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無聲的硝煙？幸好遇見你！·我們是愛人
幾個人挑頭的人都靜默了，一是大家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麽陰差陽錯的事情，二是姜老爺子态度擺得很明顯了，不僅不管，而且已經把他們倆的事過了明面，在族譜上江願就是姜祈的配偶。
姜三叔頹然地跌坐回沙發上，有一種竹籃打水大夢一場的荒謬感。
他嫉妒自己的大哥，小的時候是仰慕，但從小到大每次錯後，父親總是拿大哥跟他作對比，大概那個時候嫉妒的種子就已經種下了。
他嫉妒他，明明是那麽冷淡的人，但是卻能遇上願意化解這份冷淡的人，自己的妻子卻只知道拜金享樂，或許連他喜歡吃什麽都沒有家裏的幫傭清楚。
當年姜牧海收養養子，在他們中間都仿佛是個笑話，簡單點說就是許婉身體不好，再次生育風險極高，但是他們夫妻倆又希望能再有一個孩子讓姜祈不那麽冷漠。個中原因他們自然不知曉，至少覺得像姜牧海那樣的男人，想要孩子有的是辦法，何必收養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野孩子。
可惜不僅姜祈從小就在小一輩中咬尖，現在再看那個野孩子也不是個好像與的，幾個月的功夫，他安插在公司的人脈明着暗着都被打壓了，還有一個直系的親信直接被免了職。
以前小一輩的孩子是看見姜祈便繞路走，簡直是童年陰影，有時甚至還會把對姜祈的氣撒在江願身上。可現在，他們是見到這倆兄弟一并不想湊過去，終于知道了什麽叫做會咬人的狗不叫，江願以前的不聲不響不反駁不過是不想給父母哥哥惹麻煩而已。
姜三叔已經偃旗息鼓了，他無意間得來的消息，又費盡心思拿以前的照片讓那個小明星放出去，卻沒想到最後會一場空。反而讓自己處處被動。
老爺子允不允許姜祈江願在一起是一回事兒，但是他知道姜雲川絕對不會允許姜家人借由媒體的手把自家人的事公諸于衆。
姜二叔看姜三叔蔫了反而焦急起來，氣急敗壞道：“爸，就算如此……那也就是說江願是姜祈的老婆，姜氏可從來沒有股權交給女人的先例……”
姜祈将茶杯重重地磕回茶碗之上，臉色瞬間烏雲密布，他說江願是他的媳婦也好，小妻子也罷，那都是愛人間的情話，朋友間的調侃，江願也會興致勃勃叫他大美人、大寶貝。
他們可以大方地承認在一起了，他們不介意旁人的目光，但不代表那是別人侮辱小願的憑據。
“江願是我的愛人，也是我的弟弟，我想他的性別我比你清楚得多，如果二叔有性別認識障礙，我認識不錯的醫生，二叔千萬不要諱疾忌醫。”
姜祈話音一落，就已經有人笑了出聲，嘲諷似的笑聲燙紅了姜二叔的臉皮。
姜雲川冷然道：“這件事情我也只說一次，江願是我的孫子，讓他接管姜氏是我的主意。小二，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還有你那私生子現在不認回來以後也就別認了。”
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睜睜地看着姜二叔身旁優雅的婦人硬生生地掐捏斷了她新做的指甲，知道這又是一場家庭戰役的爆發，不過這已經不關他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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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無聲的硝煙就此落下了帷幕。
江願被姜祈拉着走出了客廳，臉上卻沒有笑容，直到回到房間裏姜祈将他摟在懷中。
“哥哥。”
姜祈吻了吻江願的額頭。
“我覺得很委屈……”
姜祈摸了摸他的腦袋，把他抱到了床上，就像小時候一樣，讓他背坐在自己的身前，面前放着童話書，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肩頭，手臂圈着小江願，給他講故事。
只可惜，年齡越大，故事也注定不會再是童話了。
“爺爺本身就是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是我的小願把他一點一點地感動了。”姜祈靠在床頭，聲音帶着安撫，“但是我也得承認，爺爺願意像今天這樣維護我們，确實是出于補償的心理。”
江願一聲不吭地窩在他的懷裏，姜祈摸了摸他的頭發，“可是，就算爸爸沒有向爺爺承諾不再追究二叔三叔的事情，難道就能把他們送進監獄嗎？”
江願仰頭看他，眨了眨有些迷茫的雙眼，姜祈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皮，果然還是個孩子呀，“爸爸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爺爺哪怕再不喜歡也不可能坐視兩個兒子被送上法庭的，姜家要顏面，雖然顏面都敗落的差不多了，但也還是胳膊折了往袖子裏藏。”
“隋明月能把盛明送去監獄，那是因為她已經對隋家心死了，而隋乾，你信不信？哪怕盛明要謀害的是他，隋乾最後也會把他保出來的。”
“爸爸是個商人，爺爺也是，就連我也是。”姜祈慢慢地開導着他的小狐貍，“這件事爸跟我談過了，他說這是雙贏的局面，拿這件事換爺爺對我們的維護，他覺得很值得。”所以為什麽明明姜牧海腿傷其實已經好了還堅持坐着輪椅。
“就算他想追究，最後也會不了了之的，姜家的名聲涉及太多人的利益了，最多就是爺爺把二叔三叔手上的股權補償給父親，但是你想一想，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家才會變得衆矢之的，就連爺爺都會對此心生芥蒂。”
不能一招制敵，不如徐徐圖之。這是姜牧海當年教導姜祈的，于是若幹年後，換成姜祈拿來教導江願了。
只不過這兩者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別，當年姜牧海跟自尊心極強的小姜祈做了一個沙盤游戲，最後姜牧海冷着臉對着抽抽提提的小姜祈講着這番道理。
而現在江願被姜牧海的父愛感動得眼淚汪汪，姜祈吻着他的眼角，溫柔地安撫着他的寶貝。
***
昨晚的芥蒂被姜祈打散了不少，早上給爺爺祝壽的時候江願的神色也看不出半點端倪，只是看向兩個叔叔的神色愈發的不善。
許婉推了推姜牧海，笑道：“我就說他能想通的，再說有小祈在旁邊勸着，不會有事的。”
姜牧海哼了哼。
許婉好笑地看着別扭的丈夫，推着輪椅去海邊散步。
姜祈江願不遠不近地綴在他倆的身後，江願跟着他說着姜氏企業裏的事情，“……我還是用了一些姜家的人的，只不過二叔和三叔那裏，我真不是存心報複，他倆的孩子沒一個能堪大用的，反倒是小姑姑的兒子還挺能幹的。”
姜祈點點頭，“不能因噎廢食，小願做的很好。”
“我就是玩弄小聰明…不說我了，我們公司現在怎麽樣了？”
姜祈眉梢微揚，咀嚼着我們兩個字，心情很好，“很快就能上市了，隋乾身體不大好了，隋映的很多資源都找上了我們。”隋映式微，其他人自然會去尋求強者，哪怕姜祈沒有趁火打劫，但是無形之中隋映就已經開始走向沒落。除非有人能力挽狂瀾，可是很可惜的是，隋乾并不願意放手。
“盛明呢？”
“過街老鼠，隋家現在人人都把他當殺人兇手看，隋乾那兒他又不敢去，工作上面被我和羅砺聯手封殺了，隋映的那些人又不知道他跟隋乾的關系，自然把他當成災星。”
“謝謝哥哥。”樹蔭下，江願擡頭吻了吻姜祈的下巴。
姜祈挑了挑眉頭，“這麽見外？說吧，想怎麽挨罰？”
江願突然有了一種剛确定關系後見到戀人的羞澀，雖然明明兩個已經這麽熟悉了。他頂着紅透了的耳尖了，四下看着風景卻是不好意思擡頭看一眼姜祈。
姜祈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覺得小願比較喜歡打屁股。”
江願耳尖的紅蔓延到了臉頰，剛要說話的時候，就有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插了進來，“打屁屁很疼的……”
江願被嗆住了看向腳邊，三四歲的男孩歪頭看着他們，認真地對江願說，“打屁屁不好玩，我只不有不乖的時候才會被打。”
看着江願燒紅的臉，男孩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哥哥也不乖嗎？”
姜祈清了清嗓子，蹲下身，“你叫什麽名字？”
“叔叔，我叫姜斯年。”男孩的聲音很脆。
姜祈僵住了，江願也蹲下來，“那你也得叫我叔叔。”
“為什麽？”男孩看看姜祈又看看他，“叔叔很像爸爸，兇兇的，哥哥很像……明星！”
江願忍俊不禁道：“眼力不錯，不過……”他偏頭勾着姜祈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個叔叔可是我愛人，所以你也得叫我叔叔。”
男孩扁扁嘴，有點委屈地看着姜祈，妥協了，“那我也叫你哥哥好不好？”
姜祈忍不住笑了，打趣道：“大明星，我可是托了你的福。”
江願斜睨了他一眼，這聲大明星說的也不心虛？伸手揉了揉男孩的頭，雖然他不那麽喜歡小孩，不過這男孩還挺機靈的，“那就叫哥哥。”
男孩剛要張嘴，就聽到一個男聲由遠及近，“不行。”
江願站起身聳了聳肩，“為什麽不行？”
“差輩了。”儒雅的中年男人道。
江願低頭瞧着小豆丁，感情……這是他下一輩的？
姜祈伸手，和男人握了握手，“四叔。”
江願眨眨眼睛，突然知道這個小豆丁是誰的孩子了，乖乖地打了招呼，“四叔好。”
姜四叔也跟他握了握手，看了他們倆有些感慨，由衷地道：“恭喜。”
姜祈唇角愉快地揚了揚，“謝謝。”
“斯年，叫叔叔。”
“大叔叔，小叔叔。”姜斯年仰頭看着他們倆，“真的不能叫哥哥？”
姜四叔看着自己的孫子，“不能。”
江願看着嚴肅的四叔，撐着膝頭俯身對姜斯年眨了眨眼睛，比了個口型，“偷偷的。”
姜斯年開心了，“我可以去找你們玩嗎？”
江願一口答應下來，姜祈和姜四叔也敘完了舊。
姜四叔看着兩人牽手的背影，眼尾的紋路又深了一些。
他們還是比自己勇敢，若是當初在明白自己心意的時候就跟姜雲川表明态度，抗争下來，也未必會落到之後的地步。但他還是選擇逃避，和戀人偷得一時歡愉，卻讓最恨被人威脅的姜雲川誤以為自己是在用戀人腹中的孩子逼迫他同意，才有之後的種種悲劇。他恨父親狠心，卻也恨自己的懦弱。
“斯年。”姜四叔彎腰把自己的小孫子抱在了懷裏，“以後別學我，也別學你的父親，學學那兩位叔叔，人這輩子，最重要的是別辜負好時光，別辜負你愛的人，也別辜負自己。”
……
“喜歡那個小孩？”兩人十指緊扣，姜祈晃了晃相扣的手。
江願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也不是，就是覺得…那孩子挺可憐的。”雖說他還有爺爺，但是有些東西是替代不了的，他看的出來那個小孩挺寂寞的。
姜祈摸了摸他的後腦，在他額上烙下了一個吻，“你有我了……”
“幸好我遇見了你。”江願的杏眸此刻仿佛比天空中的豔陽還要明媚奪目。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姜斯年：叔叔好，哥哥好。
姜叔叔：……
江哥哥：小姜絲好啊。
姜斯年：我不叫姜絲！
江哥哥：知道了，小姜絲。
姜斯年：QAQ兩個哥哥好。
江哥哥：OwO小斯年真乖。
———————
姜家的事基本上就落下帷幕啦，番外的時候會簡單交代後續。
下一章小願會跟哥哥回國參加隋明月的婚禮=3=。
第四十七章 ·什麽是大事？最好的禮物！·哥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江願再次回國時已經是第二年的開春，爺爺生日一過，緊接着就是聖誕元旦還有除夕，姜祈也當了把空中飛人，穿梭在兩個國家之間。
原定姜氏娛樂上市是訂在年末，可惜出了盛明的事，和隋映的合作全面中止，導致姜氏娛樂重新整頓，另一方面隋乾為了鋪路，也着急上市，但姜祈知道隋乾撐不了多久了，與其屆時股價受其影響，倒不如把時間暫時押後。
隋乾都自顧不暇了，自然沒有人找姜祈的麻煩，盛明倒是很想找，可是手段着實不夠看，也就只能通過媒體煽風點火姜祈和江願的事情。
商人都是利益至上的，雖然盛明是通過隋映影業聯系的媒體，但是涉及到姜氏娛樂的老板，大的報社都選擇坐山觀虎鬥，很多人都記得姜祈之前發出來的聲明，涉及到不正當競争，在隋映勢弱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少沾為妙。
更何況盛明手上并沒有什麽新的料，媒體也都發現緋聞涉及的那個小明星也很久沒有出現了，不少人揣測是不是姜祈為了自己的名聲把小明星封殺雪藏了。
時間一久，尤其是連姜祈這幾個月都甚少出現在公共場所，大家都轉頭去跟拍新出爐影帝蘇骞的緋聞時，一場婚禮吸引了所有媒體的眼球。
“哥哥，等我畢業了，我們回來定居好不好？”江願剛下飛機，覺得空氣中都流露着懷念的味道，只可惜他最快還有一年才能畢業。
“好。”姜祈摟着江願的肩膀，手牽手還是紮眼了些。殊不知在媒體眼中，以他平時的性格和做派，願意和一個人肢體接觸已經是非常紮眼的了。
以前是他刻意回避江願，所以一年回去的次數不超過兩次，每次都只停留幾天。但現在不同了，姜祈充分地發揮了萬惡資本家的剝削技能，幾個高管被他遠程指揮忙得團團轉，看着視頻會議那端的姜祈剛想反抗，可是低頭一看年底到手的分紅，幾個人又默默地繼續去賣命了。
“那家裏的公司……”江願深知最好的方法是他和哥哥各顧一頭，但是他不願意和姜祈分隔兩地，哪怕是當空中飛人他也不願意。
“他們願意給誰就給誰。”
“是你告訴我一個成功的人首先要有野心。”江願打趣道，小時候姜祈枯燥的睡前故事，一個童話故事都能讓他分析出來一個個結論。
姜祈揉了揉江願的頭發，“我可還說了，有野心的同時還要學會知足，小願，我已經很滿足了。”
江願嘴角一彎，他又怎麽會聽不出來姜祈說的是什麽意思呢？
他曾經也很不知足，他會想，為什麽別人有爸爸媽媽，他沒有；別人被人欺負的時候，會有哥哥姐姐為他們出頭，他沒有；他甚至連最基本的姓氏他都沒有，那時候他就是不甘心。
福利院外的孩子嘲笑他沒有爸爸媽媽，他當時指着門口的那條江說，這就是我的媽媽，你們欺負了我，小心被淹死。把那群小孩子吓得從江裏連滾帶爬地上來了。可是之後的某一天有一個小男孩，平日裏最喜歡欺負他，真的去江裏游泳的時候再也沒有回來。
江願知道跟自己沒有關系，他沒有內疚，可是他發現他也并沒有因此欺負他的人死亡而開心。
之後那些孩子見到他都繞着走，附近的大人也都說他是災星，喪門星。
蘇骞和小魚剩下來是因為他們黏得太緊，一般來收養的家庭都不願意同時收養兩個孩子，尤其是蘇骞比他們都大了幾歲，而江願小時候長得像個瓷娃娃，剩下來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那些傳言。
直到他遇見了姜父姜母，當時有人委婉地跟許婉說了，許婉卻擺擺手，半蹲着平視他的眼睛，“我還有一個兒子，比你大八歲，他性格比較冷淡，我們想多要一個孩子陪陪他。我們會給予你同等的教育和關愛。但是如果你願意，可能你短期之內都不會再回中國了，你可能要适應陌生的語言，習慣和文化。”
江願看了她半晌，點頭答應了。
許婉後來問他，之前也不是沒有人不信流言想領養他，為什麽他沒有答應？
小江願那個時候說的是——“因為你沒有騙我。”
他已經不是三四歲的孩子了，比起那些一上來就說會如何疼愛他把自己視為親子的領養者，許婉的坦率更讓江願放心，更不用說她給了他尊重和平等的選擇權。
很多年之後，他們再聊起這件事情，十四歲的江願也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得到解答：“媽，你們當時怎麽會挑中我呢？”
“第一個是我的眼緣，第二個，你哥看了你的照片說好，第三個，其實真正做決定的是你爸爸。”
姜牧海咳了一眼，斜睨了一眼把自己出賣的妻子。
江願更驚訝了，“爸？”
“我們做決定的時候，問過很多人對你的看法。”負面新聞不是一件小事，除了在娶老婆這件事情上，姜牧海從來不是靠沖動做事的人，“十個有九個都誇你聰明早慧不惹事。”
江願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
“但是他們都跟我說那個關于大江的故事。”姜牧海滿意地看見小兒子中眼中毫無波瀾，反而更像是在回憶這件事情，又略帶不滿地看着姜祈警告性的眼神，他頓了頓又道：“所以我們最後選擇了你。”
江願看了看握緊了他手的哥哥，有些茫然，“為什麽？”
“姜家的情況比較複雜。”姜牧海點到為止，他瞅了一眼姜祈的臉色，再不停止他怕大兒子晚上沖進書房跟他拍桌子。
江願有點明白了，是因為他抗打擊能力強的原因吧……
姜祈送他回房，給他掖被角的時候，鄭重其事道：“別聽他們亂說，你不是災星，你是我的小福星。”
“哥……”江願的眼睛很亮，彷如星子，“我突然很想謝謝他們。”
姜祈眉頭一蹙，就聽着江願接着道：“如果不是他們，有可能我根本就遇不上爸媽，也遇不上你啊。”
“瞎說，你怎麽樣都會是我的弟弟的。”
兩兄弟在床上鬧作一團，癢癢肉被揪住的江願保證以後再也不提這種事情。
于是，姜牧海的書房如約迎來了大兒子的冰山臉。
“小願都不在意，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姜牧海恨鐵不成鋼道，他覺得養兒子跟養女兒完全不一樣，男孩子嘛，越挫越勇，絕對不能養成溫室裏的花骨朵兒。
“我心疼。”姜祈語氣也不好。
姜牧海：“……”
等到姜祈終于掉完冰碴後，姜牧海頭疼地對許婉說，“你說他這是養弟弟，還是養妹妹？”
許婉忍笑，其實論起寵小兒子，他這個當爸爸的也不差，只不過這話不能明着說，打趣道：“我看小祈是在養媳婦兒。”
姜牧海：“……”
***
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江願還是忍不住笑了，說他抗壓能力強也沒錯，不然也不會再姜祈拒絕下依然百折百撓。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選擇了用“江”作為姓氏，除了一開始出于驅趕情敵，追求哥哥的目的，不想被別人知道他們的兄弟關系外。
還有一個原因大概就是他确實很感激那一件陰差陽錯的事情，也許碰不上爸媽，他也有別的人生，可能平凡幸福，也可能璀璨奪目，可是他不願意去想象沒有姜祈的人生。
“哥，我們到時候把爸媽接過來住一段時間吧？媽說她就是在A市出生的呢。”
“好，都聽你的。”
江願含笑地看他，“哥，你認真點啊。”
“我很認真，小願，大事我做主，小事你做主。”
“什麽是大事？”江願好奇地問，能者多勞，他當然沒意見，姜祈無論在什麽方面都比他有經驗。
“你吃沒吃飯，幾點睡覺，跟小願有關的都是大事。”
江願耳尖都紅了，猝不及防聽了一肚子的情話，“哥哥，你學壞了。”
“我說的是實話。”大狐貍姜祈澄清自己絕對是個老實人，“小願喜歡誰也是件大事。”
“小願當然喜歡你啊。”江願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就臉色就直接沸騰至開鍋了。
“小願跟我做的決定一樣，哥哥很欣慰。”
***
兄弟倆今天穿的是情侶裝，雖然不太明顯，但是姜祈袖口的暗紋和江願胸前紐扣處的紋路一致，讓被攔在婚禮現場外的記者看直了眼。
長木倉短炮瞬間對準了他們，一時之間他們都不知道該問今天羅隋兩家的婚禮內幕還是該問姜祈江願的緋聞，還有姜祈不留活路封殺盛明的原因。
姜祈虛摟着江願不讓他被人擠着，江願保持着微笑，只回答了一個問題，“我們是明月姐的朋友，受邀來參加婚禮，祝福她和羅先生恩愛甜蜜，白頭偕老。”
姜祈點了點頭，“今天的主角不是我們，希望大家把祝福留給兩位新人吧。”
等過了安保線，記者追不上來了，江願總算松了一口氣，想了想又笑了出聲，“人家根本沒有想給我們祝福啊，哥哥真狡猾。”
“等真需要他們祝福的時候，我保證一定跟今天他們報道羅砺和隋明月一樣，都是祝福語。”羅砺論輩分可是隋明月的叔叔，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小叔叔也叫了這麽多年，誰不知道他們的關系？
陡然間叔叔和侄女突然結婚了，有人陰謀論是不是隋乾不行了希望羅砺以後繼續幫襯着隋家，更多人津津樂道這近乎亂倫的關系，但是無論怎麽樣，這些猜測都不會再今天的報紙上出現，羅砺發動了他所有的人脈和關系，就是為了今天的圓圓滿滿。
“明月姐之前跟我說這是她設計的，我看了設計圖，還挺難得她會喜歡這種簡單的風格，當初我在你辦公室看見她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公主的類型。”
姜祈摸了摸他的腦袋。
江願想了想，又嘆了一口氣，“是因為隋家的事情吧。”隋明月剪完短發後發過照片給他，留了這麽多年的長發說剪就剪，以前她寧願花一天的時間在頭發上，現在卻願意掙出十幾分鐘就把頭發剪了。可是這樣的成長代價太大了，江願看着眼前多少有些難過。
姜祈嘴角勾了勾，帶着他進了大廳，推門而入的瞬間，江願的嘴巴就張大了，他是看過裏面的設計圖的，幾乎是變了一個模樣。
若外面是簡潔肅穆，那裏面就是繁華至極，仿佛把一個城堡都搬了過來，***
受到震驚的不止江願一個，還有大部分的賓客，包括新娘子。
隋明月她挽着大舅舅的手臂，頭頂是璀璨絢爛的星河，腳下是火紅的花瓣，她看着舅舅把自己的手交給了她從十八歲起就心心念念着的男人，眼角忍不住落下了晶瑩的淚珠。
明明這個人最不懂得浪漫，明明這個人最崇尚極簡實用，明明這個人以前還經常說她長不大……可是這樣的男人，卻為已經長大的她，重新打造了一個童話。
“羅砺……”隋明月哽咽道。
羅砺掀起了她的頭紗，低頭吻上了她的唇瓣，“你是我一輩子的小公主。”
伴随着全場的掌聲，江願又是感動又是感慨，“之前那次見面，我還以為羅砺是那種老幹部類型的男人呢，我猜明月姐也被吓到了。”
“小願，我能理解他，如果是我，我也想把最好的都給你。”姜祈不是在說情話，他只是想說，若真到了那麽一天，他的小願也不需要委屈自己，這是他給他的承諾。
江願仰頭看着姜祈溫柔的眸子，眼中也泛起了點點淚光，“你已經給我了，哥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姜祈的冷漠冰山之下只為他一人綻放的溫柔、寵溺和炙熱就是他此生擁有最美好的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