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切不過是他的自欺欺人

李擇期受不住他這樣的動作。

兩人做這種事情有一年了,顧安身的技術只能說越來越好,而且他們兩個的契合度也非常好,每次都是初期疼,後來便只剩了能讓大腦空白的爽。

但他現在沒有那種心情,而且他也擔心顧安身的胃病發作。

“還是先吃飯吧。”他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讓被酒精麻痹的意識清醒了些,說,“我給你下碗面,吃過之後再……再做。”

在這方面,李擇期是個比較羞澀的人,不願意把這種事放在明面上說。

“……”顧安身只摟着他,半天沒說話,好像真的在糾結着應該先做什麽。

最後,男人非常勉為其難地說了句,“好吧。”

但他還是捏着李擇期的下巴,吻的少年臉色通紅了,才放他去廚房。

看着人進了廚房,他還不叫李擇期關門,他就坐在正對着廚房的椅子上,交疊着長腿,胳膊撐着椅子邊緣,看着裏面的人忙忙碌碌。

看着看着,顧安身便無意識地用手敲着木質椅子側棱,狹長的鳳眸也眯了起來。

他在考慮要不要去查李擇期今天晚上究竟去做了什麽。

喝了這麽多酒,是被同學灌的,還是自願喝的?

喝過酒之後還去了什麽地方?

和什麽人一起去的?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李擇期都與什麽人做了什麽?

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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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想的要瘋了。

怎麽辦呢?

查還是不查?

“好了。”因為不想讓顧安身等太久,李擇期便只給他做了碗西紅柿雞蛋面,端上來。

不過他手藝好,調料配的也好,這碗面光聞着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動。

顧安身沒有說假話,他确實從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過飯,現下便中斷了思考,接過李擇期遞過來的筷子,吃起了桌上的面,吃相雖然優雅速度卻極快。

李擇期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是真的餓了。

其實細細想一想,顧安身似乎每次吃他做的飯都能吃很多。

這也是唯一讓李擇期感到欣慰和自豪的地方。

看着顧安身吃了會兒面,酒精和困意同時襲上來,李擇期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最後撐不住悄悄趴在餐桌上,腦袋枕着胳膊睡了回去。

顧安身吃完了面,又把湯都喝的幹幹淨淨,再擡眼,就見着李擇期已經睡着了。

心裏生出些惱火來,但旋即便消散。

他嘆了口氣,把碗放進洗碗池,再折返回餐廳,抱起睡着的李擇期,往卧室裏走。

想要去查李擇期今晚究竟去幹了什麽的念頭也暫時擱淺了。

回到卧室,他把李擇期放到床上,少年便立刻蜷縮成一團,翻身側躺到另一邊,睡得更熟了。

顧安身的目光停在對方因為這個動作露出的小半截細白的腰,喉結滾動了兩下。

他俯身去幫李擇期脫衣服,等到把人扒光之後,略有些冰涼的手摸上對方溫熱的皮膚,心裏的火便燒的更旺了。

他的一只手撐在李擇期的身側,輕吻少年的耳垂,對他說,“小遇醒醒,你答應我的,吃完了再做,你怎麽睡着了啊?”

他的吻一路向下,一遍遍的喊沈遇的名字。

半晌後,他感覺到身下的人在顫抖,接着他便聽到李擇期說。

“我不是小遇,不是沈遇,我不是他,求求你別叫他的名字了,求求你……我叫李擇期,我是李擇期……”

顧安身微微愣了下,去看李擇期的臉,卻發現他似乎還處在睡夢中,可眼淚卻不斷從對方緊閉的眼睛中流出來,不一會兒便染濕了睫毛。

心髒在這一刻加快了跳動速度,顧安身坐起身,右手遮蓋在胸膛的位置,體會着那奇怪的心悸感,靜止了很長時間。

他想起兩年前的那個雨天,瘦削的少年拿着石頭和野狗對峙,聽到自己說要帶他回家,先是一愣,然後一蹦好遠,伸手指着他和張弛,問,“你誰啊?!神經病吧?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麽要帶我回家?!”

顧安身問,“你是叫李擇期吧?”

“對,我是叫李擇期,不過這關你什麽事?”他退後着說,“我告訴你們,要是你們強行帶走我,是要付法律責任的!別過來!都別過來!”

那麽嚣張,那麽鮮明,明明沒有利爪,卻依舊為了面子逞強,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這是李擇期。

他是李擇期。

顧安身最後起身去了浴室,開了冷水沖涼,不過太長時間,那雙鳳眸裏便只剩下了冰冷和決絕。

他需要的是聽話的沈遇,而不是那個嚣張的李擇期。

任何事情都不能再次脫離他設定的軌道。

他的生活該一成不變,有他,有沈遇,到死都在一起。

顧安身出了浴室,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從抽屜裏拿出聞城給他的藥,吃了兩粒,這才躺到床上。

他本來就體寒怕冷,這下沖了冷水澡,嘴唇都凍得發了白。

他從背後擁着小火爐一樣的李擇期,埋首在人的頸間,是固定的索取溫暖的姿勢。

他自言自語的低喃,“小遇,你身上真暖和。”

可他忘了,其實沈遇和他一樣怕冷,對方身上永遠不會有李擇期這樣的溫度。

這一切終究不過是他在自欺欺人罷了。

李擇期第二天去學校,就在思修大課上碰到了梁宇明。

高大帥氣的青年自然地坐到他身邊,悄悄把一個塑料袋塞給他。

李擇期打開一看,赫然是之前他吃過的燒餅夾肉和八寶粥。

想起之前那個味道,口水不自覺開始分泌。

在家裏,他習慣了給顧安身做完早餐就離開,即便被對方拉着吃,看着明顯不是他愛吃的東西,也吃不多。

李擇期喉結滾動了兩下,手指拽了拽塑料邊緣,對梁宇明說,“謝謝學長。”

“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梁宇明對他笑,目光溫柔。

李擇期鼻子又酸了酸,趕忙捧着燒餅吃了一大口,點着頭,誇好吃。

就像學長說的,顧安身不可能24小時都監視着他,至少現在,他可以和學長做朋友,向對方傾訴自己所有的心事。

他想,遇到梁宇明,大概是他半輩子修來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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