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愛的人？不一樣的！·記得要帶上我
“導演，為什麽這一段要删掉？”
林道遠看了衛昕一眼，“這部劇邊播邊拍，我們要随時調整劇本。”很多觀衆嚷着想看許南和孟一宣的互怼兄弟情，所以導演組讨論過後，決定增加江願和韓子封的戲份。
“可是……”衛昕咬緊嘴唇，見林道遠不再搭理他，低聲道：“我知道了。”
“衛哥，他們也太欺負人了吧？”小助理杜然憤憤不平地說。
“誰讓人家有個好情人，我沒有有什麽辦法？”衛昕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那就這麽算了？”杜然替衛昕感到委屈。
“算了，沒有關系，他喜歡他拿去好了。”衛昕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
“衛哥，你就是心太善了。”
衛昕聽到這話只是笑了笑，低頭敲敲手機約了經紀人孫海今晚一起吃飯。
……
“劇組怎麽樣？”
“還不錯。”衛昕給孫海倒了杯酒。
“我聽說林導給江願加戲了？”
衛昕怔了一下，“是有這麽回事。”
“說說，你怎麽想？”
“海哥不是不讓我正面杠上他嗎，我想想也是，沒必要。到時候還要海哥費心幫我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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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這麽想就好。”
酒過三巡，孫海酒勁已經有些上頭了。
衛昕聲音細細軟軟的，“倒是海哥，我比較擔心你，我就是個無名小輩，可是齊魏他也太不把你……”
孫海哼道：“他有什麽本事，不過就是跟對了主子而已。”
“海哥，你也要小心，我之前跟江願起過沖突了，別讓齊魏把火氣撒到你身上去。”
昏暗的燈光下，孫海眯着眼睛盯着衛昕倒酒時露出的一截細腰頓時覺得有些口感舌燥。
***
“哥，今晚有空嗎？”江願吃飽喝足賴在廚房裏。
姜祈把手上的泡沫沖掉，“有？小願有安排？”
江願笑眯眯從背後摸出一張電影，“那我們看電影吧。”
“什麽電影？”姜祈随口問道。
“《Brokeback Mountain》”
姜祈的手頓住了，半晌才找回聲音，“……小願之前沒看過？”
江願無辜地笑着，“沒有啊，我同學推薦給我的，她說要跟最愛的男人一起看。”
姜祈忍不住頭疼，“你同學…算了……”
“嗯哼，所以我是你最愛的男人？”姜祈明知道那個“最愛”只是英文和中文的翻譯問題，然而心髒仍然漏了一拍，故意調侃道。
“當然。”江願跑去關燈插光盤。
“爸爸知道該多傷心，還有爺爺呢。”電影還沒有正式播放，黑暗中掩住他眼中的小心翼翼地試探。
“那不一樣啊。”江願理所當然道，抱着一個抱枕就習慣性地窩在了姜祈的懷裏。
“怎麽不一樣了？”姜祈猶豫半天，還是環住了江願的肩，啞聲問道。
“就是不一樣的。”江願擡頭沖他笑，“這個電影我會跟你看，但是我不會跟別人看的。”
屏幕已經亮了，姜祈卻覺得江願的眼睛就跟黑夜裏的星辰一樣，亮晶晶的。
……
“哥，兩個男人在一起也很好哦。”
“恩。”
熒屏上的兩個男人已經開始唇齒相依。
而熒屏外姜祈摟住江願的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
江願悄悄地擡了頭，結果黑暗中和姜祈的幽深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Ennis和Jack已經在帳篷內開始赤身肉搏。
而電影外兩人的視線依然膠着在一起，除了電影裏的喘息聲，四周很靜，靜得幾乎聽不見呼吸聲，有那麽一個瞬間江願幾乎以為是他的錯覺，姜祈并沒有在看他。
江願視線剛移回電影，一雙大手就蒙住了他的視線，姜祈的聲音很低，也很啞，“少兒不宜。”
江願沒有辯解他早就成年了，而是乖乖地任由他蒙住。
姜祈的手很溫暖，掌心有薄薄的繭子卻不粗糙，失去了視覺江願的聽力顯得格外的敏感。
他聽見了姜祈像是生怕碰碎什麽一樣的呼吸聲，也聽見了貼在他背後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思維像是沉溺于這份安靜于溫暖，失去了它的敏銳，什麽都不用想，一瞬間，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樣。
江願的頭頂被輕輕地碰了一下，還不待他感知頭發尖的觸感究竟是什麽，下一秒眼睛就恢複了光明。
圖像和聲音的接踵而至瞬間沖走了那一剎那的悸動。
江願還想再看姜祈時，就被一雙大手按住了，低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別看我，看電影。”
你比電影好看。江願想這麽說，卻還是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裏，看着電影裏的兩個男人在山上肆意地表達着他們對彼此的愛慕和渴求。
“真的有這麽樣的一座山嗎？”江願喃喃道。
姜祈卻知道江願并不是在問取景的地點，沉默了很久，直到場景快要轉換時才回答他的問題，“恩，有的。”
“哥哥會帶我去嗎？”江願似乎又在問的是那座山，就像每次看到了好玩的地方，都是這樣詢問着姜祈。
“那…小願想去嗎？”
江願突然半跪在沙發上，視線幾乎平視姜祈，嘴角彎出了兩個小梨渦，“想的，哥哥如果也想去的話，記得要帶上小願。”
姜祈面上不顯，心中卻不亞于山崩地裂，他的小願，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兩個一樣的鈴聲此起彼伏打斷了空氣中的暧昧與膠着，姜祈接電話時很沉默，半晌才道：“恩，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而小願那邊接通電話後卻只聽到韓子封倉促的叫了他一聲名字，“江願，別——”
江願疑惑地盯着徹底忙音的手機，發現韓子封在兩分鐘之前給他發過一個地址，而他沒看到。
“小願，抱歉，我……”
“哥哥，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事……”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開口，又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話頭，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們兩兄弟什麽時候需要這麽客氣了？
都是急事，兩個人跑上樓換衣服，邊簡單地交代了各自的事情，背對着背，結果挑的兩件還都是黑色襯衫，一件正式，一件時尚。江願手忙腳亂地扣子扣錯了位，姜祈讓他坐床上去跟扣子奮鬥，半蹲下來，把襪子給江願套上。
還不待江願感動一秒鐘，姜祈就在他的腳心上撓了一把。
江願笑倒在床上，始作俑者還裝模作樣的清嗓子，“還不走。”
江願追着姜祈鬧，姜祈腿長步子大，江願一腳踹了空，皺皺鼻子指控某個跑下樓的壞人，“哥哥，你又給我穿五指襪！”
姜祈站在玄關忍俊不禁，客廳的屏幕還停留在遼闊的牧場上。
江願下樓把碟片取出來，對姜祈道：“下次接着看。”
“好。”姜祈的笑容有些動容與釋然。
“走了，走了。”
“接着。”姜祈抛給江願一個鑰匙，“開車去，注意安全，有什麽事打我電話，早點回來。”
“好，哥哥放心，我等會兒把地址發給你，你也不要太辛苦。”
***
江願開車到了手機上的地址，本來想回撥回去的，想了想還是選擇了發短信，“不是說明天才請我喝酒的嗎？怎麽改今天了？”
短信很快就回複了，“我們不是訂的今天嗎？我都到這了，你快點啊。”
“成，我快到了，路上有點堵，具體地址？”
對方給他發了一個包間號。
“我是路癡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會兒來門口接我啊。”
江願圍着酒吧轉了一圈，把車停在了後門處。
剛想下車，突然餘光瞄到上次趙雙雙落下的化妝包，又回車廂裏搗鼓了幾分鐘。
末了還将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個。
晃晃蕩蕩地走進酒吧，“砰”的一聲把一沓錢拍在了吧臺的桌上，袖口被大刺刺地撸了起來，露出來的手臂上還有一條觸目驚心蜈蚣般的疤痕，“喏，跟我說說，我之前看中那個男孩怎麽一回頭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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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okeback Mountain》：電影，斷背山。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我弟弟穿五指襪特別可愛！不服不辯。】
是不是不在一起也甜甜的？=v=
小願要去英雄救美了，小韓子的攻估計再過幾章就出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