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名其妙的喜歡
被壁咚在牆上的白原，一臉發懵，莫名其妙地看着穆染，遲疑地喊他：“小哥哥……”
穆染的理智瞬間被白原的聲音喚了回來，他壓制着自己身上的異常，費力地呼吸，聲音略帶沙啞，語調上揚，不悅地盯着白原：“你叫我什麽？”
白原被他這麽一問，才意識到，他剛剛沒經大腦，脫口而出的竟然是“小哥哥”。
他覺得不好意思，讨好地朝着穆染咧嘴笑了笑，換了個稱呼：“穆先生，你……”
你這麽壓着我幹什麽啊？！雖然我不怕疼，但是背後的牆好涼啊！
當然，這些只是白原自己心裏想的，他根本不敢說出來，只能繼續朝着穆染讨好的笑着。能這麽近距離地接觸一身祥瑞的小哥哥，簡直是一件幸福的要死的事情，他甚至可以感受那些祥瑞的氣息慢慢地鑽進他的毛孔裏，在他身上游走，舒舒服服的，簡直讓他想當場睡一覺。
穆染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就放開了白原。
白原的手裏還緊緊地抓着穆染郵寄的快遞，邀功似的跟穆染說：“幸好我當時沒松手，要不然您這東西就掉地上了。”
穆染的臉色很不好，手掌捂住胸口，眉頭緊鎖，聽到白原在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明明應該不耐煩，可是他卻能感覺到自己竟然産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歡。
他喜歡聽白原說話，喜歡看白原笑，喜歡看他眼睛瞪得溜溜圓又黑又亮的模樣……
這種喜歡來得簡直莫名其妙、毫無道理，他第一次遇到白原是産生的那種他無法描述的、從未有過的異樣情緒，就是喜歡！
是一見鐘情嗎？！
白原正說着，很快就發現穆染的臉色不大好，急忙伸手去扶他：“你生病了？”
穆染還在整理自己的情緒，被白原這麽突如其來地一碰，瞬間像是觸了電似的，渾身酥.麻，他下意識推開白原，咬着牙艱難地說：“你、可、以、走、了。”
內心裏，他卻并不想讓白原離開。
白原覺得自己被小哥哥讨厭了，有些失落，怏怏地收回手，猶豫着說：“那我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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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染背對着他，沒有回頭。
白原走出穆染別墅的大門，把快遞郵包和其他的快遞放到了一起，難過地噘着嘴，騎着自己的小綿羊離開了別墅小區。他越想越覺得委屈，心裏越來越難過：“小哥哥為什麽讨厭我？”
——
穆染單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艱難地走進別墅，關上門之後，整個人就癱軟在地板上。
胸口的異樣讓他的行動格外艱難，就連給符瀚義打電話這件事都廢了好半天的功夫。
符瀚義還在記恨自己被穆染就那麽扔下的仇恨，慢悠悠地接了電話，抱怨着說：“老大，您這是忙完了終于想起我來了？”
“符瀚義，我聽到了我的心跳聲。”電話另一頭，穆染呼吸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
原本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聽在了符瀚義耳朵裏，卻是如同驚雷一般，瞬間就爆炸了。他不可置信地抱着電話說：“老大，你是開玩笑的吧？你怎麽會有心跳聲？你不會是出現幻聽了吧？你等着我，我馬上就過去！”
符瀚義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符紙，念着口訣，符紙瞬間化成煙，之後，符瀚義就站在了穆染別墅的門口。當然不是他不想用符紙直接進到穆染的別墅裏，是因為穆染的別墅有屏障，以他現在的法術功力，還沒本事直接就能進去。
很快，別墅門就自動打開了，符瀚義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穆染。
他的臉色并沒有什麽異常，呼吸也恢複了正常，但是他的手卻一直捂着左胸膛，屏氣凝神，似乎在聽着什麽。
“老大？”符瀚義試探地叫了一聲。
穆染擡頭看向他，語氣極其認真地說：“符瀚義，我有心跳了。”
符瀚義聽到這話，整個人僵硬原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跑到了穆染身側，伸手去摸他的心跳。
咚、咚、咚……強勁有力，很是規律。
“你……你怎麽會忽然有了心跳聲？你不是根本就沒有心髒嗎？”
穆染一直有個秘密，他是個沒有心髒的人。
他出生時，沒有心跳，沒有脈搏，原本應該是心髒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一個小小的弧形的一小條，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但是他卻奇跡般的存活着，像正常人一樣活着。
也許放在別人家，擁有這樣詭異的孩子，家長差不多會被吓死。但是，穆家風風雨雨雄霸商場幾十年屹立不倒，穆染的父母和祖父母沒有放棄穆染，而是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去了明和山——也就是符瀚義的師門求助。
也正因此，穆染才被發現有做捉妖師的天賦，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跟着符瀚義一起在明和山上學本事。
明和山雖然有名，但是卻無法解釋穆染沒有心髒卻還能存活的事，這件事也一直是一個謎，無人能解釋明白。
但是，穆染除了沒有心髒、沒有心跳聲、沒有脈搏之外，所有地方都與常人無異，他就一直像一個正常人活着，從來不在意自己的心髒。
但是，今天，在見到白原之後，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符瀚義到了不久之後，穆染的私人家庭醫生也來了，立即給穆染測量了心跳和脈搏。他對穆染的情況很清楚，不會露出驚訝地表情，也不會把穆染當成一個怪物研究。
心跳聲的的确确地存在，千真萬确，不會作假。
很快，家庭醫生又給穆染做了一系列檢查，包括心髒彩超之類的，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穆染确實有了心跳和脈搏，但是他的左胸口原本是心髒的地方依舊是空空如也，從照片的模糊陰影上，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弧形條狀東西，乍一看上去，有一些像羽毛。
家庭醫生離開之後，穆染和符瀚義兩個人相對無言，都不知道要說什麽。
很久之後，符瀚義才開口打破一室安靜，問穆染：“老大，你怎麽忽然就有了心跳呢？你今天遇到什麽特別的事情了嗎？”
穆染沉默着，想到那個對他一臉笑容的小鳥妖，那種強烈的喜歡情緒又湧了上來，壓都壓不下去。
他說：“我可能喜歡上了一個人。”
“什麽？！”符瀚義這次更震驚了。
他算是和穆染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些年穆染從沒有對任何人動過感情，符瀚義還曾偷偷的想過，是不是因為穆染沒有心髒，所以他不會愛。但是，現在穆染竟然說他喜歡上一個人！
“是誰啊？”
穆染抿了抿唇，沒回答。
片刻之後，他忽然開口，似乎在仔細回憶：“那個人……從頭發絲到腳趾尖，全都是我喜歡的模樣。”
分毫不差，渾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是依照他喜歡的模樣長的！
白原在穆染那裏被傷了心，心裏好難過，騎着小綿羊一路都怏怏不樂的，開心不起來。
路過市博物館時，他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忍不住罵着：“這裏是什麽破地方啊，怎麽這麽多魔氣，想魔窩似的，看着就鬧心！”
下班後，回到田老八家，白原發現田老八的女朋友今天又過來了。晚上大概是因為聽到隔壁房間裏生命大和諧的聲音，躺在沙發上睡覺的白原破天荒做了個旖旎的春.夢。
夢裏的他躺在一個人的懷裏撒嬌：“你必須喜歡我！從我頭發絲到腳趾尖的每一處，你都必須喜歡！”
夢裏的那人親吻他，溫柔地笑着回答：“好。”
第二天，白原醒過來後，回憶起昨晚夢裏那些讓他臉紅心跳的場面，頓時羞得面紅耳赤。
單身太久了，竟然做了個這麽不要臉的夢！白原想，他也不小了，好像真應該去找只雌鳥談戀愛了。可惜，百願鳥一族全族只有他一個人，他真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一只肯給他生蛋的雌鳥。
作者有話要說：
白原：我想要找一只肯給我生蛋的雌鳥。
穆染：……你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