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了!

奈何這種場合下他還得盡力維持着自己單純無害的小鮮肉形象不崩,張聲只得盡量擺出類似于小職員跟老板撞衫時應該有的惶恐,羞澀地對他笑了笑。

楚天竟然跟着勾唇一笑,随後猝不及防地俯下了身子,将頭低至張聲的耳側處。

低沉又充滿磁性的男聲從耳旁炸響,對方呼出的溫熱的氣體還噴在了他的耳朵上,讓張聲渾身上下就猶如有電流通過一般,就聽到他對自己低聲說道:“這身衣服很襯你。”

“……”

在恢複本性的直接給他一拳和繼續保持自己嬌嫩美人的形象落荒而逃之間猶豫了不下三秒鐘,張聲最後還是忍氣吞聲地選擇了後者。

他內心裏早把楚天當成自己人了。無論是弟弟還是某種更加複雜的關系,光是基于那樣的前提張聲都不會在外面公然下了楚天的面子。

畢竟有什麽事兒大可以回家以後再解決。

于是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真的落荒而逃了的嬌嫩小美人沒看見小楚總臉上的笑意已經就要溢出來了。

但張聲沒看見,那些一直在暗中關注着楚天的人卻看得個真真切切。

“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麽還當個寶似的呢?”不遠處的楚棋見了這一幕,忍不住悄聲吐槽道。

“那個就是楚氏的掌權人?嚯,氣勢就不一樣!”知道張聲搭上了哪條線、但從未見過楚天的一些新出道的藝人和練習生們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

而一進會場就自然而然地成為衆人焦點的楚天一面游刃有餘地跟着前來跟他打招呼的人客套,一面将視線緊緊地黏在那老流氓身上。

看着他跟別人說笑,看着他喝別人敬的酒,看着他紅嫩的唇一張一合……被圍住的楚天忽然挑唇笑了,将自己手中的香槟緩緩的,一飲而盡。

☆、Chapter 93

娛樂公司內部年會來的人一大半都是藝人,剩下一少部分是公司內部的員工和b市有頭有臉的大老板們,這樣的場合與其說是年尾會餐,倒不如說是一個諾大的交際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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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聲和自己的那兩個師弟,一人端着個酒杯跟在邢美麗後面,由她來給他們引薦各式人物。

張聲拍戲去的那段時間邢美麗手上忽然多了不少人脈和資源,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她看起來比以前要更加自信幹練了,游走在一些商業巨子之間也游刃有餘,氣勢俨然可以跟csc歷年的王牌經紀人比肩。

她手上的那兩個練習生還沒有正式出道,邢美麗所要包裝和引薦的人主要還是張聲。

會場上穿白色西裝的人不少,張聲無疑也是其中一個靓麗又耀眼的風景線。他的頭發已經微微有些長,特意打理過的劉海軟軟地趴伏在額頭之上,堪堪垂至眼簾,将他深邃的雙眼皮和水潤明亮的眼睛完美的突顯了出來。

他的鼻梁很高,嘴唇很薄,笑起來的時候自帶幾分鄰家男孩的羞澀卻又絲毫都不顯得卑微或是懦弱,形象就猶如溫室裏嬌嫩的花朵一般,脆弱的令人不敢亵玩,卻又因為那獨一份兒的美麗而讓人心生出一種想要庇佑的保護欲。

這樣的張聲在人群之中談笑風生,就格外的紮眼和醒目了。

張聲今天的興致也不錯。

他已經好久都沒參加這種類似于豪門聚會的宴會了。雖然身份不再是從前的身份,但也沒跌份兒到哪去,甚至跟以前比還要好上不只一點半點。

更何況一眼望過去場上絕大多數都是俊男美女,就連陸沉和陸影帝都來了。

他倆的身份要說起來其實還挺尴尬的,一個是與csc競争的公司的老總,一個是競争公司家的影帝,在這樣一個連記者都沒有的內部年會上現場就有點兒不大受歡迎了。

但陸沉是小楚總的發小,陸沉去哪兒都樂意領着他家的王牌影帝陸莊周,這些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裏早已經不是秘密了。所以陸總一早晃悠到這裏,別說別人,就是楚棋也得客客氣氣地跟他打招呼。

被邢美麗帶着走了一圈以後張聲自動端着酒杯去跟陸沉打招呼。

他那兩個比他年齡要小上兩三歲的師弟似乎是黏上他了,見張聲要去敬酒都含蓄的自動跟上。

張聲倒無所謂他們兩個的行為,在他看來這就是兩個沒經過磨砺的小孩兒,如果是上道兒、值得提攜的,他倒不介意帶帶他們或是幫助一二。

他過去找陸沉的時候楚天正好也跟陸總站在一塊,兩個人湊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麽。察覺張聲過來以後楚天猛地一擡頭,随後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老半天都那麽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目光炙熱的,要不是想着晚宴開始這麽久還沒跟陸總打個招呼,張聲都要被那道視線給逼得轉身退步了。

他有點兒納悶,用眼神詢問楚天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哪想到小楚總目光一轉,又不看他了。

陸沉似乎是在說什麽有趣的話題,說着說着他自己也笑得越來越歡……要麽說陸總生得好看呢,那唇紅齒白的樣子再加上花枝招展的笑容,簡直美好的不可方物。

看楚天的動作似乎一直都在聽陸沉說話,他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有時候會跟着點頭或是無奈地看他一眼,這反應就與他對待別人時的那個冷漠冷淡的樣子有着明顯的不同了。連一路撥開人群走過去的張聲都聽見有人小聲議論着,說楚總和陸總的關系果然不一般。

終于走到了兩個人的面前,張聲繼續露出純良的微笑:“楚總,陸總。”

“呦,是小張啊。”陸沉見了他立刻親切地打上了招呼,笑眯眯地問:“怎麽,你是來給我敬酒的?”

張聲回答說:“見了陸總怎麽也得喝一杯,就不知道陸總您賞不賞光了。”

“阿聲聲敬的酒那哪兒能不賞光呢。”沖着不遠處的侍者打了個手勢,陸沉接過來一杯酒,在與張聲碰杯後一飲而盡。

張聲:“……”連陸總都一口氣全幹了,他這個來敬酒的也不能不喝,于是只得跟着也幹了。

将杯子放下以後陸沉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臂勾住了張聲的肩膀,雖然身高沒他高,但氣勢很足。他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說:“我有些朋友你還沒見過吧?來來來正好我給你介紹介紹。”

說完勾着張聲就走了,還不忘回頭跟楚天擠了擠眼睛。

酒店宴會廳閑置的樓梯間內,張聲的那兩個師弟湊在一起,一個抱怨道:“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是哪兒好?唱歌沒什麽出彩的地方,據說演技也就那樣,如果說是他長得好……他到底哪長得好了?怎麽連盛世娛樂的陸總也……”

另一個說:“何止是陸總,你沒發現邢姐也是偏向他的嗎?一樣都是手底下的藝人,這資源傾斜的也太嚴重了……”

“現在這世道真是太難混了,什麽也不是的人莫名其妙的火了,像我們這樣的……反而沒有出頭之日,連個機會都沒有。”

兩個人連連嘆息,而此時沒看見自己新收的那兩名新人、出來尋人的邢美麗站在暗處,無奈又失望地搖了搖頭。

她挑的這兩個人已經是新一屆練習生中最刻苦又有才華的了,想不到也這麽……鼠目寸光。

連正式出道都不算的人已經開始妄自菲薄,嫉妒比自己要有名氣的前輩了……這兩個人的藝人生涯絕不會長。

想想張聲備受打壓的那個時候依然豁達樂觀努力不懈的态度,邢美麗只想說,人紅起來總會是有些理由的。

雖然現在的年輕人多浮躁,這一點她也是知道的。

但也許是張聲以前的沉着隐忍和堅強影響了她,她始終想找一個同樣堅韌不拔的少年,可惜尋來尋去翻遍整個公司也愣是沒找到。

既然找不到,她也不會在其他人的身上多浪費時間。帶兩個新人是公司交給她的任務,她會盡力保持公平地對待他們兩個,但最後能不能成名就是他們兩個自己的問題了。

而此刻傳說中沉着隐忍堅韌不拔的張聲已經跟在陸總身邊又喝了一圈兒了。他這身體本來就不勝酒力,現在更是頭暈的厲害。

等陸沉被陸莊周拎走,張聲面前就自然而然閃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楚天抓住張聲的手腕低聲說:“你喝醉了,我們現在回家?”

“回家。”張聲揉了揉自己發暈的額頭,發現自己頭腦都變得有些不清楚了。

“嗯,跟我走。”

拉着他手腕的姿勢改為擡起手臂搭上他的肩頭,楚天環着張聲直接向電梯間走去。

他想離開誰也不能攔着他,本來還有幾個生意上瞻仰着他的人想跟他道別,但一看楚總不是自己單獨離開的,是帶着個人走的,又都一臉諱莫如深地停下了腳步。

張聲被楚天帶上了車以後還知道給自己系安全帶,接着就眼睛半張半閉的靠在那裏,安靜得很。

除了身上還帶着酒氣以外,看起來完全就不像是個喝醉了的人。

楚天做到他邊兒上,問:“怎麽樣?感覺還好嗎?”

張聲又揉了揉額角:“還有點暈。”

楚天說:“陸沉那個喜好瘋玩的性子,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用理他。”

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張聲自然而然恢複了他本來的表情,不那麽一臉純良了,聲音甚至還有點清冷地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故意灌我酒……是要做什麽。”

張聲不笑了,楚天倒是悶笑起來,故意問道:“做什麽?”

“嗤!無聊。”

“做什麽?”楚天湊過去追問道。

張聲緩緩閉上了眼睛,也不回答他。

他靠在後車座上微微合着眼睛,纖長濃密的眉毛不住地顫動着,嘴角處的形狀微微有些上揚,看起來既美好又惹人歡喜。

一動不動地看着對方精致的側顏,想起剛才宴會上老流氓僞裝的淋漓盡致的演技,以及将所有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的那份張揚,楚天覺得既好氣又好笑。

他逐漸靠近着他,有一瞬間想将對方那一直不斷張合噙在嘴裏仔細品嘗,卻又在即将觸碰上的時候堪堪停住。

因為張聲嘴角上揚的幅度變得更大了一些,他依舊閉着眼睛,表情平靜的猶如一汪潭水一般,卻用悠悠的聲音說道:

“做什麽都好,我知道你都不會那麽做的。”

楚天的心髒漏跳了一拍,有些洩氣的又與張聲稍稍地拉開了點距離。

他說:“你怎麽就那麽确定?我并不是什麽好人。”

張聲這回不做聲了,就好像完全睡着了一樣。

楚天有點兒無奈。剛才陸沉好一通嬉皮笑臉地給他出主意教他如何推倒老流氓,最後就想出了要把張聲灌醉以後再這樣那樣的馊主意。

楚天不敢在這種事上真把老流氓的便宜占了,但他知道張聲心裏有數,又精明着呢,肯定不能着了他的道,就沒有管。

卻沒想到老流氓還真把自己給灌醉了。

又說了這樣的話。

這樣一來,他就是再有賊膽也不敢真的就對這老流氓做什麽了。

☆、Chapter 94

車子一路在馬路上飛馳着掠過,就像楚天的心情一樣,既心猿意馬,又忽上忽下。

他也喝了不少酒,被車內的暖氣一烘腦子也有點迷糊,尤其是心裏清楚的知道自己朝朝暮暮想着的人就在旁邊坐着的時候,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開始感到一陣燥/熱。

想開車窗透透氣,又怕把張聲給吹感冒了,于是楚天只能吩咐前面的司機說:“暖風開小點吧。”

然而口幹舌燥的感覺卻絲毫都沒有減少。

好不容易到了張聲家樓下,見老流氓一點反應都沒有,楚天這才确定他是真睡着了。心裏有點後悔自己怎麽沒多占點便宜,他已經擡手不由自主地拍了拍張聲:“到地方了,回家再睡。”

幾乎是他一拍張聲就醒了過來,他随即抹了把臉,又摩挲着把安全帶解開了,自己下了車。

楚天是在另一側下的車,還沒來得及囑咐司機些什麽,就見下車以後的張聲腿一軟,直接四腳着地地倒在了地上。

楚天登時心疼地跑了過去,把人扶起來以後二話沒說就彎身抄起了他的雙腿,将張聲整個人都打橫抱了起來。

除卻一丁點還是兒時的模糊記憶,張聲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淩空抱起過。

他叫了一聲,不安地動了又動,換來的只是禁锢住他的那雙手臂的越收越緊。

張聲說:“別抱我,頭暈。”

楚天不為所動地說:“別亂動就不暈了。”

說完就抱着張聲直接向公寓樓的電梯走去。

張聲沒力氣掙紮,依言将腦袋靠在楚天的肩膀上不動,覺得果然就好點兒了。

就那麽被帶着上了電梯,楚天将他放了下來,手卻還在他腰上環着将他緊緊扣在自己的懷裏,然而喝醉酒以後的張聲對此并沒有什麽強烈的感覺。

他打了個哈欠後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不忘跟楚天開玩笑:“楚總你在外面就不能注意點兒,被別人看見了又得挖苦我。”

雖然這樣說,但他還是慵懶地将他自己整個身體都靠在楚天的身上,任由對方分擔着自己絕大多數的體重,并為了自己不用那麽花費力氣獨自站立而暗自竊喜。

“誰挖苦你?”楚天低頭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毛腦袋,語氣堪稱寵溺地問道。

“……”張聲想半天也沒想起來是誰在挖苦他,于是就不吱聲了。

楚天有點無奈,也不清楚老流氓想要說的究竟是什麽,等到電梯到了指定樓層以後幹脆再次彎下了腰,将張聲又重新抄了起來。

鬧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麽樣狀況的張聲再次試圖掙紮起來,卻在聽見楚天說:“這麽晚琳琳都睡了,小點聲別吵醒她”後驟然安靜下來,歇了聲息。

被張聲忽然變得很乖巧的變化刺激了一下,楚天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張聲張開朦朦胧胧的眼睛,從他現在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楚天英俊無暇的側顏和那些潛藏在笑意裏的極致的溫柔。

這要是換了他清醒的時候,張聲一準兒會萬分嫉妒地感慨對方抱起他這麽高個的男人也一點都不顫的臂彎是假的,是不科學的,但腦子已經多處短路的張聲卻不會再想那麽多。

他只是本能地覺得正抱着他的手臂是堅強有力的,他自己靠着的胸膛是硬朗而寬闊的。長這麽大,張聲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體驗。

他恍惚想起以前自個兒生病的時候似乎也是這麽躺在老太太的臂彎裏的,但她的手臂是那樣纖瘦,又微微有些顫動着,與現在抱着自己的這一雙手有很大的不同。

可唯一相同的是它們無疑都很溫暖,帶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和溫度,引得他在這樣的臂彎裏沉睡并沉淪着。

張聲舒服得緩緩閉上了眼睛,就聽楚天輕聲說道:“先別睡,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牛奶和蜂蜜解解酒,要不明天起來會頭疼。”

張聲能感覺到楚天已經把門打開,他這是回家了。

頓時覺得更加安心,他悶笑了一聲,骨子裏惡劣的脾性經由酒精發酵而沸騰着噴湧出來,張聲說:“你對我太好了。”

楚天嗯了一聲,“你知道就好。”

張聲說:“你別對我太好啊,他們還都等着我失寵看我笑話呢,你現在對我越好,以後我這臉面越沒地方放。”

“……誰說你會失寵了?!”一腳将張聲卧房的門踢開,楚天大跨步地走進屋裏,将他丢在了床上。

張聲的床鋪很柔軟,他渾身沒有絲毫力氣地現在其中,掙紮了半天也只能保持着半坐不坐的姿勢,用兩只手臂勉強支撐着身體。

但好歹是把自己的身形給穩定住了,張聲嘿嘿笑着說:“……你丢我的時候,用那麽大力氣幹嘛?”

楚天這回是真有點生氣了,他伸手一挑張聲的下颚,逼迫他揚起頭來與自己對視。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誰在背後說你了?”

張聲擺了擺手,吐字含糊地說:“在背後說我的人肯定不少吧……我火的這麽快,遭人嫉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楚天:“……”

“不過他們都覺得我現在的名氣是來源于你的緣故……這點也沒什麽,畢竟是事實。”

張聲說着就又笑了起來,他再次扭了扭脖子試圖擺脫開楚天的手指,未果,只能略微生氣地讓他松手。

楚天果然就将擡着他下颚的手指收回來了。

張聲懶得再保持坐着的姿勢,幹脆往旁邊一倒,又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但是我也不能總打着你的名號在圈裏混呀,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可等你以後成家了……那成什麽事兒了……”

楚天聽得更加心頭火起:“誰說我要成家了?就算要成家,那也得是跟你成!”

“別胡鬧……唔……”

随意的又嘟囔了幾句,張聲忽然覺得一陣憋悶——他的頭被固定住了,嘴巴也被人封住,兩片柔軟的唇抵在了他的唇上,濕滑的舌頭長驅直入,在他口中不住翻攪着,連牙齒都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張聲恍惚間明白這是在接吻,但被動和窒息感卻讓他覺得極度不适,不禁猛烈地掙紮了起來。

然而他的掙紮卻沒有半分效果,那之前扳住他的頭的兩只手反而有一只一路向下,在他身上四處點火。

“用鼻子呼吸。”低沉的男聲在耳畔處響起,那只作惡的手卻沒有停住,長驅直入地摸到了他的要害處。

“嗯……”張聲一面惱着,一面恍惚想到:“自己的小情人裏竟然還有這麽熱情和主動的?是哪個?這技術……也太他媽好了……”

他剛要張開眼睛去看,就忽然覺得胸膛上一涼,自己像被人剝粽子一樣,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被剝了個精光。

那只作亂的手讓張聲呼吸越發急促起來,他仰面躺在那裏,露出痛苦又享受的表情。此刻,他不甚靈光的大腦已經想不起來自己上一回放縱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然而就在他即将攀上巅峰的時候又忽然被人從床上拎了起來。

他聽見有人在叫他:“看着我,張聲,看着我。”

被迫被人擡起了上身,兩只手臂也完全被禁锢住不能動,張聲下意識地扭了扭身子卻得不到回應,他不得不張開眼睛,遵從對方的指示,看着他。

那人滿意了,問他道:“我是誰?”

視線還跟朦胧,光是将瞳孔對上焦距就花費了不少時間,但他下面此刻還是金槍獨立,這讓張聲越發着急。

他胡亂又随意地說了幾個名字,身邊越來越的空氣卻在告訴他他叫錯人了。

胸前的一點也忽然被襲擊了,只差一步就可以釋放的難受感覺讓張聲渾身打了個機靈,他猛然眨了眨眼,終于看清楚那個一直都在自己身上作祟的人是誰。

那人語氣不善地問道:“我是誰?”

“……楚天?”

“嗯,乖。”楚天半跪在床上,彎腰躬身地親了親他的嘴角,随後又将他重新按回在床上。

張聲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的形象挺尴尬的,上半身已經完全不着寸縷,下半身的褲子連帶內褲也被人褪到大腿根處,自己那玩意就那麽支愣在半空中,已經硬的不行。

他眼睛登時就直了:“你在幹嘛?”

楚天果斷地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并說道:“跟我試試吧,你不是覺得很爽嗎?”

“松手!”

楚天當然不能松手。不僅沒松手,他手上的動作反而加快不少。

“唔……”張聲這回徹底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和膽量,畢竟在他看來象征尊嚴的某個地方還握在別人手上,他也只能不解氣地在嘴裏罵上一句:“小兔崽子!”

楚天順理成章地回他一句:“老犢子。”

☆、Chapter 95

張聲是在一片溫暖的陽光裏醒過來的。

前段兒時間拍戲養成的習慣讓他在意識稍稍清醒了以後就瞬間翻身坐了起來,卻徒然覺得自己腰上一緊,又猝不及防地跌落回去,重新躺在了床上。

猛地扭頭一看,楚天那張俊朗又硬氣的面孔距離自己只有咫尺之間,正閉着眼睛,側躺着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腰上,模樣優雅而安靜,似乎還在睡。

張聲:“……”

這種時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已經不算什麽了,令人感到驚悚的是将胳膊環在自己的腰上、姿勢似乎是摟住自己的人他身上也一塊布料都沒……兩個人似乎是在棉被底下肉挨着肉就這麽過了一宿。

……所以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張聲來不及去想,他正單手擒住楚天的一條胳膊準備将它拿開的時候,楚天已經被他弄醒,睫毛一顫,就睜開了眼睛。

“早。”早上剛剛醒來,他的聲音還有點沙啞和含糊,卻帶着成熟和性.感的韻味。他微微一笑,接着就是猝不及防地一伸脖子,在張聲的唇角上面親了一口。

張聲:“……”

整個世界都靜默了三秒鐘。

三秒過後張聲一把拿開了他的胳膊,驟然跳起,指着楚天的鼻尖罵道:“小犢子,我是你哥!”

楚天也跟着坐了起來,坐在床上仰頭看着炸了毛的他哥,回答:“嗯。”

張聲氣得光着腳在屋裏原地轉了一圈也沒想到什麽更有說服力的罵詞。他這人就這樣,平時油嘴滑舌能說會道的,真到了情緒失控的時候就什麽都說不出口了……只想動手。

雖然說面前這個人是楚天沒錯,但在張聲把他劃分成為自己家的熊孩子以後,之前那種尊敬仰望的心情就逐漸變得消失不見了——他在某些事上依舊佩服着這個人,但該教訓的時候還得教訓。

于是他沖上去揮出的拳頭就猛然砸在了楚天的側臉上,人高馬大的人被他打的腦袋一歪,骨骼間劇烈的碰撞讓張聲都覺得手骨生疼。

他微微愣住了,沒想到自己動作都這麽明顯了,出手也不算快,楚天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躲避。

打是要打的,可他也沒想打那麽狠……

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張聲的手還停在半空中,楚天卻已經把頭扭了回來,語氣特別無辜地問:“你打我幹嘛?”

他這會兒臉上明顯腫了起來,連唇角都裂開了,雖然被打的位置偏下并不影響他整體的容貌和形象,但那樣子還是讓張聲看得心裏非常不舒服。一種混雜着愧疚和後悔的心情頃刻間漫上心田,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然而楚天已經帶上了點痞笑,仍舊是很無辜地說:“昨天我們不就是互相撸了一發嗎,什麽事至于你這麽生氣?”

“……”

“啊不對,也不算是互.撸,事實是你爽完就睡過去了,我還是對着你自己撸的。怎麽着,覺得我占你便宜了?……那你可以再撸回來。”他說着就要掀開被子,連忙被張聲叫了停。

“停!打住!”

楚天說:“要我打住可以。但你要是再在我面前遛鳥的話……”

露着屁.股光溜溜站在地上的張聲忽然感覺到一種自己的身體被明晃晃的視線掃過的感覺,那目光專注的,讓他生生打了個寒噤。

視線瞄到散落在地上的一黑一白兩套西裝,也不能怪他一大早上的情緒就這麽激動,實在是剛才一睜眼看見的場景太驚悚了,楚天那親密勁兒,就好像他們兩個真的打了一炮似的。

雖然身體上下并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他也知道不可能。

可他就是沒控制住自己,沖動了。

張聲走到櫃子前去穿衣服,又讓楚天在床上等着先別出屋,他好去他因為經常在這留宿而帶過來的行李裏找衣服讓他套上,免得出卧室門的時候被一貫起得早的琳琳給撞見。

等張聲走出卧室重新關上了門以後,楚天摸了摸自己挂了彩的唇角,突然有些無奈地笑了。

原本緊張到即将皲裂的氛圍就這麽被他三言兩語給輕松化解了,然而就剛才那麽兩句話,還是他一面占着老流氓的便宜,一面想到後半夜才想出來的。

畢竟,他本來是個特別不善言辭的人。

當然,平時的時候也不需要他特意說什麽。他就是想喝杯茶,只要招招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争搶着要給他遞過來,不好說話并沒有影響他一直以來的生活。

但張聲跟別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早在表白以前他就想好了,老東西頑固又狡猾,還厚臉皮的什麽都不在乎,在某些方面又特別心狠,想要用尋常手段打動他、讓他接受自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張聲既然是個渾不吝的老流氓,那麽自己比他更流氓就好了。

……雖然這種比誰臉皮更厚更無賴的做法對于好教養的楚天來說确實有點難度。但好在這麽做了以後他還常能看見張聲吃癟的表情,也不失為是一種樂趣。

……

張聲氣沖沖的走出房門的時候發現他閨女果然早已經起床了,正趴在專門給她準備的小課桌上寫寫畫畫,看見他出來還跟他打招呼:“爸爸早上好。”

然後又問:“和楚叔叔昨晚睡的好嗎?”

張聲腳步狠狠頓住,連脖頸都僵硬住了,問:“……閨女你說什麽?”

張艾琳頭也不擡,只是疑惑問道:“昨天晚上楚叔叔不是在你房間裏睡的嗎?我聽動靜好像是楚叔叔送你回來的。”

“……是這樣沒錯。”仿佛已經被他閨女洞悉了一切似的,雖然心裏知道琳琳還小絕對不會明白太多,但等把楚天的衣服找出來以後,張聲還是下意識地把楚天的衣服藏在了自己的身後面螃蟹似的移回了卧室。

關上門後他整個人又瞬間變了個模樣,堪稱是表情兇狠、動作粗暴地将衣服扔在了楚天的臉上,說:“穿衣服!”

把糊在自己臉上的衣服褲子拿下來看了看,楚天說:“我一會去公司,不能穿這套。還有……”

張聲惡狠狠地打斷他:“誰要你穿它去上班的?我是讓你穿上它然後自己去找衣服!”

楚天說:“……還有你沒給我拿內褲。”

張聲:“……”

小楚總這會兒臉上挂了彩,看起來就沒有平時那麽霸氣側漏了。不過這場面也算是難得一見,對着這樣的面孔張聲就有點兒發不出火來了。

雖然說他還是被氣到不行,但琳琳就在外面,他也不好發作。于是涼冰冰地說:“趕緊穿衣服出來上藥,完事就給我滾蛋!”

“嗯。”楚天開始慢條細理地穿衣服,那動作優雅的就跟個紳士貴族似的,連掀開被子不穿內褲的直接套褲子的姿勢都那麽的……沉穩、從容不迫。

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的動作還挺快的,張聲看了一眼就連忙別開了眼睛。

雖然兩個人都不着寸縷地摟在一起睡過了,但小楚總的下邊兒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而憑借着他剛才瞥見的那一眼,張聲也只能說這家夥發育的……還真不錯。

張聲扭身出了門,把自己收拾整齊的楚天滿意地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天吶,叔叔你的臉怎麽了?”張艾琳偶爾擡頭看見楚天的臉,驚訝叫道。

張聲說:“你楚叔叔剛才撞牆上了,沒什麽事。閨女乖,咱家醫藥箱放哪兒了?”

在張聲環顧四周試圖尋找醫藥箱的時候張艾琳已經從小凳子上跳了下來,在衛生間的櫥櫃裏拿出醫藥箱,又噔噔地走了出來,放在了桌上,她爸的面前。

只可惜張聲毛手毛腳的,最後這上藥的活兒還是琳琳和楚天一起協同完成的。

由于他們起來的時間較晚,外加上又磨蹭了一會兒,等楚天吃完早飯到達公司的時候時間比平時還是晚上了許多。

……楚總雖然不是第一個來公司的人,但正常上班的時候從來不會無故遲到,還遲到了這麽久。

這已經是很令人覺得奇怪的地方了,更何況今天的楚總臉上還是帶着傷的。

雖然楚總自己說,那是他撞到牆上撞的。

但大家也不是傻子,誰看不出來他臉上那淤痕和嘴角的傷口是讓人給打的。

有人猜測楚總是跟人打架去了,但見他那一臉淡定、甚至勘稱惬意的形象又覺得肯定不是那麽回事兒。

至于為什麽讓人打了楚總還是這麽開心,他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Chapter 96

還差幾天就要過年了,張聲這段時間沒接任何工作,倒又恢複成了以前無所事事又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對春節這種傳統佳節還是非常重視的,待在家裏無所事事的時候就掃掃灰除除塵,又把僞裝上自己出門選購了不少過年需要用到的東西,在這方面倒是着實準備了一陣。

除此之外就是邢美麗給他安排的一些必要的應酬,再然後整天不是逗他閨女就是撩撥迪迦009,日子過得還挺悠閑,按張聲自己的話說,他這是在修身養性。

唯一令他感到不爽的就是自打成名了以後他就不方便再去葉敬飛他們的那個小飯店了。

雖然說在b市碰上明星對于許多人來說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為了避免麻煩,張聲多多少少還是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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