”
她笑容甜美, 然而傅厲銘卻覺得紮眼,因為這笑容不是給他的。
傅厲銘一口氣喝了半瓶水,遞還給顧愉之後對霍亦清說:“繼續吧。”
霍亦清:“還打?”
傅厲銘:“為什麽不打?你怕了?”
霍亦清頓時露出絕望表情 。
黃師父看着有趣,不忘添油加醋。“亦清你這次可要小心了,他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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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清:“師父,你偷偷再教我兩招吧。”
每個人都有死穴,只不過有些人規避地比較好,輕易不顯露出來。反正霍亦清沒看出來傅厲銘的死穴在哪, 只有師父知道,可惜他不說。
黃師父搖頭,“臨時抱佛腳有什麽用?誰叫你從小就愛偷懶,厲銘從來不這樣。”
然後他轉頭對顧愉說:“真的,厲銘從小就努力。”
顧愉笑容牽強,說:“嗯,傅總很厲害。”
這态度顯然是敷衍。
黃師父用力過猛了,霍亦清在偷笑,被誇獎的傅厲銘沒一點高興的樣子。
他們開始了新一輪的比拼,這一次真的認真很多,每一拳都用了狠力,顧愉看得很揪心。
結束的時候,兩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他們走下臺,來到木桌旁邊。
他們滿身是汗,顧愉拿了手邊的毛巾遞過去。“擦擦吧。”
傅厲銘接過,看着她說:“謝謝。”
終于知道說謝謝了。
顧愉:“嗯。”
黃師父剛才離開了,現在提着個藥箱回來。
放在桌上打開,拿出一些藥酒和藥棉。一部分推到顧愉面前,說:“你幫他擦擦,我給亦清擦。”
霍亦清反對:“師父,您力道太重了,去幫厲銘吧。”
傅厲銘睨了他一眼,不等他開口,黃師父一巴掌就拍在霍亦清身上,并說:“不要辜負為師的關愛。”
“明明是對他的關愛。”霍亦清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顧愉內心複雜,不明白為什麽傅厲銘身邊的人都在撮合他倆。難道不覺得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嗎?
顧愉把藥酒瓶子打開,然後對傅厲銘說:“你自己擦吧。”
這麽點小事,他完全可以自己解決。
傅厲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小傷不用擦藥。”
旁邊的黃師父和霍亦清看着他倆。
霍亦清:“你嘴角還有血跡。”那可是他揍的,可以在江凱面前吹幾天了。
何止是有血跡,已經淤青了,還有點腫。除此之外,顴骨也受傷了,不擦藥可能明天就會淤青。
受傷了的傅厲銘,沒了平時高不可攀的貴氣,卻多了一股痞痞的帥氣。
傅厲銘擡手抹了一下嘴角,觸到傷口,雖然沒吭聲,但是顧愉看到他皺了一下眉頭。
旁邊的黃師父已經動手給霍亦清擦藥了,疼的他哇哇叫。
顧愉看了一眼就不看了,比起傅厲銘,霍亦清的傷才是慘不忍睹。
傅厲銘把那瓶水喝完,然後轉身要離開。
顧愉連忙喊住他:“唉,你不擦藥嗎?”
傅厲銘:“懶得擦。”
顧愉:“還是擦吧,怪難看的。”
難看?
這個詞刺激到傅厲銘了,他哼笑一聲,不走了。
“你來幫我擦。”他厚臉皮地說。
顧愉不想幫,可是他的傷在臉上,這裏沒有鏡子,自己動手确實不方便。
不幫忙似乎顯得她很小心眼,正要動手,只聽傅厲銘壓低聲音說:“你是在為廚房裏的事生氣嗎?”
他不說還好,原本已經淡忘了的顧愉再次想起那時的情景,以及感覺。
倏地,她的臉又熱起來。她看了看旁邊的黃師父和霍亦清,他們已經在認真擦藥 ,霍亦清疼得沒空關注他們。
知道他們沒聽見,顧愉輕松了些,回過頭來時,卻發現傅厲銘眼中的笑意。
霍亦清剛才被打的時候都沒叫得那麽慘,擦藥的時候反應卻很大。
那麽傅厲銘……
“傅總,你過來坐下,我給你擦藥。”顧愉一臉狡黠。
傅厲銘瞧了瞧毫無形象的霍亦清,然後在顧愉讓出的位子坐下。“動手吧。”
他的用詞讓顧愉內心的小興奮打了折扣,好像自己的意圖被他看穿了似的。
但是她不管,她現在很樂意給他擦藥。
嘴角有傷口,要消毒,所以擦碘酊。
顧愉用藥棉沾了藥水,伸手擦在他的嘴角處。
傷口被藥水刺激是會痛的,加上顧愉的動作算不上輕柔,傅厲銘肯定疼,然而他的表情沒一絲變化。
顧愉有點兒失望。
她繼續擦。
兩人面對面,他坐着,她站着,他擡頭,她低頭,互相看着對方。
顧愉不看他的眼睛,但是感覺得到他一直看着自己,她表面平靜,其實心裏根本平靜不下來。
突然,她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目光移向他的眼睛,原來他是在笑。
笑什麽?
顧愉一陣羞惱,動作更重了,很明顯是在報複。
就在這時,她的手腕被抓住。
傅厲銘:“折磨我你很開心?”
他眼眸微眯,嘴角卻有笑意。顧愉努力鎮定,否認:“我哪有折磨你,我是在幫你擦藥。”
“你的心跳很快。”他突然冒出這句。
被識破的顧愉依舊不承認:“我的心跳很正常。”
她今天穿的是無袖的連衣裙,他握着的是她裸、露的手腕,他能清晰地感受她的脈搏。
顧愉這才反應過來,于是氣怒地抽手。
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安靜下來,正看着他倆。顧愉發現之後,黃師父很維護她的樣子,責備傅厲銘:“你太兇了,對小姑娘要溫和一點。”
傅厲銘:“溫和……嗯,師父我知道了。”
明明不溫和的是顧愉,此時的她是心虛的,還有就是,尴尬。
黃師父走過來,對傅厲銘說:“手給我。”
傅厲銘皺眉,不明所以,但還是伸出了手。
黃師父按住他的的脈搏,兩秒鐘,他斷然道:“你的心跳也很快。”
說完他便松了手,一邊走回去一邊小聲哼道:“還有臉說別人。”
傅厲銘面無表情,什麽話都沒說。
顧愉也一樣,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裏有點開心,想笑。
這是特殊的一晚,也是令人輾轉反側的一晚。
到了新的一天,回到正常的工作軌道上。
今天容氏的代表要來創城談合作,容靜也來。
自從上次報紙澄清之後,容靜沒來過創城,據說她去國外出差了。
顧愉負責會談的準備事項,桌椅布置,茶水準備,在開始之前便做好了。
會談即将開始,顧愉去門口恭候。沒多久,他們來了,令人意外的是,傅厲銘也在列。
而且,容靜走在他旁邊,言笑晏晏。
傅厲銘看起來雖然不熱情,但是也沒有反感。
顧愉有些分神,直到傅厲銘的目光看過來,她才回神,盡職盡責地迎上前。
将人領進會議室,各自落座後,顧愉把資料分發下去。最先發給傅厲銘,資料還沒放到桌子上,傅厲銘就伸手接過。
A4紙張下,他的手碰到了她的,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
傅厲銘難得客氣,“謝謝。”
顧愉收回手,颔首道:“是我應該做的。”
傅厲銘是最重要的人物,大家都關注着他,因而他們的對話大家都聽見,幸好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除了容靜。
資料分到容靜那兒的時候,她面上帶着微笑,說:“能幫我倒一杯咖啡嗎?我不太想喝礦泉水。”
顧愉正要答應時,隔着一個位置的傅厲銘開口了。“張彬,你去煮一杯咖啡給容小姐。”
容靜笑容微僵。“這種事不用張助理去做吧,顧小姐等會不忙了幫我倒一杯就好。”
上次跟顧愉打聽傅厲銘的事情她沒說,也不收她的錢,其實她心裏是有想法的。剛才看到傅厲銘對她的态度非同尋常,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顧愉不簡單。
她一直努力做也一個知性從容的女人,但作為家裏唯一的女兒,從小備受寵愛,大小姐脾氣還是有的。
剛才一時不爽,就想找點兒事情讓顧愉做,其實這也不算什麽過分的事情,顧愉在創城是新人,端茶倒水不都是新人常做的事情麽?
傅厲銘表情嚴肅,說:“這次的會談由顧愉負責,她很忙,也很重要,雞毛蒜皮的事情不要找她。”
這維護很明顯了。
創城的員工面面相觑,心裏納悶,前兩次不還針對顧愉麽,怎麽現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很快大家就有了想法,傅總是護短,而且比起容靜,顧愉可愛多了。
至少顧愉不像她那麽假。
容靜面頰微紅,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會談開始半小時,霍亦清才姍姍來遲,他來了傅厲銘便不再多留,回頂樓去了。
這次合作的項目比較重大,是容氏一款主打商品的廣告,投資巨大,要請巨星拍攝。他們的要求也相應的很高很多,雙方都要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這一談又到了中午,按照慣例,創城在酒店訂了位置,一起吃飯。
“顧愉,你把這份資料送去給傅總,順便叫他一起去吃飯。”會議剛結束,霍亦清便吩咐道。
他來的晚,不知道先前發生的小插曲。
容靜就在旁邊,聞言插嘴道:“我跟顧小姐一起去吧,我正好有私事找傅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等會發前兩天的紅包,這章每個2分5字以上的評論都有紅包。
肥章不回來,他說你們只愛小劇場。
那,小劇場給你們。
不知道多久之後……
傅厲銘在家打沙包,顧愉在旁邊看着,一臉糾結。
傅厲銘見狀,過去問:“在想什麽?”
顧愉:“在想如果你的拳頭打在我身上會怎麽樣?”
傅厲銘:“我為什麽要打你?”
顧愉:“我惹你不高興。”
傅厲銘:“那你就別惹我不高興。”
顧愉:“這怎麽可能。”
傅厲銘:“那你平時對我好一點,等你惹我生氣的時候我想到你的好,就不打了。”
顧愉:“怎麽樣才叫對你好?”
傅厲銘:“在床上的時候不要總拒絕我。”
顧愉:“是我總拒絕你嗎?是你總要,每天晚上那麽多次……”
傅厲銘:“那就分開好了。”
顧愉:“分開……啊!你幹嘛抱我?”
傅厲銘:“現在來一次,晚上可以讓你早點睡。”
顧愉:“不要!還是留到晚上吧。”
傅厲銘:“不行,我現在就想要你。”
這個白天,顧愉幾乎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