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陷阱

秦翊辰的目光重新落回秋聆的身上。

他的妻子在哭,眼眶通紅,漂亮的黑眼睛裏蓄滿了透明的淚水,帶着一種朦胧的脆弱。捂着臉的手上還有傷,是因為精神不濟情緒不佳,才在切菜時弄傷了手,大拇指上還貼着創口貼。

以前這雙白皙的長着薄繭的手,只用來彈吉他。

把這只會唱歌的小鳥抓進籠子裏的人,是他。

秋聆從第一次挨打之後,便沒有再碰過樂器。那把被摔壞的吉他被收進了儲物間裏,無人修理,落滿了灰塵。但這次搬家,秋聆還是把它也帶上了。

偶爾秦翊辰也能聽到秋聆唱歌——在陽臺上晾衣服的時候,像是怕打擾到什麽人一樣,小聲地、斷斷續續地哼唱着。他書房的廢紙簍裏有很多被捏成團的白紙,上面畫着音符、寫着歌詞,筆尖落在紙面上的力道很大,字跡很深。

從這些微小的細節中,秦翊辰看得出來,其實秋聆根本就沒有放棄過,這只小鳥總有一天,還是會掙脫籠子飛走的。

所以他無法信任秋聆所說的話。

秦翊辰在餐桌之下,悄無聲息地握緊了拳頭。

秋聆還在哭,瘦弱的身體蜷在椅子上,腦袋埋進膝蓋裏,無助地悲泣着,看起來好像一只密閉的繭。

秦翊辰明白,當秋聆徹底崩潰的時候,就是自己失去這只小鳥的時候,所以他不會允許秋聆一直陷在負面情緒裏。秦翊辰會給他一顆糖,給他一點微小的希望,讓他再繼續支撐下去。

“聆聆。”秦翊辰這樣叫他。

秋聆抽噎着從膝蓋裏擡起頭,看到秦翊辰正在自己面前,眼底晦暗不明。他下意識地以為秦翊辰又要打他,猛地站起來身來,張皇失措地往後躲,連拖鞋都沒穿好,把自己踩了個趔趄,胳膊磕在牆上破了皮。

“對不起……我不哭了!”秋聆用手背胡亂地把眼淚擦幹,聲音顫抖着不停地認錯道歉,“我、我不哭了……以後不會再那樣跟你說話了,對不起對不起老公……”

秦翊辰沉默着向他逼近,一點點地奪去秋聆可活動的範圍,讓他只能縮在陰暗的牆角裏,無處可退。

秋聆看到alpha擡起了手,絕望地閉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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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聆……”秦翊辰的聲音很輕,語氣裏帶着心疼,“別哭了,你最近總是哭。”

聽到這句話,秋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竟然被丈夫抱在了懷裏。秦翊辰沒有打他。

他睜開雙眼,眼前是秦翊辰平和的臉。

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沒有繼續深入,只是唇貼着唇,輕輕地碾磨着。以往秦翊辰的吻總是帶着攻擊性和侵略性的,動辄就咬破秋聆的嘴唇,吻完之後,兩人口腔裏往往都是血腥味。秋聆不喜歡這樣。

他喜歡溫和,喜歡寧靜,喜歡水到渠成的親密,喜歡甜蜜又難舍難分的纏綿。

秦翊辰放開他的時候,秋聆還有點怔愣,有點不可置信——他們接吻了,而他居然沒有流血。

“再吃一點吧,難得做了這麽多,不能浪費。”秦翊辰的手臂穿過秋聆的腰後和膝彎,将人打橫抱起來,重新放回座位上,又撩開秋聆額前的碎發,俯身親了親他的眉心,“這碗不能吃了,我再重新換個碗給你盛。”

從吃完晚飯到上床睡覺,秋聆整個人都是懵的,感覺自己仿佛身處夢境。

秦翊辰不僅沒有打他,吃完飯之後還把餐桌收拾了碗洗了,兩人一起洗澡的時候秦翊辰也沒有對他動手動腳,只在淋浴下吻了他,剛剛還仔細地給他身上的舊傷上了藥,趁着這個機會,親了一口他的腳背。

這是秋聆連想都不敢想的。此前他最大的奢求,不過是秦翊辰別再對他施暴而已。

“怎麽還是呆呆傻傻的?”秦翊辰靠在床頭,輕笑着問他。

秋聆把半張臉藏進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羞赧的眼睛來,望着他說:“……我就是有點開心。”他的開心,真的很簡單很簡單。

“睡吧,聆聆。”秦翊辰關掉床頭櫃上的臺燈,吻了吻秋聆的眼尾,輕聲道,“明天早上我去公司食堂吃,你多睡一會兒。”

他真的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閉上眼睛的時候,秋聆掩在被子裏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沒錯,他和秦翊辰,是可以成為正常的夫妻的。

隔天秦翊辰果然沒有打擾秋聆,自己輕手輕腳地洗漱完就上班去了。秋聆在家裏一個人睡到了下午一點才起床,像是要把之前沒睡的懶覺全都睡回來似的。

外頭已經陽光萬丈了。秋聆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轉頭看見映在窗戶上的自己的模樣:一頭黑發亂得像鳥窩,穿在身上的睡衣才歪七扭八的,半截肩膀露在了外頭。他忽然就笑起來,重新倒回被窩裏來來回回地翻滾着,像個調皮的小孩子。

好開心。

這幾天裏,秦翊辰也不再對秋聆盯得那麽緊,他便時不時地給鄰居都送些吃食,偶爾還會和季夏茗一起玩一玩。

可是相對的,秦翊辰也不像從前那樣頻繁地碰他了,這讓秋聆有一點難受。

周四午睡的時候,秋聆做了一個濕漉漉的夢,對象卻不是丈夫秦翊辰,而是對門那個性格溫和的alpha。

他夢見自己和夏昱又在一起做蛋糕。alpha從身後抱着他,嘴唇貼在他耳邊,用溫柔又低沉的嗓音仔細地教他步驟,惹得他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

在身體緊繃的情況下,他最終還是做錯了一個步驟。夏昱笑着說他笨,要懲罰他。

雙腿間已經悄悄地濕了,內褲黏在屁股上,讓他有些不舒服。秋聆在心中暗罵自己不知羞恥。

在身體緊繃的情況下,他最終還是做錯了一個步驟。夏昱笑着說他笨,要懲罰他。

于是他便被另一個omega的丈夫按在桌子上,扒下了褲子,濕透的內褲挂在腳踝上。夏昱用手指挖了一坨香甜的奶油,仔仔細細地塗進他濕潤的穴裏,又用靈巧的舌從穴口舔進去,将穴中的奶油連帶着他的騷水一起吃進了嘴裏。

秋聆被他舔得潮吹了,大腿夾着夏昱的腦袋到達了高潮,腥甜的淫液噴了夏昱一臉,弄髒了他的眼鏡。

夏昱取下眼鏡來同秋聆接吻,要他也嘗嘗自己的水有多甜多騷。

後來夏昱扶着他的腰操進去,把秋聆的身體撐滿,那根東西好長,完全吃進去之後直接破開了他的宮口,抵着那個脆弱的小口,不斷地沖撞着那個管理着生育的器官,動情地不停喊着他的名字,最後一滴不漏地把白精射進了他的身體裏,灌得他小腹發漲。

“秋聆,你不是喜歡茗茗嗎?那是我和我妻子的孩子。”他聽見夏昱在他耳邊說,“現在你的肚子裏也有我的種了,騷貨。”

秋聆瞬間就被吓醒了。

他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單,有點濕了。呆愣地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之後,秋聆擡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下午,秋聆待在廚房裏跟着教程學做可麗餅,順便還能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做多了的,便拿到了對門家去,送給季夏茗吃。

小孩開開心心地在客廳裏吃可麗餅,兩個大人卻在門外陷入了尴尬之中,氣氛有些僵硬。

“一切都會步上正軌的……”面對夏昱關切的詢問,秋聆最終卻只是近乎魔怔地不停呢喃着這句話。

夏昱感到他有點奇怪,便皺着眉喊了他幾聲:“秋聆、秋聆?”

秋聆聽得一個激靈。夏昱喊他的聲音和中午那個夢裏的夏昱的聲音,居然在他的腦海裏重疊了起來。

“你怎麽了?”夏昱接着問。

“沒事、沒事……”秋聆心虛地擺了擺手。

“在我這裏你大可以放松一點。”夏昱推了推眼鏡,唇邊的笑很溫和,“我還以為我們已經算很熟了呢。”

夏昱的話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聽他這麽說,秋聆緊繃的肩膀便真的松弛了下來,整個人放松了不少。

“嗯!”他點點頭,也笑着答道。

兩人又談笑了幾句,11樓的電梯門卻忽然打開了。季允言提着包從電梯裏出來,看到丈夫正在跟門口站着的一個omega講話,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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