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

丘喵:習慣真可怕 【學院暴動事件】

王歌脖頸處出現的淤痕讓顧聞業心裏湧上陌生的不安和警惕,他的直覺向來很準,現在,他的直覺拉起了警鐘,告訴他在這個學院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不尋常的事情。

顧聞業心裏惦記着王歌的傷,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些早餐便放下了,倒是丘延平,像是餓了一整夜的模樣,胃口極好,一大清早便是吃下了一整條的油爆鲢魚。

丘延平餍足地舔了舔嘴唇,昨天夜裏消耗得有些大了,一早醒來肚皮空空,餓得他心慌。

似乎先前一個月變貓的習性一時半會兒改不掉似的,丘延平舔去了嘴角的殘渣,眯了眯眼,又把指尖沾着的醬汁兒一同舔了幹淨。

顧聞業眼角餘光瞥到一抹淡紅掠過丘延平細白纖長的指尖,他睫毛微顫了兩下,輕咳一聲,将随身放在口袋裏的手巾遞給丘延平。

丘延平微訝地看了一眼顧聞業,“哦,謝謝啊。”他接了過去,擦幹淨了手,想了想還是沒好意思再把這沾了自己口水和醬汁兒的手巾還回去,“回頭洗幹淨了還你。”

“嗯。”顧聞業應了一聲。

丘延平心裏腹诽着,這大男人活得還真是精致,随身帶手巾的作風還真不像是一個上戰場的大将軍。

吃完了早餐,顧聞業去給學生上課,丘延平便在整個星際械鬥學院裏閑逛。學院很大,光是一個角鬥場,用以模拟操作使用機甲的地方,就有好幾個足球場那麽大,這樣的角鬥場就有三個,再加上一些室內訓練館,用以特訓學生體力的,逛遍整個學院靠兩只腳丈量下來,還真是需要花費不少功夫。

老校長生怕怠慢了這個傳聞裏乖僻又怪才的男人,特意騰出了自己的休息時間,跑來陪着丘延平漫步學院風光。

丘延平沒回拒老校長的好意,老校長開了輛代步天際車來,他樂得搭個順風車,而且正巧,他也有些事情想問問老校長。

老校長是個擅長交際話不少的人,丘延平一路上沒怎麽開口,便借老校長的口把整個學院都了解得七七八八,每幢樓、每個場地背後有什麽歷史,老校長都能給扣個七七八八的故事出來,丘延平咂咂嘴,這其中故事幾分真幾分假,他倒是不太在意,他佩服老校長這聰明絕頂的地中海腦袋瓜子裏竟能裝下那麽多沒用的東西。

“學院裏的學生那麽多,講師卻不過三人,這麽一來,講師的壓力豈不是太大了些?”丘延平與老校長有一搭沒一搭地瞎扯。

“那倒不至于,我們學院裏設置的大部分課程其實都是大班,通常都是一整個年級一起上課,像之前丘先生見到的才二三十人的小班并不常見。三個講師各負責一到三個年級,一天也就不過安排兩到四節課時的樣子。”老校長像是怕丘延平以為他壓榨勞動力似的,忙解釋道,“我們十分注重講師的精神狀态,絕不會過度使用師資力量。”

丘延平看了老校長一眼,心道壓不壓榨勞動力與他何幹?反正他橫豎是不會來這裏任教的,這校長那麽緊張激動做什麽?他微微颔首,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轉了話題,扯到王歌身上去,“老校長這麽關心講師,是對學生和講師的負責,有心了。不過我注意到今天王歌講師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精神不濟,也是,昨天剛遭遇了學生的襲擊,今天就趕着來上課了,是有些無暇顧及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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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長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仿佛被打臉似的,他輕咳一聲說道,“王歌是我們學院裏資歷最老的講師了,向來是無論遇到什麽事情輕易都不會請假的。”

“尤其是自從他課上出了次事故後——不過那次不能怪他,是一個學生不顧他的警告,偏要在他不在現場的時候啓動機甲,導致機甲暴走,精神力紊亂受到反噬——自那之後,王歌就沒有再請假過了,誰勸他休息都沒用。”老校長為自己的優秀屬下辯護道,他說起當初的那一場事故還有些唏噓,“那個學生曾經是我們學院裏最優秀的畢業生,也是王歌最看重的一個,那次之後,那個學生就成了一名植物人,精神力幾乎土崩瓦解,只能靠醫療中心裏的器械維持最基本的生命體征。可惜了,可惜了。”

丘延平輕輕“啊”了一聲,“是A城的那個醫療中心?”

老校長點了點頭。

就是先前丘延平和顧聞業都待過的那家頂級醫療中心,能享用裏頭頂級醫療配置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當然,丘延平是仗了原身在元帥府裏的身份蹭上的,不然光憑他那不怎麽讨人喜歡的研究身份,怕是沒人願意救他。

丘延平在醫療中心養傷的時候,就對醫療中心裏那個年輕植物人的事情有所耳聞。那個年輕學生叫付旸升,家裏頭是富甲一方的經商人,從醫生護士閑聊時提起的內容來看,那場事故沒有老校長說得那般簡單。

付旸升出了意外後,家裏頭的老老少少都質疑付旸升的出事不是校方給出的說法那樣,什麽付旸升自作主張擅自動了機甲咎由自取造成的,當是有人心存謀害。付家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整個A城當時都拿這件事情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直到老校長不得不出面,強行把這件事情壓了下去,才算稍稍安靜下來。

但是作為付旸升的直屬導師,王歌卻是一直以來都遭到付家的騷擾,聽醫療中心裏的護士說,王歌住的公寓被付家找到,于是層出不窮的事故頻發,導致最後王歌不得不搬住到學院裏去,才算勉強杜絕了付家人的執着報複。

丘延平那時候就在想,那個直屬導師也是觸了黴頭,不過是教導了付旸升,就被學生家屬一口咬定與兇手有關了。

丘延平故作不知情似的,好奇問道,“那個學生現在還活着麽?”

“吊着一口氣呢。”老校長說道,“也虧得是付家那樣的人家,有財力供着他這樣半死不活地待在醫療中心裏。付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作為學生的校長,心裏也不是滋味,但是說到底,是那學生自己碰了不該碰的東西,這責任沒有其他人該擔啊。”老校長摸着半長的白胡子,嘆口氣說道,“可那家人幾次鬧到我這兒來,非要讨個說法讓我把王歌交出來。就前段時間,還來鬧過一回呢,還把食堂那兒的大片桃林全給毀了,诶……你說,好端端的桃樹,又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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