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污濁
坐着似理從橫濱往森林飛, 經過京都的時候還特地從外面繞開了。
“靠太近的話，會被京都的妖怪攔住的。”似理解釋道。
中也和太宰朝着京都的方向望過去, 太宰只能看到京都的天空飄着一大片烏雲, 而中也看到的東西就多一些了。
“有點糟糕啊。”中也皺了皺眉, 他看到幾道直通天際的螺旋形黑色雲霧，襯的整個京都陰森而恐怖。
雖然太宰看不到異常現象，但仍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周圍陽光明媚京都烏雲密布就已經很成問題了。
在森林中心的湖泊旁落地，中也望了眼湖中心, 發現湖中平臺上已經建起了精美的建築，應該是神社，那不是中也所知道的材質, 以黑色為基調的建築顯得古樸而神聖, 那黑色似乎能夠吸收周圍一切的光。
“大人！”楓規矩的鞠了個躬，按耐住自己想撲上去的沖動。
“情況我已經聽似理說過了，既然認了我做主人，出事情都不跟我說, 那我這個主人難道是擺設嗎？”
“對、對不起，我們錯了。”楓肩膀一抖，差點沒哭出來。
感覺自己在欺負人的中也嘆了口氣，太宰拍拍中也的肩, 說道，“好啦，中也是在擔心你們, 先說說京都的情況吧，等事情解決了再好好教育一下你們~”
楓扯了扯衣擺，點點頭，“我們發現京都被一大幫妖怪占領了，帶頭的首領是一個叫做羽衣狐的妖怪，前幾天她的部下來到森林希望我們歸順羽衣狐，被我拒絕了，他因為忌憚大人留下的氣息就離開了，說過幾天再來拜訪。後來我們發現京都的天空烏雲密布，妖氣也濃厚起來，就算是在大白天弱小的妖怪可以顯露自己，我想京都的花開院家鎮壓妖怪失敗了。大人想要參與進京都的事情裏嗎？”
“我們收到了京都政府的委托，來處理造成京都妖異的妖怪們的。”太宰笑着說道。
楓一震，偷偷擡起頭看向中也，心裏犯着嘀咕，大人原來跟人類有合作嗎？
“昨天，一艘載滿了妖怪的寶船從東京的方向駛來，和京都的妖怪發生了沖突，在京都迫降了。”楓繼續說道。
“是奴良組的妖怪。”中也說道。
正在他們交談的時候，一個黑影由小到大從空中落到了地面上，看着朝他們這邊落下的黑影，中也趕忙一手拽着太宰一手拽着楓跳到了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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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個擁有強大氣息的首領是誰？”那是一個長着獠牙多只手臂身形高大的妖怪。
“問別人名字之前應該先告知自己的名字吧。”太宰仰着頭看着眼前這個高大的生物，在場他能夠看到的妖怪又增加了一只。
“我的名字叫土蜘蛛，是來打架的。”一只手拿着煙鬥的土蜘蛛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氣。
“大人才不會跟你打呢！”楓說道。
“小娃娃，那我殺了你你的那位大人是不是就願意出來了呢？”土蜘蛛看向楓，一只手朝着她伸了過去。
楓用妖力撐起的結界輕而易舉的就被打碎了，手指越來越近，因為那一聲巨大的聲響而冒出腦袋的小妖怪們都緊張而恐懼的瑟瑟發抖。
“沒事的，大人在那裏，不會出事情的。”小妖怪們互相安慰道，但這不代表他們不會因為這強大的妖力而恐懼。
中也伸出手，小小的拳頭打在了土蜘蛛的手指上，看起來只是以卵擊石卻讓土蜘蛛往後滑了幾步，楓看着中也的眼神滿是信賴，有中也在身邊她一點都不怕。
土蜘蛛這才注意到楓身邊的人，之前那從那兩個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氣息，只以為是比楓還要弱小的妖怪，根本沒有注意，沒想到他忽略了寶藏。
“哈哈哈，鬼童丸說的是真的。”土蜘蛛笑道。
中也身上的紅光淡去，太宰看了看中也的手，毫發無傷頓時松了口氣。
“那是幾天來到森林的妖怪的名字。”楓說道。
中也看向土蜘蛛，皺了皺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剛剛那一下他施加了多少重力。
“你也是來勸降的嗎！”太宰朝着土蜘蛛喊道，他心裏隐隐有着不祥的預感，如果土蜘蛛真的是他想的那種戰鬥狂魔那就難辦了。
“勸降？”太宰的聲音傳到土蜘蛛的耳朵裏就像輕風吹過發梢，土蜘蛛愣了半晌才說道，“我來這裏是來找架打的，來打一架吧！”
“麻煩啊。”太宰嘆了口氣，這種腦子一根筋的人最麻煩了。
看土蜘蛛的樣子就知道他才不會管中也答不答應呢，中也說道，“我可以跟你打，但是先讓他們離開。”
“好啊。”涉及到打架的事情土蜘蛛都非常好說話。
“我們躲進神社裏，那裏的防禦系統是最好的。”楓指了指湖中心的建築。
太宰擔心的看着中也，問道，“他看起來很強啊，中也剛剛用了很大的重力吧，真打起來要開『污濁』吧。”
“你都這麽說了，做好從神社裏跑出來的準備吧。”中也笑着脫掉了風衣，剛想脫掉手套，太宰抓住了他的手，“我來我來，我早就想這麽幹一回了。”
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雙唇咬住自己指尖還朝他眨眨眼的太宰，中也失笑的搖了搖頭，都什麽時候了還這樣子。以前他覺得緊急時刻這麽不正經的太宰煩，現在恐怕只會覺得這樣的太宰有些可愛了吧。
幫中也脫掉兩只手套，太宰将手套拿在手上，将中也腦袋上的帽子拿掉，“這個我也幫你保管了。”
“快走吧你。”中也笑着踹了太宰一下。
蹲在一旁靜靜地等待的土蜘蛛莫名覺得哪裏不對，但是一千多年來腦子裏只有打架的他想不出來哪裏不對。
太宰和妖怪們都躲進了神社，在中也的目光下，黑色的神社突然消失了，湖面的地臺也沉入了湖中。土蜘蛛終于忍不住一拳打了過來，反應能力超棒的中也一躍躲過了土蜘蛛的攻擊，土蜘蛛這一拳将地面砸了一個大坑。
“別躲來躲去啊！”土蜘蛛的拳頭開始不停的向着中也打了過去。
許多只手的進攻封去了中也的退路，如你所願，中也一腳踢在了土蜘蛛攻來的拳頭上，把土蜘蛛踢飛了，背後是成片的樹木，折斷了十幾米的樹木，土蜘蛛才停下來。
“麻煩啊。”中也微微喘着氣，剛剛拿一下已經是正常狀态下的極限了，果然還是要像太宰說的那樣用『污濁』嗎。
躲在啓動防禦系統的神社裏，似理緊張的撲閃着翅膀，“大人他能打得過那只大妖怪吧！”
腦子不停的在運轉着，推測土蜘蛛的實力的太宰笑了笑，“沒什麽是中也打不過的。”正常狀态下打不過就開『污濁』，有太宰在中也可以很放心的開，開了『污濁』還打不過的那恐怕就是這個世界的神了吧。
“看來我也要認真點了。”土蜘蛛站了起來，眼裏滿是興奮之意。
“汝、容許陰郁之污濁，勿複吾之蘇醒。”黑色的花紋攀上中也的手臂和臉龐，中也的眼睛開始失去光亮，周身的重力因子活躍了起來。
中也身上強大的氣息完全釋放了出來，那無機質的恐懼徑直向土蜘蛛襲去，土蜘蛛的眼神充滿了興奮而認真，他是那種就算知道自己打不過就算知道自己會死也會沖上去的妖怪。
躲在神社裏觀察中也和土蜘蛛戰鬥的太宰看的更認真的，他必須在中也身體承受不住之前沖出去暫停他的異能發動。
“原來大人這麽強嗎？”楓震驚的看着拔樹掀地皮壓着鬼蜘蛛打的中也。
“楓大人，是不是等打完，森林、森林就沒了。”一旁的小妖怪哭着說道。
“笨蛋，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想這種事情，這個時候就應該好好欣賞大人戰鬥的英姿。”似理毫不猶豫的打了那個小妖怪後腦勺一下，眼睛裏滿是星星。
身邊妖怪們的打鬧完全影響不到太宰，在心裏數着時間的太宰皺了皺眉，喃喃道，“中也『污濁』持續的時間變長了。”
那邊，土蜘蛛的兩只胳膊已經被中也按進了泥土裏，看着周圍漂浮着碎石和樹木朝他走過來的中也，土蜘蛛咳了一口血，果然他還不夠強啊。
“似理，帶我過去！”太宰突然說道。
雖然很疑惑，但身體還是比腦子先動了起來，似理載着太宰就飛了出去。看戰局已經接近尾聲了，躲在神社裏的妖怪們也紛紛走了出來。
中也走到土蜘蛛的面前，土蜘蛛以為自己要被結果了的時候，中也突然吐了口血倒了下去，這時太宰出現在他身後握住了中也的手。
“還是晚了一步。”太宰皺了皺眉，還是讓中也吐血了。
似理打了個冷顫，趕忙說道，“是我飛的不夠快！”
不知道為什麽中也突然咳血暈血的妖怪們懵逼的看向太宰，然後在太宰的指揮下開始打掃戰場。
“喂，你怎麽還不走？”懷裏抱着中也，太宰看向了已經從泥土裏拔出自己廢掉了的兩根手臂的土蜘蛛語氣不算好，雖然中也贏了但這不代表中也沒有受傷。
“原來是這樣，你是他的鎖啊。”土蜘蛛看着太宰悠悠的吐着氣。
小心翼翼的把中也放在妖怪們剛剛鋪上的白布上，太宰指着土蜘蛛神情誇張的說道，“就算你誇我我也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
“等他醒過來，我能跟他再打一架嗎？”仿佛不要命一般，土蜘蛛說道，這一架雖然被折了兩個胳膊還受了不小的傷，但是感覺被封印了四百年的戾氣都消散了。
“不行！”頓了頓，太宰突然想到什麽說道，“除非你成為中也的下屬。”
“好。”沒有絲毫猶豫的土蜘蛛說道。
“？”太宰眨了眨眼，問道，“你不在考慮一下？”他也就是那麽随口一說，結果對方就答應了？
“本來我加入羽衣狐的百鬼夜行就是為了等待鵺的出生，現在她已經入住二條城，鵺的出生已成定局，我也不需要為她掃除障礙了。”土蜘蛛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昌浩和晴明什麽時候出場，大概是下章！（也許）實在不行，下下章也該出場了。
醒來後看着莫名從敵人變成下屬的土蜘蛛，中也：你們開心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