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做一個惡人

被人當面戳穿的感覺還是太刺激了點。秋聆驚得一口氣沒喘上來,捂着胸口咳了半天。

顧莺莺還是那副挂着笑的模樣,幫忙拍着他後背,道:“哎呀你別這麽激動嘛。”

秋聆緩了一陣,才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你倆出來之後嘴唇那麽紅,小孩子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麽。”顧莺莺拍了拍秋聆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不會跟夏昱老婆說的。”

秋聆向她投去不理解的目光。

其實今天顧莺莺拿着東南西北給他和夏昱玩的時候,秋聆就隐隐有察覺到,顧莺莺好像是故意想撮合他們。但,她這樣做的意圖又是什麽呢?

顧莺莺看穿了秋聆心中的疑問,解釋道:“其實我蹿騰你們兩個在一起也沒什麽特別的目的啦,只是看你們兩個都過得那麽痛苦,所以做做好事而已。”

聽了顧莺莺的話,秋聆卻是一愣。

夏昱,也過得很痛苦嗎……?

他的腦海裏忽然冒出剛搬來的某天晚上,在陽臺撞見季允言抱夏昱的情景。當時黑咕隆咚的,他沒有看得很清楚,但也能感覺到,季允言是很喜歡夏昱的。至于夏昱對季允言……

這麽想來,他好像确實不知道夏昱現在對季允言的心意是怎樣的。

“看來夏昱沒跟你說過啊。”顧莺莺嘆了一聲,接着道,“其實他跟他老婆之間關系越來越差了,差不多就是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的那種。反正在我這個外人看來,他倆離離婚也不遠了。”

“原來是這樣麽……”秋聆自言自語般地喃喃着。

夏昱在他的面前,從來都扮演着安慰他的角色,很少流露出自己對于婚姻生活的不滿。

“所以我呢,作為夏昱的朋友,還是希望他能過得開心一點,早離婚早解脫吧。”顧莺莺用指尖輕輕戳了下秋聆柔軟的臉蛋,調笑道,“我覺得還是你倆比較配。”

秋聆卻笑不出來,他的心情有一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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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廚房裏他雖然憑着心裏那點勇氣和夏昱擁抱親吻了,但事後卻覺得有些不自在——因為夏昱終究是別人的丈夫,他這樣沒皮沒臉地投懷送抱,實在是過于不知廉恥了。

秋聆的腦海裏開始回放起曾經在網上看見過的那些原配捉奸怒扇小三巴掌的視頻,臉色愈發蒼白起來。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也會面對這樣的情境,那他作為人的最後一絲尊嚴也将不複存在了。

更何況,如果真有被捉奸的那一天,可能還輪不到季允言來教訓他,恐怕秦翊辰會先要了他的命。

“你害怕被人知道嗎?”顧莺莺望着他慘白的面容,說道,“放心,這棟樓裏多的是出軌的omega,他們的alpha也大多在外面養了人,沒有人會多管閑事的。”

“今天下午你不是看到了嗎?章菀和楊俊捷,他們甚至都懶得避諱。”顧莺莺聳了聳肩,露出個暧昧的笑來,“只要做好安全措施別被搞大肚子,就什麽事都沒有。”

顧莺莺扒住秋聆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生活壓力太大了,大家都需要發洩一下嘛,沒什麽好奇怪的,習慣就好了。”

秋聆眉心微緊:“但是……”

“反正你丈夫和季允言現在都不在家裏,這一個月,不如就試試看?”顧莺莺提議道,“又不會有什麽損失,各取所需而已。”

……不是的。秋聆捏緊了手裏的碗。

他和夏昱不是各取所需。

“我話就說到這裏,要不要嘗試就是你們兩個的事情了。”顧莺莺站在廚房門口,朝秋聆揮了揮手,“我走咯,不打擾你們兩個二人世界啦。”

然後便步履輕快地離開了。

秋聆望着手裏的碗,若有所思的,連動作都變慢了。

夏昱把季夏茗哄睡着了出來,看到客廳裏沒有人,便去了廚房,秋聆果然在那裏,而且還把碗碟都洗完了。

“顧姐呢?”他問。

“嗯?”秋聆回過神來,道,“哦,她回家去了。”

夏昱看了下表,已經快十點了,便道:“現在有點晚了,你也該回去了。你父母應該快要回來了吧?”

秋聆卻沒有接他的話,反而問道:“夏昱,我有事想問你。”

夏昱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你問吧。”

“剛才顧姐跟我說,你跟……你妻子,關系不太好,是真的嗎?”秋聆望着他。

顧莺莺又多管閑事了!夏昱有點頭痛。

“算是……不太好吧。”夏昱靠在牆上,低聲道,“他去出差的前一晚我們還吵了架,現在也依然在冷戰中。說真的,跟他在一起我覺得好累好痛苦。”

原來如此,那不久前季允言讓茗茗轉達的那些話,的的确确就是針對他的示威了。秋聆想。

“那……跟我呢?”秋聆心中明知道這樣的話他不應該問出口,卻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他太想确認夏昱對他的心意了,“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覺得開心嗎?”

夏昱把omega冰涼卻柔軟的手握在掌心裏,說:“我很開心。”

秋聆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攥住了夏昱的手,望進alpha溫柔的雙眸裏:“那你願意跟我試試嗎?”剛才顧莺莺的一番話,的确對他起了些作用,讓他終于下定了決心,去做一個插足他人婚姻的無恥的惡人。

——只要,他能讓夏昱過得稍稍開心一點的話。

夏昱有些怔愣,秋聆今天已經第二次讓他震驚不已。

秋聆甚至不憚于把話說得更明白露骨一些:“我是問你,願不願意把我當做你的出軌對象,願不願意和我偷情。”

秋夜的涼風從窗戶的縫隙裏吹進來,鑽進了夏昱的衣領裏,令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渾身的汗毛都不受控制地豎起,他為秋聆而顫栗不已。

有這麽一瞬間,他的大腦空白了。他忘記這裏是他跟季允言的家,忘記他們的女兒還睡在房間裏,夢着她的親生母親,忘記他和秋聆還被名為婚姻的繩索牢牢地捆着。

滿心滿眼,只有秋聆。

夏昱将心上人打橫抱起,壓進了沙發裏。

——他用行動,回答了秋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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