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蕭,“卧槽,你都不出聲兒的嗎?吓我一跳!”

劉小貝:……

他一直好好坐在後面的好嗎?

“這是劉小貝,同事!”

“你好牛哥!”

劉小貝黑臉,“是劉,不是牛!”

林蕭聽的雲裏霧裏,不都一個發音嗎?

沈木卻在旁邊笑的快岔氣了。

前方車裏,顧沉舟跟李墨就沒這麽清閑了,李墨一直在給顧沉舟彙報這半天查到的東西。

“我們查到任文原本也是何家村的是,十年前在何家村外面修了房子,就是路邊那裏,這才脫離了何家村,有兩個兒子,小兒子是在讀研究生,大兒子兩年前失蹤,但是任文這兩年一直沒找過失蹤的大兒子,也沒報案,你們說送沈木鏡子的那個孩子,應該是任林的兒子,也就是任文的孫子,還有相繼走親戚的那幾家人,确實全都去走親戚去了,這個并沒什麽異常,讓我奇怪的是,我們查了個個路口的監控,都找不到任文的蹤跡。”

李墨的聲音很沉,顧沉舟也知道,這條鄉道是沒有監控的,而且這都過去了這麽久,也不能每輛車都查的到裏面都坐了什麽人,任文很可能當時混在車裏去了別的地方!

“會去什麽地方我們也查不到,志國他們那邊也走訪了任文的親戚,任文這十年都沒跟親戚聯系過。”

顧沉舟凝眉,沒有任何線索,這樣查,無異于大海撈針,唯一的線索,只有何勇跟那些村民。

“讓何家村那邊的同事再去問一遍有沒有人知道任文的下落,或者可能會去的地方!”

“好,我這就打電話!”

顧沉舟把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心髒“砰砰”直跳,就算再怎麽絕望,他都遇見了光明,這次,也絕對不會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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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李墨打完電話看着顧沉舟,“抓了何勇,為什麽還抓了那方家三人?”李墨疑惑,順便轉頭看了一眼後面一直不說話的男人一眼。

“襲警,砍傷了沈木的手臂!”顧沉舟沉聲說。

李墨頓時明了,看着顧沉舟的眼有那麽幾絲怪異,“你為什麽這麽護着沈木?”別說他好奇,整個一隊的人都好奇,估計連二隊的人都好奇。

為什麽這麽護着沈木?

顧沉舟沉吟了一瞬,“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哦~~”李墨了然,還不等他再說,顧沉舟又說,“他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李墨有些不解了,難道不是父母嗎?

顧沉舟卻不說話了,李墨也沒好繼續再問。

車子一路往前上高速,下高速,大概一個小時就已經回到了市局。

方家三人分開審訊,何勇由顧沉舟負責。

局裏現在只剩從西洪縣回來的人,其餘人全部出外勤去了。

顧沉舟随手拉了一個同事進了103審訊室,沈木原本想跟上去,卻被顧沉舟率先關上了審訊室的門,李墨讓他去審問方麗麗,沈木就拉着林蕭一起,讓林蕭記筆錄。

兩人一進去,方麗麗的目光就死死的瞪着林蕭,那眼神,讓沈木感覺,她就像是在看着一個死人一樣。

林蕭一點都不虛,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拍,沈木坐下,看着對面的方麗麗,“知道為什麽抓你來嗎?”

方麗麗搖頭,林蕭白了她一眼,低着頭,簡直不想看方麗麗的臉。

沈木突然覺得,喊上林蕭審問方麗麗大概是個錯誤。

還不等他多問,方麗麗突然站了起來,擡手就給了林蕭一巴掌,吼道:“林蕭,你他媽不是人,虧我那麽喜歡你!”

兩人都被方麗麗這一動作吓了一跳,緊接着方麗麗就站了起來,一頭朝牆上沖去,沈木大驚,可是腳不方便,沒能拉住,還是林蕭動作快,直接站在了方麗麗頭要撞到的地方。

“林蕭……”沈木一驚,瘸着腿走過去,林蕭捂着自己的肚子,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似的疼,方麗麗看着林蕭,臉上又笑了起來,“你舍不得我死對不對?我媽說沒人會在乎我們的死活,我爸是,我爺爺是,就連我媽都是,你不會讓我死的對不對?”

林蕭痛的說不出話來,沈木卻被她語氣中的絕望吓了一跳,沒人在乎自己的死活?父母誰會不在乎自己兒女的死活?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審訊監控是黃俊生在看着,他走到林蕭身邊,“沒事吧?”

林蕭揉着肚子,看着方麗麗,正想說一句神經病,卻被沈木拉住了,“方麗麗,坐下好好說行不行?”

方麗麗這才把目光轉向沈木,然後又看了看林蕭,林蕭深吸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方麗麗乖巧的走過去坐下,目光還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林蕭,林蕭被她盯的頭皮發麻,沈木皺緊了眉,朝林蕭示意,“你問。”

林蕭嘆息一聲,開始舒緩方麗麗的心情,說了大概能有半個小時,才開始進入正題。

走了審問最基本的流程之後,方麗麗說,“何叔叔說是你害了我,如果不娶我,他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不想你死,就算要死,我也不會讓你死在別人手裏!我會親手殺了你。”方麗麗定定的看着林蕭,這話卻讓兩人聽的頭皮發麻,什麽叫何勇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什麽叫我會親手殺了你?

“我會叫何叔叔教我的,殺豬,殺羊,殺牛這些他最在行了!”方麗麗眼裏有一股自豪感,好像說出這樣的話讓她高人一等一樣。

“你何叔叔是屠夫?”沈木問。

方麗麗點頭,“他們都這麽叫他的,不聽話的,改宰殺的都是他動手!”

“他們是誰?”林蕭問。

方麗麗看着林蕭,“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方麗麗把自己的右臉頰朝向林蕭那邊。

林蕭感覺自己這時候就像是出來賣的一樣,然後扭過了頭,“你老實交代再說!”

沈木怎麽也沒想到,審訊竟然還有運用美色這一條。

方麗麗的眼立即亮了起來,“他們是何叔叔,何叔叔,何叔叔,王叔叔,李叔叔……”

兩人聽方麗麗數了一堆的叔叔,聽的頭大,“他們叫什麽名字?”沈木問。

“名字?”方麗麗想了一下,“何叔叔叫老鼠,陳叔叔叫刀子,還有一個叔叔叫臉盆,這個何叔叔就叫屠夫,李叔叔是狼,還有一個叔叔叫幼崽。”

林蕭記着各種叔叔,看的眼暈,沈木卻比較耐心,“是狼的李叔叔是不是叫李順?”

“咦,你知道他啊?”方麗麗怪異的看着沈木,“這麽說來,他已經死了啊!”

沈木惱火方麗麗的平靜,人都被碾成了一灘泥,她竟然還這麽雲淡風輕的給他數叔叔。

“現在我說完了,林蕭,你是不是……”方麗麗突然變得害羞起來,臉還紅了。

沈木很懷疑方麗麗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如果有問題的話……

審問完方麗麗,兩人就出了審訊室,到了外面,卻見其他三個審訊室的人都出來了!

幾人正準備對比總和一下筆錄,外面卻有人來說,有人來報案。

幾人對視一眼,劉小貝出去了。

可是幾人剛對了沒一會兒,劉小貝帶着一個人步子飛快的走了進來。

看見來人抱着的小孩兒,沈木就愣住了,“任……”

“任文?”衆人聽見這個名字,立即放下了手裏的工作迎了出來。

“警……警官……”任文滿臉都是褶子,小孩兒在他懷裏有些怕,看到沈木的時候,開心的叫了一聲“漂亮哥哥!”

沈木:……

“我是來報案的!”任文把小孩兒抱在手裏,孩子想來抓沈木,卻被任文把手牽了回來。

“孩子給我,你去做記錄吧!”沈木接過孩子,任文被顧沉舟跟李墨帶去了審訊室。

對此,任文沒有任何疑問,老實的跟了進去。

審訊室中。

沒等顧沉舟他們開口問,任文就老老實實和盤托出。

“十年前,那幫人也不知道看中了我們何家村什麽東西,突然要租用,村裏沒人同意,後來有個人每天來游說,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慢慢的同意的人就多了,我不同意,那是我們祖祖輩輩傳來的根,怎麽可能同意租給別人,于是我就搬了出來,可是搬出來後不久,我大兒子不知道怎麽被他們游說成功,竟然跑去給他們打工了,做什麽工作我不知道,只知道很掙錢。

小兒子上學的錢,基本都是老大掙的,他們還給我們家老大介紹了個女孩兒,可是生了娃那女人就走了,孩子連一口奶水都沒吃過,你說這叫什麽事兒。

老大在他們那兒工作了八年,第九年的時候,老大突然再也不往家裏寫信聯系了,但是每個月的工資夠照常到賬,就在一個月前,李順突然找上我,給了我一個箱子,裏面全是錢,大概二十萬的樣子,我沒要,李順丢在我家裏就走了,後來有一次,我趁着他們外出的時候回過何家村一次,裏面變得根本不像以前了,地下總能聽見“嗡嗡嗡”的聲音,原來那些看見人就跑的耗子也大搖大擺的在院壩裏跑,根本就不怕人,偶爾還排着隊幫忙搬糧食,老鼠怎麽可能幫人搬糧食回家?這不有違常理嗎?

後來有一天,李順急急忙忙的來找我,叫我走,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李順了。”任文的表情始終很平靜,平靜的說話都沒停頓過。

他接着說,“第二天一個下貨的司機人手不夠,叫我搭把手,他大概以為我是何家村裏的工人,我幫他們把東西送到地底下,才知道何家村地底竟然已經被他們挖空成了這樣,在裏面,我看到了很多陌生人,面熟的只有何勇,但是他沒看見我;一堆垃圾旁邊還有一堆碎肉,李順的腦袋就在旁邊,我當時吓傻了,旁邊還有我隔壁那家人養的狼狗,整條狗都只剩一層皮了,有人叫了一聲收拾垃圾,我被分到了收拾垃圾裏,順手揣了一堆肉,晚上的時候又把狼皮撿了回來,第二天趁公路上沒人的時候把他們丢在旁邊沒收拾的廢車推了出來,把肉鋪在了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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