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病人醒了

韓長卿配好藥後,将藥材交給了毛小易,由他去給病人熬藥準備藥浴。

木蘭見毛小易熬藥時不時朝藥堂的方向張望,她接過毛小易手中的芭蕉扇,“我來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毛小易不好意思笑笑,将扇子丢給木蘭,朝藥堂跑去。

蕭遠寧來了幾次,他一直賭氣沒見。他要是還不去見她,怕她以後不來了。

坐了會兒,秦奕過來了,将毛小易坐過的凳子離爐火遠了些,然後再坐下。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他的傷口終于長好,今日他感覺狀态很好。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秦奕皺着眉看向木蘭,“最近老是重複做那個夢,一閉眼就聽到小孩子的哭聲,有喊殺聲,還有熊熊大火。”

一想起那個夢,火似乎是馬上要燒到身上,怪吓人的。

木蘭起初也不在意,但秦奕這幾日日日念叨,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她撥了撥爐火,擡頭,“你不是說你是被燒死的嗎?”

“不對,那火燒的像是什麽宮殿。”

“難道這是身體主人的記憶?”

秦奕搖頭,“不清楚。你說……為什麽我不像你一樣,沒有那人的記憶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木蘭聳肩,“穿越不講道理,我也是一頭霧水啊。”

“你很想知道原身的記憶?”她問他。

秦奕閉眼想了想,腦子裏只有一片火海。

“算了不管了。”秦奕嘆道,“肯定不是好事。”他換了個語氣,故作輕松道,“聽說你最近醫術進展神速,你好好研究一下,給我開點安神的藥,讓我晚上不做夢就行。”

“我敢開,你敢吃?”

“讓你外祖父先看看嘛!”秦奕道,“他看過沒問題後我再吃,你不是說以後要離開這裏,你趕緊研制幾款新藥,我給你打下手,咱倆搭夥賣藥去。”

“也行。”木蘭點頭,“你有一身好武藝,咱們搭夥行走江湖,也不是不可以。”

“好說好說。”秦奕含笑,“還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好交流,不像吳媽媽……”

想起防自己像防狼似的吳媽媽,秦奕忍不住抖了抖。

木蘭大笑。

“好了,藥熬好了,你幫忙把熱水拎過去。”

木蘭用抹布小心翼翼墊着藥罐,指揮秦奕。

兩人走向病人所在的房間。

那人泡了兩天藥浴,臉上不像送來時的蒼白。

“來搭把手。”木蘭叫秦奕,“怎麽一點眼力都沒有,老是我叫你一下你動一下。”

“我都習慣袖手旁觀了。”秦奕嘆着氣走近,“你是不知道我前世的經歷,不是我妄自菲薄,我之前簡直就是災星本星,我給誰幫忙誰倒黴,搞得我只好故作高冷。”他補充了句,“誰叫我善良呢?”

木蘭擺手,“算了,你還是別幫忙了,我去叫小師叔。好不容易将這人治得差不多,別因為你幫忙,又出什麽變故,白搭。”

“放心吧。”秦奕去扶床上的病人,小心翼翼地使力,“我觀察了一陣,好像重新活過來以後不是災星了,估計是死時那一把火把黴運都燒走了。”

木蘭已将藥浴調好,兩人合力将人擡至浴桶坐好。

木蘭拍了拍手,理着額發,“好了,我先出去了,你給他把衣服脫了。”

“我也是個病人啊!”秦奕不滿,給男人脫衣服,怎麽想都怪怪的。

“但我是個女人啊!”木蘭向外走,“總不好我去給他脫衣服吧,發揚一下你的紳士風度。”

“你們當大夫的,不是應該眼中只有病人,沒有性別嗎?”秦奕在木蘭身後大喊。

木蘭做了個鬼臉,将門關上。

秦奕搖頭,找了把凳子坐下,誰知道他什麽時候醒。

另一邊,毛小易與蕭遠寧圍着爐火,相向而坐。

“好了,你就不要不開心了。你看你爹也好了,你後娘也沒有再逼你嫁給柳展霖了,顧希同也向你承諾再也不會逛花樓了,現在多好……”說起顧希同,毛小易的神情黯了幾分。

師父說顧希同是他的救命恩人,蕭遠寧求她救的自己。

毛小易自認不是不知好歹之人,知道之前誤會了顧希同,他對自己又有救命之恩,不能像以前那個揣測他了。

蕭遠寧察覺到毛小易眼中的失落,但她不打算安慰他。

她視毛小易為弟弟,他好不容易接受兩人絕無可能,就不能再給他希望。

蕭遠寧收回心思,繼續說自己的煩惱,“我就是覺得,我爹好像變了,最近變得疑神疑鬼,還暴躁易怒。”

“人人都會有情緒波動的嘛!”毛小易安慰,“你爹最關心你家生意,會不會是生意上出了什麽問題?”

蕭遠寧搖頭,“生意我也在看着,一切如常嘛!也不知道他在憂心什麽?”

“你們是父女,你別着急,和你爹說話時好好說,沒準他告訴你呢?”

“我爹那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蕭遠寧嘆氣,“我不管家裏的生意吧,說我啥也不操心。但凡我在生意上有什麽疑惑,他又說讓不用管,按之前的慣例就行,當他女兒真難!”蕭遠寧感嘆。

毛小易覺得他們父女倆挺怪,明明互相關心,中間卻總是像隔了什麽。

蕭遠寧繼續倒了會苦水,想着和顧希同有約,沒多久就離開了。

毛小易目送蕭遠寧離去,怔了會兒。

想起還有正事,他向病人那裏走去。

遇到往同一地方去的木蘭,兩人同往。

離房間還有一段距離,聽到屋裏傳來争論聲。

“你放開我!”秦奕的聲音。

“不放!”另一名陌生男子的聲音,。

“你放開我!”

“不放!”

“……”

木蘭心驚,這兩人在做什麽?

毛小易也向她看來,兩人一齊快步走向門口。

秦奕望着扯着自己衣擺的男子,心中有幾萬頭草泥馬奔過。

“你!放!開!”秦奕怒吼,用力往遠離浴桶的方向掙脫。

那人的衣服是他脫的,現在正光着坐在水中。

這要是讓人看到他被一個男人纏着,像什麽話!

秦奕只恨受了傷,現在打不過對方。

也不知道那人練的是什麽邪功,坐在水裏都讓他掙脫不得。那人還叫他少爺!誰知道是哪種少爺!

“你不走我就放手!”那人堅持。

“好好好……”

話未落音,房門從外面推開。

秦奕回頭,看到木蘭一臉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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