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街區搜查令
王明哲忐忑不安。
他腰酸背痛地醒來, 揉着脖子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掃雷”結束後,他受到朋友邀請, 又到廢棄區的地下酒吧玩。
誰知那個酒吧黃賭毒俱全, 與他同行的一個夥伴賭了一盤,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将他給抵押給了賭場的老板。
彼時, 王明哲正在愉快地蹦迪, 雖然身邊人不斷有人口吐白沫倒下, 但他并沒有在意, 手腳綿軟精神亢奮的蹦了一晚上。
第二天下午,他頭昏腦漲地醒來,才發現自己被綁了,看到要簽字畫押的抵押身體合同書,王明哲大叫:
“我跟那個人根本不認識!”
“不認識?一起泡妞一起磕彼岸花時是朋友, 賭贏了一起享樂,賭輸了,就不是朋友了?”一個刀疤臉歪嘴罵道, “老子最鄙視這種不義氣的朋友!給我砍掉他的一根小拇指!”
“我他媽的真不認識啊!”王明哲激動掙紮,“我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啊對, 你們問, 問他我叫什麽!”
刀疤臉呸了一口,把合同拿給上過學識字的屬下看,屬下看過問:“王明哲是不是你?!”
王明哲愣了。
是了, 他不認識那個人,但那個人卻知道他的名字。
茶茶身邊的跟班小弟,武術學校最熱情開朗的王明哲,誰不知道?
看到他這個反應,刀疤臉哈哈大笑,兇狠一拍刀:“砍!”
“啊啊!!別,別,我姐!我姐是茶茶!”王明哲說,“就那個茶話節目的茶茶,啊?你們不認識,那茶教練知道嗎?你們不能砍我……我是正經學生啊!”
刀疤臉無動于衷,喝令同伴舉刀。
“反正這小子要賣的是屁股,砍他一根小指沒什麽大不了的,折損的價,就再添個零讓他還。”刀疤臉滿手握住筆,在賣身合同上又添了個零。
就在這時,酒吧門口傳來一聲口哨。
王明哲聽見這聲口哨,開心地喊:“大姐大!”
他竭力轉過臉,卻發現,門口站着的,是一身運動服,戴着圍裙的茶教練,他這身打扮仿佛剛做完午飯,到酒吧喊孩子回去吃飯的家庭主夫。
茶歷:“各位,開設賭場,逼迫未成年勞務合同,違法違規。”
“你是哪根蔥?!”
王明哲:“茶教練,教練救我!”
刀疤反應快,直接下令:“砍!”
舉刀的屬下目光兇狠按住王明哲要落刀,手腕卻一麻,痛呼起來,刀也掉在了地上。
這一招,茶茶用過,原來是師承茶歷。
茶歷:“暴力脅迫殘害未成年人,反派的劇本,你們可要拿穩了,等會兒與我談心時,千萬別哭着說不公平。”
“哈?!”刀疤臉站了起來,他的小弟們也很懂事,整齊劃一亮出刀具。
捂着手腕的那個屬下暗示道:“疤哥,他是武校的,咱們幹不過。”
疤哥懂了,一聲令下,小弟們換上了槍械。
茶歷:“喲,這是重罪了。”
疤哥冷笑:“重罪?給我乖乖聽清楚了,這裏是老子的地盤,別說執行署的警察,就是冥王老子來了,照樣奈何不了我!”
茶歷叼在嘴裏煙點燃了,笑着噴出一口煙,幽幽說道:“不巧,我就是冥王他老子。”
說罷,茶歷身形如鶴,赤手空拳躲過槍林彈雨,随手抓起桌上的棍子,一棍掃過去,槍匣崩壞,不出幾分鐘,全部繳械,地上只剩下一群滾來滾去揉臉抱頭叫疼的混混。
茶歷提起乖巧的王明哲,潇灑穿過滿地狼藉,開始講道理:“做事留一線,不管你是混黑還是混白,要講基本法。當然了,混黑得報應,這是世間公理,既然你們不想本本分分賺錢讨生活,選擇了這種欺壓剝削的路子,那就要有承擔凄慘下場的覺悟,被打殘,暴屍街頭,被世人辱罵唾棄,這都是你們選擇的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只是這番話沒起到作用,疤哥的手下爬到電話旁,不知在和誰求救。
茶歷嘆了一聲,道:“這要是從前,老子講什麽你們都得乖乖聽……”
當然,這要是放從前,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聽他講道理,因為從前的他并不會做事留一線,還給他們留命。
“走了。”茶歷拽起王明哲,“回去給我寫十萬字的檢讨。”
王明哲星星眼,“教練!你牛掰大了!我要再拜次師!教練,我想學武術!”
茶歷踹了他一腳,塞他上車。
車開出去了好久,但眼前的景色沒有變。
茶歷咬着煙,眯眼道:“不對勁。”
王明哲:“啊?什麽?”
茶歷:“把安全帶系好,等會兒不管看見什麽都別出聲。”
王明哲的綠毛腦袋湊上去,小聲問:“教練,是有什麽不對嗎?”
只聽茶歷低低罵了聲:“媽的,空間系。”
這之後的事,就玄幻了。
王明哲這才知道,疤哥電話叫來的後援,是三個異能者,他們都在執行署工作,是十八區執行署的輔助執行警,也是十八區歸執行官雲伏管轄的正式陰兵。
那三個鬼煞異能逼停車,拿出一份合同,合同上不僅有抵押仁者武術學校,還規定了武校內的女人也歸他們。
茶歷哈哈大笑,道:“怪不得彼岸花粉交易越發猖獗,原來是因為你們這群蛀蟲。”
王明哲撲騰着喊:“事是由我而起,跟教練無關,你們不能拿走學校,不許動我大姐大!”
茶歷卻淡定拍了拍他腦袋:“安靜,我回去跟你說。”
他這一句話,像暖流一般注入王明哲的心田,王明哲神奇地閉上了嘴,乖乖縮在車裏。
茶歷點燃煙,下車,潇灑關門,擡頭問道:“雲伏沒有教你們,身為異能者的驕傲嗎?”
三個異能者大笑:“這哪來的老古董。”
異能者的驕傲?這老掉牙的話是什麽鬼玩意!
“你的女兒,就是那個茶話節目的播音員嗎?”一個光頭異能者敲着合同,嬉笑着說道,“你剛剛打了我們的人,毀了我家老板的酒吧,現在你需賠償四百萬和你女兒。算你們父女走運,我們老板就喜歡聽茶話,不會虧了你女兒……”
茶歷:“你老板哪位,報個名字。”
“我老板是副官飛簾,我要是你,我就把這個名字供起來,每天拜一拜。”一個異能者渾笑道,“萬一運氣好,你女兒把我老板伺候舒服了,賞你個岳父做做也不是不行。”
茶歷噴出一口煙,不急不慢問他們:“這種事,你們常做嗎?做了幾年了?”
“怎麽,想跟我們聊法律聊大道理?”胖一點的那個異能者露出一口金牙,說道,“我們哥仨十二三的時候就在道上混了,打小就殺人放火,法律?道理?哈哈哈,哥幾個不信這個!”
他舉起拳頭:“在冥界,我們只信這個!”
茶歷:“明白了,槍賒硬搶,奸`淫擄掠,作惡不少。”
“你一個小小的武校教練,能奈我何?”光頭指着合同,喝聲道,“簽!”
茶歷拿出手機,往家裏撥了個電話,給茶茶交待了晚上不回去了。
異能者:“你媽你打什麽電話!死到臨頭……”
茶歷收好電話,手指夾着煙,眼睛乍然變綠:“既然十八區的副執行官不作為,那我就代他,教你們重新投胎做人吧!”
登時,飛沙走石,王明哲眼前什麽都看不清了,只見昏天暗地中,亮光閃爍,似無聲閃電。
異能者驚:“你!”
茶歷的聲音響起,冰冷冷道:“別着急,至于你們的老板飛簾,你們很快就會和他見面。”
----
王明哲忐忑不安。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今天要被茶歷訓話了。
可醒來一看,茶歷正在二樓換窗戶,根本沒搭理他。
王明哲又去找茶茶,神秘兮兮拉着茶茶,告訴她茶歷是異能者,茶茶半點都不驚訝,只是讓他好好休息,下午到訓練場踏實做功課。
王明哲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只有我覺得這事很牛逼?”
他跟在茶茶身後,想要詳細與她描述昨晚的驚心動魄,可還沒開口,就見二樓的樓梯口站着一個男人,長發垂腰,光着上半身,身材極好,人魚線沒入皮帶,比例棒到出奇,像極了上蒼精雕細琢出的身體。
再定睛一看,王明哲擡手遮眼,嘴裏忍不住罵了句:“卧槽!”
那他媽是人嗎?那長相也太他媽驚豔了。
他移開手,再看那人,依稀覺得熟悉,卻不敢認。
茶茶:“我說什麽來着?襯衣根本不耐髒,洗不幹淨了,血太多。”
“嗯。”樓上那人輕輕點頭。
王明哲再看,仍然覺得這人長得妖孽,移開目光說:“不是,大姐大,這……”
“昨晚撿的。”茶茶敷衍道。
王明哲:“啊?”
茶茶給那人扔了把梳子,淡定道:“自己把頭發梳了。”
那人接過梳子,舉起來迎着光反複打量研究,又巴巴看着茶茶,“衣服……”
茶茶理所當然把灰色運動服扔給他,“穿這個。”
那人接過運動服,目露嫌棄。
這動作,這表情,王明哲反應過來,尖聲道:“卧槽,你是君飲!”
名字突然被人點到,長發的君飲擡起頭,向王明哲看過來。
良久,他才:“嗯,你是王明哲。”
王明哲:“卧槽,你……你這是吃了什麽?!怎麽突然就……”
茶茶啧了一聲,別開臉,望着修窗戶的茶歷,小聲道:“一堆爛攤子,這他娘的怎麽圓?!”
正說着,重明街口忽然拉響了警報。
茶歷放下手中的工具,眯眼看着街口。
機械的播報聲響徹大街小巷:“十八區執行署通知十八區各位居民,近日我區接到群衆舉報,有A級鬼煞異能流竄犯逃亡藏匿十八區,為确保廣大居民人身財産安全,根據執行副官飛簾簽署的搜街令,我區将在未來一周內,對三裏街、重明街、封仙街……進行搜查,請各位居民配合。”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麽,請大家大聲告訴我,第一個領便當的反派是——
(王明哲也有異能,而且在覺醒期,大家可以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