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試圖反攻
童倦窩在顧松言懷裏, 有那麽點不安。
他有尾巴是小事, 談戀愛問題比較大一點, 教導主任跟他有過節, 指不定怎麽針對。
到時候影響顧松言就不好了。
這麽想了一夜, 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精神還是不太好, 直到上了車還呵欠連天,最後歪在顧松言肩上睡着了。
司機笑問, “少爺學習這麽努力, 太太要是知道了肯定很感動。”
顧松言眉角跳了跳, 自動忽略真正讓他困的原因, 幹巴巴回了句,“嗯……還行。”
下車時童倦總算回了點精神,耷拉着眼皮往前挪,顧松言揉揉頭, “醒醒神好好走路,到教室了再打盹。”
“在學校裏太煩了,在家好, 在家都能要你抱了, 省得走路。”童倦打着呵欠随口嘟囔了句, 說完自己都愣了。
顧松言莞爾輕笑, “懶成這樣,鄧阿姨給你這名字沒起錯,一天天倦懶又纏人。”
“你嫌煩了?”
顧松言揉了下他的頭,“我怎麽敢, 我不要命了嗎?大校霸。”
“諒你也不敢。”
童倦最近學習辛苦,顧松言會幫他多帶點糖,偶爾秦英悟去買奶茶的時候也讓他多帶一份。
養成了童倦一困就找糖的習慣,自然的伸手往顧松言的口袋裏翻。
校門口吃了一顆,早課上還想去翻。
“少吃點糖,牙又不疼了?”顧松言從他手裏把糖拿走,在童倦瞪他的眼神裏放在桌子中間,“做的對了才能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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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一詞像個開關,童倦想拿糖的手猛地縮了回來。
“倦哥你把數學試……哎你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不舒服啊?”秦英悟奇怪地在他臉上轉了幾圈,感覺好像在他說了這句話之後,童倦臉又紅了一個度。
他下意識看向顧松言,眸光很暗,耳朵好像也有一點紅。
秦英悟當場想把自己敲暈,他好像轉過頭轉的不是時候,“那個……我借學委的好了,學委!把你數學卷子借我看看。”
童倦昨晚做的時候就憑着一股上頭似的惡作劇心思,想看顧松言像個普通人一樣被七情六欲掌控的樣子。
然而此刻在每天生活的、人聲鼎沸的教室裏再聯想起昨晚的大膽,無論如何也不敢擡頭了。
顧松言掌心裏幹幹淨淨,他卻覺得那裏有他吐出來的東西。
“昨晚膽子那麽大,今天想起來害羞了?”顧松言嗓音低低的,手指抵在唇角,昨晚擦過的地方,“你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一些。”
童倦被燙着似的躲了下,總覺得嘴裏還有那股奇異的氣味,熏染的他臉頰滾燙。
“別說了。”
童倦往裏側躲,可牆邊是暖氣片,他避無可避了只好迎上顧松言的目光,那裏頭的占有欲和明晃晃的意味讓他有些心慌。
“童倦。”
“幹、幹嘛?”
顧松言伸手覆蓋住他的眼睛,聲音極低的送進耳裏,“快點長大,你總這麽乖,我怕自己堅持不了太久了,那麽美好的東西我也不是不會饞。”
童倦一怔,随即反應過來。
腦袋裏砰地一聲爆開一個巨大的煙花,噼裏啪啦炸了整整一個天空,每一個落地的火星子都燃起熊熊大火。
別人誇他乖,早被踹出十米遠,可顧松言誇他乖就讓他有些腿軟。
童倦覺得自己越來越慫了,往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霸,現在因為一句話就說不出話,他覺得這樣不行,突然惡向膽邊生,提了一個大膽的建議。
“顧松言我有一個提議你要不要聽?我覺得這件事情其實有很大的探讨空間,趁現在早課我們研究一下怎麽樣?”
“嗯。”
童倦拽了下校服,一本正經道:“你看啊我一個校霸,對吧,以前他們誰看見都得喊我倦哥。”
“嗯。”
“關于上下的問題,我覺得我們可以商量一下,比方說我在上面,你來當……”
顧松言扯了張卷子出來,輕描淡寫打斷他的話:“可以。”
童倦沒想到他能這麽簡單就答應,驚喜到總覺得這是個陰謀,“你說真的啊?你真樂意我在上面?不騙人?”
顧松言點頭,“嗯。”
“你是不是有什麽陷阱在等着我?”童倦欺近他,幾乎壓在了他身上,“你說,你夢裏我有沒有在上面過?被我壓在下面我來動的,有沒有?”
“……有。”
童倦忍住興奮,盡量用嚴肅的表情催促,“快說快說,詳細點兒講給我聽聽,我不差這點時間。”
顧松言有些難開口,“你确定要聽?”
“嗯嗯嗯!”
“确定聽了不會後悔?”
“我怎麽可能後悔,快講不然揍你!”
顧松言沖他勾勾手指,等他湊過來的時候,壓低聲音靠在他耳邊詳詳細細的把他在上面怎麽顫着聲音說吃不下,哭着不要,又艱難的全吞下去,笨拙動作說了。
把脫力要抱、實在沒力氣不肯在上面也說了。
童倦每聽一個字耳朵就紅一分,最後攀上來的紅霞已經無處可去,壓回去燒得他口幹舌燥,嗓子發幹,一副被吓壞了的無助模樣。
顧松言看他表情僵硬,就連眼神也在閃躲,于是問,“吓壞了?”
童倦确實吓到了,連最初讨論的是上下的問題都被震到九霄雲外了,導致完全記不起來這段話的初衷是想反攻。
他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那個是他能知道的最過火的東西了,之前顧松言跟他講的那個夢也僅止于那裏,所以昨晚他才會做。
他連教學片都沒看過,生理課老師對他們這一班的男生女生不好講,向來是避而不談,更別說男生和男生之間要怎麽做。
接吻和那個,已經是非常大膽了。
他這個夢也太刺激了,童倦下意識抽回手,總覺得被他握着手都有點熱,而撞進他眸光的時候就好像被硬生生剝光了一般無所遁形。
“沒、沒有。”
只是覺得……覺得完全被他掌控、有點害羞罷了,而且他情動的時候會冒尾巴。
按照顧松言夢裏那樣,說不定會一邊拽着他的尾巴一邊……一邊那樣,又或者是玩他的尾巴,拿來戲弄他,逼他說好話求他什麽的。
他怎麽、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想要。
太不知羞恥了。
“昨晚我都把你弄傷了,我不會做,收不好牙齒,磕到你了。”
顧松言捏捏他的手指作為安撫,“做的很好了,你吐出來的東西就是證據。”
童倦紅着臉想求他別說了,以前自己都是站在衆星捧月的位置上,可現在總被顧松言三言兩語弄得面紅耳赤無法招架。
本來是想說他要在上面,他要做猛1,結果跳進這麽大一個坑裏,這個是在上面了,那是什麽上面啊!
他昨晚就不該吐出來,讓他有嘴說。
下次他一定全都吃下去,不讓他有借口講!
下課鈴響,秦英悟想這下總撩完了吧,回過頭要找童倦一塊兒去廁所,結果一轉過來就看見他低着頭,一臉被欺負壞了的表情。
張乾也看見了童倦的表情,杵了他一下,“廁所去嗎?”
“啊去去去。”
兩人并肩往外走,到了廁所臨邊放水,張乾仰着頭感慨,“戀愛使人變狗。”
秦英悟側頭看他,滿眼八卦的問他,“幹嘛,誰狗你了?”
“還不是後面那兩個狗,真的,我覺得童倦就算了,他一向都挺氣人的,但是班長不應該,他應該是走冰山路線的,狗起來比童倦難纏多了。”
那天出去聚餐的時候童倦不見了他反應就很大,當時他沒多想,只以為兩個人關系比平常更好,結果那天他放學走得晚,看見顧松言伸手揉了下童倦的頭,後者沒躲。
張乾悄悄跟在後面出了校門,走了一段路,童倦忽然伸手攀住顧松言的脖子,後者掐住他的後頸低頭吻了下去,就着路燈和月光,兩人的身子重疊。
童倦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被吻完像是帶了點害羞和腿軟的趴在顧松言懷裏,有種被欺負狠了的可憐。
顧松言眉眼微彎,帶着笑。
他這才知道原來人不是不見了朋友,是他媽的不見了男朋友。
艹,他還勸着說可能是先走了沒告訴他而已。
張乾去洗手,避着廁所裏的人頭湧動,嘆氣說:“冰山一旦融化就成了狗,他媽的掐着人童倦都要給親軟了,不要臉真的不要臉。”
秦英悟下意識,“艹?我都沒看見過他們正經接吻!你什麽時候看見的?伸舌頭了嗎?怎麽吻的?我酸死了我酸死了我酸死了!”
張乾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出了廁所壓低聲音說:“就那天晚自習我走得晚了不小心看到的,我覺得應該……應該伸舌頭了吧,反正我看童倦到最後都沒勁兒了。”
秦英悟快昏過去了,倒在張乾身上,“班長也太猛了吧,老天爺什麽時候也給我賞個猛男吧,我舌頭也寂寞了。”
張乾一把将他推開,“爬開。”
兩人踩着上課鈴進教室,跟一塊進來的穆芃打了招呼,讓她先進去。
穆芃照例攤開課本開始吹詩人,先來了三分鐘的開場白,然後才進入正題,今天的課程。
顧松言看着講臺上的女人,依舊性感美豔,蹩腳的普通話像是從馬裏亞納海溝裏拐出來的,和那天晚上流利中帶着一點口音的普通話截然不同。
她來這個學校的目标是童倦,那天晚上的獠牙尾巴應該也是她幫忙弄回去的。
她一直沒來找過童倦,顧玉書這幾天也沒怎麽出來,這種詭異的平靜讓顧松言有種不安的預感。
“伏惟聖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猶蒙矜育,況臣孤苦,特為尤甚。”穆芃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念完,擰着眉糾結半天,叫了顧松言起來。
“顧松言童鞋兒,麻煩你來解四一下兒這句詩。”
顧松言擱下筆,像往常一樣淡淡回答,穆芃的課一貫比較随意,聲音蓋過老師的大有人在。
“砰。”童倦踹了下桌子,嘴角勾着點笑環視教室,“聊天的打游戲的不會小點聲音?你不學還有人學,把游戲背景音樂給我關了。”
張乾忙說:“就是,小點兒聲你們。”
秦英悟立刻接上,“倦哥都聽不見班長講課了,你們一個個的沒有點眼力勁兒,班長的課那能随便打擾嗎?不聽他說話,big膽!”
童倦:“?”
不是。
打游戲的放下了手機,聊天的正襟危坐,整個教室安靜的活像是被炸過一遍,只剩顧松言淡淡的嗓音。
……
童倦:“再廢話腦袋給你擰下來。”
不知道誰起哄說了句,“好好聽好好聽,不聽班長講課倦哥會不高興,不高興了就要揍人,狗命重要,好好聽課。”
童倦被調侃的說不出話,咬了下牙,朝秦英悟踹了一腳。
作者有話要說:傻倦寶哎,你不是要反攻的嗎?忽悠兩句你就想着下回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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