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日少主才進藏書閣便有弟子轉告他二公子去了丹閣,不用等他吃飯。
入夜後,寝室和書房裏也尋不見人。少主又去了一趟丹閣,才知道二公子過晌午便離開了。
少主又尋了一圈,門禁熄燈後遲了半刻才回屋,屋內漆黑一片,只借着微弱月光下依稀見到二公子坐在茶臺邊,正拿布巾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
二公子聽到開門聲便知道是少主回來了,開口問他:“怎麽回的這麽晚?”
這話卻是少主想問他的。
少主一時間不說話,只将牆壁上的暗格扣開,那裏面放了能在黑夜裏發光的鲛珠。
屋內一時變得明亮許多。
二公子下意識地放下布巾,臉上閃過剎那的慌亂,卻在下一刻背過身去,一副困乏模樣往裏間走,忙不疊的躲進被子裏。
還未等二公子松一口氣,蒙住頭臉的被子就給人扯開了,倒黴的二公子那一臉的僥幸正好被手裏拿着明珠的少主看在眼裏。
少主那臉色瞧着陰沉沉的,模樣着實有些懾人。他伸手将二公子一頭刻意披散在頭臉的亂發撩開,漏出那些剛剛被頭發及夜色遮掩的傷痕。
不算嚴重的輕微燒傷,間或着些被什麽東西劃破的傷痕。帶着傷的二公子乍看下宛如一只落水的小花貓。
公開處刑下二公子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在心裏暗搓搓的想編點什麽糊弄過去。
少主卻沒問他什麽,只默默的低頭将他放在床榻邊的藥箱打開,取藥給他擦。頭臉頸間的傷口都處理好後,少主又解了他衣帶。
珠光撒在他身上,也撒進少主眼裏。
二公子生的白,又久不在太陽底下曬着,這白裏便又多了三分病色。或許是因為有衣服擋着,所以身上的傷要比臉上少些。
少主本是專心的上着藥,可在不經意的瞥見二公子轉到一側的有些難堪的模樣後,氣氛就突然……變得有點奇怪了。
他視線的關注點驀地變了,從皮肉上的傷痕變成了在他面前躺着的赤裸的二公子。
他身子并不過分瘦弱,或許因為二公子長期練劍的緣故,他的身體也覆着層薄薄的肌肉,也因為他後來不再握劍,這層肉要比一般武者細軟得多。
抹藥的手慢慢地……開始向沒有傷口的地方碾過。
一時間,少主像是陷入某些魔怔。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也沒有多久。
“奕,奕殊……”二公子微弱的,帶着些難堪的聲音将他少主喚醒,“這裏,這裏不是受傷。”
少主醒過神來,看見二公子的手正扣在自己手背上,而自己那只手卻捏着二公子有些紅腫的乳/尖。
肌膚之親只在新婚那日有過。
當時兩人的神智受了藥酒影響,都不是很清醒。
沒有眼下這樣清醒,所以當時也沒有現在這樣羞臊的情緒。
于是現在的少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受驚似的抽回手,帶鲛珠放回暗格的模樣宛如倉惶逃走一般。
待到摸黑躺會床上又過了好一陣,耳邊都還能聽到心髒砰砰撞着胸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