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然後一堆護士給何萍打針的打針,安撫的安撫,只是何萍看見針好像比聽見李順的名字更激動,她站起來跳下床,直接掀了護士的小推車就往外面跑,沈木直接一伸手把她拽了回來。

顧沉舟看着何萍,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看向小橋,“她每次打針都這樣嗎?”

“第一次不知道的時候是,後來知道了就沒讓她看見針,這針每天都要打的!”小橋也有些無奈,何萍說她是暈針吧又不是,說是怕吧,針刺進皮膚她也沒多少反應,就是不能看見針。

“她身上都檢查過嗎?”顧沉舟突然問,小橋一愣,“檢查身上?”

“針眼!”

一聽這話,小橋跟沈木立即反應過來了什麽,兩個大男人退出病房,小橋在裏面慢慢的哄着何萍,幾個護士聽了小橋的要求,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倒也配合。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小橋出來了,臉色很難看,“老大,你說的沒錯,何萍身上有很多針眼愈合後的小點。”

“有多少?”沈木問。

“耳後,脖子,手臂內側,胸口,大腿……都是!”那密密麻麻的針眼,要不是旁邊的護士說是,她都要以為這是何萍本身皮膚上的印記了。

那些針眼除了脖子上比較顯眼,其他地方都有衣服遮擋,要不就是不容易發現的隐蔽處。

沈木突然就理解了何萍為什麽這麽怕針,他深吸一口氣,何家村那些雜碎,究竟還做了什麽他們沒查到的事?

就在兩人沉默間,顧沉舟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法證那邊打來的,“顧隊,之前給你的屍檢報告或許有異,任文除了癫痫發作腦溢血之外,身上還有很多針孔留下的疤痕,大概有一千多個!”

一千多個……

顧沉舟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沈木也湊在顧沉的電話邊聽,聽到一千多個的時候,臉色是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

那麽多的針孔,所以……

“報告重新拿一份過來!”緊接着顧沉舟撥通了李墨的電話,“李墨,哪些人去了何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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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正在何家村村口,頂着大太陽,“我,還有黃俊生跟後面趕來的劉小貝,何勇志國他們押着還在後面沒到,怎麽了?”

“先別進何家村,多帶些人手,人手不夠去借,二隊三隊派出所什麽的,多調些人手過去!”

“好,你什麽時候趕來?”那邊李墨什麽也沒問,一聽顧沉舟這話就知道事情有變。

“等下我再跟你說!”沈木聽完,又叫了幾個人來醫院守着何萍,自己跟顧沉舟出了醫院上車直接往何家村趕去。

他們從高速往鄉道上走,能節約不少時間,幾十分鐘就到了何家村。

“沉舟……”李墨迎了上來,那邊何勇坐在車裏嘲笑的看着顧沉舟。

顧沉舟也沒管他,問李墨,“木倉都帶了嗎?手铐這些?”

“都帶了。”李墨回道。

“嗯!小心點,跟我進去。”顧沉舟率先往何家村裏走,十幾個人分了好幾路,沈木帶着人往對面那些沒人的房屋走,前面雜草叢生,可是屋裏明顯有走動過的痕跡,不算特別幹淨,可是那些路卻是平滑光潔的。

沈木一揚手,另外三人就朝屋子後面包抄而去,然後齊齊朝沈木打了個手勢,表示沒人。

三人小心翼翼一間一間的搜,終于在第三間的時候,發現了人影,沈木當即站在門口指着裏面的人,“警察,別動!”

裏面剛準備拿刀砍過來的年輕人的動作一頓,看到沈木手裏的木倉,最後沒動。

小屋裏一共四個人,地上堆着一堆亂七八糟沈木不認識的東西,還有一堆類似藥粉的玩意兒裝在一個看不出材質的盤子裏,三人帶的手铐不夠,沈木只能反手拷着一人手臂,那人卻突然一腳踢在那堆藥粉上,大概是自己靠的太近,裝藥粉的東西突然朝他自己倒下,全部撒在了他自己身上,驚恐的叫聲傳來,那人掙脫了沈木,急了,慌亂中一腳踩在一盆水裏,盆子翻了,水灑了出來,沈木正想上前,其餘那被拷着的三人突然驚恐的往屋外跑,其餘兩個同事馬上往外追。

沈木立即去追,還沒到門口,突然就聽到一陣“吱吱吱”的聲響,讓人頭皮發麻。

沈木擡頭,一堆老鼠不知道從哪兒突然冒出了頭,房頂上,泥牆上,木頭房梁上,密密麻麻,看的衆人膽戰心驚。

“不要,啊……不要……”踢翻藥粉的嫌犯大叫。

那些老鼠全朝他們湧去,抓的抓,撓的撓,沈木看着那個踢翻藥粉的人,想上去救,可那些老鼠就像瘋了似的全部往他身上湧,哀嚎響起,那人不一會兒就被老鼠覆蓋,血色點點飛灑而出,站了沒一會兒就倒了下去。

其餘人全部往外面擠,包括一隊的兩個同事。

那人沒了聲息,沈木不敢久留,木倉子兒再多也多不過這些老鼠啊,六人全往外面撤,路上踩死了老鼠都沒覺得惡心。

出了房子,外面卻還有更多的老鼠蜂擁而來,那場面,讓沈木瞬間就想到了醫院的鼠災,可不就像現在這樣?

“砰”的一聲,木倉響,一只老鼠被打死,那三人連忙想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可是因為被拷着,根本無從下手,沈木跟另外兩個同事身上也開始爬上了老鼠。

那些老鼠個個赤紅着眼,讓沈木瞬間想起了看過的某片中那種瘋狂研究者研究的那些歪七八糟的東西。

沈木被老鼠圍的分身乏術,那兩個同事也跟他一樣,根本騰不出手去幫那三人的忙。

哀嚎徹響整個何家村。

顧沉舟他們正在村民們家裏搜,搜了好幾個夾層出來,那些夾層做的跟牆壁一模一樣,有的僞裝成石頭砌成的糧倉,有的直接在外面糊了一層泥,鋪了一層稻草,還沒搜到多少,田埂對面就傳來了“砰”的聲響跟慘叫聲。

那些村名冷眼旁觀着,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其餘人一驚,全部沖上去救人,逮着什麽拿什麽,甚至還有人點了火把,直接朝那些鼠堆裏沖去。

顧沉舟猛地從院壩上跳到田裏,大喊一聲“樹苗兒”就往這邊跑,他随手撿了一根砍倒的枝丫就沖了進了鼠堆。

沈木朝他看了一眼,顧沉舟拿着枝丫一頓亂掃,半個身子都爬上了老鼠。

那邊的人幾乎全部都往這邊沖了過來,李墨更是冷靜的讓人燒了很多火把,幹柴,讓沈木他們往火這邊跑,很快就升起了好幾個火堆。

那些老鼠爬過火堆,燒出陣陣焦糊的味道,還伴随着肉香,可那些老鼠把火撲滅了都沒有停頓。

李墨又繼續點火,旁邊田埂上的能燒的全燒,老鼠被燒成一堆一堆的,沈木走近火堆,顧沉舟跑過來用手直接在他身上扒拉,那些老鼠就像沒看到顧沉舟似的,爬過他身上就往沈木身上跳。

那場面,是真的讓人膽戰心驚。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老鼠漸漸減少,整個田裏一兩畝田裏,鋪滿了燒焦的老鼠屍體。

“樹苗兒,沒事吧,沒事吧!”顧沉舟突然抱着他,兩人的心髒都是“砰砰”激烈的跳着。

沈木拍了下他的背,說,“沒事。”

他看着那滿田的老鼠屍體,這麽多老鼠,究竟是哪兒來的?難道真的是何家村的人養的不成?沈木緊緊皺着眉,拍了拍顧沉舟的背,示意他松手。

可顧沉舟卻抱着他不松手,沈木感覺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着,沈木微怔,顧沉舟,是在怕?

“沒事,沒事,沒事!”顧沉舟低聲呢喃着,把頭埋在沈木頸間,溫熱的呼吸噴在沈木的脖子裏,沈木喉間微微一哽,悶聲道:“嗯,我沒事!”

過了一會兒,顧沉舟才松開他,其他兩個同事跟那三個嫌疑人受傷都不重,卻在這時,一個同事突然來說,“那幫村民跑了!”

“追!”李墨當即帶着人追了上去,一幫老人,腳程能有多快?

幾個同事扶着沈木他們六個人進了一個村民的家,那是何陽光的家,此時的何陽光就坐在堂屋的桌子邊,眼睛就看着外面的田埂,一動不動。

顧沉舟的臉色沉的可怕,沈木拉住他,看着何陽光,喊了一聲。

何陽光沒應,他又喊了幾聲,何陽光還是沒應,就連眉頭,表情,眼珠子都沒動一下。

沈木心裏疑惑,走了進去,卻感覺整個屋子都異常的冰寒,明明還是夏天,就算這種土房再怎麽涼快也不可能趕得上空調,可是,他卻感覺屋裏的溫度比空調還冷。

一個同事大概心裏有火,走過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了一聲,桌子一震,何陽光竟然就這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摔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在他倒下的瞬間,地上就猛地湧出一大灘血跡。

那個同事懵了,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懵了。

顧沉舟護着沈木,看着何陽光的屍體,一個同事上前查看了一下,看向顧沉舟,“死了!”

“不是,我都沒動手啊!”那個同事慌了,“還帶這麽碰瓷兒的嗎?”

“通知法醫那邊。”立即有人開始打電話。

衆人經歷了那麽多老鼠,都是驚魂未定。

半個小時左右,李墨帶着人把跑了的何家村人全都抓了回來,他們表情木讷,絲毫沒有被抓時的驚慌,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沈木跟被老鼠圍攻的其他兩個同事跟疑犯一起去了趟市醫院檢查,好在沒什麽大礙,包紮了之後就回了市局。

審訊室內。

顧沉舟看着面前的村長,村長倒是很老實,從李順事發到現在全都一一交代了。

李順是他們全村人一致決定處死的,只是少算了任文竟然會混了進去,還做出了僞造車禍現場這種事。

“何萍不聽話,也是我們一致決定處死的,只不過我們沒找到她你們就來了,何家村的地下基地,不是別人挖的,是我們自己。”

何家村年輕一輩十年前集體外出打工,後來卻被陸續告知出意外死了,何家村的年輕一輩的人沒剩幾個,他們報警,警察查了之後,給出的結論還是意外死亡。

他們不相信那麽多孩子都是死于意外,可是報警無果,他們伸冤無門,後來遇見了何勇,說把他們的地租給別人,做地下研究場地,能幫他們報仇,他們知道之後,就同意并參與,報仇的過程是漫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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