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童話王國
“該死!”
看來,想嘗試掙斷鎖鏈來逃脫的這個辦法是不行的。
顧清咬着後槽牙,正想環視下床上,看看旁邊有沒有什麽利器的時候,就聽見牆壁轟隆隆的聲音。
藍胡子伯爵竟然回來了,而且他還不是單獨回來,身旁還帶着女仆。
女仆的情況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裏去,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嘴巴上還堵着一塊布。
瞧見顧清的時候,女仆眼神中掠過一絲緊張不安的神色。
藍胡子伯爵一把将女仆推到一旁,他取下女仆嘴裏的布,轉過頭對顧清說道:“你說你喜歡他,我把他帶來了。”
什麽?女仆臉上明顯露出錯愕的神色,但他在看見顧清着急的臉色時,瞬間像是明白過來了。
他不着痕跡地沖着顧清點了下頭,鼓起勇氣道:“沒錯,我就是顧清喜歡的人。”
藍胡子伯爵臉上明顯露出怒容。
他看着顧清臉上緊張的神色,忽然露出一個冷笑,“真是一對感情深厚的情侶。就是不知道,在生死關頭,會不會還這麽相愛?”
“你想幹什麽?”顧清壓下心裏頭的喜意,臉上做出慌亂的表情,問道。
“我不想幹什麽,我只是想幫你們試試你們的感情有多真。”藍胡子伯爵意味深長地說道,他走到桌子旁邊,從桌子裏的抽屜裏取出一把藥粉,倒入桌上的琺琅酒壺裏,晃了晃後,倒出一杯酒水來。
“這杯毒酒裏下的是毒蛇的毒液,任何人喝了它之後,都是瞬間暴斃。你們之中今天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誰願意做那個犧牲的人呢?”
藍胡子伯爵臉上帶着惡意的笑容看着顧清和女仆。
聽了這話後,顧清和女仆心裏都暗道,他們求之不得啊。
“我來喝!”女仆立即說道。
他回過頭,深深地凝望了顧清一眼,眼神中飽含着深情,顧清明知這是在做戲都尚且不禁動容,藍胡子伯爵一個局外人瞧見了他的眼神,此時握着酒杯的手指都用力得泛白了。
“我來喝,你要好好活下去,連帶着我的份兒。”
顧清側過頭,滿臉“深情”地對女仆說道。
他仰起頭,看着臉上仿佛籠罩着一層寒霜的藍胡子伯爵,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寧可死,也不願意和你在一起。”
“好,好。”
藍胡子伯爵握着酒杯,他的聲音冰冷,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笑容,走到顧清身旁,捏起他的下巴,将毒酒灌入了他的口中,“我成全你們,讓他帶你走。”
毒酒一入喉,顧清就感到喉嚨傳來一陣刺痛,他下意識地看向女仆,見女仆沖他不着痕跡地點了下頭後,才徹底放下心來。毒藥發作的很快,短短幾分鐘後,顧清的腹部就傳來絞痛感,他捂着肚子,費力地擡起眼看向女仆,但這幾乎用盡了他最後一絲力氣。
他沉沉地閉上眼睛。
“死亡”的顧清完全想象不到此時在森林裏,野狼正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瞎了一只眼睛的野狼正處在憤怒之中,他在空氣中嗅到了森林城堡裏傳來的顧清的味道,下意識地朝着那味道走去。
此時的城堡正處在昏睡之中,無論是野獸還是器皿們,都在睡夢當中。
野狼循着味道找到了野獸,他用剩下的那只眼睛辨認出這不是顧清,但是因為野獸身上有着濃郁的顧清的味道,憤怒的野狼便一口将野獸吞入腹中,躺在野獸的床上打着鼾聲入睡。
夜晚降臨。
森林裏有兩道趔趄的身影。
顧清沒想到藍胡子伯爵居然會說話算話,沒把女仆給弄死,還讓女仆把他的屍體帶走,不過,即便如此,女仆也被狠狠地揍了一頓,才丢了出來。
“你身上的傷沒事吧?”顧清看着女仆,擔心地問道。
那魔藥很有效,他蘇醒過來之後除了還有一絲疼痛外,幾乎沒有什麽感覺。
“沒事。”女仆擺了擺手,他說道:“不過是被打了一頓,過幾天就好了。倒是城堡那邊,我們恐怕耽誤了時間了。”
顧清點了點頭,說話之時他們已經趕到了小溪旁邊。
但是顧清卻在小溪旁邊站住了腳步,他側耳聽了聽,覺得有些古怪。
“怎麽了?”女仆問道,他跑得氣喘籲籲,額頭上更滿是汗水,“你怎麽不走了?”
“情況有些不對勁。”顧清壓低聲音說道。
他仔細聽了聽後,篤定地說道:“城堡肯定出事了。”
“不會這麽倒黴吧?”女仆咋舌地說道,這要是接連兩個城堡都翻車,那他們這回的買賣都是虧大了。
顧清瞥了他一眼,道:“不是你理解的那種出事。我們以往每天晚上趕回來的時候都能聽見城堡裏歡快的笑聲和音樂聲,但是今晚卻沒有一絲聲音傳來。這很不對勁。”
聽他這麽一說,女仆也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诶,還真是,城堡的方向靜悄悄的,半點兒聲音都沒有。
顧清的視線突然落在腳上的草地上。
他蹲下/身,眼神落在小草上幹涸了的血漬,瞬間明白了。
“那頭野狼從這條小溪邊經過,怕是朝着城堡去的。”
“那那頭野獸和器皿怕不是已經遇害了?”
女仆瞪大眼睛,跟着也反應過來。
“不,未必。”顧清搖搖頭說道,他站起身來,那頭野狼說不定對應的是小紅帽的故事,要是真是如此的話,就算是那頭野狼把野獸吞入肚子裏,也一樣能夠把野獸救出來。
顧清循着小溪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沿路的血漬都印證了他的猜測,他沖着女仆使了個眼神,兩人都做好準備後,顧清走到城堡的門口,擡起手來,敲了敲門。
“誰啊?”城堡裏傳來一把沙啞的聲音。
顧清很快聽出這把聲音的不同,卻故意裝作認不出來,“是我。”
在他的回答過後,裏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當腳步聲越來越近後,顧清後退一步,門随後應聲打開,城堡裏頭黑黢黢的,一點兒光亮都沒有,一個穿着睡袍帶着睡帽的男人站在門口,抵着嘴唇咳嗽,“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