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房中青年着一身豔色紅衣坐在床邊,頸邊金絲縧,腰間如意結,金冠烏發,面若桃李冰封。
看臉确認是二公子無疑。
婚房內寂靜多時,卻忽的響起陣推門聲,複又阖上。
來人身着與二公子身上相仿的婚服。
被冰涼而陌生的手指勾住下巴,二公子心裏一緊,随後頭下颔被人輕輕擡起,視線彙聚處對上一雙漆黑平靜的眼。
那是雙不含半分煙火氣的眼,像一潭沉寂的深水,表面無半分波瀾。
這人生的極白,連唇色都淡的出奇,也長的極好,眉眼分明容顏如畫,宛如精雕細刻的無瑕玉人。
絕情宗少主奕殊。
曾聽兄長提過絕情宗弟子大多也是劍修,少主更是天生劍體,修為遠超同輩。
眼前人伸出他持劍的手,指間托着對小小的酒杯。只見他按部就班的将酒水接連灌入兩人口中,便将二公子推倒在床畔,自己則在另一邊躺下。
不得不說二公子心裏着實松了口氣。
今日早些時候,為了防止他惹出亂子,宗主在他身上施了定身禁言之術。
雷劫過後,他被關了一年,養傷半載……丹成不到一刻,宗主便一劍碎了他體內金丹。那一劍劍下無情,不止金丹,周身靈脈也被傷了個徹底。
回想起那日他重傷匍匐在地,宗主将一張紅色庚帖扔到他面前,冷冷道:“你與絕情宗少主奕殊命中有緣,過兩日絕情宗便會派人來下聘……道侶大典後你便是絕情宗人,無事不得私回天門山。”
二公子強忍住眼中的濕意與不甘,一時間只滿心諷刺的想,不知絕情宗少主怎會與他一個廢人結道侶。
夜半時分婚房內漸生異相。
二公子體內無端生出一股詭異熱流,初時并不明顯,只從小腹處升騰而起,随周身血液流入四肢百骸。
随時間走過,這股熱越發嚴重,發作起來全身燒灼,不多時連呼吸都滾燙起來。
二公子此刻尚不如凡人,邪火入體,直被燒的五迷三道毫無招架之力,不知何時可以動彈的手只能無措地拉扯身上的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